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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谢清寒果断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看起来与给郁寂岷的那块是一样的样式,往其中注入神识后便立马穿过人潮朝某个方向赶去。 - 郁寂岷的身影在百里画舫间飞掠而过,本想一口气离开百里舫的地界,却实在支撑不住,只能就近落在一艘偏远的画舫上。 他微喘着气平复呼吸,同时回头看了一眼,没见到半分追过来的影子,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里像是百里舫不常用的库房,远离中央的主舫,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郁寂岷闪身进了其中一间,划破指尖,以血结印,飞快地在半空勾勒出一个繁复的契约印记,刚落下最后一笔,密密麻麻的咒文便像被点燃般霎时化为青烟消散在空中。 郁寂岷刚看着咒文消散,就脱力地半跪在地,神情痛苦,脸色煞白,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怨毒的诅咒、绝望的嘶喊……宛如这世间最阴冷的怨念都在这一刻涌向他的识海,搅得天翻地覆。 哪怕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郁寂岷还是觉得难以忍受,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一刀一了百了。 他的指尖又一次开始逸散出丝丝缕缕的煞气,郁寂岷凝气成刃,毫不犹豫地往自己小臂上狠狠一划,鲜血喷涌而出,疼痛和大量失血让他瞬时脸色煞白,但理智也随之回笼,短暂地脱离了快要把他淹没的暴戾和杀意。 郁寂岷咬牙,一手撑着膝盖站起,把刚刚才止住血的指尖又弄得鲜血淋漓,以血布了个结界,把这个房间隐藏起来,保证在白墨到来前不会有任何人误闯进来。 郁寂岷趁着短暂的清明跌跌撞撞地绕过房里堆积的各种杂物往里面走去,同时各种思绪飞掠而过,脑子乱糟糟的。 这次怎么会突然发作? 刚刚那道目光肯定有古怪,到底是谁盯上了自己? 还有谢清寒,他现在应该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很着急? …… 郁寂岷却来不及专注思考这种种疑问忧虑,下一瞬叫嚣得越来越厉害的杀欲又让他不得不耗尽全副心神去压制。 想要血,想要鲜活的生命,想要外面所有人一起陪葬。 “不行……”郁寂岷声线都在颤抖,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坚定地拒绝着识海中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念头。 他再也走不动了,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濒死般痛苦地喘息着,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完全是凭着本能从袖中摸出刚才拿回的短刀。 好像要撑不到白墨过来了,怎么办…… “不要命了?!” 郁寂岷恍惚听见一道熟悉的清冷嗓音强硬地穿过充塞满他识海的怨念,直直地在他耳畔响起。只是郁寂岷从未听过这道声音的主人还会有如此恼怒的时候。 他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寻回几分清醒,在满身冷汗中艰难地抬了抬眼帘,口腔满是被自己咬出来的血腥气,压着嗓子低声道:“谢清寒……?” 这时,郁寂岷才后知后觉地察觉自己的右手被来人狠狠攥着,手腕生疼,而手中正抓着那把短刀,一半刀身都已经没入体内,眼看着就要穿过肩胛骨把自己钉在墙壁上。 谢清寒的脸色冷得能掉渣,见郁寂岷像是清醒过来了,便放开了桎梏住他的手。 抚上眼前人已经被染红一小半的肩膀时,青年立马被疼得控制不住地一抖。 谢清寒冷冷地瞥了郁寂岷一眼,掌下浮现莹润白光,流血不止的伤口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止血。 郁寂岷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煞白,轻轻抬手拉住谢清寒垂落在地的袖子,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瞬时又眼神一变,压抑地喘息起来。 谢清寒顿时扣住眼前人扯着自己衣袖的手腕,语气罕见地带了些焦急:“阿岷?” 郁寂岷却完全没听到谢清寒叫自己什么,若是还留有一点神志可能还会清醒几分,但此时他只是恍若未闻地闭着眼僵在原地,白皙修长的脖颈扬起,绷成一个脆弱的弧度,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 谢清寒正要开口再唤,靠墙而坐的青年却突然发难,猛地甩开谢清寒扣着自己的手,掐着谢清寒的脖子把人扑到了地上。 两人的距离被拉得极近,谢清寒看着身上人近在咫尺的面容,浓密纤长的眼睫垂下来挡住眼眸,呼吸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侧。 谢清寒不禁皱了皱眉,他伸手抵在青年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上,正要把人推开,郁寂岷却突然动作粗暴地把还插在身上没来得及处理的短刀一拔—— 刚被谢清寒止住血的伤口霎时又崩裂开来,血液喷涌而出,还有不少溅到谢清寒的脸侧和脖颈。 在浓烈的血腥气中,谢清寒直直地撞上了青年抬起的眼眸,倏地神情一变。 郁寂岷的眼眸猩红,与往日那双总是泛着润泽水光的眸子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此时郁寂岷撑在谢清寒上方,用那双猩红眼眸看过来时,突然笑了起来。虽然还是那张易容后的清秀面容,但完全不见往日的单纯无辜,反而带着几分说不上来邪气。 他拿着那把沾满了血的短刀贴着谢清寒的脖颈,刀背顺着肌肤上下滑动,像是在思考要从哪里下手。 “谢清寒……”郁寂岷又一次低声唤道,嗓音透着诡异的愉悦,“真想尝尝你的血是什么滋味……” 第14章 相连百里的画舫间有个白色的身影轻盈灵巧地一路飞掠,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地在其中穿梭着。 少年长着一张娃娃脸,银发扎成个高马尾,看起来灵动俏皮,只是细看之下便会发现那双眼瞳隐隐有着蛇类的影子,肤色也过于白皙,像是……白蛇化成的人形。 白墨收到郁寂岷的召唤后就飞速往他所在的位置赶,最终气喘吁吁地停在一处房门外,正要推门而入时却又开始犹豫起来。 依郁寂岷的习惯,他在这时肯定会在外面布个结界,但是这里却与旁边的房间看起来无二。 没道理啊,通过契约关系感受到的位置一定不会出错,还是说……已经有人先来一步,碰上了这时候的郁寂岷? 白墨神情一凛,似乎可以想象到误入房中那倒霉蛋的尸体。 他身形一晃,出于谨慎又重新变回了一条小小的白蛇,贴着门缝滑进了房中。 然而他刚进去,还没看清状况,就差点被横扫而来的鞭影波及,连忙往旁边一闪才没被误伤,但房内那些堆积着的杂物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在暴虐悍然的气息下纷纷炸裂,碎了一地,还有几块木板碎玻璃就砸在他身边,连带着房内的墙壁上也裂出了几道蜿蜒的痕迹,让人不禁怀疑整个房间下一秒就会轰然倒塌。 在一片尘土飞扬中,澄澈的金色剑光扫荡而过,成了房中唯一能看清的亮色,一路落到房外续上了此前被强行破开的结界,保证这块方寸之地此时不会被其他人闯入,同样的,里面的人也轻易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白墨叫苦不迭,在看到金色剑光的刹那他就反应过来定是谢清寒来了,若是他知道对方已经在里面了,那肯定死也不会踏进这个房间半步! 本来这个时候的主人就已经够可怕了,再来一个剑尊他怕是今天都不能活着走出这扇门,而且……有剑尊在的话,可比他在自家主人身边靠谱多了。 但是被谢清寒的结界一封,现在也出不去,幸好现在房内乱成一团,有足够的空间给他藏匿身形。小小的白蛇钻进几块碎木头搭成的狭小的间隙中,正好找了一个可以将房中情况一览无余的角度。 放在这间库房中的东西应该是许多年没有动过了,整间屋子在那两人的打斗下烟尘弥漫,不时还有磅礴剑气劈来,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或是一鞭子扫过来,把东西抽得稀碎。 白墨面无表情地又往里缩了缩,只见下一瞬,仅仅离他一寸之外的木头架子便被金色剑光劈成了一堆齑粉。 在这间屋子彻底报废前,弥漫的烟尘终于渐渐落下,白墨赶紧探头去看他家主人的情况。 虽然白墨已经见过许多次这种状态下的郁寂岷,但或许是对方这次没有再穿着一身黑,肩膀处那一大块被血染红的素白衣料便显得格外刺眼,同时还沾了一身的灰,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 他的长鞭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却仍很不消停地与谢清寒近身过了几招,出手狠戾,毫不留情,谢清寒一直没有还手,只看准时机避开郁寂岷的伤口把人按在了地上。 同样一身白衣的谢清寒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去,一向从容不迫的人破天荒地沾上了一身灰,胸膛剧烈起伏,垂眸盯着身下的青年。 那人被制住后仍不让人省心,稍不留意就挣脱开来,拉着谢清寒又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再次被谢清寒单手攥住手腕扣在怀中。 郁寂岷挣了两下,没睁开,泄愤般狠狠咬上谢清寒的脖颈。 这种状态下的郁寂岷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动作没轻没重的,谢清寒的颈侧立时就见了血,有几缕鲜血顺着修长脖颈滑落到交叠的衣领中,染红了一小块月白布料。 白墨霎时看得心里一凉,差点以为下一瞬剑尊就要翻脸了,哪知道被咬的谢清寒却一动不动,近乎纵容地任青年动作,只是又低声对怀中人唤了句什么。 白墨离得有些远没听清,只见那道清瘦的身影像被安抚到了,渐渐平静下来,又被揽着肩膀低声哄了几句,终于浑身一松,在熟悉的怀中昏了过去。 见怀中人闭上眼前眸中的猩红褪去,又回到了正常的瞳色,谢清寒才悄然松了口气。 他把怀中的青年打横抱了起来,散去了结界,往屋外走去。 白墨在谢清寒即将经过自己面前时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又往后躲了一点。这可是连正在发疯的主人都能制得住的人,剑尊大人真是恐怖如斯…… 但他定睛看去时,却又觉得那个冰冷强大的剑尊第一次不像是印象中八风不动的模样,对方看着怀中人时,那双垂下的沉静眼眸中分明掩着几分自责和心疼。 白墨无声叹了口气,在谢清寒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后悄悄跟了上去。 - 百里舫的拍卖会分为好几场,虽然上午那场在最后出了点岔子,但接下来的几场拍卖会仍旧照常进行,所以此时在这艘专门留给客人休息的画舫上不见几个人影。 郁寂岷睁眼时就被肩膀上的伤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一时爬都爬不起来。 缩在一旁的小白蛇听见动静,连忙蹿到郁寂岷手边,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时才悄悄松了口气。 “主人……你可算是清醒了。” 郁寂岷揉着太阳穴,神情恹恹地应了一声,问道:“这次有没有出什么事?” “那倒没有……”白墨说道,“除了与剑尊打了一场……” 看着他主人突然僵硬的动作,白墨同情地继续补充道:“再咬了剑尊一口外。” “你说谁?谢清寒?”郁寂岷有些难以置信。 白墨非常未雨绸缪地往后退了一大截,才继续道:“主人,你这次太突然了,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和剑尊打起来了……” 他觑着郁寂岷的神色,了然他主人应该是又给忘了。 白墨确实没猜错,郁寂岷的记忆零零碎碎的,依稀只能想起好像确实有道月白身影闯了进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是一概不知。 郁寂岷脸色极为难看地躺了一会儿,突然一掀被子翻身下榻,匆匆披上外袍就往外走。 白墨娴熟地躲过朝自己砸来的被褥,三两下跟了上去,非常碎嘴地在郁寂岷耳边念叨道:“刚才剑尊好像是去找百里舫的人商量什么,才离开不久,正好趁现在离开。” “主人我跟你说,剑尊真是太可怕了,你没醒过来那会儿,他一直沉着脸坐在屋里,我都不敢靠近,生怕被他发现后就把我做成蛇干。” “好了。”郁寂岷现在心情乱得很,偏偏还有条碎嘴的蛇在耳边苍蝇似的嗡嗡嗡个不停,他脚步不停,捏着蛇尾一把把他揣怀里,威胁道,“再不闭嘴,我现在就把你做成蛇干。” 白墨:“……” 郁寂岷正准备伸手推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一顿,摘下挂在腰间的玉佩,有些犹豫。 虽然说这玉佩可以追踪定位,但从上次的事情来看,好像也不是那么精准,应该不碍事…… 他最后将玉佩又挂回腰上,决定把这个也一起带走。 他们的房间被安排在第二层,出了房门后外面空荡荡的,郁寂岷放出神识,确认四处无人后,便当机立断地下楼离开。 然而他才往下走了几步,倏然眼尖地发现一道月白身影远远地往这边走来。 郁寂岷顿时脚步一顿,利落地折身回到楼上。 白墨不解地从他怀中探出头来:“主人,怎么了?” “谢清寒回来了。”郁寂岷言简意赅。 白墨大惊:“怎么回来得这么快!现在怎么办?” 郁寂岷极为镇定地在走廊中穿行,推开客房的门,径直快步走到窗户旁,一手撑着窗楹,干脆地……翻身跳了下去。 白墨:“……” 堂堂岐阴城城主,跳窗跑路,真是好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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