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走阿美和兴叔,明哥到苏神算冰室吃饭,点了一份碟头饭,还没坐下,明叔就追在屁股后头问。 明哥摇头,“不怎么样。” “你挑什么挑!阿美多好啊,小学老师,长得靓,人也温柔,你不要挑花眼了。” 明哥满脸无奈,“老豆,找老婆要合眼缘才行,我不喜欢这个类型的。”生怕老豆还要烦自己,他又告诉对方一个爆炸性新闻,“我已经看上一位靓女了,马上就会追她。我不会娶不到老婆的,你尽管放心。” 他说话时满脸春光,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现象,明叔也来了兴致,“谁啊?做什么工作的?多高?家里做什么的?” 明哥见他唠唠叨叨问个没完,“你问这么多做什么,等我追到了,自然会带回家给你看。现在先低调。” 明叔只好忍耐住好奇心,“行行行,我不问,你自己追吧。” 又是一个早晨,相对于平时的热闹祥和,今天就要刺激多了。一大早就听到有人在苏神算冰室门口哭。等走近一看,原来是口水全,街坊们纷纷上前询问情况。 “为什么哭呀?你老婆呢?” “她还不是我老婆,我们还没领证结婚呢。”口水全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为什么没领证?肚子都大了,没有结婚证,多麻烦啊。”街坊们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口水全,俨然把他当成不想负责的贱男人。 口水全委屈,“不是我不想领证,是外父不同意。还说如果她敢结婚,他就死给她看。我们只好先同居。” 外父在粤语是岳父的意思。 “等孩子生下来,他看到自己的外孙就同意了。”有人劝口水全想开些。 提起孩子,刚刚恢复平静的口水全将头摇成拨浪鼓,“她不见了。昨晚她半夜想吃荔枝,我说她矫情,没买。早上醒来她不见了。” 街坊们纷纷指责口水全不对。 “孕妇有时候嘴巴是刁了点,不就是吃荔枝吗?这个月份没有新鲜荔枝,你不会买个冻荔枝或是荔枝干吗?你怎么能骂她‘矫情’呢。” “就是!换我,我也被气跑了。” “大晚上一个孕妇能跑哪呢?你有没有去她娘家找找啊?” 口水全摇头,“我不敢!” 看着他这窝囊样儿,街坊们来气,“不敢也得去啊。要不然她真听老豆的话,把孩子打了,我看你怎么办?现在打个孩子方便得很,去鹏城跑一趟,当天就能出院。” 一听要流掉孩子,口水全脸色煞白,忘了害怕,正好前面有个巴士停下,他跳上车就走。 街坊们看得目瞪口呆,“这巴士是不是到他外父家啊?都快当老豆的人了,做事怎么还这么毛躁?” “谁知道呢。这孩子也不容易。” …… 冰室早高峰过去,苏念星将电视打开。之所以不在最热闹的时间段打开,一来是因为食客们说话声音太大,电视声音被盖住,二来也是怕食客们坐下来就不走了,影响生意。于是她就等高峰过去再开电视。 街坊们就在这时陆陆续续进来看电视。当大家看得正热闹时,外面传来哭声,街坊们探头往外一看,就见口水全惊慌失措从对面小跑过来。 他身后并没有跟着靓女。街坊们猜想他接人并不顺利。 “口水全,你条女呢?” 条女是粤语女朋友的发音,条仔是男朋友,许多香江人会用马子来称呼女朋友。刚开始这个词带有侮辱性,现在是中性词。不过百德新街的街坊为了跟古惑仔区分开,一般都称女朋友为“条女”。 口水全崩溃大哭,“不见了。外父一家搬走了。” 街坊们面面相觑,肯定是老豆不同意,强行带着女儿搬家,跟口水全断了。 街坊们纷纷安慰口水全,“你们还没有结婚,也不受法律保护。这事不好说。” 口水全趴在桌上哭。 就在这时明哥从外面兴冲冲走进来,有街坊看到他这身打扮,“明哥,你最近打扮得这么靓,跟孔雀开屏似的,你在拍拖吗?” 明哥打量自己的西装,“这么明显吗?” 街坊们一听这意思,看来是追上了,全都好奇围过来,“谁啊?多大年纪?在哪工作啊?” 连珠炮弹似地问题一个接一个,明哥受不住,“以后再告诉你们吧。刚刚拍拖,请诸位叔叔伯伯们让我手下留情。等我们修成正果,我一定给你们送请柬。” 街坊们笑了,“好!我就等着了。” 他们这边热闹着,明哥发现口水全暗自抽泣,他主动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是怎么了?都快当老豆的人了,你还哭鼻子,当心将来被你孩子糗啊?” 口水全哭得更大声了,街坊们冲明哥使眼色,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有人趴在明哥耳边小声提醒。 明哥恍然大悟,也开始同情口水全的遭遇,“是够倒霉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人进来,“口水全,快快快,你外父来了。快点回家吧。” 街坊们一听有戏,忙劝口水全回家,“兴许孩子还没打掉,你快去!” 口水全立刻擦干眼泪冲出冰室。 有几个街坊跟过去看热闹,有些街坊留下来看电视,还有些在八卦,“他外父肯定是来谈条件的。说不定要十万八万的彩礼。” “我看也是。” 到了下午,街坊们几乎人手一份接到口水全的请柬,“这么快就结婚啦?口水全好福气啊。” 口水全傻兮兮笑着。 有街坊好奇问,“给了多少彩礼啊?” 口水全也没瞒着大家,“我没有多少家底,外父只要了三万彩礼。” 街坊一听只要三万,立刻劝他,“不多啊。看来你是碰到好人家了。以后要好好对人家。” 口水全点头,“会的。” 苏念星也接到口水全的请柬,她之前只参加过两个人的婚礼,一是富婆张梦嫣,一个是小三婚宴。一个是富婆,礼金超出常人标准。一是她还没来得及登记,就进了医院。她还真不知道该出多少礼金,于是向街坊们请教。 “像我们这样的街坊出两百就行。关系好的可以多出些。” 苏念星点点头。这个礼金倒是不贵,香江这边的婚宴标准还是很高的,一桌标准至少得两三千。 离婚礼还剩两天时,口水全的婚事又出了岔子,新娘又不见了。 街坊们都累了,“口水全,你是不是又惹老婆不开心了?” 口水全这次很委屈,“我工作时有位靓女不小心把口红擦到我衣服上,她就不依不饶,说我在外面包二奶。我怎么跟她解释都不听。她昨晚又走了。” 街坊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身上有口红印,你不知道洗干净。你不知道孕妇现在多思多虑吗?” “哎呀,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你赶紧去外父家道歉,把老婆接回来吧。马上要办婚礼,三天两头吵架,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口水全再次去外父家,但是很快回来,他压根不知道外父新家在哪。众人也麻爪了。 “那就报警吧,让警察帮你找。” 口水全也很听话,真就报了警,但是像这种吵架要过了48小时才给立案,他只能等。 过了两天,口水全找警察帮忙查外父一家的住房信息,却发现对方的信息全是假的。压根没有这个人,再查老婆的信息,也是假的。 口水全失魂落魄回到百德新街,街坊们将他团团围住,问他有没有找到老婆。 口水全把警察的原话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有个街坊激动拍大腿,“哎呀,你是被人骗了,这家子是诈骗犯。专门骗钱的。知道你紧张孩子,所以他们就拿孩子要挟你给彩礼。你为了尽快娶到老婆,钱自然给的爽快。哎呀,没想到啊,现在骗术这么高级,连我都骗过去了。” 何止他呢,其他街坊也才反应过来,这些骗子的骗术真高明啊。 街坊们七嘴八舌骂骗子无耻,明哥立刻看向口水全,“去找苏神算啊。她算卦这么灵,一定能帮你抓到骗子的。三万块钱也不少了。” 口水全经他一提醒,浑身打了个机灵,是啊,他还可以找苏神算,她算卦这么灵,一定能帮他找到外父一家。 街坊们停止讨伐骗子,纷纷跟在后头看热闹。 当苏念星在冰室与食客们闲聊,被街坊们团团围住,“怎么了?” 口水全太紧张,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明哥听着都着急,替他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说了。 苏念星示意他伸手过来,看完卦象后,她没有告诉口水全具体方位,而是让他明天下午三点到尖沙咀,“她明天会在那一带出没。”顿了顿又补充,“她没怀孕,你要是去找她,千万别盯着孕妇瞧。” 连肚子都是假的,口水全如遭雷击,傻呆呆看着她,“这……尖沙咀那么大,人流量如此密集,我怎么才能找到她?” 苏念星当然知道他一个人找骗子有点困难,于是道,“找警察吧。你这案子是重案哪组接的?” 口水全回答,“C组。” 苏念星为难,她没跟C组接触过啊,不知道对方相不相信她的卦象。 街坊们看出她的为难,拍了拍口水全的肩膀,“警察可能不相信苏神算,但是我们相信她。我们明天帮你抓骗子。” 他们也是看着口水全长大的,他老豆去世得早,前年母亲也没了。这孩子也没个亲戚帮衬,他们这些街坊就是他的后盾,“必须把这些骗子抓起来。让他们不要再继续骗人。” 于是这些不上班的街坊们两两组成一队,开始商量着明天的抓捕方案。 口水全听着大家愿意抽出宝贵时间帮助自己,双眼含泪,嘴角勾起,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他深深给大家鞠躬,“谢谢大家。”“谢什么。大家都是街坊!”明哥拍拍口水全的肩膀,给他打气,“我们一定能把骗子抓到的。” 口水全重重点了下头。 虽说街坊们把这事揽下来,但是苏念星觉得街坊们帮忙抓骗子不靠谱,这些师奶师公们年纪都不小了,万一磕了碰了,那可不得了。他们还是争取警察力量。再说香江这边的地形太过奇葩,每栋楼之间都有条小巷子,这些街坊又不熟悉尖沙咀那边的地型,骗子拐几个弯就能逃跑,白白浪费这次机会。 街坊们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于是陪着口水全一起去铜锣湾警署请求警察明天帮忙抓人。 在那么密集的区域布控抓人,重案C组的王督察当即否决这个提议,“我们警察不可能根据一个算命大师的卦象就出动这么多警力,这事要是传到媒体耳里,还不知道会被写成什么样子。就算我相信苏念星算卦很准,也愿意出警,你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们是骗子,看到这么多警察出现在街口,你们还会不会过去?” 街坊们被堵得哑口无言。是啊,军装警都是穿警服的,而重案组才几个人,压根堵不住那么多路口啊。最稳妥的办法还真就是他们这些街坊。 王督察见这些街坊还想去抓骗子,劝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他们身上有刀,你们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这很危险。” “不会的。”明哥看向苏念星,“这些骗子以骗钱为生,抓住了顶多坐三年牢,要是杀人会加重刑期。” 王督察却觉得不能大意,“万一骗子手里有刀,你这是让街坊们送死啊。为了找回那三万块钱,你让这么多街坊跟着一块冒险,值得吗?” 苏念星见王督察不愿帮忙,她想了想到隔壁A组找梁督察。 重案C组的争论声很快吸引其他组的注意力,梁督察听到这边的动静,但是这桩案子是C组的,他不好越俎代庖,见苏念星过来请求帮忙,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走到C组门口看到这些熟悉的街坊,跟他们打招呼。 街坊们都认得梁督察,立刻向他求助,问他能不能想个办法。 梁督察示意大家稍等,他跟王督察谈一谈。 两人进了办公室,就开始剧烈争吵,虽然外头的街坊听不见他们在吵什么,但是隔着玻璃门,也能看到他们歇斯底里的样子,吵得很凶。 出来后,王督察会向上申请调便衣警察去尖沙咀蹲守。 街坊们这才知道原来他可以调便衣警察帮忙,却拿军装警来忽悠他们,太过份了。 王督察被大家用控诉的眼神盯着,他头皮发麻,尴尬得摸摸鼻子,“好了,明天我们警署出动,你们在这儿等候消息,万一你们被他们挟持,我们还得救你们。” 街坊们听到他们说会出动一百便衣警察,到底还是同意了。 第83章 翌日, 街坊们早早等在苏神算冰室,“也不知能不能抓到?” “这可难说。尖沙咀那边地形跟我们这边类似,都是高楼间隔着小巷子, 骗子要是熟悉地形, 很容易逃脱。” “希望他们能抓到。一百个便衣警察应该能抓到的。”明哥让大家不要多想。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三点, 街坊们的心都跟着揪起来。 有街坊提议去警署门口询问进展, 被苏念星叫住了,“你们去了也没用。他们去的是尖沙咀, 没那么快回来。” “再等等吧。” 他们等啊等, 一直等到晚上七点, 街坊们才看到重案C组的警员们带着那三个骗子出现在警署门口。 口水全冲到女友面前,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打扮艳丽的女人是他即将成婚的老婆,他有些难以接受,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靓女被他逗笑了,“不然呢?你还以为我真的看上你了?跟你拍拖这么久,你连高档餐厅都没带我去过一回。每次约会都选择苍蝇馆,看场电影连爆米花都不舍得买。我怀孕了, 吃水果都不行。” 街坊们看看这个, 看看那个。一时不知该同情谁。这骗子兢兢业业跟了口水全这么久, 没想到只骗到彩礼的三万块。这精力与回报严重不匹配啊。 当着这么多街坊的面,口水全抠搜的一面暴露出来, 他羞愧欲死,“我不是为了攒钱买车吗?你不是嫌我收入少吗?我想买车当出租车司机, 这也有错吗?” 靓女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现在你都对我这么吝啬, 有钱之后谁知道你会不会包二奶、三奶。你这样的cheap man我见多了。” 口水全为自己辩驳,“我不是那种人。” “那谁知道!”靓女完全不信他的话。 王督察可没功夫听他们胡扯, “行了。你跟我到警署交待还骗了哪些人。” 明哥拍拍口水全的肩膀,“这世上的好女人多着呢。” 口水全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回去的路上,有靓仔凑到口水全面前,碰了碰他肩膀,“你真那么抠啊?请人看电影都不买爆米花?” “约会只吃苍蝇馆?” “有没有给她买衣服?” “情人节送礼了吗?” 一个个问题砸下来,口水全根本招架不住。 年长些的街坊上前打圆场,“这也挺好的。至少口水全没有吃亏啊。骗子还得把收的三万块钱彩礼吐出来,算起来还是她吃亏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口水全还是你厉害。能让骗子甘拜下风。” “我刚刚问过王督察,这家人骗了十几个,金额最高的有十几万,你才三万。算是里面最少的。” “抠门也有抠门的好。” 街坊们议论纷纷,到了苏神算冰室绘声绘色讲给其他街坊们听。 “骗子这么厉害。一年就能骗到这么多钱?那她很忙啊?”苏念星只在视频中看到骗子骗了口水全又去行骗,可不知道她成功案例这么多。 “现在的骗术都高级了。尤其喜欢骗那些老实男。”街坊们感慨万千,“让人防不胜防。” 上次老人家买床垫受骗的事过去还没多久,现在又有年轻人上当受骗,这些骗子的手段真的是层出不穷啊。 “什么时候打官司?” “很快。”明哥回答她的问题,“王督察抓人的时候,那个女人正在钓男人呢。当场抓个正着。连名字都换了。” 出了冰室,明哥搂着口水全的肩膀将他往巷子里带。 口水全低着头,形容憔悴。 明哥问口水全,“你打算怎么请客?” 口水全微微睁大眼睛,请客?这么多街坊请客,这得花多少钱啊? 明哥见他瞪大眼睛就知道他误会了,“不是街坊,是梁督察、苏神算和王督察。人家这么帮你,你不请客,你说得过去嘛。之前我们找王督察,他可不想出动那么多警力抓这些骗子。要不是梁督察帮忙,你的钱不一定能找回来。” 口水全恍然,是了,这三人确实该感激,但是他没做过这种事,于是虚心向明哥请教,“我在哪里请客比较好?” “像梁督察这种高收入群体,你请他吃饭怎么也得去高级餐厅,不能去苍蝇馆。”明哥可是知道他的抠门本性,再三提醒他。 口水全涨红着脸,“明哥,我真的是想攒钱买车。我不适合做销售。” 明哥拍拍他肩膀,“我知道。但是这个钱该花还是得花。” 口水全平时节省惯了,还真不知道哪里适合请客,于是让明哥帮忙介绍餐厅。 明哥还真就介绍了一家餐厅,消费水平不算特别高,人均两百就能吃得很好,而且餐厅环境雅致,很适合谈事情,“我之前就是在那儿认识的阿娇。这是个很有品味的地方。” 口水全松了口气,四个人八百足够了。他记下餐厅地址,很快约到了苏念星,至于梁督察和王督察,他去警署邀请不合适,免得给两人带来不好影响,请苏念星帮忙。 苏念星打了个电话,梁督察得知餐厅地址,同意一起吃饭。 口水全选的餐厅位于福盛大楼的十楼,可以俯瞰维多利亚公园,餐厅布置也很用心,清幽又有格调,难得口水全知道这种地方。 口水全和苏念星先到了餐厅。口水全大概没来过这种地方,显得格外拘谨。 “哎,你快看看那个人是不是明哥?”苏念星等得无聊,很快在餐厅角落发现一个熟悉身影。 口水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可不正是明哥嘛。 明哥此时像个坠入爱河的愣头青,满脸甜蜜陪着陪着一位靓女。可惜对方背对着他们,看不清容貌,但是光看她那身打扮,也猜出对方身家不菲。 “他条女是白富美?怪不得迟迟没有带回去给明叔看呢。” 口水全微微有些惊讶,“只一个后背,你就看得出来她是白富美了?” 苏念星小声跟他解释,“她那身衣服全是世界名牌,这一身至少五位数。手腕上的表限量款的,少说也要五十万。还有她刚刚塞进包包里的钥匙,车标是法拉利的,最低一百万。不是白富美,她开得起吗?” 口水全每听她报一个数字,就夸张地叫一声,“太富了。” 如果这都不算白富美,那全香江就没有白富美了。 刚刚失恋的口水全语气酸溜溜地,“这么有钱却跟明哥拍拖,肯定有短板,说不定长得丑。” 苏念星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明哥已经32了,在百德新街算得上青年才俊,但是跟香江公子哥一比,他无论是从长相,还是气度,亦或是财力都差了很大一截。不过明哥帮她一回,她不好意思直白说出来。 不过让两人失望了,当白富美起身时,两人将她的正脸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比不上娱乐圈顶级靓女,但也算是花容月貌,再配上她的财力,用人间富贵花来形容也不为过。 明哥走了几步刚好看到他们,很自然冲他们打了声招呼,陪着靓女一起走了。 “哇,明哥好福气。”口水全现在只剩下羡慕了。 苏念星面露古怪,“可能两人只是朋友,不一定在拍拖。”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隔得有点远,远超过情侣之间的距离,不像男女朋友,倒像是普通朋友。 口水全怔住,“不能吧?我看明哥最近买了好几身西装,每天打扮花枝招展。” “可能还在追。”苏念星猜测。 口水全恍然,是了,怪不得明哥迟迟没有带条女给明叔看,原来还没追到手。 两人正说着话的功夫,梁督察带王督察来了。 王督察大概是头一次看到苏念星,打量她好几眼,“说起来这次能抓到骗子多亏你的卦象。我一直以为报纸上那些新闻都是瞎编的。没想到你真有几分本事。” 苏念星笑笑,“还成。” 王督察看向梁督察,“怪不得你年纪轻轻就升了高级督察,是不是有她这个帮手?你小子不够意思啊,王牌在手,现在才说出来。” 梁督察微微一怔,蹙眉,“你想多了。我升督察的时候,她还没来香江呢。” 服务员端上一瓶红酒,苏念星笑着给他倒酒,“是啊,我认识梁督察的时候,他已经被称为香江警队之星。他升上高级督察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王督察将两人审视一圈,“那你上次说破了连环杀人案有她一份功劳也是假的?” 梁督察摇头,“这桩案子确实是她的功劳。” 王督察笑了,拍拍他肩膀,“你以后有她帮你,你们组的破案率一定会更高的。说不定你明年就能升警司。” 苏念星上辈子没有工作过,她对职场的弯弯绕绕不怎么了解,但她再迟钝也看出这人不对劲了,说话怎么酸溜溜的,她笑起来,“王督察,多谢你看得起我。如果你想通过算卦提升破案率,我欢迎你到苏神算冰室排队取号。找我算一卦,一千港币起。如果是临时算卦,只需付双倍卦金。” 王督察微微睁大眼睛,“这么贵?你抢钱呐!” 苏念星笑了,“跟您的前途相比,这点钱算什么呀。难道您不想升警司?您这么年轻,精神矍铄,得往上升一升啊,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可不是好士兵。” 王督察一时分不清她是在寒碜他,还是真的想帮他算卦,他看向梁督察,“你找她算卦,也这么贵?” 梁督察摇头,“这是普通卦的价格,如果算命案,收费更高。” 王督察将信将疑,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梁督察破案率怎么会这么高?别说在铜锣湾警署了,就是全香江重案组一块比,重案A组的破案率也是遥遥领先,与第二名几乎是断崖式拉开差距。 他很想套梁督察的话,奈何这人就像蚌壳,根本不开口。他把主意打到苏念星身上,于是他表示不想喝红酒,想喝洋酒,“给我一瓶Whisky。” 他给每人倒了一杯,“这酒好喝,红酒度数太低,跟果汁没什么区别。” 口水全很少社交,他酒量不好,谢绝了。梁督察以开车为由拒绝。 王督察也不生气,给梁督察和苏念星都倒了一杯。 苏念星已经吃了七分饱,见他给自己倒酒,而她也好久没有喝酒了,没有拒绝。 三杯下肚,她伸手摸鼻子,梁督察盖住她酒杯,“我来替你喝。” 苏念星可是海量,尤其王督察故意想灌醉套她话,她就更要给对方一个教训了,她端起杯子,“不用。我能喝。” 于是两人在饭桌上拼酒量,王督察喝到舌头都大了,苏念星依旧风清云淡跟他聊天,“来!再喝一杯,你怎么才这点酒量?” “你连一杯酒都搞不定,你怎么搞定那么多下属?你将来还怎么当警司?” “喝啊!不喝不是男人!” …… 王督察一头栽倒在餐桌上,双手胡乱挥舞,“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梁督察无奈看了眼苏念星,她是故意的吧?他看向口水全,“你将他送回家吧。他已经不能走了。” 口水全看着两人你来我往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这两人居然把一杯Whisky给喝光了。这酒量也太牛了吧? 口水全扶着烂醉如泥的王督察出了餐厅,苏念星微醺,拍了拍梁督察的肩膀,“走吧!你送我回家!” 说着她撑着桌子站起来,但是这动作让梁督察胆战心惊,忙伸手扶住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什么酒量,他还想跟我斗!”苏念星脑袋有点晕,眼睛有点迷糊,微微有些亢奋,“我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嫉妒你嘛。你别以为我没工作过,其实我什么都懂。” 梁督察好笑看着她,“他嫉妒我,你着什么急?” “我当然得急了。你是我朋友嘛。”苏念星噘嘴,“他说话欠扁,上次街坊报警,那么多人求他,口水全就差给他下跪了,他还骗我们,欺负我们不懂香江警队人员调动。太可恶了。” 梁督察扶着她往外走,一直下了地下停车场,这儿黑漆漆的,她大概觉得胸闷,不舒服,“好臭!” 梁督察猜想她可能闻不惯气油的味道,将车开出停车场,打开车窗,她舒服地眯了眯眼,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梁督察开了一段就在一处药店门口停下,进去后买了一瓶药又很快出来。 苏念星睡得迷迷糊糊间,有颗药塞到她嘴里,她微微睁开眼睛,迷蒙看着他,打掉嘴里的东西,“什么?” “维生素B,解酒的。”梁督察又塞了一颗,拧开矿泉水瓶将药送下去。 苏念星吃了一颗后,脑子也清醒了些,四下环顾,“这是哪儿?到家了吗?” “没有。”梁督察重新坐回副驾驶的位置,“你家住几楼啊?” “四楼。403A室。”苏念星头有点疼。 梁督察很快将车停到大楼门口,见她走路打斜,扶着对方上楼。包租婆从侧面看到这一幕,神神秘秘探头瞅了一眼,看向管理员陈伯,“谁哇?” 陈伯摇头,“没见过。不认得。” 四楼,苏念星晃晃悠悠开了门,梁督察将她送到床上,打量这间房子。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狭窄闭塞的房间。一张床,一套桌椅和一个小小的衣柜就满了。怪不得她说自己家小,养不了狗狗呢。狗狗住进来,恐怕只能原地转圈圈了。 他帮她将被子拉上,看了一遍小房子,很快退出了。 口水全被骗的事很快在铜锣湾传开,除了骗子不做人之外,还有口水全抠搜的名声也越传越广。 直到这天苏神算冰室来了一位靓女,他的事情才被掩盖。 “我的童年很糟糕。父亲出轨厂里的女工,被母亲抓个正着,两人由于舆论压力双双殉情,母亲也跳河自杀,我成了孤儿。那段日子真的很灰暗,感觉天空都是黑的。” 百德新街滴滴答答下着雨,苏神算冰室内只有店员和这位前来算命的食客。她透过玻璃看着外面蒙蒙细雨陷入回忆。 那天的天空很蓝,白云像棉花糖般柔软,轻风浮面,但是她却很胆怯,害怕高年级的学生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父母死后,她跟着阿公阿婆生活,小孩子有时候很天真,有时候也很残忍,无父无母的她没有人撑腰,成为他们的欺负对象。 路边美丽风景她顾不上欣赏,只想早早回家,却还是被人堵住了。一共五六个男孩,每个都比她高,他们像往常那样嘲笑她,想伸手过来拉扯辫子。 就在这时有个女同学跑过来,当时我们路过的同学有很多,但是他们不敢对上这些高年级学生,纷纷躲着他们走。只有这位女同学站出来,拦在她身边,跟那些高年级的学生讲道理,并且威胁他们,如果再欺负珊珊,她就告诉老师。 高年级的学生不想被老师批评,很快就走了。 从此以后,珊珊和朵朵成了好朋友。朵朵会在珊珊被同学欺负时站出来保护她,也会在她难过时安慰她,告诉她长大后就会好起来。 后来工厂搬迁,她们各奔东西,再也没了联络。 珊珊倾着身子靠近,“大师,我想找到朵朵。你能帮我找到她吗?” 苏念星蹙眉,这时间跨度也太大了吧?童年时期,看这位靓女的年纪,离现在少说也有二十年。 “她是我童年时的一道光。我想亲口跟她说一声谢谢。”珊珊说起往事,情绪激动,擦了擦眼泪,“那时候我们说过一辈子都要当好朋友。我马上要结婚了,想让她见证我的幸福。” 苏念星刚准备起身拿工具,就见阿珍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太感动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阿喜抽出纸巾递过去。 苏念星摇六爻金钱卦,测字和掐指,在看完手相后,苏念星叹了口气,没有看到具体地址,不过……她看到一幅场景。 这是个小渔村,房前屋后种着青菜,密密麻麻挤在一起,青翠细嫩。村外那条主干道与海面平行,蜿蜒而上,好似没有尽头。 右侧是波光粼粼的大海,夕阳余晖洒落海外将海面切成一颗颗钻石,颜色由浅变深,每一层都是不同的色块。 远处打鱼归来的渔民们满载而归,将船停靠在海岸,嘴里唱着欢快的歌。 苏念星将情景一五一十描绘给对方听。 珊珊怔愣好几秒,突然像是打开久远的记忆,“她在海边。我过生日时,她带我一起去的那个小渔村。我们约定好,长大后要当渔民,在海里自由自在航行。” 她捶了下脑袋,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她一定在那里等我。但是我……” 她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向苏念星双手合十道谢,“大师,我知道去哪里找她了。多谢你。” 苏念星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感慨。 原以为是单方面寻找,没想到珊珊要找的人从未忘过她们的约定,一直在渔村等着她。 “好感动。”阿珍哭着鼻子走过来。 阿喜不太理解,“这靓女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太不应该了。” 苏念星摇头,“也不能怪她。她无父无母在大城市打拼,工作占据她大部分精力,那么远久的事情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阿珍羡慕得不行,“这样的闺蜜情好好磕,太美好了。希望她们可以重聚,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苏念星想起视频里的剪影:昔日的小姐妹阔别二十年,重聚后感情生疏,但是她们共同看向夕阳的画面让她有股想流泪的冲动,她们一定会永远幸福下去。 第84章 “大师, 你这儿能作法吗?我女儿可能是惊了魂。这几天特别不对劲,半夜无意识发抖,我带她去医院检查过, 身体没有问题。” 师奶一看就是精英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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