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梁崇月一刻不接,他就端着碟子,在一旁候上一刻。 直到梁崇月接过那枚荔枝放入口中,他才满意的将碟子放下,继续挑颗荔枝剥皮。 梁崇月靠在软榻上垂着眼睛,静静的看着李彧安。 不过两年不见,她已经看不懂此人到底想做什么了。 “大人是直接回府吗?” 听到马车外一道陌生的声音,梁崇月袖中的匕首已经滑落到手心里了。 一旦李彧安有一丝不对劲,她就立刻解决了他。 李彧安都不必回头看,就知道殿下定是已经准备好了匕首,一旦他哪里做的不对,怕是就要命丧当场了。 “去望江楼,殿下说要请我喝酒吃肉。” 李彧安语气的欣喜不像是假的,平安的声音此时也在马车外响起: “殿下,可是要坐李大人的马车前去望江楼?” “李大人的马车?” 梁崇月一把抓起李彧安的领口,将人拽到自己面前。 只视那张比女人生的还要漂亮的脸,手里的匕首已经被她的体温捂热了,贴近他的脸颊不够冰冷,倒更显得气氛灼热。 李彧安迷人的桃花眼直直的盯着殿下,丝毫不在意脸上的匕首会伤到自己,像是天地间,他满心满眼就只有殿下一般。 “殿下这是何意?殿下自己上的臣的马车,若是殿下喜欢,臣愿意将马车送给殿下,还请殿下将匕首放下,臣害怕。” 李彧安茶里茶气的样子看愣了梁崇月,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李彧安在娇嗔,随即打量起了这马车内壁的各处,确实与她的很像,都是皇宫里出来的,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差别来。 “你去了趟药王谷变性去了?” “殿下,变性是何意?臣愚笨,听不明白。” 李彧安刻意将声音放柔,若是没有听过他真实的声音,她会觉得好听。 可现在她怎么听都觉得面前是个死夹子在不怀好意。 “没事,你愚笨,听不明白正常。” 梁崇月一与李彧安独处时,轻易就会本性暴露,看不惯他那副死样子,忍不住想怼他两句。 她倒是忘记了,渣爹也赏了他不少好东西,宫中的太多东西都是一样的构造,她看错了,也正常。 梁崇月收回了手中匕首,匕首尖利在李彧安的脸上留下了一条细长的伤口。 不深,也没有流血,应该不会留疤。 既然坐错了,梁崇月也懒得再改,有井随泱和平安一路看着,李彧安手无缚鸡之力,除了偶尔恶心她一下,也做不出别的事情来。 “公主殿下都已经主动上了臣的马车,自然是要与臣同行,出发吧。” 梁崇月没有反驳,而是嘱咐他们在后面跟着,听着平安远离的脚步声,没一会儿,马车外面就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 梁崇月掀开帷幔,看着井随泱冷着脸跟在这驾马车边上,双眼像是刚在冰窟里冻了一夜,冷到不行。 井随泱是渣爹给的护卫,贴心保护本公主是他的职责,梁崇月放下帷幔,听着井随泱刻意发出的笨重的脚步声,好笑的同时又感到一阵心安。 “殿下的护卫还真是忠心,看的臣好生羡慕。” 李彧安不是没有看见方才那一幕,他在陛下身边呆了几年,近两年虽然离开了京城,可这京中能有什么事情瞒过他的耳目。 公主殿下出宫入府那日,陛下亲赐了四方台暗卫和皇家亲兵黑武卫给殿下,用以守护殿下安危。 若是他没有看错,现在跟在马车边上走着的人就是黑武卫中人。 不过具体是谁,还要再好好查一查。 敢对殿下动心,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李彧安看着殿下靠在软榻上,一副娇媚无骨的模样便觉得满足。 果然殿下只有在他这里才会如此放松自己,不像在别处那样端着。 “少说废话,继续剥皮。” 梁崇月不算爱吃荔枝,主要是荔枝运来京城费钱费人,一路运输颠簸的厉害,也没有多好吃了,但这马车上只有这一样需要剥皮的东西,她见不得李彧安闲下来。 第0142章 望江楼 望江楼建在京城最热闹的长安街上,距离曲安街道还有些距离。 一路上,李彧安剥皮的动作就没停过,很快一盘晶莹剔透的荔枝就被他剥好,在小碟子上垒起了一座小山。 李彧安修长的双手小心的将碟子端起,送到殿下面前。 “臣的一片心意,还请殿下尝尝。” 梁崇月随手拿起一颗荔枝,目光顺着他的手往上看去。 “李太师面如冠玉,本公主从前倒是没有发现。” 送入口中的荔枝,梁崇月只浅尝了一口就放下了。 和她想的一样,尝过更好吃的,就吃不下这样普通的水果了。 一整盘的荔枝,殿下只尝了一小口,李彧安也不恼,随手拿起殿下刚尝过的那一颗送入口中,细细品尝。 “殿下的眼光就是好,这荔枝就是比别的好吃些,至于臣的容貌,爹生娘给的,殿下若是喜欢,何不将臣纳入府中好瞧个够,不然过不了几年,臣若是香消玉殒了,殿下可就看不到臣这张脸了。” 对于他如此冒昧的举动,梁崇月只笑了笑就别开了脸,不愿理会。 李彧安就像是没有眼力见一样,端着那碟子荔枝蹭了过来,坐在她榻下,将头枕在榻上,舒畅的长舒了口气后,自己端着那碟子荔枝吃了起来。 梁崇月还以为他就此安静了,正想在脑子里规划一下往后的计划,就听腿边靠着的人又不安分了。 “殿下,若是臣真的时日无多,殿下愿施舍臣一回吗?” 李彧安语气平淡中又带着淡淡的忧伤,听着倒真像是那么回事。 要不是她已经在外祖父那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险些要被这个骗子给骗过去了。 “李太师放心,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日,以本公主与你的情谊,每年的供奉都不会少,保证太师在地下也能衣食无忧。” 李彧安像是料到殿下会如此说,在殿下看不到的角度,嘴角扬起一个幸福的笑。 “那殿下可得一辈子记得臣,别把臣给忘了,不然就没人给臣烧纸钱了,臣这辈子娇生惯养长大,过不了苦日子,死了也不成。” “这样的玩笑话开一次就够了,别天天将死挂在嘴边上,不吉利。” 梁崇月这辈子只相信科学,可也不喜欢有人常常在她耳边悲春伤秋的。 比起这种忧郁气质,她更喜欢生命力旺盛的男孩子,看着就知道身体好。 李彧安仰起头来望向殿下,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被殿下的美貌给迷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笑着开口: “好,臣不讲了。” 望江楼到了,李彧安正准备下车,身前突然出现了一只纤纤玉手,拦在他身前。 “你当初离京是得了父皇首肯的,这些年你的官职保留,俸禄照发也都是父皇的意思,京城里遍地都是父皇的眼线,你还同本公主在一起,你若下了这马车,父皇很快就会知道你回来了,不怕?” 李彧安瞧向那纤纤玉手的主人,眼中像是繁星闪烁,扬起马车的门帘,马车外灼热的日光瞬间洒入车内: “能与殿下一起用膳,臣求之不得,不怕,天塌下来都不怕。” 李彧安人已经下了马车,笑声却还回响在马车里。 梁崇月下车时,入眼第一人还是井随泱, 刚才还笑的开心的李彧安已经被挤到一边去了。 李彧安眼神冷冽,看着眼前站着的黑武卫,眼神冷冽,脸上笑意也淡了些。 他不过两年未归,黑武卫越发没有规矩了。 梁崇月像是没有发现此事一样,在井随泱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望江楼是向家产业,属京城中最富盛名的酒楼之首,往日里接待的也都是名门贵客,里面正在查账的掌柜一听是公主殿下的马车来了,将账本收好后,立马就迎了出去。 梁崇月站在马车下并不着急进去,左右观察一圈,果不其然,对面酒楼二楼上的人往这里看了两眼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梁崇月边往望江楼里走,边打趣李彧安。 “李太师回京的消息怕是不多时就要传到父皇耳中了,李太师想好怎么同父皇交代了吗?” 李彧安毕竟在陛下身边好些年,深得陛下看重,对于陛下的心思不说能全都揣测到,起码也是了解一二的。 殿下这两句不痛不痒的话还吓不到他。 李彧安一边为殿下扇风,沉浸在两人同行的满足中,一边认真思考殿下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 “为人臣子,定当坦诚相待,臣对殿下念念不忘,此次回京自然也是为了殿下来的,殿下您说,臣如此回答,陛下会相信吗?” “父皇一向信重李太师,这次会不会相信还得看太师本事了。” 反正她是不信。 梁崇月平日出门不喜大摆公主仪驾,只是这望江楼里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各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这望江楼的东家传闻与皇家有关,一直都高深莫测的,就连掌柜的哪怕是遇上皇子王爷也是不卑不亢,还是第一次见望江楼的掌柜亲自出来迎人,立马就有人派小厮前来打探消息了。 梁崇月左脚刚迈过望江楼的门槛,镇国公主前来望江楼的消息就传遍了整座望江楼。 “奴才望江楼掌柜莫有钱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望江楼的掌柜都跪了,大堂里正在用膳的食客赶紧放下手里筷子,纷纷朝着站在门口处,姿容艳丽,富贵万分的公主殿下下跪,跟随莫掌柜一起恭迎殿下。 “都起来吧,本公主今日是来用膳的,诸位不必多礼了。” 有了公主殿下的批准,大堂里跪着的人才敢起来。 不过到底是镇国公主亲自驾到,想起公主殿下近日风风火火做的那些事,内里有鬼的,一个个慌得拿筷子的手都在抖,恨不得能原地消失在这里;做事坦荡的,时不时偷偷用余光瞄向公主殿下,想一睹殿下的风华绝貌。 “奴才不知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莫有钱起身后,一路小跑到殿下面前,平日里还直挺挺的腰板一下子就弯了下来。 “本公主今日前来想尝一尝望江楼新出的那几道时令特色菜,给本公主寻个风景好些的位置就行了,剩下的掌柜随意搭配着上即可。” “是是是,殿下这边请,天字一号还空着,那是本店风景最好位置了。” 梁崇月跟在莫有钱身后上了楼,还记得她第一次来这望江楼还是小舅舅带着她来的,说是来认认门,免得走在路上连自己家里的产业都不知道。 第0143章 好好观察 望江楼的天字一号果然不同凡响,正对着京中最美的澜沧江,一日之内不管是什么时辰都能欣赏到独特的江景,四季更迭,江景也随之而变。 “殿下稍等片刻,菜马上就来。” 梁崇月朝着莫有钱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莫有钱刚卑躬屈膝的从天字一号退出来,就进了对面的天字二号雅间。 “主子,公主殿下今日带了一位眼生的公子一起,也没要酒,怕是不便与您在天字一号相见。” 莫有钱在外面挺直的腰板一到主子面前,立刻就比方才见到公主殿下时还要弯了。 “既然崇月没空就算了,让人打包些蜜酿送到公主府去,她爱喝酒,也该换换口味了。” 向华阳坐在莫有钱对面正在与一貌美女子下棋,下棋时明显漫不经心,那女子方才几子之间就已经吃下他小一块地方的黑子了。 “是,奴才告退。” 莫有钱垂着眼弯着腰退出了天字二号雅间,待雅间内再无旁人,那名貌美女子拢了拢胸前玉色墨绿锦文霞披,一双眼睛如碧波秋水盈盈望向向华阳。 “主子若是不放心,大可派见多识广的小厮借着送菜的名字去瞧上一瞧,总好过在此猜测。” 向华阳没有回应女子,只是继续安静下棋。 “主子。” “住口,崇月是公主,不是你可以置喙的。” 女子突然被向华阳的训斥呵住,嘴角闷闷不乐的下垂,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悲伤,手下倒是一点不留情面,恨不得能将向华阳的黑子都吃了才能解气。 向华阳看出她的意图,刻意放了两次水,叫她赢了此局,好消了心中郁气。 等到此局结束,瞧着女子终于开心了,向华阳才缓缓开口,语气虽然没有刚才那样严厉也还是淡淡的: “崇月从小就是个有想法的孩子,她做事有分寸,收一收你的那点小心思,不要妄想探寻崇月身边的人和事,若落到崇月手上,连我也救不了你。” 主子一句话说的女子心中一紧,主子养着她就是做些打探消息的事情,这还是主子第一次让她不要对谁下手。 想起镇国公主这些年在京中的美好名声,女子讪笑两声,讨好开口: “主子多心了,主子今日吩咐过了,扶楹绝不会做的。” 向华阳瞧着她这副样子,眼神冷冽,若扶楹是他亲手选出来一百个少女里,经过细细培养,长出来最符合他标准的一朵解语花,她的性子,他最了解。 平日又美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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