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未有片刻关心过他的内心。在外人看来,她是吃亏的那方。有没有可能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明明她更享受他的照顾,但是她却从来没有给予他肯定,她像其他人一样把他的好当作别有用心。 她从震惊中回神,突然涌起丝丝愧疚。 苏念星定定打量Connie姐,“鞋子好不好穿?只有穿的人才知道。你性格强势,又不缺钱,完全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男主内女主外生活。只要你愿意,你会比别人过得更幸福。” 性格决定未来。Connie姐不适合找个势均力敌的伴侣,她是这个时代优秀璀璨的女性就该站在高峰,不要畏惧普通人的目光,她要迎难而上,面对世俗的勇气。 Connie姐松开酒瓶,心底生出浓浓谢意,“大师,你说得对。鞋子好不好自己才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苏念星看着跑出冰室,脸上带了满足的笑意。原来香江也有不一样的烟火。 Connie姐迎着微凉的风,酒醒了大半,路过街口时,看到甜品店还亮着灯,想起她最爱吃他做的饭菜,她心里突然生起一丝愧疚,买了两碗甜品,回到家中,客厅亮着微弱的灯光,却空无一人。 她将甜品放下,打开卧室,卧室内床上微微拢起,他已经睡了。 想起苏念星的卦象,她躺到床上,从后面抱住他,怀里的人身子僵了僵,Connie姐在他脖颈处吻了吻,男人回身搂住她…… 事后,两人并排坐在客厅品尝甜品,男人羞涩的脸上带了几分隐密的喜悦。 Connie姐手撑着下巴看着他嫣红的嘴唇,欣赏他的窘迫,突然语出惊人,“我们结婚吧?” 男人惊讶咳了咳,呆呆看着她。 Connie姐揉了揉他耳垂,“不愿意?” 男人猛地摇头,随后又迟疑起来,“可是阿姨那儿?” “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Connie姐顿了顿,“我妈总有一天会理解的。” 男人激动地握住Connie姐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哎!你听说了吗?Connie姐要跟拖鞋仔结婚了?” 苏神算冰室,最热闹的时间段,街坊们又开始聊新鲜八卦。“啊?结婚了?前几天不是说分手吗?” “不知道。” “哎呀,Connie姐糊涂呀,跟拖鞋仔结婚,未来被坑,后悔也晚了。” “现在的年轻人主意都大着呢。不吃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有个知晓内幕的街坊突然道,“听说Connie姐找苏神算算过卦,苏神算说两人是天作之合,未来能白头偕老。” 街坊们纷纷向苏念星求证。 苏念星颔首,确实是她说的。 明哥咳了咳,“我也觉得两人很般配。郎才女貌。他们一定能幸福。” “我也觉得。两人长得都靓,生出来的孩子不会差。” “哎呀,我觉得他俩还有点夫妻相呢?!” 街坊们七嘴八舌夸赞,这变脸速度让新来的食客们咂舌。 这段不被众人看好的婚姻突然就被街坊们打上“天赐良缘”标签。 第63章 “大师!大师!你真的要救救我。” 苏念星一大早还没走进冰室, 一位靓女焦急地从冰室冲出来,与她撞个正着。 靓女神色慌张,眼角还有眼屎, 黑眼圈极重, 头发凌乱, 一看就是整宿没睡, 连洗漱都忘了。 她让对方稍安勿躁,“你慢慢说, 发生什么事了?” 她走进店里拿罗盘, 示意女人找个位置先坐下。 靓女急得口干舌燥, “大师,我的钱丢了。整整十多万呢。一眨眼就不见了!”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看过来, 有些排队的食客勾头往这边看,没排队的食客纷纷围过来,他们比苏念星更热心,“怎么回事?钱怎么会丢呢?” “你把钱放在哪儿了?” “你怎么不存进银行?” 靓女急得快要哭出来, “我昨天刚发的奖金, 下班太晚, 银行已经关门了,我原本打算今天去存的, 可是临睡前,我才发现钱不见, 我把家里翻来翻去,全找遍了, 就是没找到。” 苏念星疑惑,“你是一个人住, 还是?” “我跟我妈一起住。她上夜班,昨晚不在家。”靓女急得不成,“大师,你能帮我算算钱在哪吗?是被偷了,还是怎么回事?” 有位食客想起之前有个苦主,家里藏了个陌生人,福至心灵猜测,“你家里有没有藏人?” 靓女惊恐地瞪大眼睛,随后又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摇头,“不会的。我家地方小,没有藏人的地方。” 苏念星见她着急,示意周围人安静,她先给对方算卦,她接过对方的手,认真看起来。入眼是个头发半白的老太太,行动有些迟缓,走进女儿房间,发现抽屉里有一个袋子,里面有钱,她将里面的钱装进袋子里,转身出了房门…… 苏念星看向女人,“钱是你妈妈拿的。” 靓女愣住,下意识反驳,“这不可能。她昨晚上班呢。” 苏念星叹了口气,“你妈妈被公司辞退了。她只不过没告诉你。” 靓女刚要插嘴,苏念星打断她,“而且还有个更紧急的事情,你妈要拿这些钱去买灵丹妙药。” 靓女糊涂了,“什么灵丹妙药?她生病了?” “对。年纪大了,手脚不听使唤,工作总是出岔子,领导辞退了她,去医院检查花了钱却不见好。所以就开始求神拜佛,渴望灵丹妙药救自己。” 靓女总算明白了,“她怎么能这么糊涂呢。不能工作就告诉我嘛。” 年长些的食客们纷纷劝解,“老人家也是不想拖累儿女。” 年轻些的食客却不赞同这个说法,“她不想拖累儿女,就偷女儿的钱。这是什么道理。” 靓女伤心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对,“我妈挣的钱一直都存着呢。她怎么会偷我的钱呢?” “她的存款已经花完了。所以才……”苏念星又看到不一样的东西,“你妈妈现在正拿钱去买药。你现在打车赶过去,还来得及阻止。” 靓女心下一慌,也顾不上询问细节,“她在哪儿?我现在去找她。” 苏念星快速报出地址,“在鸭寮街的元臻堂养生堂,那家店有背景你暂时还惹不起,别想着把之前的欠款都要回来,拦住你母亲就行。” 靓女记下地址,胡乱点了下头,飞快离开冰室。 等她走远,苏念星才反应过来,这人还没给钱呢? 苏念星追出去后,才发现人早已不见踪影。 就在苏念星以为这卦金要泡汤时,午饭过后,靓女带着母亲回来了。 阿婆就像做错事的孩子,跟在女儿后头。 靓女刚刚在路上差点气炸了,这会儿表情说不出的阴郁,将卦金交给苏念星后,捂着快要饿得打结的胃,让苏念星上两份最快的饭。她连早饭都没吃,快要饿扁了。 苏念星让李师傅给她炒了两份炒饭,再搭配一碗开水白菜和两份凉菜,五分钟就能上。 靓女吃得津津有味,母亲却是时不时就抬头看一眼女儿,那可怜的表情让人颇不是滋味。 不明真相的食客见此,主动劝女人想开些,“她到底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你也太不孝了。” 知道内幕的食客示意对方别多管闲事,“她妈妈偷她十万块钱去买保键品,还把自己的存款全花光了。搁你你能心平气和跟她说话?” 食客恍然大悟,代入他们自己,态度绝对不比这靓女温柔,看着阿婆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 香江人压力多大啊,年轻人肩头的担子就更大。那么多存款都花出去了,换成孩子早就打一顿了。可对着自己的母亲,能打吗?显然不能。 阿婆垂着脑袋一个劲儿给女儿道歉,“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但是你工作太忙了。我以为那是药,吃了能好,可是谁知道治不好。” 靓女吃饱后,抬头看了一眼母亲,见她还没有吃完,催促她快吃,“既然腿脚不好,那就别出去工作了。” 阿婆一听立刻急了,“那怎么行?你还要买屋接壮壮过来嘛。” 靓女揉了揉脸,“买不起大的,我就买个小的。你好好照顾好自己,就算帮我忙了。” 阿婆思量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吃完饭,靓女结账带着母亲离开了冰室。 这样的场景在香江各大地方都在上演。靓女没有一个优渥的环境,离婚时,法官也不会将孩子判给她,所以她拼命挣钱想要买房,她母亲也想帮她,奈何越帮越忙。 苏念星收回视线,又来了一位客人要算卦。 这个客人是个师奶,神色说不出的疲惫和憔悴,跟刚刚那靓女的状态有些类似,但是眼神却截然不同。 对方期期艾艾坐下来,有食客想要凑近,师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紧张看着苏念星,“大师,你这边能算什么?” 苏念星下意识回答,“可以算事业,婚姻,住宅和命运。我最擅长婚姻。” 师奶抿了抿唇,站起来就想离开。 苏念星一头雾水,“你算的内容不包括这些?” 师奶点了点头,“我想算我老公的好兄弟。” 苏念星疑惑,众人也是不解,“算他干什么?” 师奶叹息一声,重新坐回来,“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我老公对他兄弟比对我还好。我生病的时候,他让我自己去医院,但是他兄弟生病,他鞍前马后照顾他出院,甚至连医药费都帮他垫。每次请客喝酒,都是我老公付的钱。他挣的钱只有一小部分拿回家。我一个人要养两个孩子,真的好累。但是离婚后,我照样养不起两个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让大师算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念星没有开口,食客们也是纷纷纳闷,“不管自己的妻儿,却一直照顾自己的兄弟,确实够奇怪的。” “你老公兄弟多大?会不会是他的私生子?” 师奶摇头,“不是。两人只差了两三岁,不可能是私生子。” “有没有可能是亲兄弟关系?”食客开动脑筋,但是很快又被否决了,就算是亲兄弟,也没道理那么亲吧?自己孩子不养,养别人。 苏念星也觉得挺奇怪的,年龄不可能是私生子,那还有什么原因呢?她试探问师奶,“他好兄弟对你的态度怎么样?有没有排斥情绪。” 师奶不知道她问这句话的潜台词,不过还是老实回答,“每次都叫我嫂子,但是态度说不上亲近。主要我受不了老公一直给他花钱,每次老公都站在他那头,反过来骂我。” 懂得都懂,肯定是看不惯老公的好兄弟呗。说实话也不怪这个师奶生气,换谁都受不了。 苏念星试探问,“你老公每天晚上回家睡觉吗?有没有夜不归宿的情况?” 师奶摇头,“没有。他很少在外面过夜。” 苏念星奇了,既不是出轨,也不是私生子,还能因为什么原因呢? 有个食客道,“你老公还不能顶事呢。有些男人就是兄弟亲,你看那些古惑仔,不都是拿兄弟当手足,拿女人当衣服吗?” 这个说辞勉强让师奶接受,但是她不管什么理由,只想让老公改变,“我想让他顾着家里。大师,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苏念星愕然,“我是算命大师,不是许愿大师,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她就算帮她算出原因,她也没办法帮她解决啊?她开的是冰室,又不是寺庙。 食客们也觉得这师奶可能是病急乱投医,“你想让老公以家庭为先,那你应该改变你老公的态度。是他先不尊重你的。你找大师算也没用啊?她不是情感专家。帮不了你。” 师奶涨红着脸,“可是他对其他弟兄不这样。对自己的亲兄弟都没有这个兄弟亲。” “他们可能是过命的交情呗。”有食客随口回答,“比如对方曾经救过他。肯定要用命报答。” 师奶看着苏念星,“你能帮我算算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吗?如果真的是救命之恩,我也认了。如果不是,我一定要提出离婚。我宁愿将两个孩子送到乡下,也不能让孩子过这种日子。” 苏念星蹙眉,“如果你想算这个,那要把你老公叫过来。我来帮他算。你的心思太杂了,有很大概率算不出来。” 这个师奶明显更在意自己的孩子,在她心里孩子才是第一位的。丈夫和兄弟的秘密只能排第二。 师奶思忖再三点头答应,“好,我叫他过来。” 说完转身离开,苏念星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就在苏念星以为对方不会来时,夫妻俩上门了。 陈健波有些不耐烦跟在师奶身后,“你自己来买就行了,干嘛非要我跟着一块来?你是缺胳膊还是断腿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呢?苏念星看向师奶,对方示意丈夫先坐在那边等着,她来排队。 陈健波不耐烦地坐在一处空位,师奶排在后头冲苏念星招手,“你就说我中了奖,要不然他不肯算。” 苏念星恍然大悟,“行。” 轮到师奶时,她装作惊喜的样子,“呀,我中奖了。老公,我中奖了。” 陈健波愣了愣,听到老婆大喊“中奖”,他一改刚才的不耐烦,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手里挥着中奖券,“老公,咱们可以免费算次卦。你来让大师算算什么时候升职加薪吧?” 陈健波接过她手里的奖券,还真是中奖了,他咧嘴大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后,听到老婆催促快算卦,他一副“你傻”的表情,“算什么卦?我什么时候升职,我问自己领导就行了,我问她不是多此一举嘛。” 这话说得还真对,毕竟升职加薪靠的是领导提拔,不是苏念星。 师奶没想到这些,不过她也是机灵的,“不算升职加薪,那就算点别的。让她算算咱们什么时候能发财?” 这话也不知戳到他哪个肺管子,陈健波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算什么发财?我又不买六1合1彩,也不赌马,我上哪发财去了?别扯了。” 他看向苏念星,摇了摇手里的奖券,“这能换成钱吗?” 苏念星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顾客,惊得“啊”了一声,下意识看向师奶。 师奶一计不成,忙扯住老公的胳膊,“人家这是奖券,不让换钱。不算发财,我们算点别的,算算婚姻或孩子。” 陈健波见这奖券不能换钱,有些失望,他退后两步,示意老婆自己算,“你来算吧。” 师奶气得直跺脚,苏念星盯着这男人,突然道,“这位先生,你太太心思太杂,算卦不够精准,算你比较准。” 陈健波打量苏念星好久,看到墙上贴的算卦表,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各个算卦人的信息,一次都没有算错过。 旁边食客见他不肯算,开始替他着急,“算吧?这可是神算,很灵的。这么好的机会你还等什么!” 食客一副恨不得替他算卦的样子。 陈健波却讪笑着,“不必了。” 他躲闪的样子真的很可疑,苏念星盯着他半晌,突然道,“我看你面相,日主身弱,命中不见官星,你最近恐有牢狱之灾。” 师奶惊得眼珠子快要掉下来,“真的?为什么会有牢狱之灾?” 陈健波也唬了一跳,“这怎么可能!我好好上班,怎么可能会坐牢。你不要信口雌黄。” 苏念星爽快承认,“我看面相确实不怎么精准,但是我看手相很准,不如我帮你仔细看看。你放心,你中了奖,我不会额外收你费用。” 陈健波却色厉内荏道,“不必了。我才不信你们这些神棍呢。” 其他食客都觉得这人脑子不正常,你还没听人家怎么算呢?就说人家算卦不准,再说了,你已经中了奖啊,又不额外收费,便宜不占白不占,你躲什么! 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看过来,陈健波浑身不自在,恨不得夺路而逃,苏念星示意他把奖券还过来,“我给你太太算。” 陈健波松了一口气,将奖券递了过来,苏念星伸手接过,手指装作不经意间撞上他手背,对方像是受了惊,飞快将手抽回来,冲老婆道,“我在外面等你,你快点出来。” 说完一秒钟都不肯在冰室多待,飞快出了门。 师奶气得直跺脚,“他太固执了,我在家劝了好久,他都不肯过来算卦。还是我让他陪我出来买小笼包,他才肯跟我出来。” 苏念星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你老公不肯算,我也是爱莫能助。” 师奶显然为苏念星刚刚给出的卦象忧心,“我老公真的有牢狱之灾吗?” 苏念星刚刚只看几秒视频,但是看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她点了点头,“你要早做打算。” 师奶心事重重离开冰室。 转眼过去几日,金店店主明哥来店里吃饭,进店就神神秘秘问大家,“前几日有个男人他老婆中了奖,事头婆说他‘恐有牢狱之灾’,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 有人当时也在场,点头,“当然记得。事头婆还想算得更仔细些,她手相一直都很厉害。但是那男人是个傻子,非不肯算。他怎么了?” 明哥摆了摆手,“他不是傻子,他是个小偷。他怕事头婆算出他偷盗的事,所以怎么都不肯算卦。” 众人恍然大悟,“你怎么知道他是小偷?” “刚刚我在前面看到的,他被阿sir带走了。听说他以前在物业工作,偷了业主几百万。后来为了不被警察抓住,他一直努力工作,跟他一起合伙作案的兄弟不肯工作,他就一直赚钱养着对方。原本打算等追诉期过了,再把钱拿出来。没想到还差几天,他就被抓了。真的是时也命也。” 食客们齐齐笑出声,“这小偷也太可怜了吧?一分钱没舍得花,却坐了牢。” 苏念星心想:难道最倒霉的不是他老婆和孩子吗?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错,就因为丈夫偷盗,她这些年一直过得捉襟见肘,以后还要辛苦养两个孩子。 她心里产生浓浓的愧疚,但是很快心里又有一个小人激败这愧疚,如果她不选择报警,他们一家就能过得幸福吗?不会的。等追诉期过了之后,孩子会受父亲影响,将来有很大概率会走捷径。 正在这时,师奶从外面走进来,他神色憔悴,戴着墨镜,进来后摘下墨镜,走到柜台前,“大师,你算得太准了。他果然坐了牢。” 苏念星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办?” 师奶抿了抿唇,“我打算将孩子送回老家,我留在这边工作。每隔一段时间回乡下看他们。” 这不就是留守儿童吗?苏念星嗫嚅嘴唇,可是对方养不起两个孩子,只能将孩子送回老家。 “大师,我能请你再帮我算一卦吗?”师奶有些忐忑。 苏念星颔首,“你想算什么?” “我想算事业。”师奶咬牙,“我不想跟他们分开,但是我只能努力打拼才能接他们过来。” 苏念星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出来,只说自己试试。 搭上对方的手指,苏念星看到师奶光彩亮丽站在领奖台上的场景,收回手,“只要好好努力,你未来一片光明。用不了多久就能接他们过来。” 这是个敢想敢拼的人,没了丈夫指望,她发奋图强,辞掉工作开始做房产销售,正好赶上香江房地产腾飞的几年,她赚得盆满钵满,很快就买了屋将两个孩子接到身边,请菲佣照顾他们的起居。 师奶脸上流露出欢喜,“真的?谢谢你!” 苏念星心里的郁气也一扫而空,“你很棒!” 第64章 9月12日, 这是个值得记念的日子,也是苏念星在香江待了大半年给人算卦唯一一次滑铁卢。倒不是她算得不准,而是她在找到犯罪嫌疑人之前, 压根找不到可以让她算卦的对象。 这是怎么回事呢?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一大早冰室迎来小高峰, 苏神算冰室的小笼包登上香江美食十大排行榜。 众所周知, 香江美食有元朗老婆饼、流浮山生蚝, 西环糖水,深井烧鹅, 长洲海鲜, 南丫岛虾糕, 沙田乳鸽等等,一直以来铜锣湾最为出名的是购物圣地和钵兰街夜总会,在吃食方面没有代表性食物。 报纸上有多位美食家评选, 苏神算冰室小笼包当选香江十大美食之一,并且当仁不让成为铜锣湾代表性食物,苏神算冰室的小笼包直接卖脱销。 苏念星不得不把昨晚多包的两百屉小笼包全部出售,才对得起这么多食客从那么远的地方赶过来。 到了十点半, 客人才渐渐减少。 “真累啊!”阿喜累得腰酸背痛, 早高峰这段时间他是最忙的, 既要帮忙送吃食和端粥给客人,还要负责擦桌子。 苏念星也累得够呛, 她想多招员工,但是冰室太小了, 多一位员工地方转不开,就只能给阿喜发红包犒劳他。 阿喜得知有红包拿, 立刻腰不酸,背不疼, 跑去门口招揽客人了。 阿珍闻言就笑,“我看他还是不累!就会装可怜。” 苏念星到后面盘点库存,阿喜在外面喊她,“老板!” 苏念星点了一半,硬生生被他打断,阿香婆忙道,“我来吧。他有事找你,你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苏念星只好放下手头的事情,走到冰室门口。 只见阿喜旁边正站着一位老人家,对方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却眼巴巴盯着冰室,想进来又好似在顾忌什么。 苏念星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阿喜指了指老人家手里的报纸,“他来买小笼包,但是没带钱,站在这儿一个多小时了。” 苏念星微微一怔,看着老人家的穿着,瞧着挺齐整的,不像没钱的样子,难不成来时忘记带钱了? 她示意阿喜扶老人家进来。 阿喜点点头,将人扶进店里,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把刚刚出锅的小笼包放到他面前。 老人家有些局促,捏着空空的口袋,声音低不可闻,“我没带钱。” 他应该不是穷苦人,说“没钱”时整张脸都红透了。 阿喜笑了,“没事儿,我们老板请你吃。” 老人家立刻道谢,颤巍巍地拿起筷子,一口咬下去,新鲜的肉香扑面而来,再加上丰盈的汁水让人口齿生津。 “好正啊!” 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苏念星也忍不住笑起来,阿香婆和阿珍去菜场买菜,她到后厨帮忙。 为了保证小笼包的新鲜口感,他们只提前一天包好。 等她帮忙把活好的面全部切成面片又到了前面盘点早上盈利。 今天一早生意火爆,盈利非常可观,报纸的余温至少可以维持三四天,明天还可以加量。苏念星抿了抿唇,会心一笑,眼睛突然往前面一喜,“咦?招财猫呢?” 香江人做生意最讲究好意头。比如家家铺子都会摆一个招财猫,或是种发财树。 苏念星没有时间养竹子,所以她买了一个招财猫,通体金色,左手“招财进宝”,右手“生意兴隆”,脖子挂着金铃,模样憨态可掬。招财猫举左手表示招福;举右手则寓意招财;两只手同时举起,代表“财”和“福”一起到来的意思①。她买的招财猫举右手,每隔几秒就摇一下。 阿喜正在擦桌子,听到她的问话随口回答,“不就摆在柜台吗?” 苏念星示意他快看,“没有。” 阿喜听到招财猫不见了,帮忙一块找,左看看右看看,连抽屉都翻遍了就是没找到。 “怎么会不见呢?这玩意儿还有人偷啊?”阿喜有些不理解。虽然它看起来金灿灿的,但是跟金子没有一丁点关系,材质是铜的,而且还是空心的。不值什么钱。 苏念星觉得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店里丢东西了。 “你再找找!” 阿喜点点头,将前面翻遍了,其实一目了然,也没什么好翻的,就六张桌子,多了一样东西一眼就能发现。 “你们找什么呢?”阿珍和阿香婆拎菜进来,见两人找来找去,有些好奇。 阿喜看到她回来了,就像找到了组织立刻问她,“招财猫不见了,你走的时候,它还在吗?” 阿珍愣了愣,下意识看向柜台,那儿空空如也,招财猫不见踪影。她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想不起来了,“不知道啊。” 阿香婆也摇头说自己不记得了,“兴许早上那会儿就丢了。那时候客人太多了。我们都忙不过来。” “谁会偷这东西呢?”两人将菜放到后厨也帮忙一块找。他们连后厨也一块找了,愣是没找到。 阿香婆揣测起来,“会不会是冰室生意太好,别家嫉妒,所以派人来偷我们的招财猫。” 苏念星被她的揣测惊得“啊”了一声,惊讶看着她,“嫉妒我生意好,不应该是挖厨师墙角吗?怎么会偷招财猫呢?” 偷招财猫有什么用!她被阿香婆的异想天开逗得忍俊不禁。谁知其他人却觉得阿香婆的猜测很靠谱。 李师傅还说起自己以前工作的地方,刚开始生意很好,后来竞争对手看他店里生意太好,趁他忙着招揽客人时,把发财树用热水浇死了。生意一落千丈,最后关店歇业了。 阿喜也说起一件事,“我前一个老板喜欢养锦鲤,客人每次过来都喜欢看它。后来竞争对手趁老板不注意把供氧阀关掉。锦鲤都死了,后来再换锦鲤,生意再也回不到从前。” 阿珍之前在一家公司当前台,竞争对手趁着过年放假,把她公司对联上的“财”字给挖走了。 苏念星瞠目结舌,原来这就是商战吗?怎么跟她想得不一样啊? “那……我的招财猫被谁偷了?”是隔壁卖港氏奶茶的奶茶王?还是街角第一家卖叉烧的张记?亦或是卖牛腩面的靓仔? 众人捏着下巴想了半天,他们早上有过来买吃食吗?众人齐齐看向阿珍,阿珍摇头,“早上那么多客人,我哪记得。” 怕老板嫌弃自己工作不认真,阿珍立刻提议老板算一卦。 苏念星在众人面人逡巡一圈,算个屁啊。除了她自己惦记招财猫丢了,其他人都有自己最在意的人或事,她怎么算?她是能医不自医。 阿香婆见她摇头,猜到她算不出来,于是忙打圆场,“算了吧。你算一卦一千港币呢。那招财猫才几十,太不划算了。” 她叮嘱大家以后谨慎些。 苏念星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她扭头又去买了一个招财猫。 翌日一早,那位阿公又来了,苏念星原以为他又没带钱,谁知他等店里不怎么拥挤时,进了店,点单后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百港币递给她,“你家包子太香了。我要一屉包子和一碗皮蛋瘦肉粥。” 苏念星点头说“好”。一屉包子四港币,一碗皮蛋瘦肉粥两港币,收零九十四港币。 阿公接过找零,找了位置坐下。 阿珍看着阿公,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她压低声音问,“昨天他没带钱,你请他吃饭,他现在有钱,为什么不把钱还给你?” 苏念星失笑,“说好了请他吃的。怎么能收钱呢?” 阿珍撇撇嘴,现在有钱,不该把钱还了吗?这老人家不厚道。 阿公吃完早餐走了后,没过多久,来了一位客人想算卦。 苏念星示意对方先找位置坐下,她到抽屉拿工具,谁知这一翻,不得了,她的三枚铜钱没了。 阿喜见苏念星翻来翻去也过来帮忙。两人找了好一会儿就是找不到。 苏念星只好放弃六爻金钱卦,改用测字、掐指和手相来帮客人。 送走客人后,苏念星一阵翻箱倒柜,就是没找到铜钱。 “哎呀,见了鬼,怎么又丢东西。难不成我们店藏了小偷?” 阿喜左看看,右看看,“这怎么可能。店里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 阿珍和阿香婆回来了,听说又丢了东西,两人有些坐不住了,虽然东西不值钱,但是好心情都给败坏了。 “肯定是竞争对手偷的。”阿珍笃定,“兴许是之前偷招财猫不管用,所以这次换成了铜钱。毕竟我们冰室生意这么好,除了东西做得确实好吃,也因为老板算卦准。他可能以为你没了铜钱,算卦就不怎么准了。” 苏念星总觉得这个推理不靠谱,“经常看我算卦的街坊都知道,我看手相最准。” “但是看手相不用工具啊?他没得偷,只能退而求其次。”阿珍摊了摊手。 其他人也觉得阿珍这个猜测靠谱。 阿珍看向阿喜,“从明天开始,你一定要好好盯着那几个人,要是他们来店里,一定要打起精神,最好来个人脏并获。我也会盯着收银台上的东西。” 阿喜自觉这是两人第一次通力合作,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完成任务。 于是到了第三天,阿喜眼睛瞪得像铜铃,时不时就盯着嫌疑人。 阿珍则紧紧盯着收银台上的招财猫。 老板已经把抽屉锁上了,偷不成算命工具,就只能偷招财猫,所以她只要盯着招财猫就行。这东西个头不小,藏在衣服里,一眼就能认出来。 但是等早高峰过去,他们聚在一起,招财猫没丢,倒是牙签桶少了。 阿喜瞪了一早上,眼睛都瞪红了,“肯定不是奶茶王,我一早上盯着他,他付了钱就没再接触过收银台。吃完东西就走。其他嫌疑人没有过来吃饭。” 阿珍揉了揉头发,“怎么会丢了牙签呢?这东西可以算卦吗?” 苏念星从来没听谁用牙签算过卦,“有没有可能不是竞争对手干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得不承认,这次可能老板是对的。毕竟没有哪个竞争对手会偷牙签搞商业竞争。 就在这时,梁督察从外面进来,要一份早餐。 看到他,苏念星眼睛一亮,请他帮忙破案。 梁督察一口答就应。听了他们七嘴八舌将丢失的东西和猜测说完后,他也觉得不是竞争对手干的。 “那是谁干的?” 梁督察没有给出人名,而是道,“肯定是三天里都来店里吃饭的人干的?” 阿喜失笑,“这不是废话嘛。我们不记得哪些人三天都来了啊?” 他挠挠头,“我倒是记得有个阿公这三天每天都来吃小笼包。”他顿了顿,“但是街坊们也经常过来吃饭。” 梁督察补充,“这个人之前没来吃过。否则他不会等到现在才偷。你们想想,有哪些客人这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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