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清和程羽绮大学都读的经济学方向,在走廊外聊得火热,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两人甚至能聊公司理财和微观经济学,褚晏清还给予了程羽绮一些就业建议,答应有机会可以帮忙推荐实习。 程醒言待在老爷子病床旁边,帮忙盯输液针和氧气瓶。期间叶竞遥交给他几个毛线编织品,拿硫酸纸和透明自封袋层层包裹起来。女孩说是为了感谢他推荐的电影,所以给他家狗狗织了几个保暖用的围脖。 日暮时分,老爷子终于醒过来了。恶疾已蚕食干净老人面上的血色,如同窗外的夜幕已蚕食干净太阳光照,仅留一抹月色支撑。老爷子费力抬起眼皮,试图用浑浊发灰的瞳仁看清楚褚晏清的样貌,当发觉自己无法做到,也点头表示了礼貌。 程醒言连忙介绍:“爷爷,这是我……男朋友,您就叫他小褚吧。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早就应该带给您看看。” 老爷子格外珍惜每天清醒的时刻,没让任何无意义的问题挤占时间,一直努力吞吐着想要交代的话:“好。希望你们年轻人相互关心,相互帮助,相互理解。你们工作上的事自己都能把握好,就不用我这老头子操心啦,但也要注意身体,别累着自己。” 老爷子很快再次睡过去了。——不论同谁告别后,生活总要继续走下去。 也许今天不是个适合见家长的日子。因为老爷子病情恶化得比所有人想象中都快,程醒言一家人都有些情绪低迷。尽管程父挑选的老式酒楼菜做得十分正宗,桌上几人也都尽可能表现得客气且体面,晚餐还是在几人的强颜欢笑里潦草收场了。 褚晏清不知何时养成的坏毛病,参加超过三个人的饭局就自动领取暖场任务,没办法专心吃饭。桌上有人开启话题他必须及时接上,没有就必须适时制造话题,几乎形成了强迫习惯。尤其像今天这样气氛古怪的场合,他更要时刻悬挂起察言观色的警惕心,基本没顾上吃东西。 程父虽心底恐怕还有点芥蒂,但在礼节上没什么可挑剔的。晚餐开始前已经给他塞过一枚红包,待他和程醒言搭上返程的车,对方又给他微信转账补了笔钱,说是感谢他对程醒言的帮助和照顾,欢迎他以后多多来家里吃饭,以后都是一家人。 出于礼貌,他不论收不收都应当回复一段表达感谢的消息。褚晏清目光停顿在那笔不菲的转账金额,开始公式化地打字回复。 直到消息发送成功,褚晏清才后知后觉感到胃里的疼痛。以前他会将此视为躯体症状,不用多理会,但脑海里一旦出现前些天看见的胃镜图,几处溃疡在上腹里的存在感就变得愈发强烈了。他也说不清楚溃疡面具体是什么形状,只觉胃里撬开了洞似的刺痛。 程醒言如今对他的情况是过度敏锐。他刚倚着电梯墙壁弓下身,对方便在他身边绕着圈着急了:“胃疼吗?要不要吃什么药?而且你今晚基本什么都没吃,回去总该吃点东西吧?” 褚晏清没能支起脊背,他抬头问:“可以提要求吗?” “年还没有过完,你想提什么愿望都可以。” “我想吃番茄鸡蛋面。”褚晏清顿了顿,“想吃你做的。” 冰箱里的确还剩几颗番茄和鸡蛋,以及一包挂面。程醒言小声嘀咕了句“你其实是嫌冰箱里东西太杂对吧”,还是从打鸡蛋和烧热水起步,开启了沸腾的夜宵事业。 程醒言坐在他对面,撑着下巴陪他吃饭:“做得怎么样?” 程醒言往汤里扔了过多的糖,掩过了番茄的酸味。而且挂面煮得软烂,几乎同番茄鸡蛋汤融成了一锅粥,不会给发绞的胃部造成多少负担。褚晏清于是回答:“不怎么样。” “吃鸡蛋壳去吧你。” 程醒言一把抄走桌上的塑料纸垃圾,阵仗像要抄走他的筷子。 褚晏清继而解释:“因为西红柿不应该去皮。” 程醒言虽然厨艺还有较大的进步空间,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困惑道:“西红柿必须得去皮啊,不去皮怎么吃?” “因为我妈没耐心去皮,就算在除夕当天。”褚晏清终于放下筷子,笑道,“怎么办?我现在有点想她了。全世界好像就她懒得去皮,所以谁都复制不了她的西红柿鸡蛋面。” 程醒言有阵子没能想到该做出什么表情,许久才笨拙地安慰他:“我保证下次不去皮。”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妈是我妈,你是你。你还是继续做一个会去皮的正常人吧,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喜欢你。” “现在愿意聊聊你妈妈了” “我妈就放在以后再聊吧,反正还有的是时间。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 褚晏清将程醒言拽到了身前。 “以前我总在为了很小的事情焦虑,甚至包括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是因为担心一不留神就会直接摔死。”褚晏清说,“但现在不担心了。最差最差的情况,就算我真的摔下来,你也会给我一个稳定的落处。我没想错吧?” 程醒言用力点了点头。 END. 第53章 后记 《反碰瓷指南》是命运多舛的一篇文。去年年初到开坑前的9个月时间里都对自己写的东西很不满意,刚开始动笔写本篇文的时候脑子也比较混乱,没有存稿甚至也没有大纲。 写到四分之一的时候,为了签约硬编了一个大纲交给编辑。写到二分之一的时候,因为搞错榜单任务,被永久禁榜了,基本等于没曝光。去和编辑妈妈哭诉,她安慰我说有人在追更新呀第一篇文要写完给大家留下好印象呀,于是乎硬着头皮又写了半年写完了。 《反碰瓷指南》本身预计字数就10万字出头,猛一看竟然写了18万多字,这是我写得最长的一篇完结文。我自己是没有回头修文习惯的,也不知道写出来的效果到底如何,总之感谢所有有耐心追更和读到最后的读者。 为了保证更新频率和作品质量,开下个坑我会先列大纲再囤稿,所以要消失几个月。想蹲更新的读者们可能需要先反刍旧文,我确实手速不快而且灵感不稳定,先给大家道个歉……——亲友c君乃经济学专业小老鼠一枚,因市场行业不景气等众所周知的原因,每天都在忧心毕业即失业,才大三就已提前跨入打工皇帝生涯。写《反碰瓷指南》期间,作者和她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对话:吐槽1:亲友:建议你把文名改成《反碰瓷指北》,因为碰瓷很成功^^我:?吐槽2:亲友:你虐攻虐受我都不急,你写实习生犯错我就急了! 我:你先别急,实习生以后还要犯更大的错误,犯错了还要让带教受背锅。 亲友:?这简直是我。弃文了。吐槽3:亲友:什么意思啊?攻学经济学的啊还考cpa? 我:是啊,没考研进不了券商私募只好换个赛道就业了。 亲友:骂吧,你就骂我吧,把我骂死了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加班的可怜人。(流泪猫猫头)我:对不起。 亲友:无所谓,真的能往娱乐圈方向就业吗?我也投投简历。 我:别!要资源的。 亲友:我恨天龙人。 我:攻多大了,你才多大,等你三十多岁的时候也是财富自由的成功老鼠啦。^^ 公主的小郎君 ----------------- 故事会平台:星河故事会 ----------------- 安国公妻妾同天生产,我爹带我去道喜。 国公爷指着正妻刚生的婴孩逗我。 「小郡主,以后让他做你郎君,怎么样?」 一句玩笑,我却当了真。 留宿当夜,我去偷看小郎君,却发现乳娘抱错了孩子。 我不动声色,去小妾那儿把我的小郎君换了回来。 隔天,小妾私情败露,被逐出了国公府。 而我没等到婚事,家中就被抄了。 只余我被丫鬟掩护逃走,流落江南。 多年后,我与一落魄书生相知。 即将成婚时,他却反悔了。 他说自己才是安国公的嫡子,他要认祖归宗,迎娶高门贵女。 1 收到宋吟舟退婚书的前一刻,我正要告诉他新帝为我家平反的好消息。 男人却一改往日温柔,语气格外绝情。 「原来我并非母亲亲生,安国公夫人才是我的生母,我是被小妾调换了的国公府嫡长子。 「此去京城,一为参加会试,二为认祖归宗。 「听说国公府正在给嫡长子张罗婚事,我回去后,肯定是要迎娶高门小姐的。」 听到熟悉的「安国公」三个字,我愣了愣。 太巧了。 眼前的男人难道是我五岁时抱过的? 当年,安国公妻妾同天诞下孩子。 我爹身为公爷的至交,带着我和母亲一同去道贺。 留宿当夜,我看到乳娘把国公夫人的孩子抱到了小妾那儿。 我不动声色,又偷偷把孩子换了回来。 隔天,那美貌小妾就被爆出与人私通,带着私生子被逐出了国公府。 现在宋吟舟居然在我面前声称是安国公的嫡子! 我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宋吟舟却以为我对他仍有留念。 「芸娘,我知道对不住你。 「但我们身份有别,年龄又悬殊,这门婚事就作罢吧。 「东街卖包子的二牛哥一直都很喜欢你,你不妨……」 柳娘出来听了两句,没等他说完,就气得提棍打人。 「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忘恩负义的东西!」 宋吟舟吃了几闷棍,吃痛地跑了。 柳娘还要去追,被我硬拽了回来。 「罢了,负心之人,又何必强求。他主动退婚,倒省了我许多麻烦。」我叹了口气,又问,「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都准备妥帖了。」 我点点头,再无留恋。 「好,那我们回京城吧……」 2 我和柳娘是十年前逃难至此的。 夺嫡之争中,我爹站队四皇叔。 可惜,最后败了。 帝王家,亲情最是淡薄。 二叔上位后,便找了由头抄了我家。 爹娘在天牢中不堪折辱,双双自尽。 其余人流放的流放,发卖的发卖。 只有我被柳娘掩护着,一路装疯卖傻,逃到了这无人认识的江南小镇。 柳娘是我娘的陪嫁丫鬟,做的一手好菜,给人做厨娘攒了些钱,才开了家小食肆。 因为身份特殊,柳娘不让我抛头露面,我便在后厨打打杂。 我与柳娘以姐妹相称,避人耳目,平稳度日。 也是在这里,我认识了宋吟舟。 他就是爹娘嘴里别人家的孩子。 读书聪明,又温和懂事。 只是听说他娘不是好东西,带着他改嫁给镇上的张屠夫后,两人对他非打即骂。 初见他时,他刚被毒打了一顿,可怜巴巴地躲在我家食肆后门的小巷。 我带他去看了大夫,又领他进了后厨,舍了些饭食。 见他好学,我塞了点钱给他买书。 宋吟舟感动得落泪。 有天,他向我告白,承诺待他高中,便迎娶我为妻。 说这话时,他害羞得脸通红。 我先是愣了愣。 见这小我五岁的弟弟,生得唇红齿白、儒雅清俊,也不由春心萌动,稀里糊涂地应下了。 之后几年,我节衣缩食,供他读书。 他也争气,一路考过了县试、院试、乡试。 可没想到,今年的会试还未开始,我却先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皇帝和太子先后病逝,十三皇叔被拥立为新帝,一登基便为我家翻案。 还发了皇榜,寻我这位流落在外的郡主。 原本我是想告诉宋吟舟这个好消息,带他回京城做我的郡马。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的退婚书。 这样也好。 他说,他的身份与我不相配。 的确不配。 我乃皇室宗亲,与他一个小妾的私生子,确实是云泥之别。 3 一回京,祭拜完爹娘,我便被接进了皇宫。 新帝不仅恢复了我的身份,还封我做了安宁公主,赐黄金十万两,其他奇珍异宝更是不计其数。 屏退众人后,新帝如寻常人家的长辈一般,与我叙起家常。 提到我爹时,不禁眼圈微红。 帝王家多无情,但我爹与四叔、十三叔的感情却是最好的。 当年夺嫡,十三叔年纪尚小,才躲过一劫。 得亏如此,才有翻案的一日。 可是,我的爹娘却再也回不来了。 「此次还你父亲的清白,安国公的长子宋行之可是大功臣。你小时候可喜欢人家了,一看到就抱着不撒手,喊人家小郎君……」 皇帝一番话,听得我面红耳赤。 「还是安国公跟我说,是他逗你,要把行之许给你做郎君,你个傻丫头还当真了。」皇帝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如今你回来了,行之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不妨让朕做个顺水人情?」 我连连摇头。 如今我已不是当年的单纯少女。 早已明白婚姻大事应该两情相悦、情投意合。 人家为我爹翻案,我总不能恩将仇报,还要人家娶我吧。 不成不成。 皇帝见我拒绝得坚定,也不勉强。 拉完家常,便命人带我去给太后请安,和其他姊妹聚聚。 我不知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宋行之便进了承天宫。 4 皇帝无奈笑笑:「朕与芸儿提了与你的亲事,不过她好像没那个心思。朕命人调查过,她在江南有个情郎,怕是为了他才不愿。」 宋行之表面温和,实则牙都快咬碎了。 「多谢皇上,感情之事不能勉强。」 5 我哪知宋行之的心思,只顾着在太后寝宫与姊妹们说笑。 难免提到婚姻大事。 这么多姊妹里,除我未出阁外,只有九公主的幺女玉棠表妹还未定亲。 我与她差了七岁,并不算熟悉。 说起意中人,她倒是害羞起来。 「是有个中意的,一表人才、才华横溢。」玉棠绞着手指,小声呢喃,「只盼他在这次会试中一举成名,若是能入殿试,再中个状元,那就再好不过了。」 看她这副少女情怀模样,我忍不住想到了自己。 想好言提醒一番,又觉得扫兴了。 我干脆没吭声。 其他姊妹八卦地问道:「是哪家的公子呀?」 「你们不认识,是我哥从江南回来途中遇到的知己,我与他也不过见了两面。」 听到「江南」,又勾起我不太美妙的回忆。 玉棠突然压低了声音:「我哥很看重他,听说他的身份不简单呢。」 再问其他的,她害羞得怎么也不肯多说了。 临别时,我提醒了玉棠几句,让她别轻信男子的诺言。 她不耐烦地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也不知听进去几分。 6 太后留我在宫中多住了两日。 我是穿着公主吉服,乘坐皇帝赏赐的轿辇出的宫门。 官兵开道,后面是一车车的黄金和赏赐之物。 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过京城最繁华的大道,引得京城百姓纷纷驻足围观。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宋吟舟也到京城了。 就在他转头看向我时,我缩回了脑袋,迅速放下轿帘。 人和轿辇即将擦身而过时,我好似听到宋吟舟的声音。 「这位小姐好大的排场。」 旁边的男子笑道:「你是外地来的吧,这位可是皇上刚刚加封的安宁公主,其他人哪有这排场。」 轿帘被微风轻轻掀起一角,从宋吟舟的角度能看到阴影下我的侧颜。 他怔怔地望着我:「好美……」 竟是一点都没认出我。 「安宁公主是慎亲王遗孤,慎王妃可是个大美人,她的女儿肯定是极美的。你个乡巴佬就别肖想了,人家可是公主。」 宋吟舟见被人低看,很是不爽,窘迫地辩驳道:「要是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周围传来讥讽的笑声。 轿辇中,我在纷杂的人声中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拧起了眉。 宋吟舟他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安国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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