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起我来晚了,明明说好一定会回来的,却迟到了很多年。” 这一句,凌奕就知道,他的青梵回来了。 他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我总是告诉自己,你不会再来了。” “如今你来了,我很高兴。” 随即,烛青梵的手,被他紧紧握着。 他牵着她,一同走在冰川遍布的九渊,这里除了冰雪,什么也没有。 单调的景色,构成了凌奕的三千年。 好在,龙族是不惧寒的。 有个问题,凌奕却如鲠在喉。 “你,已经嫁人了吗?” 纵然他不问,烛青梵也准备说这件事。 “是……不过你先听我说。” “我出去后,便一直在极渊等人,却不知自己在等谁。” “后来,司法天神重伤落在极渊边上,我以为我等的人就是他。” “于是就救了他,还嫁给了他。” 听到这里,凌奕脚步一顿:“那你怎么又来了极渊?” 烛青梵垂眸:“我休了他。” 凌奕诧异地看向烛青梵,眸中都是深沉。 “他对你不好?” 烛青梵点了点头:“不好。” 凌奕眸中带着些失落,又有些心疼。 在他心里,青梵是那么好的女子,娶了她的人,竟然敢对她不好,当真该杀。 “那……你还爱他吗?”凌奕问。 烛青梵毫不犹豫地摇头:“我本就不知对他为何一往情深,现在才知,是我将他当做了你。” “凌奕,我要等的人,一直都是你。” “对不起,我不该嫁给别人,不该让你等了我一千年。” “原谅我好吗?” 她说着,抬眸看向凌奕的墨色眼眸。 凌奕淡淡一笑,将她拉入怀中:“我从未怪过你。” “当极渊暗下来,你就是我的光,我怎么会怪我的光?” 听到这话,烛青梵紧紧地回抱住他,吻上他的脖间。 “凌奕,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极渊是一个可以让她忘却一切的地方,这一月时间,烛青梵都和凌奕如胶似漆。 夜夜春情摇晃。 这一日,烛青梵餍足地躺在凌奕怀中,任由他索取。 一个时辰后,二人才起身。 “你帮我描眉。” 烛青梵幻化出画眉笔,递给了凌奕。 凌奕并不熟悉,但很用心,给她画眉,让他觉得幸福。 忽然间极渊一声巨响,动荡了一瞬。 凌奕下意识将烛青梵护在怀里。 不多时,烛青梵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烛青梵,你在哪里?”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屋子的大门就被一脚踹开。 “放开青梵!” 风瑾见状,眼中几乎要喷火。 却以为,烛青梵是被人挟持了。 凌奕将烛青梵藏在身后,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她的丈夫!” 风瑾这话一出,凌奕便一抬手,他的身后,生出万千冰刺。 “原来你便是那个娶了青梵,又待她不好的男人。” 话落,万千冰刺朝着风瑾袭去。 风瑾连连后退,退出好远。 烛青梵本来想拦着凌奕,毕竟风瑾可是身经百战的司法天神。 没想到凌奕一出手,便如此厉害。 她看着他风瑾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新奇。 风瑾的神力在天界无人可比,现在竟然被一直在极渊的凌奕打得不断后退? 这便是应龙的力量吗? 正想着,凌奕又冷声道:“你若是识趣,往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与青梵,我便饶你一命。” 风瑾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就凭你。” “就凭我。” 凌奕见他没有识趣的意思,双手一抬,极渊冰柱拔地而起。 瞬间将风瑾困在一个冰牢中。 他掐诀试图攻破,却无济于事。 “别白费力气了,纵然你是大罗金仙,也无法挣脱极渊的冰牢。” 风瑾没有理会,继续掐诀想要脱困。 半个时辰过去,冰牢仍旧固若金汤。 而烛青梵走到凌奕身边,挽住他的手臂:“不要管他了,我们回屋吧。” 到时候出去,将风瑾一起带出去就好了。 她没打算将风瑾永远关在这里。 “好。” 凌奕的手下滑,紧紧地握着烛青梵的手,牵着她往屋内走。 “青梵,你与我才分开,这么快就另寻新欢吗?” 风瑾压不下心中的痛楚。 听到这话,烛青梵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她看向凌奕:“凌奕,你先休息会儿,我与他说清楚。” “嗯。” 凌奕应下,回了屋。 烛青梵一步步走到风瑾面前,他们之间,隔着粗壮冰凉的雪柱。 “你已经被我休了,我是否另寻新欢,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是风瑾从未听过的冷冽。 风瑾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面前的人了,她真的是自己曾经的妻子吗? 她和这个叫凌奕的龙族如此亲昵,像是相恋已久的模样。 他想到从前云瑶和夜屿的事,难道青梵也瞒着自己另有情人吗? “当然有关系,我是你的丈夫,难道你离开我,是为了他?” 烛青梵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是真的觉得风瑾可笑。 分明是他在和自己做夫妻的时候,让琼花仙子横在他们之间,现在竟然要倒打一耙吗? “我不是你那样的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自始至终都是全心全意。” “我离开你,是因为你三心二意,已经有了我这个妻子,还要与琼花仙子厮混在一处。” 风瑾叹息:“可我心里的人,是你。” “我只当云瑶是好友,你为何总是不信我呢?” 烛青梵冷笑:“好友?” “我为了救你失去内丹和修为,无法喝酒,你明明知道,却只在乎我驳了你这位所谓好友的面子。” “我让你陪我回西海看望父母,你却陪着你的好友去无妄海看日落。” “你日日夜夜都守着你的好友,还要妻子做什么?” 烛青梵的话,字字珠玑,句句有理。 风瑾一时间辨无可辨。 最终只能落下一句:“对不起,青梵。” 下一刻,他又道:“那你也不该,一声不吭便写下休夫书,还立刻与别的男子在一起。” 烛青梵再度冷笑。 “没有什么该或者不该,我烛青梵只要想,便可以做。” “司法天神,你管不了我们龙族,也管不了我。” 第一次,风瑾感受到了,烛青梵的桀骜。 但她在自己面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在他面前的烛青梵,温柔端庄,顾全大局。 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任性到了这个地步? 但比起这件事,他更想知道,她和那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妻子对自己不忠。 “我不与你争辩,我只想知道,你和这个凌奕,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到他的问题,烛青梵倒是认真地想了想。 丢出了一个回答。 “记不清了,大约两千年前。” 风瑾顿时楞在原地。 两千年前,她还未救下自己。 一时间,云瑶和夜屿的事情,再度袭入他的脑海之中。 风瑾的手紧紧握着冰牢的雪柱,若是可以,他的怒气几乎能将雪柱捏碎。 “你竟然也欺骗本神。” 烛青梵蹙眉,什么叫“也”? 还有谁欺骗了他吗?但她可没有欺骗风瑾。 “我没有骗你,我在遇到你之前,爱的便是凌奕。” “只是一出极渊我便会忘了他,后来更是机缘巧合在极渊边上救了你,才嫁给了你。” “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的生命中还出现过凌奕这个人。” “若是知道,我绝不会嫁你。” 听到这话,风瑾的心传来一阵又一阵刺痛。 “怎会如此……” 烛青梵自觉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不再理会风瑾,回到了屋子。 一进屋,发现凌奕在内室。 她从未进过内室,走进去才发现,内室里挂满了她的画像。 细细数来,大约有两千多幅画。 每一句后面,都写着一句诗。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她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凌奕见她来了,放下手中画笔,起身从身后将娇小的她抱在怀中:“极渊之上住着的人,总是喜欢往下面扔东西。” “有时候,会落下来许多诗书。” “我看了,便写在了画的背后。” 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修炼,他只能靠这些来打发时间。 烛青梵回身,吻上他的眉眼:“我再教你一句。”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听到这话,凌奕唇角上扬。 “我记下了。” 随即,他又问:“你和他,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了。” 烛青梵道,她想着,她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她现在不是西海公主,而是西海女君,更不能一直待在极渊。 感受着爱人的体温,她艰难开口。 “凌奕,我该回去了。” 凌奕早料到会有这一日。 他没有打算阻止,能够拥有过,就已经很幸福了。 “好。” 夜里。 一番温存后,凌奕睡着了。 烛青梵穿上衣衫,去了关着风瑾的冰牢。 风瑾靠着雪柱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这个男人,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这般正襟危坐。 烛青梵开门见山问:“风瑾,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风瑾起身:“西海的人说你跳进了深渊,要去东海搬救兵,我知道后便直接来救你了。” 他又自嘲一笑。 “没想到,你根本不需要救。” 随即,他顿了顿,说:“青梵,我不介意你与别的男人有纠葛,只要你回心转意,我就还会要你,你好好考虑一下。” 烛青梵不理会他的话,直接说明来意。 “没什么好考虑的,我来,是要向你讨回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风瑾疑惑。 “我的内丹和千年修为。” 烛青梵话落,便伸出贴在风瑾心口。 风瑾的身体瞬间爆发出一阵蓝光,是烛青梵和她的内丹在共鸣。 自从她把内丹给了风瑾后,不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再修出一颗内丹。 现在,她便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她要救出自己真正的爱人。 风瑾忍受着剧烈的、几乎要让人昏厥过去的疼痛。 原来,取内丹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 他都忍不了,当初才一千岁的烛青梵又是如何忍下来,将内丹和千年修为都给了自己的? 难怪,她会那样记恨自己责怪她不喝云瑶递来的酒…… 因为她曾那样痛过。 “对不起……” 风瑾喃喃道,其实他很想将内丹留在自己的身体里,虽然对他来说没什么用。 可这是唯一的,烛青梵还留下给他东西了。 现在,她却要将内丹收回去,只为了救那个叫凌奕的男人。 他只觉痛意泛滥,分不清是心口还是身上带来的。 嫉妒也几乎要冲疯他的头脑。 “为什么,为什么凌奕可以得到你这样不顾一切的爱?” 风瑾没忍住,咬牙问烛青梵。 烛青梵就站在他面前,自然也听到了他的问题。 “这样的爱,我也给过你,只是你不要罢了。” “虽然,这爱从一开始就不该属于你。” 面对风瑾展现的脆弱和失控,烛青梵没有半分心软。 她永远记得,忘川河畔边上,风瑾对琼花仙子掷地有声的一个“爱”字。 半刻钟后,一颗幽蓝色的内丹从风瑾的身体中脱离出来。 一千年来,这颗内丹几乎和他融为一体。 如今脱离,他失力得险些倒下。 一手撑着方天画戟,单膝跪地,才稳住。 烛青梵闭上眼,将内丹与自己想融合。 再悉数接受自己曾经的修为,运转神力,方才恢复。 烛青梵睁开眼,看向脸色惨白,却抬眼注视着她的风瑾。 “司法天神风瑾,我将以西海女君之名,送你离开极渊。” 风瑾瞳孔骤缩。 西海女君? 青梵不是西海公主吗?怎么成了西海女君? 可风瑾来不及细想,身负重伤的他,被一道蓝光送离了极渊。 烛青梵看着风瑾成功离去,由衷露出一个笑。 她转身回屋,看着熟睡的凌奕。 想给他一个惊喜。 于是催动神力,道:“我以西海女君之名,送应龙凌奕,永离极渊!” 凌奕被一阵蓝色的光包裹着,却没有半分移动的迹象。 反倒是把他弄醒了。 “青梵,你在做什么?” 没有成功送走凌奕,烛青梵心中满是失落。 “我为什么,无法送你出去。” “我明明都能送走风瑾。” 凌奕闻言,神色一顿。 随即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他释然一笑。 “应龙一族受到的是诅咒,若是那么轻易便能离开,也不至于被困在底下千万年了。” “青梵,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就去做,我会在这里等你。” “哪怕你再也不会回来。” 烛青梵却不肯:“不,我一定能做到!” 可她又试了许多次,还是不行。 直到她虚脱地跌坐在地上。 凌奕将她扶起:“青梵,你不要勉强自己。” 烛青梵却只是摇头。 “不,我不想再忘记你了。” “我无法想象,你等不到我的千年是如何过来的,在你等我的时候或许我又会爱上别人。” “我不想。” “我只想属于你。” 凌奕被她的柔情所打动,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烛青梵没有错过凌奕的异常。 “没什么。” “青梵,你先起来。” 说着,他一把将烛青梵抱起,放在床上。 烛青梵一扯他的衣领,二人便紧密地贴在一起,却只是紧紧相拥,什么都没做。 良久,她才又问。 “凌奕,你是不是知道,你怎么才能出去?但是出去的方法,与我有关。” 凌奕不由得呼吸静止了一瞬。 他知道,烛青梵很聪明,但凡他露出半点异常她都能发现。 “真的没有。” 应龙一族是被联合封印的,若是烛青梵将自己放了出去,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若是自己与青梵在一起会对她不好,倒不如让她忘了自己。 青梵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他要护好这盏光。 “好,我信你。” 烛青梵没有再追问了,只是将唇贴在了他冰凉的唇上,随着呼吸加重,二人忘了一切地翻云覆雨。 结束后,凌奕便进了内室修炼。 烛青梵休息好后,便起身打量着屋子的每一处。 这个屋子是用玄冰做成的,有两间卧室,一间厅堂,虽然不大,却足够遮风挡雨。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便去了屋外。 神力恢复后,她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也能感应到这里还有许多残存的龙气。 她四处走了走,在一处冰川边上,看到一个原型祭台! 而祭台上,盘旋着一条白色的巨龙! 烛青梵心中一惊,她一袭白色鲛丝裙,一步步走上祭坛。 在看到这条龙的时候,几乎睚眦欲裂! 这条龙,分明是她父亲的本体! “父王——” 烛青梵跑了过去,想去抱白龙。 但白龙却腾空而起。 他的眸中,俱是慈爱,但声音却嘶哑又疲惫。 “女儿,父王等你好久了。” 烛青梵几乎泪如雨下:“父王,你怎么在这里,我好想你。” “父王灵魂献祭成泉眼,本体被应龙一族困在这里,你是来救父王的吗?” 白龙这话一出,烛青梵升起一丝疑惑。 父王不是化作泉眼了吗? “父王,你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极渊深处还有一条仅存的应龙,就是他将本王的本体囚禁在这儿。” 仅存的一条应龙?难道是凌奕? “不可能,不会是他。”凌奕不会是那样的人。 白龙却是叹息:“父王知道,你爱上那条应龙了,你信他不信父王。” “不,父王,如果是真的,我绝不会对他手软。” 烛青梵道。 此时,她心中一片陈杂。 “真与假,你到祭台边上的池面上,一看便知。” 惽始皜志暉轖斵寊哷鍟蟆炸沦趬霑凚 白龙老态龙钟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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