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浔不远处,然而幻境中的秦若浔自然不可能看到他们。 他像是被来人的声音唤醒,勉强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却仍是疼得动弹不得的模样,在来人没得到回应再一次敲门时才挣扎着站起,连滚带爬地穿过了站在一旁的郁寂岷等人,打开了门。 秦若浔堵在门口,让他们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郁寂岷往前走了几步,正想跟上去看看,就见几句话的功夫,他连来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那几人便瞬间化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首,身上的灵力霎时被秦若浔吸得一干二净。 秦若浔像是借此缓和了许多,紧皱得像是能拧死一只苍蝇的眉也舒开了许多,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他把死去的那几个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弟子往屋内拖去,一直来到密道尽头的房间内把他们都扔了进去。 郁寂岷当时同样也已经来过,里面已经堆叠了好几具同样穿着飞雪宗弟子服饰的尸首,死状如出一辙。 而此时在秦若浔的记忆中,里面还有一条奄奄一息的白蛇。 白墨当时已经被剜去妖丹,基本已经失去意识,此时重新以另一种角度看到自己,金黄的眼瞳充满了对自己的同情,转向郁寂岷道:“原来我那时看起来这么惨吗……” 而郁寂岷看着这场景,很快意识到差了点什么,问白墨道:“你后面被秦若浔移去了哪里?我到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只找到了你留下的印记。” 白墨一问三不知:“我也不知道啊,主人你没发现我这时已经半死不活了吗?” 郁寂岷:“……” 这时谢清寒开口道:“我是在飞雪宗的地牢找到他的。” 郁寂岷疑惑:“师尊怎么知道白墨在岐阴城?” 谢清寒语气平静:“那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你吸引,我便把飞雪宗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扫了一遍。” 这话听起来轻飘飘的,但就郁寂岷所知,单就飞雪宗的地牢,里面便十分庞大,还有数不胜数的防御阵法和妖兽在守着,难怪他见到谢清寒的时候对方的长剑上还沾着血,修为深厚如剑尊应该也花费了一番力气。 郁寂岷掩在袖中的指尖一动,像是想对谢清寒说些什么,不过记忆中的秦若浔已经把新增的尸首处理好了,又去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白蛇,咒骂声响起,正好打断了他。 “我就说崔术那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给我把这条蛇抓来了,竟然又贪得无厌想用这个消息找郁寂岷做交易,害得我现在这么被动,当初就不应该留他一命。”秦若浔的话音怨愤,然而很快又是一转,语带恭敬,像是跟他们看不到的谁在对话,“您让我把这蛇妖的妖丹剜下来给您,不知道可有用?” 郁寂岷瞬间就想到了那个最后抢占了秦若浔躯壳的身影,正待凝神细看,却见眼前一闪,四周的景象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郁寂岷转向谢清寒,不解道:“师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秦若浔的记忆是不连贯的?” 谢清寒见状也蹙起眉:“我去取他记忆时,秦若浔已经差不多要死了,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留下的记忆不全。” 他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若是直接问秦若浔的话,对方可能话都没说完就死了,才直接拿了对方的记忆过来。 然而事已至此,两人也讨论不出个一二三来,只能继续看下去。 此时秦若浔已经不在飞雪宗内,也不知是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唯一不变的是身侧同样堆叠了许多血肉模糊的尸首,就像秦若浔专门为自己建造的抛尸地。 场景中突然闯进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郁寂岷眼眸一眯,认出了这竟是崔术,看样子还是那晚因为谢清寒出现后慌忙逃跑的崔术。 记忆中秦若浔显然也留意到了不速之客,手一伸便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就要把这个不小心偷窥到自己秘密的魔修直接扼杀。 但他自身便是修魂术的,疑心又格外重,自然知道有些法术是可以通过他人之眼来探知秘密,手下一松,打算在动手前先把对方的记忆翻看一遍。 郁寂岷看到这里,已经就大概知道秦若浔是怎么得到在伏魔大会上给众人看的记忆了,只是没想到自己如此点背,刚不慎被崔术看到真容,下一瞬对方竟然就恰好被秦若浔撞上了。 果然,秦若浔掐着崔术的手一松,对着短时间内接连捡回两条命的崔术道:“你替我办事,我便饶你一命,如何?” 场景很快又是一闪,掠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接着便彻底暗了下去。 白墨难以置信:“什么?!竟然就没了?” 郁寂岷也没想到有用的东西少得可怜,无奈之下手一挥就要把幻境散了,随口跟谢清寒抱怨道:“师尊,这秦若浔也太不厚道了,只留下那么一点东西……嗯?” 他的动作一顿,眼前又开始隐隐出现了新的场景,像是凡间的某个高门大户家。 但这次郁寂岷却觉得有些熟悉,还没等他想起来,一个看起来只有几岁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对方看起来颇像凡人间的贵公子,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还带着浓浓的稚气,但已经隐约可见以后的漂亮勾人。 “这小孩长得还挺好看的。”白墨原本还漫不经心,但看着看着,愣是从那眉眼间品出几分熟悉来,迟疑道,“不对啊……这,这怎么跟主人你长得有些像呢?” 一旁的谢清寒却是在徒弟还很小的时候便把人带在身边,此时猛地朝一旁的郁寂岷身上看去,素来清冷的眼眸中罕见地带上了几分难以置信—— 现在出现在秦若浔记忆中的,分明是小时候的郁寂岷!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郁寂岷刚一看到小时候的自己, 脑中便霎时涌上了一股针扎似的疼痛,就像某些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被触发,迫不及待地要挣脱松动的禁制回到主人身上。 眼前的小孩也恰好仰头朝他们看来, 回忆之中的人是不可能见到他们的,然而阴差阳错之下, 小郁寂岷的目光正正投向了长大后的自己。 同样漆黑的眼眸中, 却盛着与年龄不符的漠然,精致的小脸上面无表情。 整个人没有半分孩童特有的天真单纯,这副神情,反而更有着……多年后已经修魔的自己身上偶尔流漏出的阴沉。 白墨方才还只是疑惑,见谢清寒如此反应,立马明白过来,惊愕和不详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主人!”他顿时转头叫了郁寂岷一声,然而身旁的清瘦身影没有应声, 反而往后晃了晃,抬手按上了两侧的太阳穴, 紧蹙着眉,看起来有些难受。 白墨担忧地要顺着自家主人垂落的衣袖爬上去看看。 但旁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抢先一步揽住了郁寂岷的肩膀。 谢清寒抬手把人扶住,怀中的青年靠着他才勉强站稳, 按着太阳穴的手没放下来, 脸上的神情被掩盖在掌下看不分明, 但想必仍是不大舒服。 “阿岷。”谢清寒低声在人耳边唤道,但眼前人像是已经陷入了别人看不到的梦魇之中, 本来眯着的漆黑眼眸也阖上了。 与此同时,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回忆场景中, 又走出了另一个身影。 那人的面容他们也是熟悉的, 便是秦若浔。 但此时的秦若浔完全没有身为飞雪宗掌门时的斯文温和,那张样貌还算不错的脸上满是病气,肤色暗黄,眼窝深陷,像是命不久矣。 他开口,语带恭敬,又像是在跟那个看不见的身影说话:“主上,一切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开始?” 但这句话落下后却没有人应答,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中,谢清寒倏然想起无意间听过的一个传闻。 据传在许多年前,秦若浔因为修习魂术曾被反噬过,情况危急险些丧命,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后面竟慢慢恢复了,甚至功力还更甚往昔,不少人说起这段往事时都会加上一句因祸得福。 发生的时间……根据出现的小郁寂岷的年龄来推算,恰好便是此时。 谢清寒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心头疑惑愈发深重。 如今回忆中的这个场景谢清寒也有印象。 他曾在一次下山游历的过程中途径一户人家,看起来应该是人间的权贵之家,但紧闭的朱红大门后静悄悄的,是浓郁到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阴森邪气,让路过的谢清寒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以为碰上了邪魔作祟。 但破门而入后,里面却是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只有一个昏过去的小孩,蜷缩着靠在墙边,漂亮精致的小脸皱着,无端惹人心疼。 一入仙途,就不方便过多插手人间事,谢清寒见没有邪祟的身影便要离开,但那日说不上来为什么,鬼使神差之下把那孩子也带回了明夷山。 而人也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成了自己唯一的徒弟,从小小一团慢慢长成意气风发的少年,再是长身玉立的青年。 谢清寒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徒弟的时候,那人的衣着便是出现在秦若浔回忆中的这般,眼前发生的很有可能便是他出现前发生之事。 然而小的那个先不说,大的这个如今在他怀中还没缓过来,被他揽着的身体越发摇摇欲坠。 谢清寒蹙着眉,揽着青年的手收紧了几分,正待暂时散了幻境,把人抱起来放回床榻上,郁寂岷却是突然伸手按住了他,虽然还是有些晃,但动作坚定,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眯着眸子看向他,道:“师尊,我没事,继续往下看。” 其实此时郁寂岷的脑中还是一片混乱,一幕幕场景接二连三地闪过,凄厉杂乱的哭叫在耳畔萦绕不去,眼前似有重重叠叠的人影晃动,在极度的晕眩中,唯一能清晰感知到的,只有眼前人熟悉的清冷气息,让人都跟着安定了几分。 既然郁寂岷都这么说了,谢清寒便没有坚持。 他转向一旁的白墨:“椅子。” 被点到的白蛇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此前刚好被郁寂岷放在了一把椅子上,虽然现在房内原本的陈设都幻化成了秦若浔回忆中场景,但他待着的这把椅子还在,便连忙从椅面跳到地上,顶着凳腿把椅子推到郁寂岷脚边,让人顺势坐下。 郁寂岷胳膊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一手支着额,眉峰还是蹙着,但抬眼见谢清寒的目光投下来,隐隐带着关切,嘴角还是勾出一个浅浅的笑。 他安抚般摸了摸给自己推完椅子后便爬到了膝上的小白蛇,对谢清寒道:“师尊,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东西,缓一缓就好了。” 想起了什么东西郁寂岷没说,因为秦若浔的记忆很快继续了下去。 只见从秦若浔的体内飘出来一道青烟,落地化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一团黑色雾气构成的人形。 这团雾气看起来没有杀伤力,但秦若浔一见则态度更加恭敬,低垂着头退到一边。 那人影面目模糊,分明连五官都看不出,与其对视之人却生出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人影走到小郁寂岷的面前,半蹲下身,饶有兴致地打量了起来。 而小郁寂岷此时的神情看起来确实不太对劲,一个从未接触过仙法的小孩子见到这般超出认知的一幕,却不见任何惊慌和害怕,仍旧面无表情地用那双漆黑的眼眸静静地回望过去。 那身影和小郁寂岷对视了半晌,突然很愉悦地笑了起来,手指搭上小孩乌黑细软的头发,感慨般叹道:“吾被封印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体了。” 有丝丝缕缕的黑雾从那身影的掌下溢出,慢慢渗进小郁寂岷的体内,让那双漆黑的眸子逐渐现出几分猩红之色。 然而至始至终小郁寂岷都没有任何反应,神情更加木然。 那身影见状终于有些不满,对秦若浔道:“你怎么搞的?” 那身影伸出食指手动扯起小郁寂岷的嘴角:“小美人就该多笑笑才好看,你怎么把人弄成这副样子了?” 秦若浔闻言更加惶恐,却不敢说这些都是对方自己吩咐的,只能连声请罪。 “罢了。”那人影一挥手,似觉得无趣,“开始吧。” 秦若浔这才满头冷汗地退下,再出现时不知从哪拖出来了许多具尸首,看衣着皆是凡人,血液鲜红,看起来刚死不久,配合背景的一片寂静,就像原本府上的人全都死在了这里。 秦若浔拖动着这些尸首,以小郁寂岷和那人影为中心,摆成了个看起来有些诡异的阵法。 或许是成功在即,那人影兴致不错,低头看着眼神空洞的小郁寂岷,还有心情闲聊般对秦若浔道:“一旦他与吾融合了,便能获得至高无上的力量,这世间再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你觉得他会喜欢吗?” 这里毕竟是秦若浔的记忆,或是是秦若浔当时被这句话所触动想起了别的东西,此时场景又是一晃,突兀地闪过某本书的残页,上面的字已经有些泛黄,看起来像是某种邪术,批注在一旁的几行蝇头小字带着狰狞意味。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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