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病房门颓然被推开,楚怡人冲进来,梨花带雨:“弟妹,都怪我,你千万不要恨寒晟……” 她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寒晟可担心你了,知道发生地震第一时间就飞了过去,把你接回来,送来医院,一直守着你到现在醒过来……” “好了!”司寒晟叫停她,轻拍着她的肩哄:“别哭了,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样哭下去孩子怎么办?再说地震是意外,哪能怪你?” 秦静姝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讽刺的笑。 多荒谬啊,她差一点儿就死了,他却一直在安抚另一个女人,要她别哭。 “滚!”她声音沙哑,“都给我滚出去!” 司寒晟神色愕然:“静姝,你……” “我说,滚出去!” 她抓起身后的靠枕狠狠砸在司寒晟身上,‘咚’的一声沉闷落地。 司寒晟最后还是带着楚怡人离开了,走出病房时,还忍不住回头看她。 之后几天,司寒晟换着花样的对她好。 找到已经退休的法学大拿做她的老师,集齐了大陆、海洋两大法系的所有法条,每天的爱心餐……可秦静姝始终无动于衷。 她不再歇斯底里,不再哭,也不再笑。 好像司寒晟对她而言,犹如空气。 出院那天,他亲自来接。 秦静姝拖着行李箱,越过他就要打出租。 司寒晟却突然单膝跪在她面前:“静姝,我真的错了,你打我吧!” 他拿起秦静姝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扇。 “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跟我说话,不要忽视我……” 他声音沙哑:“今天是家宴,我不想让爸妈看到我们这样。” 她看着他,只觉得好笑。 他以为现在的他们还是以前吗? 无论他做什么,哄两句,道个歉,她就全部原谅。 那他大错特错。 她没有打他,抽回手上了他的车。 她永远不会原谅他,只是……不想争执,不想让路人看笑话。 一路上,司寒晟绞尽脑汁的讲着这两天的趣事,讲他听到的冷笑话,甚至还提到了以前,提到了小时候的他们。 放在以前,秦静姝早就和他一起回忆。 但现在,她只是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司家老宅,灯火通明。 秦静姝刚走进玄关,就看到楚怡人坐在沙发上,司母紧紧握着她的手,向来不苟言笑的眼睛,此刻竟蒙着泪花。 司寒晟伸手来和她十指紧扣:“爸妈从国外回来,想大哥了,就叫嫂子也回来吃饭,我怕你不来才没说……” 她侧身避开他的手:“没事。” 反正,也与她无关。 司母看着楚怡人的孕肚,神色温柔又怀念,转头看到秦静姝时,瞬间臭脸:“这么久还没怀孕,要你这个儿媳妇有什么用?不如我们怡人,虽然老大不在了,却给我们司家延续了香火……” 秦静姝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小时候,司母也是很喜欢她的,还想认她做女儿。 可从说出‘我们是丁克,不会有孩子’的时候,她就变了。 但丁克,是司寒晟提出来的。 他说:“静姝,我们还都是孩子,没有办法再照顾一个新生儿,如果没办法给他全部的爱,那不如不要。” 他说:“静姝,我和你都是法学生,是法律人,我们的理想都是为了法学付出所有的精力,乃至生命。我们都没办法将更多的时间用在照顾孩子上。” 他说:“静姝,一个人的爱是有限的,人生短短数十年,我不想把我的爱再分给除你以外的其他人,哪怕是我们的孩子也不行。” 他说:“静姝,我们不要孩子,只要彼此。” 但现在,那个字字句句承诺说‘不要孩子’的男人,正坐在楚怡人身边,小心翼翼地给她抽筋浮肿的小腿按摩。 第七章 秦静姝不想再看下去,抬脚就往楼上走,想要一个人静静。 不想刚走到二楼,楚怡人就追了上来。 “弟妹。”她手落在隆起的孕肚上,嘴角扬笑,“寒晟说等孩子出生,就把你们现在的婚房给我住。” “对了,你知道那一晚寒晟中药,为什么会失控要了我吗?”她眼里泛出得意,“因为那晚,我穿着你的裙子,喷着你的香水,他认错了人,多亏了你,我肚子里这个孩子才有机会来……” 秦静姝意识到什么,垂眸看向她的孕肚,刚要说话。 “嘭!” 楚怡人突然脚下踉跄,整个人从楼梯上栽下去。 “救命!我的孩子——”她的手死死抠着栏杆,叫声凄惨。 司家人闻声赶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 楚怡人吊在栏杆上,眼看就要摔死,而秦静姝站在走廊上,无动于衷。 整个司家乱做一团。 司寒晟连忙跑上楼,将楚怡人接下来,护在怀里,司母就一巴掌扇在了秦静姝的脸上:“混账!赶紧给怡人道歉!” 秦静姝的脸颊火辣辣的刺痛,耳朵里一阵嗡鸣。 她缓缓转回头,扯了扯嘴角:“道歉?” 她看了眼司母,又看了眼司寒晟,猛然出手,一把将刚站稳的楚怡人,推下楼梯! “啊!!!!” 司母白着脸尖叫。 秦静姝充耳不闻,摘下无名指上那枚司家祖传的翡翠玉戒,司母在她结婚时亲手戴上的,狠狠砸在地上。 “啪!” 玉戒碎成几段,在白炽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转身离开时,她听见身后司寒晟不敢置信的喊声:“静姝!” 但秦静姝没有回头。 刚到家不久,大门就猛地被推开。 司寒晟带着一身冷意跑进来,额头上都是汗水,胸口一起一伏,大口穿着蹙起,显然是一路跑着追过来的。 他脸上满是慌乱和不安。 秦静姝看在眼里,冷冷开口:“歉,我已经道完了,你要是还不满意,干脆离婚。” “离婚”两个字一出口,他脸色瞬间惨白。 “不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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