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解道,“不过我看他如今的气息,应该是此前受了一次重伤,你既然之前一直都没被彻底融合,怎么现在情况还会变严重了?” “那这种情况可有破解之法?”谢清寒率先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那巨蟒听到这话,因为常年处于癫狂状态而有些浑浊的眼珠渗进几分清明,第一次安静下来默默地盯着面前的两人看了一会儿,突然一吐信子,被藤蔓穿透的巨大身躯开始虚化,挣脱了那些困缚了他上万年的锁链,将郁寂岷和谢清寒二人盘绕起来。 “这里只有那畜生才进得来,万年了,本尊再没有见过其他人,又日日受着如此酷刑,不过是不甘心才一直活着。”巨蟒直视着那身形瘦削的青年,“既然你想要摆脱那畜生,本尊自然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他至此魂飞魄散,再无翻身之日!” 带着强烈恨意的话音落下,深远古朴的气息骤然从巨蟒已经虚化的身躯中爆发出来,将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的藤蔓统统震碎。 谢清寒几乎是同时抬手掐诀,用灵力在两人面前凝出一个牢不可破的屏障,以免被波及,可是在感受到那巨蟒身上的气息时,阴冷的煞气便同时从青年的身上倾泻而出,仿佛是下意识的畏惧与抵抗,不过很快又是一滞,被人强行控制住,一点一点地收了回来。 “你这是何意?” 谢清寒一转头就看到脸色苍白的徒弟,对方额上挂着细密的冷汗,身形都有些不稳,立马揽着肩膀把人扶住,另一只手一翻,掌下扣着强悍的灵力,寒着脸质问,看起来随时准备出手。 “师尊,我没事。”郁寂岷借力站稳了,轻轻扯了下谢清寒的袖子示意对方不用担心。 他微微仰头,漆黑的眼眸对上了那双竖瞳:“为何他会如此畏惧你的气息?” 十二年来,刚才还是第一次让他感知到竟然也会有东西让妖皇如此忌惮,甚至不惜拼尽全力要与他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那是因为本尊的血脉天然压制那畜生。”巨蟒一边说着,半透明的身躯从尾部开始一点点消解,又飘起来凝聚在半空,勾勒出一枚圆球状的物事。 很快,那条巨蟒全身便只剩下了一个头部的虚影,对两人说道:“这是本尊的妖丹,等到你连续服用一个月的玉髓芝后,便可以用其彻底摆脱那畜生。” “方法就在里面,你们等下自己看便是。”说完后,它看着郁寂岷补充道,“想必你也能感觉到刚才的变化,知道本尊所言非虚。” “你还与本尊的后人签订了契约吧?一旦你出事,他也会受到影响,哪怕冲着这一点,本尊也不会骗你,和自己的小辈过不去。” 说话间,遮天蔽日的巨蟒已经完全散去,在彻底消失的时候,虚无的视线突然穿过海底深处往上方看了一眼,喃喃道:“不过,外面竟然变天了,要是……” 要是什么,对方还来不及说完,那漂浮在海水中的妖丹便飘飘荡荡地往下沉,落在郁寂岷的手心中。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吸力传来,两人再一定神,已经重新回到此前的木舟上了。 木舟分明被郁寂岷弄翻过,但此时却好好地载着两人漂浮在海面上,看不出半分被打湿过的痕迹,要不是青年手中那泛着幽幽绿光的妖丹,还有洒满了船舱的玉髓芝,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短暂的一场幻梦般。 “阿岷?”谢清寒出来后首先便注意到了神情有些不对劲的青年,还以为对方受了什么影响,不免有些担心地唤道。 郁寂岷眨了眨眼,黑沉的眸中慢慢回复生机,转头看向坐在身旁的谢清寒,问道:“师尊,你说那巨蟒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古籍有载,妖族的寿命普遍要比较长久,有些活的年岁长了,便会逐渐与所在的世界融为一体。”谢清寒解答着徒弟的疑惑,举例道,“比如说如今衢清十二洲的煞气根源便来自妖皇,所以你能随意操纵,而那巨蟒的年岁应该比妖皇还要久,如今确实出现了异象,它能感知到一些别人感知不到的东西也是正常。” 郁寂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谢清寒看着徒弟,心里却莫名掠过一丝不安,眼前人的表情就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般,隐隐透着股决绝。 “怎么了?”谢清寒还是问道。 “谁让那巨蟒话说到一半,有些好奇罢了。”郁寂岷不怎么在意地一耸肩,周身有些凝重的感觉顿时散去,挪了挪,凑到谢清寒身边,靠在人身上笑道,“师尊我们还是先看看里面记载了些什么吧。” 他的指尖从那枚妖丹上拂过,幽绿的微光顿时从妖丹溢出,在半空中纠结成密密麻麻的文字。 或许是那巨蟒用了什么办法,两人毫不费力地就看懂了上面的内容。 这方法实施起来的难度不高,谢清寒一目十行地扫过,一直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可是很快他的视线又是一凝——只见后面的内容竟戛然而止,成了一片无意义的混乱符号。 “怎么回事?”郁寂岷同样不解,低头看向手中的妖丹。 谢清寒顺着徒弟的目光看去,发现那枚妖丹竟然缺了一块,也不知是不是巨蟒太过于虚弱,以至于连完整的妖丹都凝结不出。 青年的神情一垮:“好吧,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 谢清寒虽然也有些无奈,但还是宽慰徒弟道:“这一趟也不算毫无收获,既然那玉髓芝确实有效,你便先用此进行控制,那枚破损的妖丹我会尽快想办法复原。” 郁寂岷应下,把手中的妖丹递给谢清寒时还道:“师尊不必勉强,如果不行的话大不了再找其他的方法。” “好。”谢清寒颔首,想起什么般补充道,“只是这次不许再偷偷把药倒了。” 郁寂岷:“……” - 接下来的小半月时间,两人从屿郡离开后,便准备往北回明夷山去。 但没有什么要紧事,两人便干脆一路走走停停,半是游玩般走回去。 期间又遇上了几次异象,都被郁寂岷出手压下去了。 说来也奇怪,按理来说谢清寒的修为还要比自己徒弟高上一些,但却对这异象却没有任何作用,只能最大程度地把发生异变的人控制住,最后还是要靠郁寂岷来解决。 而随着时间流逝,异象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并且不仅是在衢清十二洲中,甚至妖界那边也出现了同样的景象。 在越来越愁云惨淡的氛围中,哪怕郁寂岷有心和自己师尊游山玩水,也被时不时就会出现的异象弄得没了兴致。 最终谢清寒收到了尹岱的来信。 信中说如今情况越来越危急,各派中已经有不少人提出暂时放下成见,与妖族合作共渡难关,而妖族那边也有此意,现在两族正打算找个地方共同商量如何应对。 不过在地点的选择上却出现了一些分歧,飞雪宗发生了秦若浔那件事后便现出颓势,于是各派都推选在明夷山进行商议,但妖族却排斥得很,说是要各派来妖界。 但这事在尹岱的信中只是顺嘴一提,中心思想还是想要谢清寒快些回来,别再带着徒弟东游西逛了。 谢清寒看信时没有避着自己徒弟,郁寂岷便腻在人身上也一起看了。 他先是嗤笑一声,表示了对尹岱希望谢清寒快些回去的不满,接着视线落到了那个一直悬而未定的地点选择上,漫不经心地道:“那就去岐阴城呗,我上次好像把里面的魔修差不多都杀光了,位置管够,也省得两边总是吵来吵去。” 郁寂岷说这话时的神情格外冷漠,黑沉沉的一双眼没有丝毫波动,使得话音中都带出了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让谢清寒微不可察地一皱眉。 后来郁寂岷有向谢清寒解释过,自己一开始负伤出现在明夷山下是因为不巧在濒临失控时遭了暗算,后来回去算账是理所应当,所以谢清寒自然不是因为觉得徒弟此番作为有何不妥。 只是对方甚少会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这番神情,少数几次都是在对方有些神志不清的时候,而在这段时间中,这种情况却并不是第一次出现。 这便明显有些不对劲了,虽然那破碎的妖丹谢清寒还在想办法修复,但那些玉髓芝是能够起作用的,近半月来谢清寒每次都看着人乖乖把药喝了,正常来说应该能见到效果,绝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半点改善没有,反而似乎隐隐在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但青年好像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妥,很快又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勾着身边人的脖颈索吻,完了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浅啄着人嘴角,软声问道:“师尊觉得怎么样?” 感受到青年话音后轻微的不安,谢清寒也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再次把这个问题揭过,不愿给人带来心理压力,最终也只是揽着道侣的腰,低头落下一吻,轻声肯定道:“不错,两边都不偏袒,是个很好的选择。” 于是谢清寒回信与尹岱这么一说,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人族和妖族两方都再没异议。 而两人原定回明夷山的路也要随之半途改道,所幸两人原本就走得慢,换了个方向后倒成了最早到达岐阴城的一方,等着其他人到来。 - 这一年的修仙界注定不太平,前段时间先是因为秦若浔搞的鬼,众人极为罕见地聚集在了一起召开伏魔大会,这个解决后,没想到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四处又突生乱象,非常棘手,甚至到了万年来第一次要与妖族共同合作的地步。 当然,合作对象还有魔修…… 众人在岐阴城的城主府齐聚一堂时,看着坐于上首的青年,心情是说不上的复杂。 他们如今所在的岐阴城本应是衢清十二洲中最多魔修聚集之地,却被自己的城主眼也不眨地全解决掉了,使得现在在场的魔修只有一人。 但是这人又不是喜好杀戮的疯子,那些之前被城中魔修虏来的修士借此机会全部逃脱,一个也没有被误伤,说明对方真的只是回来找人清算而已。 只不过除了十二年前的血洗,这位岐阴城城主便一直没有大动作,哪怕是城中发生了内乱,也拖了许久才回城算账,看起来像是对所有事情都不怎么上心。 可也恰恰是这种平时万事不上心的人,一旦疯起来的话也最让人心惊,比如说……一出手便再度血洗岐阴城,甚至在第二日便立马出现在了飞雪宗的伏魔大会上,孤身一人就敢对上各派实力最强的修士。 不过对方也确实有这种肆意妄为的底气,飞雪宗上把所有人都压着打便罢了,唯一可能压制住这人的那位偏偏还一直纵容着,这下更是谁都不敢把他怎么样了。 所以这种人一般人都不敢惹,哪怕正常情况下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无害模样,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不小心就踩了对方的哪条线,下一秒自己也成了外面那些已经被血泡得不辨颜色的青砖的染料。 众人的忌惮神情自然也落入了郁寂岷的眼中,他带着毫不在意的笑容,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很满意还不用自己费心让一些人闭嘴。 “从古书上的记载来看,我们所在的只是大千世界中的一个小世界,当处于安稳状态的时间过长,便会引来其他世界的觊觎,如今出现的异象很可能便是他们的试探,若发现我们无法抵御,极大的几率就会被大举入侵。” 仙门这边的一个修士刚说完,妖族中便同样有声音肯定道:“确实如此,本族先祖留下的石刻上中还道,要阻止此事,必须找到与本世界意识融为一体的那位,才能对来自其他世界的法术起作用。” 此言一出,不少人的心思就转向了坐在上首那位的青年。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只有郁城主在场的那几次异象得到了解决……”有人低声自语。 能解决此事之人是谁再明显不过,但众人的目光落在那看起来过分年轻的面容时,都有些难以置信。 确实,这人不论是修道还是修魔,实力都非常出类拔萃,假以时日,必将成为衢清十二洲中又一位无法超越的存在。但现在,从在场之人中随便拉一位出来,资历和年龄都要比他大上不少,更别说他们所在的世界存在时间已有千百万年,让人怎么也无法相信这重任竟然会落到一个青年的身上。 有人立马便道:“这怎么可能?!诸位可别忘了,这人之前残害同门之事还没有说法,虽然秦若浔那厮作恶多端,但也不代表所说之事全是假的,此人身上可还背着几十条人命!难道这关系到所有人性命之事便要交到一个心狠手辣之人的手上吗?!” 有坐在这人身旁的修士一早就想把人拉回去,毕竟不管这人是不是真的作恶多端,现在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此事说起来还是他们有求于对方,万一把人惹恼了,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 但是那人的所思所想格外独树一帜,半点没有接收到身旁之人的暗示,反而还越说越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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