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许明天他就找上门了。你别急。” 安叔垂头丧气回了家。 苏念星等啊等,她几乎是度日如年,嘴角甚至因为太过急躁长出燎泡,阿香婆见她上火,去药店买了些金银花,给她泡上一杯,“喝这个好很多。最近店内生意不错,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买房了,不用这么着急。” 苏念星低头看着手里已经被她揉烂的房产广告,知道阿香婆误会了,她也没有解释,领了她的好意,“我明白。”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躁动声,街坊们也不看电视了,全都探头往外瞅,“哎呀,这么多警车出动,发生什么大案了?” “不知道啊。报纸也没登。” “那是飞虎队吧?穿着防弹衣,还拿着狙击枪。” “是!” 百德新街两侧站满了看热闹的行人,警车走后,后面跟着许多记者,他们扛着相机从出租车的车窗探出头,示意司机快点跟上。这么多警车出动一定是大案,明天的头版头条预定了! 第88章 “到底是什么案子啊?怎么会这么多警察一起出动?” 街坊们急得抓耳挠腮, 有的街坊太过好奇,行动力又强,已经跟上去了。卖干货的老板飞哥骑着摩托车, 包租婆则开着她的奔驰寸步不离跟在后头, 苏念星想到卦象中看到的场景上了包租婆的车。 多数街坊都是守在冰室等消息。 街坊们议论纷纷, 就连急着找侄子的安叔都停止找人, 加入讨论,“警署全员出动啊, 场面这么大, 到底什么事啊?” 街坊们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最终谁也猜不出答案,摊了摊手, “不知道啊。” 苏念星上了包租婆的车,一直跟着前面的出租车,但是道路越走越窄,包租婆怀疑自己跟错地方了, “跑这么偏的地方, 不会是亡命徒吧?” 苏念星紧紧看着路, “可能吧。” 行至一处低洼路段时,前面的车停了, 这边有座桥,路面太窄, 一次只能过一辆车,前面的警车已经消失不见, 苏念星看到飞哥,于是改坐他的摩托车。 摩托车穿梭在右侧, 行了十几分钟,被拦在警戒线外,苏念星一直没有看到梁督察,他们到的时候,里面传来几声枪响,估计正在打斗。 那些媒体终于赶到,同样也被拦住,但是听到枪声,他们就像闻到血的苍蝇四处找角度想拍摄有意义的照片。 飞哥看着这座大楼,外墙已经脱落,门头斑驳,显见有些年头了,四周全是空旷没人住的房子,之前他看过报纸,这儿好像要拆迁了。他走到门头前,“这是家医院吧?” 苏念星纠正他的错误,“是精神病院。” 飞哥看着警察们从警车上下来,将四周围得严严实实,全都荷枪实弹,显见对这次的大案很重视。 这楼总高六层,有许多玻璃,可以透过玻璃看到有许多人在房间里四处搜寻、奔跑。记者们也不管哪些人是警察,哪些是犯人,疯狂按着快门键。 “砰砰砰!” 又是一连串的枪声,一个小时后,战场结束,有警察抬着尸体出来,媒体围过去拍照,像苏念星、飞哥这样的人根本挤不进去。 “一个,两个,三个……六个!”不知何时,包租婆凑过来,看着一个个担架抬出,小眼睛瞪得溜圆。 后面出来的是警员,虽说他们穿着防弹衣,但是胳膊、腿和脑袋护不了,双方激战时,有警员受了伤。 “哎呀,死这么多!到底犯了什么案子?”包租婆好奇得不行,“是杀人,还是Z毒?” “梁督察!快看,那是梁督察。他居然也在!”飞哥惊呼出声。 “这么大的案子不是O记负责吗?怎么会是梁督察?他好像是重案组的吧?”包租婆看了眼苏念星,向她询问。 苏念星没有回答包租婆的问题,她的注意力一直盯着那些被抓的人,待看到某个人时,她缓缓松了口气。 包租婆又看向飞哥,他摇头说不知道,“反正我不会认错。他几个下属经常来冰室吃饭,我认得他们。” 警察们在打扫战场,每个人都很忙,苏念星三人见没什么可看的,回了冰室。 飞哥一进冰室就向大家汇报,“安乐精神病院被查封了。警察将四周围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为什么呀?”街坊们好奇将他围住,“精神病院出问题了吗?” “是不是收容不该收的人?”明哥以前就看过电视,“听说正常人到那个地方没法证明自己是正常人。” 飞哥点头,“警察将里面的人都抓了。有点奇怪,精神病院的患者几乎都是女人。” 这个信息让大家嗅出八卦的味道,“为什么都是女人?里面该不会是夜总会吧?” 在香江开夜总会背后得有人照着,要不然根本吃不开。 飞哥摇头,“那些女人穿得很朴素,不像夜总会的小姐。” 钵兰街离百德新街并不远,他见过那些站在街头拉客的女人与这些女人完全就是两种人。如果说这些女人是精神病,又不太像,这些女人眼神很清明。 飞哥还想起一件事,“前几天来找苏神算的那个靓女,带着富二代的那个,你们还记得吧?” 街坊们狂点头,当然记得,苏神算说她嫁不进豪门。 “她怎么了?她不会也在里面吧?”有街坊随口猜测,但是自己很快就否定了,“她都快生了,怎么可能会进精神病院。” 飞哥却幽幽叹了口气,“我刚开始看到也吓了一跳,但真的是她。她应该已经生过了,肚子是扁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进了精神病院。” 街坊们齐齐张大嘴,显然被这消息震懵了。 有个街坊道,“会不会是得了精神病呢?我老家有个师奶生完孩子,有一晚发疯把孩子给摔死了。她家人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九十年代的香江对心理疾病还很陌生,产后抑郁症这个词,他们几乎没怎么听过。如果地方偏僻就更不可能听过这个词。 明哥也觉得很有可能,“会不会是富二代父母不肯娶她过门,她接受不了,打击太大,所以就疯了?” 这种事情还是很常见的。比如有学生很想考大学,拼命努力,最后却没考上,直接疯了。 街坊们议论纷纷。 这桩案子太过离奇,街坊们说着各种他们非常确定的猜测,却又不知真假。 第二天的报纸确实登这桩新闻,但是他们翻遍所有报纸,都是猜测,没有一家拿出证据。 “看样子警察还没查出来。” “这么大的案子哪那么容易侦破呢。肯定要好好地审。” 又等了七日,这桩特大案终于告破,铜锣湾警署特地召开记者发布会。 街坊们齐唰唰跑到苏神算冰室,请她别放碟片,放电视。 电视上正在直播,苏念星也在等候处理结果,她打开电视,将声音调到最大。 “哎,出来了。是梁督察,他负责这起案子。” 梁督察旁边坐着公共关系科的张sir,此时他正在向市民通报,“此次安乐医院总共查出违法犯罪份子总共65名,击毙六名。现通报以下犯罪情况,经过多翻查验,人证、物证据在,以下皆属实。” “安乐精神病院院长张智英涉嫌囚禁多名女性,贩1卖1器1官,证据属实。吴锡豪营造富二代身份与地位和多名女性发生关系,生下婴儿后转卖他人,甚至是他国。赚来的钱供他花销。” 这句话说完,街坊们炸开了锅,“贩卖器官、贩卖婴儿?” “是,就是这个意思。” “天打雷劈啊。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人渣!” 这几乎是触到街坊们的底线,电视还在播,苏念星示意他们小声些,“继续听!” 大家立刻噤声。 张sir在播报,“陈日亮是福春医院的外科医生,违法摘取人1体1器1官……” 不知谁骂了一句脏话,“烂仔。” “陈大福是贩卖团伙的情报人员,经常在市井搜集买家信息,洽谈价格,多次与买家接洽……” “曲言东是贩卖团伙的打手,从街上强掠女性……” …… “何俊生是福泰医院的助产医生,多年来偷盗婴儿,并替不法份子接生孩子。” 张sir手里亮着何俊生的照片,听得正仔细的安叔突然一拍大腿,“啊!是他!” 众人全看着他,“谁啊?你认识?” 安叔怎么可能不认识,“安仔出生的时候,也是他帮忙接生的。” 他双手合十,“他那时候原来就开始偷盗婴儿。这个缺德鬼,多亏我当时守在病房门口。” 大家立刻骂这个医生缺德,“当医生的不济世救人也就罢了。还偷孩子,破坏别人家庭。太可恶了。” “安叔,你好幸运。安仔没有被他偷走。” “是啊。” 苏念星觉得这里面有个BUG,“他偷盗婴儿多年,怎么会现在才查出来呢?孩子丢了,这不是很容易就能查出问题吗?” 有街坊猜测,“可能是以前没有监控吧?医院管理也不严格,所以才让他钻了空子。更何况大家下意识以为是人贩子偷走的。没想到医生也会偷孩子。” 这个猜测很快得到大家一致赞成。 有媒体也提出质疑,“福泰医院涉案人员共有十三名,医院领导有没有参与其中?” 梁督察接过话筒回答,“暂时还没有查到他们涉案的证据,不过玩忽职守是肯定的。何俊生很狡猾,他并不是随意偷孩子,一般他都是偷双生子中的一个。以前香江B超还没有普及,许多公立医院都没有购买相应设备。或者他专门挑家境穷困的人家,说婴儿生下来就有不治之症,穷人治不起病,就只能任孩子自生自灭。”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只偷一个!怪不得呢。这谁能想到呢?” 苏念星却扭头看向安叔,“安叔,你说你有个双胞胎哥哥?” 安叔愣愣点头,“是啊。我十几岁的时候跟着同乡一起偷渡来香江,我们就断了联系。” 街坊们看看电视,又看看安叔,突然明白苏念星的意思。 阿珍反应最迅速,“你的意思是说安婶当初生的也是双胎?那个跟安仔长得很像的人不是侄子,而是安叔另一个儿子。” 安叔抖动着嘴唇,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街坊们觉得这个猜测很靠谱。 “肯定是。我之前就觉得那个人肯定不是侄子。如果他来香江,他老豆不可能不告诉他,你在香江。” 一般人到了陌生地方第一时间会找亲戚帮衬。没道理那个靓仔不找亲人。反倒没事人一样走了?除非他不是安叔的侄子。 “我的天,那就是大案了!” 安叔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他双腿发软,差点摔倒,还是明叔扶住他,“没事吧?” 安叔在原地茫然片刻,随后大踏步出了冰室,“我要去警署问问。” 明叔怕他路上摔倒,立刻跟上去,“我扶着你。” 街坊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有人跟了上去,“我儿媳之前也在那家医院生的孩子,她不会生的是双胎吧?” “我有个亲戚也在那家医院生过孩子,我也去看看。” …… 没一会儿冰室走了七七八八,只剩下腿脚不好的老人家。 阿甘婆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事,“人心怎么能这么坏。” 苏念星叹气,有些人为了钱财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天色不早了,阿甘伯扶着阿甘婆出了冰室,他们还要去买菜做饭呢。 等两人走后,冰室来了新食客,是两位陌生面孔,阿喜上前接待,“请问想吃点什么?” 两位食客点餐后,又指了指外面,“那两位是李名安的父母吧?” 阿喜微怔,“是啊。你们是?” 食客笑道,“你别误会,我们是保险调查员,他们的儿子在我们公司投保,我们需要核对家人信息。” 两位食客将自己的工作证拿出来。 香江保险员需要通过专业考试。不过跟内地一样,这个行业会遭受歧视。 苏念星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想问什么?” 食客A道,“我们想问两位老人有没有重大疾病?” 苏念星摇头,“没有。他们身体还可以。” 她给阿喜使了个眼色,不再回答他们的问题。 两位食客也识趣不再提,吃完饭后就离开了。 阿喜有些不理解,“投保需要问这些问题吗?” 苏念星没在香江买过保险,上辈子就更没买过了。她不太懂。阿喜和阿珍也都不懂。 不过下午阿甘婆和阿甘伯再来冰室时,他们将那两位保险员问的问题告诉他们。 阿甘伯微微变了脸色,“一般只有理赔时,他们才会调查家境。” 阿甘婆猜测,“会不会是名安和名珍出了事?打电话问问吧?” 阿甘伯向苏念星借了冰室的电话,苏念星点头。 阿甘伯拨打儿子家的电话,但是一直没人接。 他打给女儿,电话接通了,但是她说没事。 挂上电话后,阿甘伯眉头紧蹙,“名珍急匆匆的,她这个点不该去接送孩子吗?怎么会在家呢?” 阿甘婆不放心,“我们去看看吧。” 老两口互相搀扶着出了冰室。 迎面撞上街坊回来,与他们打了招呼,老两口就到对面坐巴士。 街坊们走进冰室,把查询结果说了,“我亲戚家孩子没丢。” “我儿媳也没丢。” “你们怎么确定孩子没丢?”苏念星好奇问。 “他们有账本。团伙为了拆账,把每个偷盗的婴儿信息记录下来”街坊回答。 苏念星恍然,可能也起到威胁的作用,她看了一圈,没看到安叔,“安叔怎么没回来?” 提起安叔,街坊明显兴奋多了,拍着大腿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我们在警署等了一个小时,记者招待会才开完,许多记者堵在门口问问题,他好不容易才脱身。我们找梁督察,他帮我们找了账本,一个个翻,只有安婶名字在册。其他人都没有被偷孩子。” “梁督察说他接下来会一一走访买家。有的孩子是卖给本地,有的卖到了国外。” “怎么卖的?贩卖人口犯法吧?”苏念星好奇输送链。 “把孩子送到福利院,然后让国外买家收养,合法正规,跨国一般很难追究。”明叔摊了摊手,显然被这肮脏的内幕交易恶心到了。那些可都是孩子啊。 “也不知他们要这些婴儿做什么?” “谁知道呢?” 街坊们沉重叹了口气。 转眼过去两日,梁督察才终于查到另一个安仔的下落。 安婶二十多年前确实生下一对双胞胎,安仔被抱出来,另一个孩子峰仔就被他们卖给了乡下一对没有生育能力的夫妻,听说当时给了十万。他们一直把峰仔当亲生儿子,奈何他们文化水平不高,再加上乡下教育水平不行,峰仔小学还没毕业就辍学,没有一技之长的他跟同乡一起到铜锣湾打工。他要赚钱回乡盖屋,就只能出苦力,做最辛苦的活计,到工地当瓦工。 那天他以为明哥和苏念星是骗子,再加上他还要赶回工地,所以没有跟过来。 梁督察将峰仔带到百德新街,看到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安仔,峰仔整个人呆若木鸡,随后看向安仔旁边的明哥,“原来你那天说的是真的?” 明哥挠挠头,“我那天应该拉着你过来认人的。要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你老豆在报纸上登的寻人启示,你没看吗?” 峰仔摇头,“报纸太贵了,我舍不得。” 这话一出,安叔双眼通红,拍着峰仔的胳膊,一个劲儿说“好”,“回来就好。” 安婶比安叔情绪外放多了,扑在峰仔怀里,“我的孩子啊。你受苦了。” 峰仔浑身僵硬,虽然知道这人是自己的母亲,但是情感生疏,多少有点不自在。 安仔看着峰仔,眼里有陌生也有同情。 围观的街坊齐齐掉眼泪,“太感人了。” 也有街坊骂那伙人贩子该下地狱,“要不是他们,峰仔怎么会受这么多罪。这些人真该天打雷劈!” 明明两人长得很像,但是仔细打量,气质有些不同。安仔是开朗爱笑,皮肤是小麦色。峰仔却是硬邦邦,性格粗犷的硬汉,他的肤色比安仔黑了一个色度。单独时,街坊看不出来,但是两人站在一起,很明显就能看出差距。 哭过问过后,安婶终于问出最为棘手的问题,“你养父母呢?” 苏念星心想:这哪里是养父母,分明就是买家。但是她也能猜想安婶小心翼翼的态度,毕竟她怕伤了儿子的心。 峰仔垂下头,“他们在我十岁那年入厂打工,厂里发生火灾,两人都烧死了。那家工厂的老板欺负我是小孩子不肯赔偿。最后不了了之。” 有人直接大骂,“报应!如果他们不买你,你也不会离开亲生父母。” “就是!这就是报应!” 峰仔沉默地听着,情绪没有多大变化。安婶却是松了一口气,那对夫妻没了,峰仔可以跟他们一起生活了。 安婶越想越激动,牵起峰仔的手朝梁督察道谢,“多谢你帮忙找到人。非常感谢。” 梁督察摇头说不用谢。 安婶招呼老公,又示意安仔跟上,“走!我们回家。”她扭头跟峰仔详细说明家里的情况,“我们家就住在后面,离这儿很近,我已经给你收拾出一间屋子,你以后就住在这儿,别回乡下了。” 峰仔局促地跟在她身边,虽然她很唠叨,但是这种感觉很新奇,静静地听着。 街坊们看着这一家四口的背影,情感丰富的人已经抹起了眼泪,“太不容易了。” “真好。一家人团圆了。” 第89章 安叔安婶为了让峰仔融入新家庭, 多数时间都陪着他,带着他熟悉周围的环境,带他认街坊。 苏神算冰室就是他们常来的地方, 他还特地给峰仔介绍苏念星, “这位是苏神算, 算卦特别灵。” 他讲起之前那对情侣来找苏念星算卦, “苏神算当时就断定靓女嫁不进豪门。” 说起这事,安叔好奇问苏念星, “你之前有没有看出来那个男人不是豪门公子?” 苏念星失笑, “我看没看出来已经不重要了吧?” 安叔一想也是。 峰仔看到苏念星尴尬得挠挠头, “对不住,我上次……” 苏念星哈哈大笑,“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认错了人。” 峰仔见她这么好说话, 微微有些诧异,他在乡下也见过算命先生,都是高人作派,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接地气的算命大师。 安叔的到来让街坊们讨论报纸上的头版头条更起劲儿。 前几天法院开庭, 那些犯罪份子全被判了刑, 除了刚进入圈子的小阿飞判了五年, 其余人都是终身□□,没有减刑, 也就是说牢底坐穿也不能出来。 “关进去才三天,听说那个假富二代脸就毁了容。不知是谁干的。” “还能是谁干的?看不起他的人呗。像他靠脸吃饭, 没有一丁点武力值,进去那种地方只能混底层。” “我一直以为女人才会嫉妒同性, 别想到男人也会嫉妒,甚至到毁脸的程度。” 街坊们议论纷纷, 主要这几天的报纸都在登这桩案子。几乎天天都有新闻出来。 不是被毁容,就是被挨揍打脸,最严重的当属那个老大,被人割了命根子。 这么多人进去,还能被囚犯欺负,少不得是外面的人指使。可见他们有多招人恨。 安叔开庭那天也去旁听了,看到那些人只判了终身□□,没有判处死刑,他气得要死,回来后好几天没缓过劲,现在只要一听到这些人挨欺负,他就觉得解气。 “活该!一群没人性的人渣!” 骂完后,安叔带着峰仔去别的地方逛逛。 两人走后没多久,梁督察来找苏念星,还没看到人,街坊们就把他围住,称赞他这次案子办得好。 这桩大案审完后,公共关系科几乎动用一切力量宣传。 香江警队狠狠刷了一把市民好感度。往常市民们会骂警官浪费纳税人的钱,现在案件登出来,大家赞叹,这次香江警队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尤其这桩案子办得漂亮,把整条产业链从头至尾一网打尽,没有一条漏网之鱼。 梁督察作为这桩案子的负责人也出了一把风头,得了领导的夸赞,还给他记了一功。 但是得到的夸赞越多,他就越心虚。因为这桩案子根本不是他发现的,如果没有苏念星提本,他压根不知道香江还有这么丧心病狂的犯罪团伙。 他想将荣耀给苏念星,但是她之前再三叮嘱,不许将她供出来。他也只能尊重她的意愿。 小巷子内,梁督察递给苏念星一个信封,“这里面是奖金。” 苏念星微微有些惊讶,“奖金?” “这桩案子其实是你的功劳,我拿这奖金受之有愧。你拿着,我才能心安。”梁督察很想让苏念星当警察,起码她当了警察之后,可以合法执枪,就能保护好自己。而不是明明有那么大的本领,却只能小心掩藏。 苏念星见他用可惜的眼神看着自己,猜到他是起了爱才心思,顿时哭笑不得,“你也别觉得对不起我。我们其实是合作关系。虽然你得了荣耀,但是也把危险揽在自己身上。而且你也不是没有功劳,那天抓人的时候,我也去看了,真枪实弹火拼,还伤了好几个警员。你们冒的风险值得这些荣耀。” 如果她是警察,她固然可以得到荣耀,但她也成了靶子。还不如现在闷声发大财呢?至少她钱赚到了,危险一丁点都没有。多好的事啊。 她摇了摇手上的信封,“这钱我收下了。你以后有需要,还可以来找我。我们是朋友嘛。” 梁督察见她收下钱,点了点头,想到她之前租住的房子,“你是不是想换个住处?” 苏念星愕然,“没有啊。我跟包租婆签了一年合同呢。” 梁督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突然巷子口有人在喊苏念星,似乎很焦急的样子。 因为是逆着光,苏念星看不清对方的脸,等走近了才发现叫她的人居然是阿甘婆,“您这是?” 阿甘婆已经急疯了,她攥住苏念星的胳膊,“苏神算,我有急事,我儿子被车撞了,就是我生日那天,司机肇事逃逸,找不到人了。保险公司还在扯皮,我想问问你能不能算出来?” 苏念星微微一怔,“你儿子在哪?” “他还在医院。”提起儿子,阿甘婆忍不住自责,“那天晚上名珍给我打电话,我居然没听出来。太不该了。” 苏念星见她情绪低迷,为了让她振作起来忙道,“那你带我去吧。我给他算会更准。” 虽然阿甘婆也想找出肇事者,但她显然更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全。算得不一定准。 阿甘婆忙擦了擦眼泪,“好好,我带你去。” 梁督察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开口,见两人着急,于是道,“我送你们过去吧。现在这个点也不好打车。” 苏念星有些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了。” “没关系。我正好也没事。”梁督察示意两人在冰室门口等他,他将车开过来。 等了三分钟,梁督察的车停在冰室门口,苏念星与阿甘婆一起上了车。 “李哥,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阿甘婆揉了揉眉心,“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是受的伤很严重,暂时还开不了口。医生说脑子里有血块,压到了神经。” “能不能动手术出来?”苏念星不太懂治病,随口问道。 阿甘婆摇头,“医生说现在的医疗条件还不支持这种手术。” 苏念星明白了,也就是说得等血块自己消失,他就能开口说话。这可麻烦了。谁知道血块何时才能消掉啊?可能是一天两天,也可能是一年两年,甚至是一辈子。 “他手也不能动吗?”苏念星再问。 阿甘婆摇头,“两只胳膊受的伤最严重,他当时开着车,车祸时手臂被死死压着。” 苏念星总算明白阿甘婆为什么找她算卦了。病人不能说话,也不能书写,这种情况还真只能找她了。 “当时出车祸时只有他一人,名珍是接到交警电话才赶到医院。怕我们老两口担心,名珍叮嘱医生和交警不要告诉我们。但是那两个保险员为了理赔找上门。”阿甘婆揉了揉眉心,脑子乱糟糟的。 苏念星只能尽力安抚她的情绪,到了红磡隧道附近的医院,当时两辆车就是在红磡隧道出的车祸,交警将他送到最近医院抢救。 苏念星到了医院,梁督察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跟着一块上去。他在病房门口看到交警,上前询问案情进展。 苏念星则跟着阿甘婆一起进了病房。 阿甘伯正在儿子病床前守着,李名安睁着眼睛,就是没法说话,只能有眼神示意。 想喝水就眨一下眼,想上厕所就眨两下。医院护工太贵,阿甘伯守着儿子。 “名珍呢?”阿甘婆四下看了看,没看到女儿,好奇问。 “她去打饭了。”阿甘伯向苏念星打招呼,“能算多少就算多少,尽量而为吧。” 虽说苏念星是有名的神算,但她并不是什么都能算出来。比如安叔让她算哥哥,她就算不出来。阿甘伯怕苏念星有心理负担,故意这么说。 苏念星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问话,而是直接拿起李名安的手,说实话这已经不能撑之为手了。 这手裹着十几层沙布,跟木乃伊似的,别说掌文了,她连手背和手掌都分不清。唯一露皮的地方居然是大拇指。 阿甘婆见她要看手相,有些为难,“这个要不要拆啊?这会耽误病情吧?” 虽然相信苏念星的算卦本领,但是阿甘婆也知道医生才能治病救人。万一拆了之后,儿子病情加重怎么办? 苏念星明白她的顾虑,摇了摇头,“没事。我可以看他面相。” 李名安的脸也受了点伤,但是跟手比起来,可好太多了。 苏念星握住李名安的大拇指,刚捏住,外面有人进来,是李名珍。 她看到屋里有个陌生人,有些惊讶,“这是?” 阿甘婆忙介绍,“这是苏神算,铜锣湾算卦最灵的神算。” 李名珍是个大学教授,她自然不会迷信算命,再加上她工作忙,很少回百德新街,自然不知道苏念星的神奇之处,她对母亲的选择满脸不赞同,“这么忙呢?您怎么还添乱呢?现在是找人算命的时候吗?这是个意外,哥哥不是流年不利。你别听那些算命大师神神道道,其实那就是心理学加概率统计。最多学点相面技巧,通过人的微表情一点点从你嘴里套话。” 阿甘婆被女儿连珠带炮的话轰得好半天没有回神,反应过来后,生怕苏念星生气,气恼瞪了她一眼,“我也是留过学的人,我不比你懂什么是科学。科学的态度就是开放的,要保持怀疑精神。但是又不能盲目怀疑。你先看看她怎么说,你再质疑也不迟。” 阿甘婆不愧是可以培养出两位人才的母亲,说话有理有据,让李名珍无话可说,她将饭菜打开,点点头,“行行行,让她算也行。但是你们不许开口说话。更不能提醒她。” 阿甘婆明白女儿的意思,“还用套话?我们压根不知道肇事者是谁。” 李名珍微微睁大眼睛,眼里全是不可思议,“你让她算肇事者?” 阿甘婆点头,“是啊。” 李名珍打量苏念星的眼神,好似在说“这人是个疯子吧”。 交警在她阿兄醒来后就给他做笔录。拿着各种车型让哥哥指认。也不知什么问题,两人沟通并不顺利。 比如交警问撞他的车是什么颜色,眨一下眼睛代表白色,眨两下代表黑色,眨三下代表蓝色…… 但是阿兄根本不眨眼睛,这要怎么算? 除此之外,还有车型、车牌,阿兄也是不眨眼。 除了之知肇事者是男的,交警几乎是无功而返。 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大师要怎么算?不怕被打脸吗? 苏念星却没有关注李名珍,她拿着李名安的大拇指,看到视频。 这是让人肾上腺素飚升的视频。李名安驾驶一辆黑色轿车。他后面是辆白色轿车。 后面那辆白色轿车想超车,却被旁边一辆黑色吉普故意别车,最终撞上他的车。 李名安被撞后,两辆车同时逃离。 这个事故黑色车和白色车都有责任。但是事故认定时,只有一辆车撞到他。所以交警根本没问到重点。 苏念星将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到了两辆的车牌,这才松开手。 阿甘婆正要问她算卦结果,梁督察带着交警进来了,“你把卦象结果也告诉交警吧?让他做个参考。” 苏念星点头,把车祸现场情况完整讲了一遍,末了只含糊说着两辆车的尾号,“一个尾号是65,一个尾号是92。” 交警大概没有看过神算算卦,听到她算出这么多,下意识看向李名安。 李名安只记得车祸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注意车牌,车祸之后他陷入昏迷,就更不可能记住车牌号了。 不过他对苏念星前面算的内容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对的。 交警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两辆车。对苏念星说的尾号,他将信将疑,不过秉持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他还是记下了她的卦象。 算完卦后,接着就是病人家属和交警的事情,苏念星待在这儿也帮不了什么,就和梁督察一起出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苏念星问及梁督察,“有没有打探到结果?” 梁督察一五一十说了,“他们出车祸那段没有监控。前面一段倒是有监控,但出事时是高峰期,来往车辆很多。不过有你的卦象,他们应该能够查到。” 苏念星松了口气。虽然这时候已经有监控,但是并不是所有路段都安装了监控。一来是香江这边发展还没有三十年后快,二来监控本身就很昂贵,警队装不起。 苏念星以为这桩撞车案怎么也得一个月才能结案。事实上,香江警队的办事效率远比她想像得要高。 交警很快查到两辆肇事车,再加上李名安只是不能开口说话,他不是死了,所以当场指认车型。最终找到两位肇事者。经过连夜审讯,两人认错。接下来就是打官司赔偿。 阿甘婆和阿甘伯总算松了一口气,老两口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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