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进来,此时低着头一声不吭。师奶不死心,“那你帮我看看我女儿什么时候能考上大学?” 苏念星无语了,这不是同一个问题吗? 这种执拗的顾客,苏念星不想跟她废话,一般都会用大价钱吓走她,“你现在是急卦,需要付双倍卦金。要两万一千一百四十二。你确定要算吗?” 师奶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这么贵?你们抢钱啊?” 原以为听到这么贵的价格,师奶会打退堂鼓,谁知对方骂骂咧咧后,又忍着肉疼,“那就算吧。你自己说的,不准退钱!” 苏念星见师奶没放弃,于是道,“之所以不给未成年算卦,是因为未成年的未来大有可期。如果她现在就努力学习,她未来很有可能考上。如果她现在就放弃自己,很有可能考不上。” 师奶没什么耐心,从兜里数了一沓钞票,“行了!我付给你卦金。我这是为了不耽误她。如果她考不上大学,趁早换个门路。考警校也好,当演员也好,甚至是找别的工作也好,免得浪费时间。” 在师奶说话的时候,靓女一声不吭,像个逆来顺受的乖女儿。 苏念星见劝不住,只好给她算了,“那我试试吧。” 苏念星先是扔了六爻金钱卦,这卦象是个凶兆,她又测了字,同样如此。又给她看了面相,这靓女子女宫丰厚,这…… 她给靓女看手相,得到的结果,却久久不能回神。 “我女儿能考上大学吗?” 苏念星回神,“我算出另一件紧要的事情,比考大学还重要。你要不要听?” 师奶愣了一下,不明白还有什么事情比女儿前途还重要,有些不高兴,“我让你算我女儿能不能考上大学,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有街坊凑过来,听到这话,立刻用过来人的口吻劝她听一听,“一般都是更大的事,比考大学还重要。生命之类的。” 师奶瞳孔缩了缩,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听到这话,立刻催促苏念星快说。 苏念星却在这时冲她道,“这事不能告诉别人,我们先去隔壁茶楼包厢说吧?” 师奶见她神神秘秘,一时分不清到底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难道她女儿得了绝症?还是怎么回事? 等三人到了茶楼包厢,苏念星这才和盘托出,“我算出你女儿怀有身孕。已经有五周了。” 靓女放在桌上的手紧了紧,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苏念星。 师奶反应明显慢了半拍,她先是茫然,眼神有些困惑,耳畔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面前的靓妹瞬间化成吃人的厉鬼,她随即反应过来,难以置信扭头看向自己的女儿,继而大声咆哮,“谁的孩子?哪来的孩子?” 靓女肩膀禁不住地颤抖,这一个多月来,她内心承受极大的惶恐与不安,到此时才觉得踏实,好似这种山雨欲来的时刻终于到了。 她眼泪几乎是不受控制落下,她的手腕已经被母亲攥得咯吱作响,她却丝毫不觉得疼,只怯怯地回答,“我……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和阿婷一起在餐厅喝酒,我们喝醉了,醒来时我就发现自己在宾馆里。我真的不知道。” 啪! 巴掌狠狠地扇在靓女的脸上,她姣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 师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一定要跟那个阿婷断绝来往,那就是个小太妹,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我是你妈,难道我会害你吗?” 靓女对上母亲歇斯底里的怒吼,吓得开始打嗝。 师奶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但是这样依旧不解气,她把刚刚服务员送上来的茶杯全部砸到地上。 靓女吓得身体抖了抖。 苏念星看着这一切,冲师奶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女儿不听话?” 师奶这才注意到苏念星还在,她脸色很臭,“你可以走了!” “照理说我不该告诉你。但是你这样会将女儿越推越远。”苏念星看着靓女,她轻信朋友固然有错,但是这个师奶独断专行,发起脾气暴躁如虎,太吓人了。所以才把女儿养成这种懦弱的性子。 “如果我不告诉你,你知道你女儿会发生什么事吗?” 师奶猛地看向她,等她下文。 “她惧怕你,所以偷偷打工攒钱去打胎,可是那时候胎儿已经很大了,而且正规医院不打胎(除非胎儿有问题)。她只能找黑诊所。因为医生手术技术不过关,她死在手术台。”苏念星看着她,“你女儿的命只有一条。你爱她,为什么要用锋利的言语对她?” 师奶和靓女显然都被她的话震惊了。两人对视片刻,久久没有回答。 苏念星言尽与此,转身出了茶室。 她刚回到冰室,屋内静悄悄的,明叔和安叔并没有读书,许沛珊指了指旁边一家三口,“这位想让你算一卦。” 苏念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这一家三口穿得很不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才能养出来的阔绰。但是夫妻俩都是满脸愁容,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许沛珊小声提醒她,“刚刚那个男人发了好大脾气。把街坊们都吓住了。” 苏念星恍然,难怪冰室这么安静。 苏念星拿着工具坐到空余的位置,“你们想算什么?” 师奶年纪并不大,也就三十多岁,但是任谁都可以看到她被折磨得身心俱疲,她的情绪敏感又脆弱。 男人跟他老婆情况差不多,心力交瘁后的疲惫。 倒是这个十岁出头的男孩,似乎很坦然,还在饶有兴致的品尝美食。 男人名叫何智伟,在经过短暂的挣扎后,终于开口,“我儿子查出得了白血病。但是一直找不到可以匹配的骨髓。我想问下你能不能帮我们算算。” 苏念星张了张嘴,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她确实擅长找人或是找东西,但是人与东西必须属于本人。这骨髓又不属于本人,这要她怎么找?这也太为难人了。 她唯一能用六爻金钱卦,算出找骨髓这件事顺不顺利。但是就算顺利,她也算不出骨髓在哪? 师奶见她露出为难之色,就猜到没戏了,她显然并不是第一次算卦,也不再报任何希望,双手捂脸嚎啕大哭,“涛仔,我可怜的孩子,老天爷不开眼。为什么要折磨你!” 何智伟听到老婆哭,他眼圈也红了,但还是不放弃,“大师,真的没救吗?不是说你最擅长找东西吗?骨髓也是东西吧?” 街坊们听到这边有热闹可看,纷纷围过来。 刚刚被何智伟吓得闭嘴的街坊们不敢开口,倒是阿甘婆说了一句公道话,“但是那东西得是你的。大师才能帮你找。这骨髓又不是你的。” 她年纪大,何智伟看到她,也不好跟老人家较劲。 “可是我儿子等着骨髓救命。”何智伟从包里掏出支票本,唰唰唰写了一张十万的支票。 这次不是苏念星不想清高,而是她有心无力。 何智伟见她不收,将支票塞到她手心,握住苏念星的手,“大师,你帮我算一卦吧。不管准不准,起码给我个希望。涛仔还这么小,你忍心看着他还没看过这个世界就没吗?” 得亏苏念星一直有戴手套的习惯,否则突然这么握住,一卦又没了。 她侧头看着小男孩,他不知何时已经放下手里的吃食,笨拙地安慰妈妈。 这么小的孩子,苏念星也确实于心不忍,但是她的能力摆在这儿,她斟酌片刻道,“这样吧,我帮你们试一试。如果算不出来,那只能说明我们没缘。” 何智伟听她愿意帮忙,点头如捣蒜,“好好好!你试试!” 这夫妻俩都很担心自己的儿子,苏念星给谁算都行,于是她掐住何智伟的手指。 很快看到三分钟的视频。 只是这视频有点超出苏念星的认知。不是在医院,也不是在家里,居然是在殡仪馆。 场景也不是悲恸,纪念死者的场面,反倒是两个男人在打架。 苏念星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两人身是,而是看着背景,赫然是小男孩的灵堂照。 她叹了口气,继续看下去,却看到何智伟正攥着一个人的衣领大声叱责,“你的骨髓明明跟我儿子匹配,为什么不救我儿子?你可是他的亲叔叔。” 苏念星瞳孔缩了缩,亲叔叔?的确,亲人匹配骨髓的概率是要大些。 两人的争执却远远没有结束。 画面一闪,何智伟的弟弟与弟媳闹离婚,弟媳找上门,告诉何智伟一件事,原来在叔叔给他们家装修房子时,把儿童房用了放射性物质,所以涛仔才会得白血病。 弟弟那心虚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苏念星抖然松开手,没有再看混乱的打斗场面。 她双眼紧紧盯着何智伟,“你家房子是你弟弟装修的?” 众人皆是一愣,怎么问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看书的明叔和安叔不知何时也凑过来。听到苏念星问这句话,明叔稍微懂点工程,“是不是用的材料不好?所以孩子才会生病啊?” 何智伟微怔,“是吗?装修还会让人得病吗?” 九十年代的香江还没有后世那么发达,对环保的概念也比较笼统。 师奶忘了哭,脸色煞白,紧紧盯着苏念星,“大师?是不是差材料会引起白血病?” 苏念星点头,“会。尤其是油漆,气味大的油漆含有大量甲醛。” 何智伟拍了下桌子,“阿坤肯定是被人骗了。我们要去告那个厂家,怎么能生产劣质油漆!” 苏念星见他还相信自己的弟弟,叹了口气,“你弟弟知道。他给别家用的都是好油漆,就是怕惹上官司。但是你们不同,你们很信任他。如果涛仔没了,他就可以继承你们的财产。” 何智伟和老婆不敢相信这话,但是大师没有理由骗他们。尤其大师刚刚还算中他们家的房子是他弟弟装修的。 何智伟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夺门而出找弟弟算账,苏念星下一句话却让他驻足。 “你弟弟的骨髓跟你儿子匹配。” 这话一出,师奶立刻否认,“不可能啊。他之前去医院验过,明明不匹配。” “他把结果调包了。那天的化验结果是他去拿的。你们忘了吗?”苏念星提醒两人。 何智伟和老婆对视一眼,也想起来了,“是!那天确实是他自己去医院拿的。” 何智伟握紧拳头,“我去让他移植骨髓,他要是不移,我告他坐牢!” 一家三口很快离开冰室。街坊们却是瞬间沸腾。 “这什么叔叔啊?害自己侄子。” “丧心病狂啊!这种人就该天打雷劈!” “一定告他坐牢。” “告他坐牢?谁给他孩子捐骨髓啊?肯定要他先捐骨髓再说啦。” “就该让他捐骨髓?谁叫他这么坏。自家人坑自家人。这种人最可耻了,就会内斗,让家庭不和谐。” 街坊们发泄过后,芸姐不知何时凑到苏念星面前,“大师,你能算出匹配的骨髓吗?” 苏念星摇头,“不行!我刚刚只是凑巧。那个人刚好是他叔叔。但是这种概率很难说的。别太迷信我。” 芸姐恍然,“那也不错了。居然能算出这么多。” 第187章 晚上九点多, 冰室客人渐渐减少,街坊们也都各自回家。 明叔和安叔恋恋不舍合上书,“我可以把书带回去看吗?” “不行啊。”苏念星摇头拒绝。 她还得过第二遍, 所以要把书拿回家。 送走街坊们, 苏念星开始盘点今天的账目, 就在这时有个靓仔走进店里。 芸姐迎上前问他想吃什么? 靓仔迟疑半晌, 声音低低道,“来碗碟头饭吧?最便宜的那种。” 芸姐一愣, “最便宜的是雪菜肉丝, 可以吗?” “好。” 很快, 芸姐将一盘碟头饭放到他面前。 靓仔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芸姐看得一愣一愣的,收拾桌子时, 好几次侧头打量他。 他吃饭的动作过于响亮,苏念星听到动静下意识抬头,对方几乎是埋在盘子里大快朵颐。 等吃完饭后,芸姐上前收账。 靓仔羞愧地低下头, “我没有钱!我可不可以给你们干活抵债?” 芸姐来冰室这么久, 还是头一次碰到吃霸王餐, 一时间也愣住了,下意识抬头看苏念星, “老板,他没带钱, 怎么办?” 冰室就这么大点的地方,这儿的动静, 苏念星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她打量靓仔,年纪不大, 也就十六七岁年纪,眼神稚嫩,带着几分羞愧。 “你是哪里人?你父母呢?” 靓仔被她打量紧张地捏紧衣摆,听到她的询问,他抿抿唇,好半天才道,“我不想回去了。没人希望我回去。” 苏念星蹙眉,“你是被父母赶出来?还是怎么回事?” 靓仔好半天不说话。 苏念星换了套说法,“如果你想找份工作,我这边正好缺人,可以聘用你,但是我得了解你的家庭状况。” 靓仔一听她要招工,立刻喜得眉开眼笑,“可以吗?我找了好几家,他们都不肯用我,说我年纪太小了。” “你有证件吗?”苏念星打断他。 靓仔立刻从上衣口袋掏出自己的身份证,17岁了,到了法定工作年龄。 “你家人什么情况?”苏念星让他一定要实话实说,“你可能没听过我的名字,我可是香江有名的神算子,你瞒不了我的。” 这个靓仔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眼神透着没见过世面的好奇与羞涩。 靓仔低下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别告诉其他人。更别把我送回去。” “我为什么要把你送回去?”苏念星哭笑不得,“我又不是警察,还能限制你行动?” 这靓仔一看就是没有经过事,不太了解外面的情况。得知她不会强制送自己回去,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 他亲生老豆死了,母亲改嫁给继父,那人喜欢酗酒,总是骂他,还想打人,以前力气小的时候,他总是默默承受,现在他长大了,终于鼓起勇气反抗,跟对方打起来,因为继父酗酒,没什么力气,不敌他,被他狠狠收拾一顿,然后他就逃了。 “如果你把我送回去,我肯定会被他打。”靓仔撸起自己的袖子,全是被打后留下的旧伤和疤痕,触目惊心,太吓人了。 芸姐有三个孩子,哪里受得了这个,眼圈立刻就红了。 苏念星给他看了手相,事实与他说得相差无几。苏念星让他暂时先在这家冰室学几天,“等我的新冰室开业,你就到那边工作。” 靓仔答应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见他撸起袖子就要去做事,苏念星先叫住他。 “我叫唐元正,我老豆叫我元仔。” 苏念星笑道,“那我们叫你阿元吧?元仔感觉没成年似的。” 唐元正自然没什么意见,到后厨帮忙洗碗。 苏念星将书拿回家,梁督察早早回来了,正在找东西,看到她手里拿着书,拍了下脑门,“我还以为我把书丢了。我找了半天。” 苏念星失笑,“你不会打电话问我啊?” “正打算问呢。你就回来了。”梁督察接过她手里的书翻到昨天的位置,却发现后面已经做满了标记,“你看完了?” “对啊。”苏念星笑道,“你这么累了,今天还是早点睡吧。” “我看一会儿再睡。多看几遍,多检查。本来两地关系就很生疏,你是从内地来的,将来肯定也要回内地扬名,万一有些句子不合适,会让人觉得你忘本。” 苏念星洗漱出来后,梁督察还在看书,招手让她过来,把自己新划的地方指给她看,“这边有句写内地治安比较乱。我觉得还是别写出来比较好。反正去掉这个句子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苏念星微怔,现在内地治安确实比较乱。尤其前面写了许多香江□□的案件比内地乱多了,她就没划掉。 梁督察见她懵懂,就解释给她听,“现在内地还在限制迷信活动。但是以后恐怕会放开,十年后,治安可能就不一样了。如果那时候治安好了,你这书再传过去,不了解情况的人会误会。” 苏念星一想也对,“那就去掉吧。” 她看了眼时间,“你先去洗澡吧。今天早点睡。” 梁督察颔首,“放心吧。看完这章就去洗。” 苏念星想起一件事,“陆朗维的案子审得怎么样了?凶手能定罪吗?” “口供和笔录都做好了,凶器上的指纹擦干净,没办法给某个人定罪。”梁督察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的意思是要放了他们?”苏念星都不可置信了,众目睽睽之下行凶,那么多人下手,军装警抓个现行,居然还能放了。 “疑罪从无。每个人都承认自己打人,但是没有人承认杀人。”梁督察摊了摊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苏念星发现这些古惑仔真的会钻法律漏洞。杀了人都可以不用坐牢。 转眼,苏念星将样书交给编辑,让对方把她划的句子全部删除。 “我不在乎赚多少钱,但是我的书不能毁掉我的名声。你明白吧?” 编辑翻看她标出来的地方,是写手夹带的私货。不符合她的个性也很正常,果然点头,“行,我回头就把这些删掉。” 苏念星想了想道,“不如换个人吧?如果让这个写手把写过的句子删掉,他可能不太乐意。换个人删除会好些。” 写手不署名,只拿钱。只要钱到位,他自然没有意见。 编辑也是个人精,猜到苏念星的用意,她只想早点把这书刊印出来,果然答应。 送走编辑,冰室来了一位师奶。 芸姐认识她,“这位是我邻居,刚刚坐完月子。她听说你算卦特别准,所以找你算一卦。” 苏念星打量师奶,坐月子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瘦得跟皮包骨似的。 “你是生病了吗?” 阿雪摇头,“不是。我没有生病,就是照看孩子太累了。” 她坐下后喋喋不休诉说带孩子有多辛苦。 街坊们聚拢过来,“你老公呢?你阿婆阿公呢?他们不给你带孩子吗?” “我没有阿公阿婆,他们早早就去世了。”阿雪眼泪控制不住落下,她是趁着孩子睡着时过来的,着急着回家照顾孩子,她让苏念星给她算一卦,“我老公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孩子出生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以前他很疼我,买花哄我,可是现在却不耐烦,一点小事都会发脾气。大师,你能不能帮我算算,我老公是不是鬼上身?” 苏念星之前已经算完三卦,现在只能自己给她看。 她观看阿雪的面相,“我看你的面相,你老公并不是个贴心惜花之人,他天性凉薄,喜欢花言巧语,喜新厌旧,对家庭天生没有责任感。” 阿雪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我老公结婚前对我很好的。他还会给我做爱心便当。带我一起看电影,送花,吃烛光晚餐。很会制造精喜。” 明叔懂了,“大师的意思,他结婚前很会伪装。” “这种男人很鸡贼。结婚后才会暴露本性。” “不是结婚后,是生完孩子,自觉把你绑住了,他觉得你没了工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就开始暴露本性。” “阿雪,作为过来人,我得劝你,这种男人不可信,你一定要早点醒悟过来。先把孩子照顾好,等孩子稍大一点,就找份工作,挣钱养活自己。”阿甘婆说得隐晦,没有直接让对方离婚。她知道这个师奶对丈夫还有感情,肯定不想离婚。 果然她的话一出,阿雪就爆发了,“不可能!我老公不是这种人。他一定是被鬼上身或者被哪个狐狸精迷住了。” 她五官狰狞,逡巡一圈街坊,仿佛这些人都是拆散她幸福家庭的恶魔,疯狂摇头,“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说着,她推开冰室的门,飞快跑了出去。 “哇,这什么人啊?大师给她算卦,她不信也就罢了,居然不给钱?”明叔骂骂咧咧。 芸姐歉疚地红了脸,“老板,她的卦钱多少?我替她出吧?” 苏念星摆手,“她又不相信我的卦,相当于没算。不用付钱了。” 芸姐有些过意不去,“还是收点吧。” 苏念星没有收,还不忘提醒她,“阿雪精神不太对劲,你劝劝她丈夫多多关心她,你跟她说话一定要保持距离。” 芸姐微微一愣,显然没明白苏念星的潜台词。 明叔懂了,“你是说她有暴力倾向?” “她可能是产后抑郁症。”苏念星不是医生,她只是根据卦象得出的判断,这个女人印堂发灰,不是个善茬,行为可能会过激。 这时候许多人对产后抑郁并不清楚,不过芸姐知道老板算卦很灵,点头表示记下了。 第188章 “大师, 你说这世上有鬼上身吗?” 等阿雪走后,街坊们围到苏念星面前。 苏念星没见过,含糊地说, “可能吧。” 转眼到了翌日, 提前预约的客人过来, 告诉她一桩诡异的事情。 “我觉得我男朋友可能被鬼上身了。” 听到真有鬼上身, 街坊们好奇看过来,“为什么这么说?” “他有点不正常。以前他说话很温柔, 和和气气。但是最近脾气很古怪, 我试探他, 工作没有遇到问题,家里也没有发生变故。”说到这里,靓女的语气变得鬼气森森, “之前答应陪我一块去潜水,他却怎么都不肯去后来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去游泳了,明明拿过游泳冠军,但是他那天差点被水淹死。你们说不是鬼上身是什么?” 安婶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鬼故事, 害怕地搓了搓胳膊, “以前会游泳, 现在却不会?这确实不正常啊。” 苏念星疑惑,难道像她一样穿越了? 靓女还告诉他们一件事,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能知道一些信息。我爱吃什么, 他也记得。但是我问他之前送过我什么礼物,他完全不记得。” 明叔拍着巴掌, “肯定就是鬼上身了。知道原主部分记忆,但是对你们之前的信息就很模糊。” 安叔也觉得像, “没想到这世上真有鬼上身。看来阿雪老公可能也是鬼上身。” 明叔见他质疑大师的算卦水平,立刻不高兴了,“大师都说了,她老公是装的,不是什么鬼上身。是那师奶不肯接受现实。你怎么听她胡扯。” 靓女见他们吵起来,扭头看向苏念星,“大师,你觉得呢?” 苏念星没有算过卦,还真不好判断。 “我给你算一卦吧。” 靓女颔首。 苏念星给她扔了六爻金钱卦,眉峰拧紧,“奇怪。根据你的卦象你男朋友没有问题。” 靓女更加疑惑了,不是鬼上身,为什么突然间就不会游泳了,他又没有出车祸撞伤脑袋,不可能失忆啊。 苏念星给她看手相,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她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鬼上身这种事。她穿来的又不是灵异世界。 “大师?到底怎么回事?”明叔见苏念星不说话,反倒盯着靓女,欲言又止的样子,率先憋不住问出口。 靓女还以为苏念星在算卦呢,没想到对方已经算出来了,也追问,“怎么样了?” 苏念星叹了口气,没再隐瞒,“你的感觉不错,你现在的男朋友确实不是以前的男朋友。” 安叔一听,惊恐地望过来,“这世上真有鬼上身?” 安婶忙不迭要去烧香拜佛。 “哇,我以前听说鬼上身,还以为是假的。原来这世上真有鬼上身。” “我小时候村里有个老头说自己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大家都以为他是疯子,有一天他不见了,难道他真的是神仙?” 街坊们议论纷纷,苏念星被整无语了,怪不得内地要禁迷信呢?她都还没说什么呢,这些人自己就会脑补了。 她抬头打断大家的异想天开,“不是鬼上身。我只是说她现在的男朋友不是之前的男朋友,没说鬼上身啊?” 街坊们糊涂了,“不是鬼上身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不会游泳了?” “不是一个人?那就是……”安叔脑洞大开,“难道有人去韩国做手术把脸整成你男朋友的样子冒充他?” 靓女先是吓了一跳,可是紧接着又点头,“有可能啊。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改变。” 苏念星颔首,“安叔猜得有点接近了。不过他没有整容。他就长那样。两人是双胞胎,长得很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恍然大悟。 “我怎么就没想到是双胞胎呢?” “是啊!双胞胎长得一样,脾气不一样。这才符合常理啊。” “双胞胎为什么要搞这一出?哥哥让弟弟替自己跟女友约会?这也太下流了吧?” 靓女双手捂住嘴,胃里一阵恶心,她付完卦金,飞快跑走了。 等她一走,街坊们议论纷纷,“怎么会有这种男人!没时间约会,就改天再约嘛。让弟弟冒充自己,太缺德了。” “是啊。欺骗靓女感情。这种人太无耻。” 就在这时,何智伟带着老婆孩子到冰室,还拎了许多礼品。 “大师?多亏你!”何智伟将礼品放到桌上。 “要不是你告诉我们真相,我儿子真的无药可救。”师奶抚摸儿子的脑袋,脸上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街坊们听出来了,“你叔叔承认他是故意换了油漆?” 何智伟脸上写满沉重,“是啊。” 他早年自己创业成功,但是弟弟却没能赶上好时候,一直靠给人包工程过日子。由于弟弟不擅长与客户打交道,收入很少。嫉妒他这个哥哥,所以就想霸占财产。 “医院已经把他的骨髓和涛仔做了匹配,完全符合要求。他已经答应捐骨髓给涛仔。” 明叔心直口快,“他是害怕坐牢吧?” 何智伟苦笑,“报仇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想救涛仔。” 他再三向苏念星表达谢意。 与街坊们闲聊几句,一家三口就离开了冰室。 跟之前的身心俱疲相比,现在的他们对未来充满希望。 安叔忍不住赞道,“大师,你救了这一家三口。” 苏念星莞尔一笑,“如果我以后能救更多的人就好了。” 最怕的是错误已经铸成,来不及挽回。 转眼又过去一天,苏念星吃完早饭回了冰室,却发现阿元和许沛珊忙得脚不沾地。 阿元是刚来的,还不会收银,他只能负责擦桌子,收拾东西,忙得晕头转向。 苏念星在店里逡巡一圈,“咦?芸姐呢?她怎么没来?” 许沛珊一副“你别问的表情”,头也不抬回答,“不知道啊。今天早上就没见到她,阿元刚来,做事不够麻利。今天客人还多。后面的碗堆成山了,没功夫洗。” 自打玄学综艺火了之后,苏念星的冰室就没缺过人。尤其是小笼包,卖得最火。 苏念星接替她收银,许沛珊帮着阿元一起收拾桌子。 好不容易过了早高峰,客人变少,他们忙得过来,苏念星才有空问阿甘婆,“有没有见到芸姐?” 阿甘婆摇头说没看到,“她现在搬家了,不住在我那栋楼,我只在冰室能看到她。” 到了晌午,芸姐才姗姗来迟。 她吊着一条胳膊,街坊们唬了一跳,“这是怎么了?谁弄的?” 芸姐这回是真的倒霉到家,她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 那天芸姐的邻居阿雪过来算卦,苏念星算出对方可能得了产后抑郁。并且告诉她,她老公可能不是个好人。 阿雪不信,坚称自己老公被鬼上身。 “我昨晚闻到屋里有股臭味儿,于是昨晚回了家,我就带着两个孩子把家里打扫一遍。但是打扫完,臭味还是没散。我就觉得奇怪。我们家现在有冰箱,吃不完的东西我都会放在冰箱,食物顶多两天。从来不会到第三天。”芸姐怎么都觉得不对劲,“等两个孩子睡着之后,我就翻箱倒柜找臭物源头,然后我发现不是我们家,是隔壁闻来臭味。” 芸姐刚开始也没多想,只以为阿雪这几天带着孩子,可能没时间丢垃圾,她就想着第二天上班时,顺带帮阿雪带一下垃圾。 早上送走三个孩子后,她就敲了隔壁的门,问阿雪要不要带垃圾。 “你们是没看到她的神情。当时就觉得她脸特别白,看人的眼神就跟鬼似的,让人毛骨悚然。”芸姐文化水平不高,她不太会形容,反正当时她就有点害怕,但是她当时没往别的方面想。 阿雪摇头说不用,她待会儿会扔垃圾。 芸姐怕她忘了,于是主动提出帮她扔垃圾,她可以帮忙看一会儿孩子。 说到这里,芸姐明显打了个寒颤,“然后她突然就发疯,说我要抢走她的孩子。” 芸姐吓得不轻,“我只是好意。我自己就有三个孩子,我抢她孩子干什么?” 街坊们点头附和,“是啊。然后她怎么样了?” “她抱着孩子直往楼上跑。”芸姐当时也没多想,只以为阿雪担心她抢走她的孩子,那她就别追过去,免得对方误会。她正准备走,却闻到一股非常刺鼻的臭味。有许多蚊蝇嗡嗡叫,她轻轻推开门就发现阿雪老公躺在客厅,蚊蝇趴在尸体上方。 香江是亚热带气候,空气潮湿,哪怕冬天也有蚊蝇。 街坊们听到芸姐的形容,吓得哇哇大叫。 胆子小的当即就让她别说了。 胆大的让她继续说,“后来呢?” 芸姐不想再形容那恐怖画面,“我想到老板说她精神不对劲,担心她伤到孩子,于是也跟着跑上楼。我在天台找到她,她打算抱着孩子跳楼自杀。” 她抚了抚自己吊伤的胳膊,“为了救孩子,我上前阻止她自杀。但是她情绪太激动了,我只来得及救孩子,没拉住她。” 后来警察来了,她到警署做笔录,一直到现在。 “哇!得亏你没拉住她。要不然你跟她一块掉下去。”安叔学的是跌打功夫,对人的力道比较清楚。危机时刻拉住人,那是电视里才会演的戏码。真实情况是两人会一起坠楼身亡。 “阿雪杀了她老公?”有些街坊反应慢,这会儿才想到这个可怕猜测。 “肯定是啊。他们家只有三个人,肯定不是婴儿啊。那就只剩下阿雪了。她那天就古里古怪。大师都告诉她,她老公不是好人了。她却坚持说她老公鬼上身。她那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了。”安婶头一个反驳。 “宁愿相信自己老公鬼上身,也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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