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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公室门口晃悠,应该是你那小男友?好久都没见着了。总之快点跟人回去休息吧。” 褚晏清无需推理便能猜到是谁。他前男友里孙筠就只认识一个,还是因为孙筠安排他代为负责制片,他才能和那前男友在剧组勾搭上,事后孙筠狠狠讹了他一笔贵价餐厅当作酬谢。 褚晏清如实回答:“是前男友,而且早就分了。” 孙筠也不意外,“噢。你果然牺牲不小。”—— “听说有人宿醉又加班,我来看看他是不是死了。” 程醒言今天似乎恢复了出门只用花五分钟的状态,身上单单挂着T恤和牛仔裤,发尾也各翘各的。褚晏清觉得好笑:“真对不起,又要让你失望了。应该一时半会都死不了。” “你最好别把自己折腾没了。”程醒言警告他,“否则我每天都去你坟头遛我家的狗,还要指使它疯狂偷吃你的贡品。” “程醒言,你有那么闲吗,特意来我公司就为了找我吵架?” “我说过是为了检查你的生命迹象。既然你还算活着,那就吃点东西。” 但褚晏清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很闲。 程醒言拎来一份号称有醒酒作用的汤水,用保温盒盛着的,不似外卖。褚晏清唇边沾了沾醒酒汤,发觉这豆芽汤里还放了明太鱼干,清淡的汤水里添了鲜味的层次。 经过酒精和咖啡液的折磨,胃里难得填入温顺无害的食物,总算开始缓慢地蠕动消化,“你现在没有出来租房,家又那么远,哪来的开火机会?” 程醒言自得道:“有什么难解决的,就上午找我朋友借用的厨房。你觉得还行么?” 褚晏清刚要点头,手中的勺子磕到了保温盒边缘,发出清脆的响,他才发觉自己半边肩背又在细微地抖。 褚晏清将瓷勺搁置在碗口,颤抖的手臂藏回身后,另一边手臂抵在了额前,用以缓解摇摇欲坠的昏沉感,“我喝不下了。你拿回去吧,下次别再做了,太麻烦。” “不好喝吗?”见他几乎没咽下去多少,程醒言自信不起来了,“我是找视频现学现卖的,如果难喝也是做视频的骗了我。但这份我尝过,应该是没有问题……” 尽管两人没少互损过,褚晏清这时却无法批判对方的汤难喝。他明知是他食欲实在不振,吞咽也有些障碍,所以才会扫兴。 褚晏清将话题绕开了:“你不是要去等人?” 程醒言啧了声:“别提。现在的死同性恋都毫无契约精神,我等了一晚上都没来人,总不能今天继续等吧。” “所以你是直男?” “你先别乐。”程醒言严肃纠正道,“这事我怀疑你给我下咒了。自从你回来,不仅我男朋友把我绿了,连我的潜在发展对象们都凉得透透的。” 褚晏清由衷地笑了笑。怀疑目标还是挺精确的,但不必到下咒这一步,他只是略施小计而已。 “早点回去吧。”褚晏清说,“下周吃什么你自己安排就好,我没空常去剧组。” 程醒言迟疑得有些久了。将保温盒和餐具慢吞吞地收进纸袋里,方才启齿道:“褚晏清,筠姐刚告诉我,说我们剧组出了点资金问题,而你好像压力过重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褚晏清第一反应仍要否认。 扪心自问,他确实有挺多臭毛病。比如他热衷于揣摩别人是什么意图,每句话、每个细枝末节的举止都得掰碎了想,却极其抗拒对方也反过来揣摩自己。像这样处理公事当然占优势,处理亲密关系就相当完蛋,他在短暂交往过的几个前任嘴里的名声都不怎么样,大抵也是这臭毛病的原因。 褚晏清能够和程醒言在一起很久,也是因为程醒言比较的“钝”,他袒/露一寸,程醒言就接纳一寸;他掩藏起来,程醒言也绝不会强行撬他的壳。这样的平衡关系让他感觉稳定且安全。 他内里其实是废墟上撑起的空心支架,糊不上水泥墙,只要心脏震颤得太狠就会塌陷,然后他再想办法搭起新的支架。他已习惯栖息在这片惨烈的废墟里,习惯的原因是没有人会关心里边到底如何,他大可以粉饰太平。 但程醒言这次过于关心他了,他隐隐觉得惊慌起来。 拖得太晚了对不起大家…另外换了一个我觉得还挺合适的封面,希望大家也喜欢qwq这两周都有1w字任务,请家人放心(鞠躬) 第25章 第22条 张三他爸贵姓张 程醒言对褚晏清眼底耷拉着的惨烈乌青早已经见怪不怪,每当对方开始重度剥削睡眠时间,就得呈现出这幅鬼样子。 但他的直觉从昨晚就开始报警:褚晏清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说不真切,要直接问褚晏清大概率不会回答。褚晏清总有事要刻意瞒着他,即便是处于热恋期,更别提现在两人关系连朋友都够不着。 程醒言能够感觉到褚晏清的隐瞒,而他通常认为应该尊重对方的意愿,不会继续问下去。唯独今天的警报令他格外心慌,所以程醒言尝试问下去了:“资方那边为什么要撤资调查清楚了吗,能不能再争取挽留一下?” “只知道是资方新股东的决策,没有别的信息。” 褚晏清一直用力抵着额前,瞌着眼睛,眉关锁得很死。不知是配合意愿不高,还是头疼得狠了,“但目前对方所有高层都拒绝沟通,那大概率没戏。” “你们合同怎么签的,总得有违约责任之类的吧,要不要请律师看看呢?” “走起诉效率太低,等弯弯绕绕到执行环节电影早就黄透了。你也知道这片子进程催得很紧,错过春节档就可能达不到预期票房。” “唔。”程醒言也觉得头疼,“那你打算怎么办,开源还是节流?” “节流总归不是好办法,上哪节约几千万去。把你们整个摄影组都砍掉也挤不出来多少钱。” “欺负片场民工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倒是砍点值当的呢?” 褚晏清终于抬眼看向他,瞳仁边攀附着森然的血丝,冷笑了声,伸手来勾了勾他挂在胸口前的耳机线,“也行,把你那小情人林锐砍了你能干么?倒是能省出来不少片酬。” “……褚晏清你好好说话。”程醒言按捺住了要吵起来的冲动,将对方的手拍开了,“我想想,现在圈里不是时兴演员亲自投资电影?正好片酬也能商量降一降,后续拿票房分成抵就是了。一举两得的事。” “想空手套白狼是可以,那也得骗得到冤大头才行。剧组里几位主演哪位不是人精,既然知道先前有资方跑路过,他们当然得慎之又慎。” 程醒言有些郁结。 他早有听闻褚晏清在工作中相当的不近人情,也见识过对方臭着脸叫做错报表的下属别干制片这行了,导致那晚他都没敢抱着褚晏清睡觉,还是梦见误入野兽老巢被啃着吃了。 他纯属自讨苦吃,非得来领张下属体验卡,“你不要总是否认我。还没尝试过就把路都堵死,那你这电影还要不要继续拍了。还是你早已打算好跟汪导一起上街要饭去?要不要我帮你们开个水滴筹啊?” “没有堵死,每条路我都会试试。只是先考虑清楚风险点而已。” “你连这一句也在否认我。” 褚晏清重新瞌上了眼,“意思就是不需要你负责出主意,你做好你分内的工作就够了。我争取不让你失业。” “我只是想帮帮你。” 程醒言将“你”字咬得很重。他觉得这都算一句告白了,还是特别直白的。 褚晏清反倒更恶劣了,“我现在就缺钱,你要帮我那就给我钱。你打算给我几千万?” “……你他妈水滴筹去吧,我打算帮你转发家庭群。” 程醒言放弃跟褚晏清好好沟通了。——程醒言决定要把恨前男友的时间拉长一点。 跟他划清界限了是吧,想起要公事公办是吧。别人是穿了裤子就不认人,他俩还没发展到脱/裤/子呢,这混蛋就已经不认人了。那他也要以牙还牙,绝不再给对方亲近的机会。 决心是下得很死,但褚晏清忙得像是离开地球了,两人根本见不着面,其实他在剧组的生活也没发生多少变化,照旧从早到晚敷衍汪导的无理要求,期间的空隙就跟李校然泡一块打游戏。 这天拍摄结束后,林锐还没卸完妆就来找他,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程老师,我有事想跟你单独谈谈。你能来我的车里吗?” 程醒言心说林锐不会是来忏悔上次鸽了他的酒吧之约吧,结果从对方嘴里得知了更离谱的事:原来林锐在和一粉丝私联。小妹妹虽说刚上大学,但出手相当阔绰,今天送爱马仕明天买应援屏的,连植树节都能找到理由发520和1314大礼包,甭管什么人气投票都帮他用钞能力解决了。林锐也是个胸无大志的,最近在汪导那挨了几次骂,就嫌当明星太累,想要拍完手头的片子就休息两年,跟那粉丝同/居去。 林锐交代完罪状,就继续酡红着脸问他:“程老师你也算我前辈了,给我一点建议吧,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程醒言这回彻底解除对方是不许摸其他狗狗的嫌疑了。林锐不仅对他没意思,还想来向他吸取包养经验。 程老师是一名精通人性的男讲师:“那还是别了吧。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色衰而爱驰,尤其是你年纪还比对方大几岁,现今每年出道多少小明星,保不好过两年她就喜欢上更年轻的把你甩了。男孩子还是要独立自主自立自强。” 林锐追问:“那你当时是为什么同意要跟褚老师在一起呢……” 程醒言正愁没地方报复前男友呢,林锐刚好还撞他枪口上。料想到林锐那嘴比村口广播站的喇叭都松,他开始肆意造谣:“既然说到这了,我就给你们年轻人一个经验教训。现在号称能包养的就跟少/妇重金求子一样,很多都是骗局,不要随便答应。” “还有这事?” “就比如说,褚晏清当时骗我说只要跟他在一起,他就能安排我当他手头那部电影的主演,不用干摄影了。其实他根本就没那本事,分手前还以导演介绍费为由骗了我五万块!至今没还我。” 林锐当即震撼住了:“啊……嗯。我确实没想到这一点,我再回去考虑考虑。特别感谢你程老师。” 程醒言一点没低估林锐的喇叭本领。此谣言传播速度比前些天的包养新闻都快,到当周周末,他那狗仔朋友聪子就鬼鬼祟祟地来找他了: “程醒言,听说你们剧组有人为搏上位跟导演潜规则了,这次总没错吧?你先告诉我到底是谁,免得我又搞错人。” 程醒言:“……”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总不可能是你吧?” 出于和同行的惺惺相惜,程醒言及时将对方劝返了:“根本没这回事。你别整天盯着我们剧组了,压根没什么料可挖。” 聪子仍不死心:“真的没有吗?你再帮我想想吧,我快蹲了仨月了,一点收获都没有,下个月真要揭不开锅了。” 程醒言仔细想了想:“必须是明星花边新闻吗?其他事情你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 “以前也有委托我调查对象有没有出轨的。只要你付钱,吩咐我干嘛都行。” “你应该听说了我们剧组有一位资方要撤资吧。”程醒言说,“你去帮忙探探底。如果真能打听到什么,我可以付费委托你。” 聪子立即敬礼表示他俩哥们情谊比金坚,绝不会辜负他的期待,所以请他先付个定金。程醒言也不含糊,就把褚晏清那个包着彩票的开机红包转赠给聪子了。 “这里边有张五百的彩票,和直接转账五百可不一样。”眼见聪子不甚满意,程醒言理直气壮道,“这是幸运的象征,能保你今年拍到大料的,起码得是隐婚生子那个级别。” 聪子勉强答应下来:“那好吧。但这只是定金,如果真拍到有料的,你还得付我尾款,至少后边添俩零。”——程醒言可没有像相信林锐一样相信聪子。对方在圈里摸爬打滚这些年,拿下的实料仅限于爱豆们的恋爱劈腿史,但就以当下爱豆的恋爱频率,程醒言认为聪子这活让给他干也毫无问题。 令他意外的是,聪子的反馈异常迅捷。不出一周,便急吼吼地给他发来一照片压缩包。 程醒言在片场的手机信号极差,还没来得及下载完毕,聪子的语音电话便拨过来了: “打听到了,撤资是他们新股东的意思。但那新股东是个境外注册的公司,我又摸了一大圈才找到他们在国内的关系,背后应该是个姓褚的在管控。” “是哪个‘chu’字?” “者字边的。就跟你们剧组的褚总是同一个字。” “还挺巧的。”程醒言随口附和一句,客观来说,目前这点消息算不上什么特别有用的新闻,“没别的了么?那个褚总是什么人啊?” “你快打开我的压缩包看看。”聪子说,“你真别说,你的彩票真有用,竟然让我拍到他跟他们公司正当红的女明星谈恋爱了。这能不能给你们当谈判筹码?” 程醒言终于下载完毕,翻阅一圈照片,跟聪子评价道:“不愧是一个姓的,长得还有点像呢。但这位褚总年纪都能做他旁边小姑娘的爹了吧,是不是应该合理推测为'包养'?”——程醒言当晚便将聪子的消息和照片压缩包转发给了褚晏清。 满怀着邀功的喜悦,他等不及让褚晏清回消息了,必须立即和对方说上话才行,随即将电话拨了过去。 褚晏清没有接听,也没有挂断,就让“嘀嘟”的单调提示音填满等待的一分钟,然后由“暂时无人接听”负责收尾。 程醒言有些焦急,又连续拨过去几次。天公却仿佛故意要劝阻他的热烈,他一晚上都没能打通这个电话。 啊…… 第26章 第23条 一朝被蛇咬下次别玩蛇 褚晏清反复调整了数十遍预算表,将每种可能都精确计算到极致,带有强迫性的。得出的唯一明确结论是,如果他想不出办法填上这个缺口,那么电影注定会因各种原因中道崩殂。 他的确在一周内尝试了所有可能的路径,事态却并没变得轻松,接下来还有漫长的等待答复时间,面前究竟是大道还是悬崖同样未知着,而他只能停滞在原点。是他亲口承诺会在一周内给出解决方案,但他发觉自己不可能办得到。 产生必然失败的预判之后,褚晏清开始放任自己内里烂成一滩泥,熬到截止日当天,他直接缺席了第二次董事会议。 期间孙筠拨来急讯:“褚晏清,你为什么没有来?” 褚晏清轻轻敲出来最后一支烟,然后将纸盒棱角凶狠地碾平,抽光盒中任何一丝的空气,“我今天拿不出方案,上会也是浪费时间。” “那也不能不来,至少汇报汇报进展。你知道他们就爱听这个。” “我说过是浪费时间。” 孙筠沉默片刻,“但下周还要上报股东会,今天听说他们在考虑换人……你真不应该缺席的。” 褚晏清短暂寻回了神智,“打算换谁?” “还没有定下来,也许会让黎阳或者谁当替补?” “黎阳?黎阳他就是个……” 褚晏清及时闭嘴了。他自认为是出于客观立场将同事评价为纯粹的蠢材,但这时听起来好像私人恩怨。 况且若对方是蠢材,那他岂不是连蠢材都不如? 心跳在往上加迈,他不得不刻意将声音压下来:“需要那么着急吗?该找的人我都已经找遍了,总得需要时间等对方答复,换谁过来接班都是一个等。” “我可以提议再缓缓,但你最好尽快。”孙筠说,“股东一定会要求做舆情把控,如果电影可能流/产的消息传出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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