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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你那么有钱还跟她计较这个?你也太抠搜了。” 包租婆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抠有什么不好?我要是不抠,能买下十栋物业吗?” 苏念星以为包租婆这事会不了了之,谁知翌日一早,才七点钟,她就被吵醒了。 其他租客要赶通勤,已经走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家,穿着睡衣跑去开门。 她揉了揉自己的鸡窝头,打了个哈欠看着门外的包租婆,“不是还没到月中吗?你怎么就收房租了?” 她以为自己昨晚那么说,包租婆那么抠的人一定会打消找她算卦的念头。 谁知包租婆将她的手拉开,将她往屋里拖,走到窗台前示意她往楼下看,“我的车又被人划了,这次还在前面划了朵花。太嚣张了,你必须帮我找到凶手。我要他赔钱。还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苏念星瞌睡全醒了,蹙眉打量她半晌,提醒她,“一千一卦,你真的舍得?” 包租婆从兜里数出一千,“现在就算。我现在失去的,一定会从烂仔手里挣回来。” 苏念星请她坐在床上,开始给她看手相,为了让包租婆觉得值,她还让对方写了字,又掐指算了半天,在对方耐心告罄时,她面露古怪,“我确实算出来了,但是这钱恐怕你要不回去了?” 包租婆算卦就是为了找出凶手,听到这话她立刻怒了,掐腰瞪苏念星,“整个大厦还没有我搞不定的人,我倒要看看对方什么来头。”她不确定地问,“难不成是律师?” 那些律师嘴皮子太利索,一般人可不敢跟他们打官司。 苏念星摇头,“他没有什么大来头,也没有显赫的身份,更不是律师,甚至只有七岁。” 包租婆一听立刻急眼了,“七岁怎么了?七岁就可以划街坊的车了?我找他父母赔!” 苏念星煞有介事跟着点头,招手示意包租婆靠近。等对方靠过来时,她附在对方耳边揭秘,“他是你孙子。” 包租婆下意识挺直脊背,看了苏念星好半晌,确定她不是开玩笑后,怒气冲冲打开房门,“这孩子有毛病吗?他划我车干什么?” 她怒气冲冲走了。 苏念星洗漱完毕,吃完早饭,下楼后,看到包租婆正带着孙子站在自己的豪车前,一改之前的愤怒,神色说不出的古怪,又像哭又像笑。 苏念星奇了,不是说揍孙子吗?她怎么觉得挨揍的人好像是包租婆自己呢? 她下意识靠近,就见包租婆的孙子正拿着钥匙在车头一笔一划写着什么,这繁体字写得很不规范,以至于她这个半文盲认了半天,才看出来对方写的是“阿婆生日快乐!”旁边还有朵小花。 苏念星扑哧一声笑了,怪不得包租婆是这副表情呢?哈哈哈。自己的孙子,亲生的,再生气都得憋着。 包租婆不善地看过来,苏念星立刻收起笑,冲对方打了声招呼,扭头就走。 走到包租婆看不到的地方,她捧肚大笑。哈哈哈,太好笑了。 苏念星回到冰室依旧脸上卦笑,阿香婆正在给琳琳称重,看到她这么开心,有些奇怪,“有什么喜事吗?” 苏念星把包租婆的事讲给她听,阿香婆抽了抽嘴角,“怎么能这么教孩子呢?那么贵的车划了多可惜。” 苏念星摊了摊手,“包租婆可不这么想,说不定她还会向街坊们炫耀自己孙子的杰作呢。” 阿香婆觉得是对方能干出来的事。 两人正说着话,有个师奶走进来买小笼包,“街坊们都说你家小笼包好吃,用的肉新鲜,我来买几个回家尝尝。” 苏念星笑笑,“放心,我们用的都是鲜肉。现在生活节奏快,身体健康太重要了,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师奶颔首。这时看到阿香婆,面露惊讶跟她打招呼,“原来你这在这儿做事啊?我还以为你去别的地方摆摊了呢。” 阿香婆看向苏念星,“算卦就是糊口饭吃,小星看我可怜,请我过来包包子。” 师奶笑了,“不错!” 苏念星将小笼包递给她,师奶付了钱,苏念星又拿了两张奖券给她。 师奶疑惑,“这是什么?” “可以刮奖,刮中了就可以算卦。”琳琳在旁边接话。 师奶来了兴致,“我老早就听说小星算卦算得准,看看能不能中!” 她用刮刀刮了几下,眯了眯眼,脸色一变,“这是不是中了?” 苏念星接过来,顿时乐了,“是中了。这是我们开奖最早的一次。” 一般开奖都是中午或晚上,还从来没有早上就开奖的,这师奶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师奶笑了,不过却不急着算卦,“我先把小笼包拿回家让他们吃早点。待会儿我再过来。” 苏念星自然没什么意见,目送她离去。 早上客人都是排着队来买早点,有的是拿了就走,有的是留下来吃。早高峰过去后,店里的客人会渐渐减少,这时候就要准备中午菜式。 苏念星和琳琳负责择菜,洗菜,将菜放在后厨晾晒,等着中午用。 就在这时,师奶过来了。 苏念星拿着算卦工具到桌边,琳琳凑到边上观摩。 “你想算什么?” 师奶想了想,“我想算女儿。” “你女儿多大了?” “十三岁。” “我不算未成年。”苏念星摊了摊手。 师奶迟疑,“我想算算她什么时候能成名。不瞒你说我女儿一直在练芭蕾,老师说她很有天份。但是学舞蹈很花钱,而且会耽误学习,如果不能成名,以后只能当个舞蹈老师,有点屈才了。” 苏念星知道她意思,“可是小孩子的命运变幻莫测,我现在算的也只是其中一种可能。不绝对。” “没关系。你就告诉我现在的命相吧?我只是作为一个参考,并不拿它当准绳。”师奶有些不好意思,“我也确实没什么可算的。我老公事业有成,他的职位已经到了瓶颈,不可能更高。我学历有限,也不可能再升职。我只想将女儿培养成才。没有别的心愿。” 苏念星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求卦者,一心一意算女儿,没有其他想法。她叹了口气,“那我试试吧。就算我说她将来会成名,也未必不会改变。” 师奶颔首,“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算吧。” 苏念星按住她手指,看着掌纹,她以为会看到求卦者女儿跳舞的情景,毕竟从小学舞蹈,将来要么上台表演要么当老师,没有第三种可能。谁知并不是。她看到的女孩从事文科工作,与跳舞完全不相关。 苏念星将三分钟视频看了好几遍,才弄清楚原因,收回手时,她蹙眉,“田太,你女儿前段时间是不是跟你说过她膝盖疼?” 田太微微一愣,“是说过。练舞蹈哪有不受伤的,小孩子骨头脆,休息几天就好了。” 苏念星懂了,怪不得女孩没能再跳舞,原来是膝盖有旧伤,小时候不重视,等年纪渐长,身体承受不住疼痛,只能退休了。 苏念星在前世就刷过许多视频,孩子跳舞压腰导致终生残疾。她一脸严肃道,“你女儿膝盖已经受了伤,这不是小伤,你必须带她去医院检测,否则她将来没办法从事舞蹈行业。” 田太惊呆了,以为苏念星在开玩笑,可是这么大的事,苏念星没有理由跟她开玩笑。她瞠目结舌好半天,紧张地点点头,“好好好,我现在就带女儿去医院检查。” 说完她立刻往外跑。 中饭过后,店员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但是今天有点例外,阿喜过来告诉苏念星,有个客人一直坐在那儿喝酒。已经喝两瓶了,就这么走出去,非出车祸不可。 苏念星走到前面一看,还是个靓仔,因为失恋到这边吃饭。点了几样菜,菜没吃几口,两瓶啤酒全喝光了,人已经有点迷糊了,说话都大着舌头。 突然他拍一千港币在桌上,吓了众人一大跳。 靓仔指着苏念星,“来来来!你不是神算嘛。你来给我算一卦!你就算我……什么时候才能忘掉她?” 苏念星见靓仔哭得这么惨,送了他一碗解酒汤,“花一千港币算这个,是不是太浪费了?” 靓仔端起解酒汤喝了一口,没有一点酒味儿,他咽下去后,再也不肯喝,抱着苏念星的胳膊,非要她给他算。 苏念星扒拉不开,见对方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她胳膊上,她只能如他所愿,坐到他对面,将碟子往旁边推,拿起他的手为他算一卦。 松开手时,她神色复杂,将解酒汤再次端到他面前,“喝完后,酒醒了,我就告诉你卦象。跟你女朋友有关。” 靓仔双眼迷蒙,像烂泥一样醉得东倒西歪,说话都不利索了。苏念星只好哄他把解酒汤喝下。 他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直到外面天都黑了,他才幽幽醒来。 揉了揉酸痛的脑袋,他伸了个懒腰,招呼服务员买单。 阿珍拿着菜单过来,“加上两瓶啤酒总共98港币。” 靓仔掏出钱包,抽出一张港币,突然发现不对劲儿,“我钱怎么少了?” 苏念星从里面走出来,“你让我帮你算卦,你不记得了?” 靓仔捶捶脑袋,完全不记得了,“我让你算什么了?” “算你什么时候才能忘掉前女友。”苏念星随口回答。 靓仔神色窘迫,他旁边的食客忙笑道,“靓仔,你长这么靓,不愁找不到女朋友。这钱算是白花了。” 靓仔钱已经花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正打算告辞离开。 苏念星却把靓仔叫住,“我还没说卦象呢。” 靓仔摆摆手,“不用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说着,正打算大踏步迈出冰室,却被身后的苏念星叫住,“你就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跟你分手吗?” 靓仔回头,“我知道。她说她只想拍拖,不想结婚。”他苦涩一笑,“可是我想结婚。我们观念不一致,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他好似放下了,说话也变得沧桑。 苏念星却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不跟你结婚,其实是因为她生过病,不能怀孕,所以不想拖累你。” 靓仔怔愣,眼神有些困惑,又带了几分震惊与了然,因为喝了太多酒,声音有点哑,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苏念星说了什么,惊讶看着她,“真的?” 苏念星颔首,“真的。” 靓仔脸上扬起大大的欢喜,随后咧嘴一笑,“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奔跑着离开冰室,其他人都开始为他高兴。 有食客嘟哝,“现在的小年轻拍拖怎么那么墨迹呢?有什么事摊开来说不就好了吗?非要瞒来瞒去,累不累呀?” 立刻有人反驳,“年轻人嘛,爱情比天还大。哪里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厚脸皮呢。” 其他人哄堂大笑。 苏念星也忍不住笑起来,“这样的结局真的很好。有情人终成眷属。” 就在这时,田太走进来,眼圈通红,进来后就向苏念星道谢,“大师,真的多亏你,原来我女儿膝盖的伤很严重,我们只以为是擦伤。医生说若是再晚上半年,恐怕就没法治了。” 其他食客没听到上午那场,纷纷围上来询问,“什么伤啊?这么严重?” “是膝盖受了伤。只有淤青,但是去医院拍了片子,说是里面骨头已经错位了。如果长久不归正,骨头会长歪,再调整也来不及了。”田太一直以为自己把女儿照顾得无微不至,可事实上她差点毁了女儿的舞蹈生涯,真的太可恨了。 苏念星只能安慰她,“现在好好调养,很快就能恢复的。以后练舞注意分寸,骨头是很脆弱的,想要以跳舞为生,必须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田太点点头。与苏念星说了几句话就告辞离开了。 第58章 外面进来位女士, 阿珍热情招呼,“你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Connie姐冲阿珍笑了笑, “我是旁边的DSE, 做辅导班的。你们老板在吗?” 阿珍看了对方一眼, 也认出来了。DSE的广告贴满巴士, 尤其Connie姐是DSE的王牌讲师,曝光度是最高的。她冲Connie姐笑了笑, 扭头到后厨喊苏念星。 苏念星走出来, 看到对方穿着一身职业套装, 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人就是Connie姐。 她笑了笑,“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Connie姐把情况说了,门店已经装修好了, 明天就正式开业,到时候肯定会有家长咨询,她想从苏神算冰室定三百杯奶茶,天气这么热, 她要冰的。 苏念星问对方时间, Connie姐报了早上十点。 “好, 没问题。” “我想分批次送过去。每个钟头送五十杯。”Connie姐又提了新要求。 苏念星把要求记下,“还有吗?” “没有了, 不过如果需要家长很多,我这边加量的话, 希望你们也能快速送过来。”Connie姐摊了摊手,“不能厚此薄彼。” 苏念星爽快答应。 Connie姐付完钱, 就离开了冰室。 阿珍看着她踩着高跟鞋走路却那么稳,激动得尖叫, “太优雅了。我上学时,如果老师这么靓,一定会好好学习。” 苏念星有些好笑,“成绩不好赖老师长得不够靓。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清新脱俗的推卸理由。” 阿喜听到阿珍满脸花痴,以过来人的口吻道,“她才不温柔呢?我以前有个同学就上过她的课,她对学生很严格的。要不然那些家长也不会那么喜欢她。” 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严师出高徒”的想法。尤其香江没有经过改革,思想较为守旧。苏念星也觉得阿喜是对的,“只靠温柔可不能提高学习成绩。” 阿珍闪着八卦的光,“那不就是魔鬼女教师吗?一定更带感。” 苏念星和阿喜对视一眼,两人齐齐无语。 翌日一早,早晨忙碌的百德新街变得嘈杂起来,DSE门口开业典礼,门口有两个穿着黄袍的男子正敞开着胸口,卖力打鼓,周围经过的人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看一眼。 家长们忙不迭跑过去询问,报班价钱。 香江补课并不便宜,尤其这次还是王牌讲师亲自带课。费用比罗素街贵了三成,但家长们依旧趋之若鹜。很快门口就排满了队,都在询问怎么才能进王牌班。 苏念星和阿喜一人端着一个托盘挤进队伍里,“来来来!让一下,让我们把奶茶送进去。” 家长们看到他们,自动让开一条道,等他们走过,道路自动缝合。 快到中午,天气最热时,Connie姐加了一百杯。她显然错估了家长们的热情。光报名人数就有五六百,看热闹的少说也有一千。 苏神算冰室开业这么久,罕见的一天,没有街坊聚集在店内聊八卦,全都跑过去排队报名了。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冰室生意就不好。光奶茶一项,就比平时多卖出六百杯。 苏念星手都摇酸了,最后苏念星负责调配,阿喜负责摇。 “好累!”总算到了晚上,DSE关门,苏念星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苏神算原以为已经结束这种忙碌状态。可实际上DSE搞了三天活动,他们就忙了三天。 再忙下去,阿喜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断了。他从来没想到十五杯奶茶那么重。 苏念星给他发了个红包,阿喜眉开眼笑,瞬间胳膊不疼,腰也不酸了。 阿珍笑话阿喜见钱眼开,阿喜脸不红心不跳,“我要攒钱买屋嘛。” “你这点工资还想买屋。房贷都不够吗?” 阿喜飞快看了她一眼,“可以跟女朋友一起供房。” 阿珍一副“你女朋友真惨”的表情。 两人正打嘴架,门口有个男人正探头往里瞅,“请问这边可以算卦吗?” 苏念星示意两人别闹了,来客人了。 阿珍忙站直身体,“欢迎光临。我们是苏神算冰室,可以算卦。” 男人走进来,有些紧张,还有些局促,在价目表上逡巡一眼,看到算卦价钱后,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千港币,“我想算一卦。很急。麻烦你们帮我算。” 他将目光看向苏念星,“是你吧?我在报纸上见过你的照片。” 苏念星颔首,示意他找个位置坐下,她拿着工具过来。 男人找了最近的位置坐下后,就开始自报家门,“我叫郑慕智,在船厂工作,早上我老婆查出癌症,医生说现在可以治愈,但是后续可能会复发。我们还有儿子在上大学。钱很紧张,我想问问能不能把人救好?多久会复发?” 苏念星恍然,怪不得男人这么急呢。看样子妻子的病拖不得,再拖几天可能会恶化。 苏念星不想耽误他时间,示意他伸出手。 郑慕智将手伸过来,这是双长满老茧的手,与他的脸一样沟沟壑壑,显见他的主人吃过不少苦。他的年纪不小了,老婆肯定也不年轻。就算治好后,可能也活不了多久。到那时鸡飞蛋打。 但让苏念星意想不到的是她看到的不是他老婆的身影,而是他儿子,地点也不是医院,而是街道,时间居然是五分钟后。 男孩似乎在打工,拎着食盒快速奔跑,穿梭在街头,偶尔会碰到人,他向对方道歉又飞快往前跑。过马路时,明明是绿灯,但是拐弯处的豪车横冲直撞朝人行道驶来,目标直指男孩与另外几个行人,其他人发现豪车不减速第一时间躲避,或摔倒或跌倒,只有男孩急着赶路,速度很快来不及煞住脚步被豪车撞翻在地,鲜血洒了一地。 男孩倒地时,苏念星看到马路对面的牌子,那儿是个三叉路口,是渣甸街与轩尼诗道及怡和街的交界连接。 这个视频整整一分钟,也就是说还有四分钟时间,苏念星猛地握住郑慕智的手,“你儿子还有四分钟就会被车撞死。他现在是不是在渣甸街送餐?” 事情太过突然,郑慕智表情空茫茫,他算的是老婆啊,怎么儿子有然险。还不等他细想,他突然站起来,“四分钟?” 他急得团团转,像没头苍蝇,四分钟,他就是跑断腿也来不及。 他讲话这么大声,周围食客纷纷凑过来询问,“什么?马上要被车撞死?那可怎么办?” 住在苏念星对面的街坊,卖干货的冰室老板立刻举手,“我有摩托,我带你去。” 九十年代的摩托车要一万港币,买来后他家人连摸都不让摸。这会儿却让郑慕智坐上去,郑慕智感激地一个劲儿给他作揖。 时间紧急,干货老板不敢耽误时间,飞快启动摩托车,发出振耳轰鸣声,郑慕智坐到后面,搂住干货老板的腰,下一秒摩托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出去,街坊们追出去时,只能闻到摩托车的尾气。 “四分钟能到渣甸街吗?可别晚了呀。” “乌鸦嘴!靓仔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渣甸街是铜锣湾的后街被一分为三,中间是车道,川流不息的车辆行驶其间,两侧是人行道,用栅栏隔开,闹哄哄的人群走在砖头铺就的道路,人流前行,郑学行沿着闹哄哄的街道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他看了眼电子手表,还有三分钟。不能让客人久等,否则客人不会给他小费。 绿灯亮了,其他行人还在发怔时,他加快脚步,拔腿就跑,忽然侧前方一辆摩托车呼啸而来那刺耳的鸣笛声响彻整条街的上空,有些人不适,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耳朵。 “快让开!”摩托车身后的人扒拉着双手,示意行人让开。 行人吓得往后退,郑行学却没有注意这边,他心里想的是他的定单子,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叫声,“学仔!” 郑行学愣了好几秒,下意识驻足,四下环顾,就见不远处的摩托车正朝他驶来,身后那个男人有些熟悉,他此时正焦急地看着他,做着手势,郑行学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让他后退。 摩托车由于惯性,以极快的速度往前冲,郑行学顺着摩托车行驶的方向下意识看去,随后他看到了位于右侧的豪车,那辆豪车笔走龙蛇,坐在车里的男人戴着墨镜正嚣张狂笑,一看就没有好好行驶。郑行学唬了一跳,飞快往边上闪躲,他的动作堪称迅速,但是由于车速太快,他不能及时躲过,摔落在地。 周围行人看到惊险一幕,下意识闭上眼睛,等豪车驶过后,看到郑行学跌在地上,其他人交头接耳讨论。 “他有没有事?” “死了吗?” “那车开得也太快了,好危险!” 众人好奇凑过来,郑慕智不等干货老板将摩托车停好,就已经先一步下车跑过来,挤开人群,将儿子扶起来,“学仔有没有受伤?” 郑行学睁开眼睛,一阵头晕目眩,随后右胳膊嘶嘶地疼。 郑慕智四下打量儿子,额头没有受伤,但是摔倒时磕了下脑袋,人没事,“怎么样?还能不能动?” 郑行学被老豆扶起来,顾不上自己的右胳膊,看着老豆,“你从哪来?怎么会坐摩托车?” 郑慕智见儿子没事,激动得抱住儿子,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有感激,“你没事,没事就好。我差点吓死了。” 郑行学一只手握住右胳膊,“我有事。我胳膊好像脱臼了,不能动了。” 郑慕智唬了一跳,忙松开儿子,看向他右胳膊,“快起来。去医院看看。” 就在这时交警赶到,朝这边吹口哨,让他们不要挡着路口,郑行学忙向交警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有辆豪车横冲直撞。我差点被车撞死,我胳膊脱臼了。” 交警立刻带领他们到旁边登记,又向几位行人做调查,确定豪车的车牌号码。 “我要告他闯红灯,差点撞死我。” 交警做完笔录,接下来由郑慕智找律师告豪车主人。 郑慕智带着儿子到干货老板旁边,让儿子叫人,“要不是他带我,你今天可能就死了。” 虽然刚刚他差点被撞死,但是郑行学没听懂父亲的潜台词,“老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郑慕智把自己去算卦的事说了,“大师算出你今天有血光之灾。我就来找你了。” 谁知郑行学听到父亲去算卦,立刻急眼了,“老豆,你怎么能去算卦呢?我们说好了要救我妈。她可是我妈,就算有一丝希望能治好她,我们也不能放弃啊。” 郑慕智羞愧地低下头。 干货老板倒是能体谅郑慕智的心情,“你老豆也是怕钱花完了,你妈又没治好。你上大学,要花不少钱。他一个人挣钱不容易。” 郑行学急了,“我现在不是在兼职吗?等我毕业,找工作会很容易的。妈没了就是真的没了,这个家也就毁了。老豆,我不许你放弃妈!” 郑慕智苍老的面容瞬间又老了十岁,他的憔悴几乎体现在方方面面,他老迈的身体,沟沟壑壑的皱纹,他双眼赤红,缓缓低下头,“我不是不想救你妈。我只是太累了。你妈身体一直不好,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个人撑着这个家。我真的好辛苦啊。我也是人,也有撑不住的一天。你们两个在我心里都很重要。但是如果让我选,我宁愿选你。” 郑行学不是不体谅父亲,但是妈妈失去的是人命,他失去的只是大学机会,“妈没了就真的没了。” 父子俩抱头痛哭,干货老板在边上默默看着父子俩垂泪,等了半个多小时,他突然道,“别哭了,快点回去吧,要不然大家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 郑慕智擦干眼泪,郑行学扶着父亲走身,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神带着几分恳切,郑慕智对上儿子的视线,无声地点了点头。 干货老板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不过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让两人坐到后面,干货老板这次速度没敢开太快,带着两人回到冰室。 看到三人平安归来,出来等候的街坊们齐齐鼓掌欢迎他们归来,“太好了!你们没事太好了。” 郑慕智带着儿子向苏念星道谢,“要不是你,我可能救不回儿子。真的多谢你。” 郑行学打量苏念星,显然没想到报纸上登的神算居然会这么年轻,他愣了几秒,立刻收回视线,跟着父亲一起道谢。 苏念星将人请进来,“你让我算的卦,我还没算完,现在你儿子没事,我们接着算。” 郑慕智点点头,拉着儿子走进冰室,街坊们也跟在后头,继续听八卦。 这次的画面不是郑行学,而是他老婆,此时她正躺在病床的画面,双眼紧闭,身上插着管子,周围有仪器。医院手术完成后,走出来摘下口罩,冲着外面等候的家属道,“手术很成功。接下来需要你们好好照顾她。” 接下来的画面都是病人定期到医院复查的画面。苏念星一直关注下方的时间,今年手术,每年都到医院检查,一直到十年后病人死亡。 苏念星把自己看到的画面用语言稍微润色告诉他们。 郑慕智重复她的话,“十年后?” 郑行学拉了下老豆的袖子,“妈能活十年。给妈治吧。” 郑慕智对上儿子期盼的眼神,一时拿不定主意。周围街坊全都看着,罕见没有发声。肉眼可见这父子俩很穷,给老婆治病一定会掏空家底,这样的决定外人没法替他们做决定,更不能占在道德高点指责郑慕智的无情。 最终郑慕智还是听了儿子的话,“那就治吧。一定要好好劝你妈。她之前说什么都不肯治,怕耽误你学习。” 郑行学明白老豆的意思,这个决定肯定不是老豆一个人下的,还有妈妈。 苏念星见两人做完决定像是脱去一层皮似的痛苦,微微蹙眉,“你们怎么了?你们那么有钱,只是花三十万而已,应该不难吧?” 这话一出,不说两个当事人,就连街坊们都愣了,“啊?他们有钱?真的假的?” 难不成他们眼拙,这两人是隐形富豪?可看着他们衣着和脸实在不像啊。衣着可以更改,脸改不了吧? 郑慕智也是满脸惊愕,“大师,我们没有钱。我攒了这么多年,只有十万。这还是给我儿子上大学的钱。” 香江上大学极贵,郑慕智这十万块钱几乎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苏念星失笑,“你儿子不是被车撞了吗?那位可是富二代,他可是差点撞死你儿子,要点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不过份吧?” 郑行学碰了碰自己的右胳膊,“我这只是脱臼,应该赔不了多少钱?” 苏念星晃了晃手指,“不不不!富二代不想坐牢,所以会跟你私了。低于十万港币,别松口。” 在香港闯红灯最高罚款2000港币,但是对方差点撞死人,估计很快会被警察抓走,如果法院传唤他,很有可能会坐牢。 像这种富二代为了不留下档底,一定会花钱摆平。 郑行学脸上流露出惊喜,“真的?”他看向父亲,“老豆,妈的手术费有着落了,你不用二选一了。” 郑慕智没想到还有峰回路转的时刻,一时喜极而泣,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告诉老婆。 有街坊不解,“十万而已?也不算是有钱人吧?”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这些街坊都是家中有铺,十万对于郑慕智这种困难家庭而言称得上一笔巨款,但是对他们来说,只能算是普普通通而已。十万存款就是有钱人,这个说法太夸张了。 苏念星的话被质疑,她不慌不忙,“但是年后,他们的祖宅就要拆迁了,到时候会赔房子给他们。” 众街坊齐刷刷看向郑慕智父子俩,脸上满满都是羡慕,也太好命了吧?居然赶上拆迁? 也有那机灵的人问,“你们祖宅在哪啊?我要也去买。” 香江村屋可以自由买卖。不像内地有诸多限制。 郑慕智从眩晕中回神,他刚刚被自己即将得到房子砸晕,回神后忙道,“我们那儿只有我一家,之前其他村民都拆了,就我家没拆。我还以为自己运气不好,没想到……” 就他一家?街坊们失望叹气,他们沾不了光了。 苏念星让郑慕智快点带儿子去医院给儿子治胳膊,“脱臼太疼了。早治早好。” 郑慕智谢过苏念星,带着儿子离开冰室。 街坊们送他们出冰室,之前还同情他们,现在却只剩下浓浓的羡慕了。 第59章 “服务员, 我想定50杯冰奶茶,其中一杯走冰。” 一位靓仔腼腆地跟阿珍说话,阿珍满脸花痴, 笑眯眯颔首, “好。你什么时候要?” “你们能送货上门吗?”靓仔被阿珍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低下头。 不远处的阿喜银牙紧咬, 恨不得将那个装乖巧的靓仔大卸八块。苏念星走进店里就看到这复杂的三角恋,轻咳一声, 阿喜忙回神, 开始收桌子。 “当然可以。”阿珍拿笔记录, “送到哪儿?” “送到DSE。”靓仔将钱付了。 阿珍数完钱,确定没错后,打量对方, “你是新来的老师?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DSE两周前就已经开业,不大的辅导班却有十几位老师。她经常去DSE送奶茶,从未见过这人。 靓仔忙道,“我不是老师。我是家属。” 阿珍恍然大悟, 只以为他是哪位老师的儿子, 满脸甜蜜, “好。我做好了给你们送过去。” 靓仔道了谢,走出冰室。 阿珍双手捧脸又开始犯花痴, 街坊之一的阿婆凑过来,“我好久没见过这么白这么腼腆的靓仔啦。他一笑, 我的心砰砰跳哇。” 阿珍狂点头,“他当老师, 那些女学生不得抢破头学习啊。” 有师奶接话,“他该去当明星, 演戏一定能火。” 阿喜看着阿珍羞红的样子,撇了撇嘴,“靓吗?也就一般吧?” 可惜他的声音被其他人掩盖,街坊们争相夸靓仔。 有个知道对方身份的师奶笑起来,“你们也就只能犯犯花痴啦,人家早就名草有主啦。” 这话一出,阿珍立刻跑过来,“谁哇?” 苏念星也闪烁着八卦眼,那靓仔看起来才二十出头,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速度够快的呀。 师奶笑道,“就是Connie姐的男朋友啊。他刚刚有一杯走冰就是给Connie姐的,她不能喝冰的。” 她说得有理有据,奈何其他人觉得师奶准是看错了。 阿珍头一个不信,“这怎么可能,他看起来比Connie姐小十岁。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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