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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但郁寂岷嗅着那股味就是不想动,眼神无意识地乱飘,最后停在谢清寒的手上。 在他的印象中,谢清寒平时不怎么用纳戒,只有离开无妄峰的时候偶尔会戴上。 那双手骨节分明,看起来修长有力,在那枚样式朴素的小小圆环映衬下,更显得冷白如玉。 就是不知道在床上的时候会怎么样…… 谢清寒见眼前的徒弟垂着眼,半天也没有动作,不知道心思都飞到了哪里去,不由得曲起食指在桌案上敲了敲,无声催促。 郁寂岷倏然回神,不敢在谢清寒面前再磨磨蹭蹭,立马捧起来先抿了一小口。 他本以为这药闻起来就如此不妙,想必喝起来会更倒胃口,但没想到真正喝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恶心,反而有丝丝凉意顺着药汁流经四肢百骸,预料中会与他体内煞气相斥引起的反应也没有出现,反而莫名有种神清气爽之感。 谢清寒见徒弟终于开始乖乖喝药了,便没有再看着他,目光落在开着的窗户上。 虽然如今已经过了严冬,但还是时不时有冷风穿堂而过,而且这里不是无妄峰,更是冷上几分,谢清寒当即就微微皱起眉,起身走过去把窗户关了。 他放下手正要走回案几旁,就见距离窗户几尺外的地面上躺着个白玉杯,与桌案上那套杯盏是一样的款式,看起来是不小心被拂落后又滚到了矮橱前。 但郁寂岷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怎么会杯子掉了也没有发现? 谢清寒的心中掠过几分疑惑,往旁边走了几步捡起白玉杯,视线扫过那矮橱时又是一顿,一股淡淡的不和谐涌上心头,给他一种说不上的怪异感。 谢清寒正准备伸手拉开矮橱,便听到身后传来徒弟的声音:“师尊,我喝完了。” 说来奇怪,这道声音一响起,此前那不起眼的怪异感觉便也随之消失。谢清寒没有随意翻看别人东西的习惯,既然一切如常,便收回手转身折返。 郁寂岷一手支着下颌,歪着头,漆黑的眼眸看向谢清寒,问道:“师尊怎么在矮橱前停了那么久,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没事。”谢清寒把手中的白玉杯在桌上放好,摇了摇头,“应该是不小心看错了。” 郁寂岷闻言便也没有多问,一副谢清寒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谢清寒过来本就是盯着徒弟喝药的,便准备起身离开,只是在走之前,又再一次叮嘱道:“不许……” “不许乱跑。”谢清寒才开口,郁寂岷就自动自觉地补上了对方即将说出口的话。 那双清澈的眼眸眨了眨,透着灵动和狡黠,青年笑着道:“师尊已经说过许多次了,放心吧,我会等您忙完的。” 徒弟看起来非常乖巧听话,谢清寒本应放下心来,可心头还是充斥着股焦躁感,他不禁抬手捏了捏鼻梁,浅浅应了一声。 等到谢清寒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郁寂岷才重新合上了门。 他一挥手,解了方才见势不对给谢清寒下的幻术。 刚才差点就被谢清寒察觉出异样,得亏谢清寒来找他的时候身心处于极度的放松下,不然郁寂岷还真没有把握能够用幻术瞒过去。 暂时解决了这个危机,崔术说的话便再次浮上心头。 郁寂岷轻声念了一段契约咒文,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应。 这让他不禁皱眉,虽说以前白墨这家伙也试过在外面玩疯了没有回应,但如今恰好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得不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既然谢清寒不在,郁寂岷又恢复了那副神情恹恹的样子,垂着眼在思索。 如果说有人要对付他,除了崔术之外,他所知道的便只有近来动作频频的仙门各派。 他曾旁敲侧击地向谢清寒打听过他们议事的内容,除了自己那一堆真真假假的传闻,从没听到他们有提过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以谢清寒的性格想必是不会骗他的,那么便有可能是策划此事的人故意隐瞒,或是才刚得手没来得将消息散布出去。 崔术的话固然不能全信,但此事终究把白墨那家伙牵扯了进来,让他不得不上心,决定还是亲自去探查一番。 - 等到用过晚饭,谢清寒照例与其他人一起往飞雪宗议事的大殿走去,郁寂岷回到自己的屋子中,耐心地等他们走远。 屋内只亮了一盏小灯,郁寂岷靠窗而坐,浑身笼罩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 期间他又试了好几次,但白墨还是一直联系不上,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焦躁。 眼看着差不多了,郁寂岷起身,往脸上又加了一重易容便要迈步出门,但兀地想起谢清寒口中自己那堪堪及格的易容水平,嘴角一抽又退了回来。 他叹了口气,换上了一身不引人注目的黑衣,同时翻出一顶幕篱戴上,黑色的薄纱垂下把他上半身都遮挡起来。 做好这一切后,郁寂岷才推门而出。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议事议了那么久,到底都议出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飞雪宗议事堂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 “依我看,就不应该去围剿什么岐阴城,那魔头能以一己之力让城中所有大乘期魔修都死在他的手下,想必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在座有不少人也就仅仅是大乘期修为,贸然前去不是送死吗?” “张长老,我看你就是怕死吧,多少仙门弟子死在他的手下,难道我们竟坐视不理,让他逍遥法外吗?” “你说谁怕死?!” “诸位诸位。”眼见又要没完没了地吵下去,秦若浔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关于此事我们下午已经讨论过了,当时便已经商定各派以自愿为原则,现在也是如此,若不愿去,可以选择退出,其他人不得责难。” 然而秦若浔刚说完,先前与张长老互呛的赵掌门便阴阳怪气道:“是啊,某些胆小鬼还是早退出的好,不要到时还成了拖后腿的。” “姓赵的,你几个意思?” 见状,谢清寒有些厌倦地移开了目光。 说是议事,其实各派之间的争吵就占了大部分。 先前在明夷山内还没有那么严重,主要是围绕岐阴城的情况进行商议,但等来到飞雪宗各派一碰面,把情况互通后,很快就陷入了相互争吵和扯皮,特别是有些门派间还有私怨,更是借此相互攻击,搅得乌烟瘴气。 因为这位岐阴城城主实在是太过神秘了,有人说他练了邪术一夜之间修为暴涨,也有人说他在不久前岐阴城的内乱中受了重伤已经不成气候,但不管如何,此人十二年前血洗岐阴城之举实在太过骇人,给众人留下了极深的阴影,加之又再没有其他准确的信息,面对这样一个神秘莫测的对手,便总有人不愿冒险。 不过这段时间各派中接二连三有弟子遇害,死法颇为诡异惨烈,留下的线索又都纷纷指向那位岐阴城城主,这才使得众人震怒,更让人怀疑这魔头又在修炼什么邪门歪道,逼得众人不得不面对这个祸害,联合召开了伏魔大会。 然而事到临头又想要逃避的人同样不在少数,对于这种内部的争吵,秦若浔也是头痛,但他面上还是挂着那副和善笑容安抚双方,好不容易将两人劝得暂时休战后,才道:“诸位不必担心,针对这次围剿,我们也不是全无准备。我此前曾抓获过一个城中的魔修,用魂术得知那岐阴城城主身边有一蛇妖,与其形影不离,只要以那蛇妖为饵,不愁那魔头不主动现身,届时……” “谁在外面?”一直没有说话的谢清寒此时却皱着眉道,打断了秦若浔的话。 但屋内的一群人面面相觑,都表示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尊上,好像并无异样啊……”有人迟疑着道。 谢清寒没有理会,放出神识,凝神细听,接着径直起身往屋外走去,留下众人一头雾水地待在原地。 他刚转出议事堂的门廊,便看到一个黑色身影在月色下穿行,几个起落间就要踩着屋檐离去。 谢清寒一抬手,金色的剑光瞬间精准地咬上那道身影,就快将其击落的时候,就见对方像脑后长了眼睛一般,灵活地侧身一闪,冷冽剑气擦着他的肩膀而过,只有带起的剑风吹动那人身上的幕篱,显得月色下的身影更加如鬼魅一般。 然而郁寂岷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轻松,刚险之又险地避开谢清寒的剑气后,便察觉到对方趁着这短短一瞬的间隙急剧逼近。 当剑气再一次裹挟着破风声而至之时,眼见避无可避,郁寂岷只能回身抵挡。 那戴着幕篱的身影抬手,本来迅疾而至的剑气便像是突然停滞下来一般,接着那身影五指虚虚一抓,金色的剑芒便缠上了丝丝缕缕的黑雾,转眼间被吞噬殆尽,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在四两拨千斤之中化解了谢清寒的攻势。 两人转眼间就在屋檐上又近身过了几招,在凛冽剑光再一次照面袭来时,那道黑色的身影猛地往后一仰,后腰弯出一个几乎和地面平齐的角度,与剑光险险擦过,但掩面的幕篱还是被掀起了一瞬,脖颈上被波及留下一条淡淡的血痕。 但谢清寒却来不及看清那人的面容,只见对方很快就直起身往后掠去,让与他拉开了几尺的距离,形成短暂的对峙之势。 对方分明行迹可疑,但谢清寒莫名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几分熟悉感,特别是交手之后,更觉这身法颇为熟悉,不由停下手,冷声道:“阁下是何人?”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接着便倒退一步,在谢清寒再次逼近之时整个人顺势往后倒去,突然从屋檐上往下坠落。 谢清寒当即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就要伸手把对方拉回来,却见那道身影在半空中倏地就化为几缕黑雾,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几丈外的屋内,灯火一闪,就见一道人影倏然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 郁寂岷摘下幕篱,刚回身把灯挑亮,便听到屋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谢清寒的嗓音很快在门外响起:“阿岷?” 郁寂岷站在桌案边,语气一如往常:“师尊怎么了?我正准备睡下,这就来。” 谢清寒听到他这么说,脚步一顿,眼神微沉,却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了,只道:“刚才有人夜闯飞雪宗,消失的地方离你这里有些近,既然你没事的话便歇下吧。” 郁寂岷应下,等谢清寒走后,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脖颈传来隐隐的刺痛,他垂眼看去,是被剑气刮出的浅浅血痕,但伤得不重,甚至没有破皮流血。 郁寂岷直接就要用法术将其消去,但却发现谢清寒的剑气造成的伤竟然根本消不成,又尝试了几遍还是没有作用,只能无奈放弃,打算明日再找件衣领高一点的衣服遮一遮。 他转而思索起被谢清寒发现前听到的消息,眼神转冷。 这与崔术所说的确吻合,看来白墨八成是遇到了什么情况。但经过今晚之事,飞雪宗这边应该会加强戒备,只剩下崔术那里还可以入手。 郁寂岷压下心中的焦躁,透过飞雪宗的层层楼阁,看向岐阴城的方向。 看来真的不得不回去一趟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岐阴城坐落于衢清十二洲最为阴煞之地,外人不敢靠近,远远看去,常年都是阴云罩顶,像是有下不完的连绵细雨,如泣如诉,似不肯散去的一声声控诉,头上灰蒙蒙的天也看得人格外压抑。 久而久之,便都说是城中的魔头作恶多端,枉死的冤魂太多,纠缠着不肯离开。 但每一个放到外面都恶贯满盈的魔修,这一晚却像是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莫名心惊胆战,在自己的府邸外下了层层禁制,不敢踏出去半步。 昏暗潮湿的街道空无一人,带着惊恐的低语却连续不断地在城中各处响起,不过片刻,城中所有魔修都知道了同一个消息——“城主回城了!” “他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受了重伤吗?” “我们之前才趁其不备偷袭了,你说那位是不是回来寻仇的?” “那岂不是会像十二年前一样?我都说了不要信崔术,这下好了,我们也被那位记上怎么办?!” “都别说了他来了!” 郁寂岷一路踩着从两侧飘入耳中的细碎私语,往城中那座阴气最重的府邸缓缓走去。 脚下的青石板路像是经年累月浸泡在鲜血当中,暗沉沉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被雨水一泡,从砖缝中渗出的都是暗红的血水。 那苍白瘦削的身影煞气缭绕,玄色衣摆在地上扫过,却像是有一层无形的东西护着,没有被打湿半分。 郁寂岷没有撑伞,走在雨中身上却不见沾湿半分。他所过之处,丝丝缕缕的黑雾往两侧的府邸蔓延,其他魔修布下的层层禁制在其面前形同虚设,两者刚一接触,便发出腐蚀似的滋啦声响,躲在里面的魔修还没反应过来,浑身便是一僵,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似的,拼命挣扎起来,可很快便两眼翻白,脸色发紫,连一声叫唤都没发出来便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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