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好办。” 傅北敛着眸,“手续还没下来?” “不是,”赵拾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凡事与政府和人民扯上关系,再简单的事都会变得很麻烦,说白了就是时间问题,拖着了,她有些没办法,只说,“走流程耗时间,有几个咬着不松口。” 反正不论做什么,大事小事都能遇见摆谱的,净添堵找麻烦,到处找漏子阻碍进程。 傅北说:“找上头。” 一层压一层,其实下面都是根据上面的指令做事,无非就是那个意思,但毕竟是公家插手的项目,不敢乱来,就捡漏子变着法儿为难,对付这种,最直接利落的方式就是明着来,把难处甩回去。 “不好找。”赵拾欢无奈。 “不好找就搭根线。” 赵拾欢嗤笑,许久,认同地拍了拍傅北的肩膀。傅北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口中不明说,对方自然懂。 好友之间聊一聊,关系缓和不少。 两人只字不提别的,这点倒是默契。 回到桌球室,乔西还在跟祝绪白他们玩狼人杀,朋友见到她俩进来,招手让过去玩两局球。 乔西抬眸,目光飞快掠过。 她不太会玩狼人杀,祝绪白问要不要打桌球,可以单独组一桌,她点头同意,可打了一局,有一个人突然跟旁边那桌交换,把傅北换了过来。 乔西注意力不集中,险些把白球打进袋。 祝绪白聒噪,打球时老爱聊天,别人不理他就找乔西搭话,还提议搞什么分组,好巧不巧把乔西和傅北配一起。 “学姐挺厉害的,我还专门学过,都没你打得好。”这小子说个不停。 聚会结束,祝绪白麻溜去坐赵拾欢的车,乔西喝了酒,打算叫个代驾,但半天找不到,还是坐的傅北的车。 夜色已深,望不见漫漫前路的样子,灰白的马路上人少车少,只有一盏接一盏的路灯不变,发挥着光热。 车里的气氛滞凝,起先的一段路都没怎么说话,傅北先开口,说:“上周天不知道你在,开完会有点事,后来没找到你。” 联谊会那次。 一讲起联谊会,乔西就想到秋意浓,她自认为不是特别在意这些莺莺燕燕,可就是有点堵,厌烦,便没好气地说:“找我做什么?” 傅北知道她有脾气,尽量不再惹,柔声道:“唐艺请你帮忙?” 那天唐艺忙前忙后地跑,乔西平时懒散惯了,能去肯定是去帮忙的。 乔西平复情绪,不至于表现出生气的样子,没必要,她抵着座位靠背,看都不看驾驶座一眼,“母校有事,我回去尽一份力,不行么?” 浑身都是刺,回回不扎对方一下不甘心。 “晚上也在唐艺那里歇的?” 问得乔西喉咙一堵,意味不明,夹杂了太多隐藏的意思,她睨了眼这人,憋着没吭声。 傅北知道她没回去,至于如何得知的,多半是来过七井街。 乔西一点不感动,反倒觉得她不太清醒,都往这边跑多少次了,搞不明白到底想做什么。 车驶进七井街,相对于方才的清冷,这里依然熙攘,道路拥堵,隔一段路就是一个红绿灯,往来的行人不断,进入闹市区车子速度立即放慢,还不如走路快。 喝了酒容易犯困,乔西闭着眼睛小憩,懒得说什么。 路过一处卖果汁的小摊,傅北突然调换方向,开到空处停下,乔西还以为怎么了,睁开眼就见到这人默不作声下车,再回来时端着一杯葡萄汁。 葡萄汁可以解酒,缓解缓解。 “喝两口,好受些,”傅北把葡萄汁递过来,“少喝点酒,在外面不要别人让喝就喝。” 乔西不太会拒绝,一向都是其他人给什么喝什么,不挑,不懂酒桌上那一套。 说教的语气让人有些不舒服,可她还是接下果汁,动动嘴皮子,说:“又不是外人。” 发动车子开出去,傅北说:“长点防备心。” “我又不是小孩儿,不用你管。”以前也是这样,听着难免让人来气,乔西听厌了这些话,对方的态度好像从来都拿她当不谙世事的小女生看待。 她在她后面追逐的那些年,从来都是如此,说教的语气,装作不懂,让好好读书不要如何如何。傅北陪着她成长,给了一片光明,却不肯给予一丁点儿希望,稍有苗头就亲自打碎,可每当乔西打算放弃了,这人又表现出各种好来。 年少时的爱恋像风,忽聚忽散,往来不定。 兴许是想起了往日,乔西语气不太平静,带着些微怒气,发泄以前的不满。 道理谁都懂,可不是这么说的。 傅北像是察觉不到异常的情绪,淡然看着路,声线冷静:“我不是在管你。” 乔西缓了缓,抿抿唇,大抵是不愿意吵架,仅存着那么一点风度和理智,许久,恢复了平时没所谓的样子,目光游离地看向车窗外,瞧着喧闹吵嚷的街道,轻轻回道:“那就别说那么多。” 说这些,是以什么立场呢。 十几岁的时候,乔西最稀罕她管着自己,乔建良和乔妈不负责,任孩子上天都没多大反应,成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做生意,久而久之乔西就不再期盼父母的管教和关心了,而是将这一份懵懂的无知的期待转接到傅北身上。 当年的傅北于她意义重大,胜似亲人,她对这人的感情复杂又特殊,用浅薄的言语描述不清楚,少女情窦初开那会儿,又纠结又无措,遮遮掩掩生怕露出端倪。 其实乍一细想,傅北何其机敏,哪会看不穿她的心思。 小女生最喜欢编织谎言欺骗自己,骗着骗着,就当了真,然而往深处扒,全是残酷与自欺欺人,当局者迷,困在里面不清醒,痛狠了才会长记性。 随着车子不匀速的前行,葡萄汁在塑封的杯子里晃荡,她满不在意地把果汁搁前面,一口都不想喝。 终于驶出了人堆,道路变得畅通,不过不复光亮,路灯灯光暗沉,傅北打了半圈方向盘,岔进侧道,一面开车一面说:“乔西,懂事些。” 声音更冷静,半点起伏都没有。 还是那样,一成不变。 换成以前,乔西保准要炸,肯定要闹,然后委曲求全,死缠烂打求和好,可现在不会了,她心里竟然没有掀起一点波澜,好似都在意料之中,已经习惯。 离小区越近,周围越宁静,喧嚣的声音逐渐远去,前面是犹如了无生气,到处都开阔,绿植遍地,灯光足够明亮,却沉沉压抑得可怕。 乔西眼眸里无神,怔怔看着飞速晃过的街道树木,一字一句地说:“我已经二十二,一个人过,也能够照顾自己,怎么就不懂事了?” 语气低而空远,像寻不到着落点的浮萍,孤寂,无所依靠。 车里安静得连呼吸重一点都听得见,谁都没再说话。QQ閲讀蛧 傅北紧了紧手,把着方向盘,到底找不出回答的话语。最后一段路很快抵达,前后不过一两分钟时间,乔西先下车,撂下一句:“别跟着。” 她走得不慢不急,背影决绝,一步都没停歇。 傅北真的没跟上去,亦没能在底下留多久,一通电话打来,很快又离开。 回家后,乔西在沙发上窝了十来分钟,走到窗台前想拉上窗帘,彼时楼下那里已经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 夜晚过得顺遂无奇,一觉醒来已经天亮。 昨天再怎么样,今天还是今天。 江城的气温起伏不定,前几天热得汗水直流,今天凉爽舒适,天上却没下雨,乔西出门比较晚,等到楼下时车子早已被送回来。 有客人预约了下午纹身,她到街上吃了碗面再出发,回到店里十一点左右,中午没吃饭,随便吃个苹果应付一顿,反正早饭吃太晚一点不饿。 天底下的工作都不太美好,长期做同一件事,即便是爱好也会厌烦疲倦,工作到晚上九十点钟,乔西累得头都抬不起来,叮嘱了一系列注意事项,送走客人,又累又饿地在休息间躺了大半个小时。 七井街天天都一个样,大多数来这儿的人都欢欢喜喜,购物吃美食,三五成群到处逛。 在不远处买了份炒面,跟其他人一起,不讲究地坐在台阶上边吃边玩手机。 乔家有钱,乔西大可像其他富二代那样,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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