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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小说> 被仿生人大佬宠爱的日子 > 第38章

第38章

后大家就把鸡蛋分到各个小篮子里,放在米上。 一个篮子放十个,不是很多,仅聊表心意了。 然后大家就拿着篮子出去了,连隔壁与他们不是很要好的大驴家也分了一个。 因为大驴被那三个的剑鞘打到了手臂,骨头没断,但淤肿得厉害,老大夫给了他药酒擦拭,还开了两副药消肿的药喝。 因为离得近,周三郎和周五郎便先去看的他们家。 人家是送钱送东西来的,就是张氏都拉不下脸来,她笑眯眯的把人送走,回身就要问大驴要那五十文钱。 大驴连忙看向他爹。 他爹就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你也学学人家。” 张氏不乐意了,掐着腰道:“我学谁?” “学谁,你说学谁?这钱是人家给大驴看病的,你拿去干啥?” “就肿了一下,用冷水敷一下,回头再用热水敷就差不多了,要吃啥药啊。” “这可是你儿子,大夫都开了药的。” “那不是已经拿了两副吗,那药也是他们家出的钱,吃两副就差不多了。” 他不想和她说话了,直接儿子道:“钱你自己收着,要是吃完了药还不好,去大集上找大夫再开两天药。” 大驴高兴的应下,把钱塞怀里了。 张氏气得倒仰。 ※※※※※※※※※※※※※※※※※※※※ 作家的话 今天是书友“桃花深处问前渡”的生日,祝她生日快乐,因为今天都是上架加更,所以给她的加更放到明天 ☆.第二百三十九章 慰问 白善宝听到屋子里传来满宝说话的声音,就知道没找错,他丢下大吉和下人就往里跑。 村长正在和满宝说话,周大柱伤得挺重,属于重伤一列,且他老爹又是村长,老周头带着满宝第一家去的就是他家。 这刚来说了一会儿话,屁股还没坐热呢,白善宝就跑来了。 村长连忙起身相迎,“小公子怎么来了?” 我来找满宝玩儿! 当然不能这么说,白善宝一本正经的道:“奉祖母之命来看一下伤员,他们都没事吧,伤情可有恶化?” “没事,没事,昨天晚上都看过大夫了,您家送来的药也很管用。” 村长忙把人都请进屋里说话。 虽然白善宝是个小孩儿,但村里没人敢看轻他,就比如村里不会真的把白二郎当成普通小孩看一样。 刘嬷嬷和大吉带着人进来。 她把一大匣子的钱推给村长,道:“我们老夫人听说昨晚伤了不少人,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让我们带了些钱来,每家受伤的人都给二百文,我们也不知道具体谁受了伤,所以还请村长帮忙。” 村长一惊,连忙摇手道:“这可使不得,怎么能让老夫人出钱呢?这事与她并不想干啊。” “我们老夫人说了,人是她带进来的,自然有她的一份责任,还请村长不要推辞,您就给我们领个路,我还要代老夫人去致个歉。” 说罢,她打开匣子,里面全是一串一串的铜板。 她给村长拿了两串,道:“听闻您家里的大郎也受伤了,这是给他的。” “使不得,使不得……”村长连忙看向老周头。 老周头脸色更苦,帮着把钱推回去,“人是在我家起了口角伤的,这些事理应由我们来负责,老夫人这就太多礼了。” “是啊,是啊,都是乡里乡亲的,也就帮把手的事。” 金叔送钱来,村长还能推辞一下就收下,毕竟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知道这起冲突是为什么起的。 可要收白家的钱,那就太亏心了。 刘嬷嬷见他们怎么也不肯收,便起身道:“既然村长不愿意,那我们只能自己去找受伤的人了。” 说罢将那两串钱推给他,带着匣子就要走。 村长见状,只能追上去,“别别别,算了算了,我带你们去吧。” 他扭头看向老周头。 老周头就叹了一口气,“我带你们去吧,正巧我也要给他们送些东西去呢。” 老周头看的都是重伤员,给的都是两百文和一篮子米加鸡蛋,白家一律给的两百文。 老周头习惯了到一家就要留下说说话,所以时间耽误得比较长,等他们看完重伤员回到家,周二郎他们早把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老周头便问刘嬷嬷,“其他家受的伤比较轻,你们还去吗?” 刘嬷嬷笑,“自然是要去的,还请老丈帮忙领个路。” 老周头点头,继续带着满宝领着他们去,周家刚送了钱,又领着白家人来给钱,这让受伤的人家都颇有些不好意思。 临走前,老周头照例让满宝给人弯腰行礼道谢。 满宝不觉得有什么,扬了手就拜下去,辈分比她高的,也就受了,平辈的也没啥,愁的是比她小一辈的,受礼的时候还得顶着伤蹦到一边躲开。 白善宝看着很好奇,悄悄问满宝,“为什么你每一家都要行一礼呀?” “替我爹道谢呗。”满宝道:“我爹年纪大了,腿脚不好,腰也不好,辈分又太高,这种行礼的事当然得我来。” 一不小心听到他们说话的老周头:…… 刘嬷嬷和大吉眼中闪过笑意,憋着笑走在前面。 白善宝心里却还有疑惑,那不该是她哥哥们更好吗? 再不济还有大头呢。 不过他到底没问出来,隐约中,他似乎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 走完十八家并不难,刚到各家吃早食的时间,他们就走完了,刘嬷嬷要回去复命。 白善宝想跟满宝一起玩儿,所以没走,大吉陪在他身边。 老周头想到一会儿还得去白家商量那三人的事,用过早食后就背着手去找村长。 满宝则抽空带白善宝去看她的房间,指着开了天窗的屋顶高兴的道:“你看,我的房顶漏了一个大口,晚上我躺在床上就能看见星星和月亮了,白天都不用把被褥抱出去就能晒了。” 白善宝有些羡慕,“星星好看吗?” “好看!” “要是我家的屋顶也漏就好了。” 周四郎:…… 他放下茅草,问道:“那你这屋顶还修不修?” 满宝看到他扛着晒干的茅草,不太乐意,“就用这个修呀?” “你以为呢,瓦片得去县城里买,娘说了,得留一部分钱应急,所以先用茅草遮一遮,等秋收过后再买瓦片回来更换。” 秋收过后,收成,赋税等的结果都出来了,家里有钱没钱一目了然。 满宝就转了转眼珠子,抬头看了一眼晴空万里的天空,小手一挥道:“暂时不修了,今天肯定不会下雨的。” 周四郎就把茅草抱到他那边去,打算捆了放上去。 他们家很少收集茅草,而前段时间暴雨,各家都很勤换茅草,造成了茅草的价格也涨了一些。 地里的茅草更是被割完了。 这些还是和村里的人借的,等以后他们要割了茅草晒干还回去的。 但就是这样借的也不够用,所以想着先紧着满宝和几个孩子的修,既然她不要,那他要。 他可不想头顶着天窗睡觉,他媳妇也不想。 白善宝还是第一次见编茅草,好奇的上前看。 周四郎见了,便抽了一些茅草,手指快速的翻飞,很快给他做出一个草蚱蜢出来。 白善宝哇的一声。 周四郎一笑,给满宝也做了一只,然后笑道:“去玩吧,家里乱着呢,别跑远了就行。” 周家是有些乱,昨天很晚了,桌椅碗筷等都没有收拾,还有打架落下的石头,泥土和瓦片等,都堆在院子里。 周二郎正带着人挑选还能用的瓦片,能修一点是一点,物尽其用起来。 白善宝就邀请满宝去他家,“去我家看书吧,而且你爹不也在我家吗?” 他又悄声道:“厨房今天做了糯米糍哦。” 满宝咽了咽口水,狠狠地点头,“你等一下我,我去拿一下书和包。” ☆.第二百四十章 和你家无关 老周头和村长去白家,是想找白老爷商量一下那三人要怎么处理。 他们觉得有些事不好和刘氏说,但白老爷却是知情人,和他说话要方便一点儿,只是又要麻烦人家。 村长和老周头都有些不好意思。 白老爷心绪起伏得厉害,再见这俩人时,神情更是复杂,尤其是面对老周头时。 他以前什么都不知道,当然可以有更多的权衡空间,但现在这事涉及到堂弟,甚至一定程度上,这件事的源头就是他堂弟,他哪还能推辞? 他知道村长和老周头在顾虑什么,他沉吟片刻道:“你们放心,此事我会处理的,我一早就查问过了,他们是假的。” 村长和老周头眼睛一亮,“真是假的?” 白老爷点头,一定程度上是的。 老周头和村长全都大松一口气,不是官爷就好。 可不是官爷…… 老周头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问道:“白老爷,他们既然不是官爷,那为什么要来查我幼弟的事?” “他们不是来查周银,而是在找一个人,”白老爷已经和刘氏商量好了说辞,道:“那人跟我们家还有些关系,只是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他们知道我婶娘搬来了这里,就乔装过来打探,所以才以赈灾为借口查户籍,是你们反应太大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老周头傻眼,“啊,跟我们家没关系啊?” 一时间,老周头既后悔又心疼,后悔昨天不该那么冲动,引起了这一场斗殴,心疼于因这次群殴毁坏的房屋和赔出去的钱。 村长也张大了嘴巴,搞了半天是误会啊。 白老爷脸上也有些尴尬,道:“对了,听说老丈屋顶的瓦片损毁得厉害,婶娘让刘嬷嬷给您送了五两银子过去,您没收?” 老周头尴尬的一笑,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这事是周家引起的,他哪好意思收啊,所以哪怕刘嬷嬷硬要把钱塞给他,他也强硬的不要。 不过现在嘛…… 白老爷似乎知道这一点,歉然道:“这事是我们疏忽,也是误会,这点钱就请您收着,听说大郎还伤到了内脏,要不要我去县城请个大夫过来给他看看?” 白老爷塞给老周头一个荷包,老周头有些无措的道:“不用,不用,大夫已经给开了止血的药,养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但这次没再推辞手上的荷包。 白老爷松了一口气,承诺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两位只管放心,也请村里的人放心,说起来这事还是我们连累的。” 村长便道:“这也不能怪你们,是他们的心肠坏了,而且我们都是乡亲,邻里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但白老爷一想心善,刘氏虽然才搬来两年,但为人也不错的,村里的小孩儿和白家小公子玩的时候就经常能分到糕点吃。 就是孩子之间打架,老夫人也向来不管,不会仗势欺人。 所以村长还是挺喜欢这户新来的村民的。 这一趟俩人算是放下了压在心头上的巨石,来的时候有多沉重,走的时候就有多轻松。 要不是白老爷在前,老周头都快忍不住咧嘴笑了,他就说嘛,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会来找小弟? 白老爷将脚步轻快的俩人送出去,才出门就看到两个小孩一人端着一个盘子鬼鬼祟祟的从东边那边过来,似乎想要去西园那边。 白老爷:…… 老周头:…… 村长看看老周头,又看看白老爷,识趣的没说话。 缠着厨娘给他们准备了两盘点心的满宝和白善宝为了躲避刘氏和郑氏的眼线,特意没从最近的后院走,而是先绕到前院,再往西。 白善宝的书房就在西园。 悄咪咪的借着走廊,大树为掩体,俩人从前院溜了过去,根本没看到上头站着的三个大人正看着他们。 俩人一进入西园,就撒开脚丫子跑。 满宝两手捧着盘子,眼见着里面的糯米糍要掉出来了,就慢下来,先用手拨回去,这才继续跑。 到了书房,满宝伸手就要先拿一个来吃,被白善宝一巴掌打在手背上。 他一本正经的道:“要先洗手。” “好吧。” 满宝去旁边架子的水盆里洗手,很快,沾了沾水搓一搓,不管干没干净,手一甩,拿了毛巾一擦就跑回自己的座位坐好,直接开吃。 白善宝洗了手后也快速的抱着自己的点心吃。 “好吃啊~~” “是啊,是啊。”但白善宝很克制,道:“吃撑了会很难受的,我们先吃两块,然后看一会儿书,剩下的中午吃好不好?” 满宝舍不得,但也知道他说得对,因为她也吃撑过,她勉为其难的点头,“好吧,你今天想看什么书?” “我在看《墨子》,里面有好多好玩的东西,要是能做出来,肯定比我们现在玩的玩具还要好玩。你看什么书?” “我看《黄帝内经》,我觉得我家里人总是生病,如果我会治病疗伤,那遇上急症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行吧,那以后我做玩具给你玩,我要是生病了就给我开药。” “没问题。” “我要吃甜的药。” “药哪有甜的?” “我不管,”白善宝道:“我就要吃甜的,苦的药我不吃。” 满宝想了想道:“行吧,我记得甘草是甜的,大不了到时候我给你多加一点儿,应该就甜了。” 科科:……药不是那么开的。 不过这时候俩小孩显然不知道,他们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心满意足的掏出书来看。 刘氏站在窗外看着他们,和以前不同,今天她看得更多的是满宝。 她见过钱氏,以前只是觉得周满不像钱氏,别看钱氏现在生病,似乎很虚弱的样子,但她身量不小。 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很爽快健壮之人,小钱氏倒是很像她。 而周满更娇小些,但一来周满还小,听说又有些先天不足,总是生病,她便觉得这是正常的。 更何况,她有一双和周四郎很像的眼睛。 ☆.第二百四十一章 证据在哪儿 周家人的眼睛都很相像,所以她从没怀疑过周满的身世,结合钱氏生病的时间,她还以为钱氏是高龄产女后才生病的。 现在看来,并不是。 刘氏心里很复杂,她本来就喜欢这个小姑娘,可现在她对她不仅有喜欢,还有一种歉意。 大吉不知何时出现在刘氏的身后。 刘氏回头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她走到花园的空旷地方,这才停下脚步。 这一片种植的都是低矮的花卉,以及被善宝挖了花种下的姜,所以藏不了人,离最近的房屋也有一定的距离,在这里说话不会有人能听到。 “依照您的吩咐,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把那两个分别关押,既不跟他们说话,也不给他们吃喝,如今他们有些崩溃,正在屋里挣扎,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刘氏想了想道:“不急,时间还太短,再等一等。” “您不是说要把人交给魏大人吗?” “是要交,但该问的也要问,”刘氏道:“魏大人今天刚到罗江县,最快也要明天才走,所以我们不着急。” 虽然魏知名声很盛,但她并不是谁都相信,人是要交,但该有的口供,她这里都要备案,万一……她也有翻身的机会。 刘氏沉默许久,低声问道:“去查过了吗?” “去了,照堂老爷说的,当年最先发现周银夫妻的是周四郎、周大亮几个半大孩子,后来是村民们和周家人一起上山把人抬回来的。 我去周家翻过,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老夫人,东西会不会被他们拿走了? “不可能。”刘氏想也不想的道:“如果他们得到了东西,就不会派人去陇州查我们,也不会派人来这里找周银,显然,当年他们没拿到东西。” “可东西也不在周家手里呀,”大吉道:“您想一想,官差污蔑周银是盗匪,周满连父母都换了,如果他们拿到了那些东西,就应该知道周满不是盗匪,不可能不伸冤。” 祭祀是很重要的。 而周银夫妻到现在墓碑没有,唯一的女儿还不能认他们,如果老周家手上真的有实际证据证明他们是冤枉的,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刘氏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东西可能不在周家的手上?” “那在哪儿?” “他们一定是在被杀前把东西交出去了,或者是藏了起来……”刘氏看向大吉。 大吉有些纠结,“老夫人,这事只能堂老爷去问,村里几乎不说周银的事,我们是查不到人是在哪里死的。” 刘氏点头,“我去和立之说,你先把人找好,一定要信得过的人,不必多,多了不好管,两三个足以,找到了地方,你们挖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出来。” “是。” 刘氏揉了揉额头,她昨晚几乎没有睡,此时便有些头疼,她问道:“二吉怎么样了?” 大吉垂下眼眸道:“还是那样,大夫只能给他续命,不过听说犍尾堰决堤,他精神了许多。” 刘氏“嗯”了一声,这就是她没有告诉白立的秘密之一,也是最重要的秘密,连郑氏都不知道。 当年白启的死讯突然传回,留在蜀县的下人将白启扶棺回乡,她不相信她的儿子是上山狩猎后遇到土匪被杀的。 跟着一起上门的蜀县主簿左一口为县令好,右一口为他们孤儿寡母的着想,主动提议上报朝廷白启是主动山上剿匪后死的。 如此,白启还能落一个忠义的名声。 她当时又悲又痛,却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们家,那目光中不含好意。 她只能假意应承,借口白启是枉死,所以要在观里停尸三个月。 等所有人都散了,她才叫人开棺验尸。 她的儿子是被人活活砍死的! 而当时跟着白启的二吉下落不明,蜀县给的回复是死在了土匪手里,尸首无存。 一个下人,如果真是死于山匪手中,刘氏当然不可能费尽心机的去找。 但刘氏觉得不是,所以让二吉的哥哥大吉带着人在益州一带寻找,最后在一个猎户家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二吉。 二吉说,他和老爷一路逃到罗江县内,随行的人一路上都被杀了,最后剩下他们两个也伤得不轻。 他们在一道路上碰到了一对年轻夫妻,他们架着驴车,无奈之下,白启只能向他们求助。 当时因为追兵追得很紧,二吉给他们把风,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但可以看到他们的动作。 他看到老爷把那包要命的东西递给了那对夫妻,然后郑重的一拜,对方便拉着妻子抄小路离开,执意要把驴车送给他们。 最后,他们还是被追兵追上了,二吉换了白启的衣服,架着驴车把追兵引开,而白启则躲了起来。 他是被人追砍时掉下山崖的,被树挡了两下才落到地上,后来被进山的猎户所救,可如果大吉再晚去一步他也死了。 刘氏不惜代价的保住他的性命,就是想着有朝一日翻案时有个人证。 但光有人证是不够的,她还得有物证。 可那要了她儿子性命,且能要那些人性命的东西在哪儿呢? 刘氏一直在找,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选择搬来七里村,一是因为想要远离陇州宗亲,让善宝有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二是因为白立在这里,他们能有个倚靠,可以互相照应;三则是因为这是在罗江县,方便她找那对夫妻。 只是她没想到,他们竟然也死了,有可能和她儿子死在了同一天,同一时。 他们死得甚至不如她儿子,虽然冤枉,但启儿好歹留下了一个好名声;而他们,连死了都不能有姓名,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 刘氏思绪翻滚,半响才挥了挥手让大吉退下。 郑氏要给白善宝送羹汤,正好路过,远远的,看见婆婆和大吉站在花园中间说话,忍不住一愣,“怎么站在太阳底下说话?” 郑氏说着就要过去,却被自己的大丫头拦住,“太太,老夫人估计是有事吩咐大吉,我们先去看小少爷吧。” 大丫头道:“今天满宝小姐也来了,两个孩子凑在一起,说不定又偷偷吃东西了,您得去看看。” 郑氏一想也是,最后看了一眼花园便往白善宝的书房那边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一口锅 老周头一路揣着荷包回去,到了家门口就和村长挥手告别,进屋门一关就把荷包掏出来。 刚才白老爷把荷包往他手里塞的时候他就觉得手感不对,打开倒出来一看,一块十两官制的银元宝就落在了手掌上。 正把院子里的杂物给清理出去的周四郎看见,嘴巴张得老大,第一感觉是:“爹,你路上捡了白家的钱袋?” 整个七里村,除了白家,谁家拿得出一块十两的银元宝? 老周头横了他一眼,“你爹我是那样的人吗?这是白家给咱家的补偿。” 周四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问道:“为啥?” 老周头没理他,直接往正屋里去,周四郎连忙把手上的东西扔了跟上。 老周头将白老爷告诉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家里人,心情愉悦轻松的道:“所以这事跟咱没关系,也不知道白家的老夫人在老家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费这么大的劲儿来找人。” 钱氏疑惑的问,“真的不是冲着二郎来的?” 周银在家里排老二,以前钱氏都是二郎二郎的叫着的。 老周头点头,“不是,白家没理由骗我们,而且他们是审过人了的。” 钱氏就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向他手里的钱。 老周头就笑眯眯的荷包和银元宝一起给她,“这下好了,出去的钱都赚回来了,这屋顶也能修了。” 钱氏点了下头,“让几个孩子歇一歇,过两天就让他们去把瓦片买回来。” “行!” 周五郎听说家里有钱了,立即奔过来问,“娘,那我们凑的钱能不能还给我们?” “不能。”钱氏面无表情的把银元宝收起来,道:“送出去的礼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公中的钱也是一样的。反正那些钱最后也是花在家里的。” 周五郎有些失望,其他兄弟也是,不过虽然失望,但大家的心情都不错,毕竟悬在头上的利刃消失了。 于是周四郎提议,“娘,这么好的事,我们要不要买点肉庆祝一下?” 钱氏一想也对,于是打开钱盒拿了一把铜板给他,道:“去吧,多买点儿。” 周四郎高兴起来,接了钱就丢下院子里的活儿去大梨村,当然,带着他媳妇一起。 方氏其实有些好奇,小声问他,“是不是家里的小叔出了什么事?” 周四郎一僵,这才想起他们说这些事会下意识的避开满宝,却没避开方氏。 他挠了挠脑袋,这事太大,肯定不能乱说,但媳妇是自家人,也不可能瞒着她。 想了想,他便道:“以后我再告诉你,对了,这事你可别告诉你爹娘,要是知道有人在我们家里打架,他们肯定担心你,而且这是白家的事,我们不好多嘴。” 方氏点头。 周四郎就说起肉来,“你说是去你家买羊肉好,还是去买猪肉好?” 方氏瞥他,“你说呢?” 周四郎立即讨好的笑,“当然是买羊肉好,对了,你也好久没回娘家了,刚才娘让你带一些鸡蛋回去呢,你家不养鸡,吃鸡蛋都靠买……” 方氏心情愉悦起来,轻轻地应了一声。 这事是白家的锅,不是周家的,这件事村长自然不会瞒着,于是回去后去见了几个老人和一些户主,也是让他们放心的缘故。 来人不是冲着周银,而是白家,跟他们关系都不大。 这锅一确定,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似乎悬在头顶的那把刀落到了地上。 周银可不止是周金的弟弟,也是七里村的一员,周氏宗族的人,当年的事,村里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跟着瞒下去了。 所以这事他们都沾一点关系,能不担心才怪呢。 现在这口锅被白家拿走了,大家心一松,就发现他们今天收了两份礼,白家的一份,周家的一份。 就有人琢磨着是不是把周家的那一份还回去,周大柱就有些犹豫,不说那篮子米和鸡蛋,只那两百文就不少,这事既然跟老周家无关,白家也给了慰问的钱,那他们得还回去吧? 毕竟谁家也不容易。 村长却摇手道:“别想了,你送回去,他们家也不会收的,而且受伤的不止你,你送了,其他人没送算怎么回事?这事就这么着吧,错有错着,等过两天让你两个弟弟跟二郎他们去买瓦片,把他家的屋顶收拾好来。” 钱氏也在教几个儿子和儿媳,“送出去的东西,不论谁送回来,一律不准收,虽说他们是冲着白家来的,但架是在我们家里打的,而且他们都是冲着我们家才动手的。” 钱氏道:“也是我们心虚,所以这事我们还是得负一半的责任,给出去的东西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周大郎和小钱氏等人低声应下。 钱氏说完才发现满宝不在,扭头问小钱氏,“满宝呢?” “和白家小公子去白家了,家里乱,我想着她去白家玩一下也好。” 钱氏点头,周三郎,“满宝的屋顶修好了吗?虽说是夏日,但深夜也有些凉,屋顶漏着,冷风一吹,生病了怎么办?” 周三郎:“……老四把满宝的茅草都用完了。” 钱氏瞪眼。 周五郎就笑嘻嘻的道:“是满宝说的,说她就喜欢屋顶露着,晚上还能看星星看月亮。” 钱氏无奈的挥手,“算了,也就两天的功夫,这两天让她和我住。” 满宝对此一无所知,看了半个时辰的书,不懂的问科科,科科能理解的就告诉她,不能理解的就代为搜索,从数据库中寻找最合适的答案告诉她。 学了大半个时辰,满宝的专注力就下降了,她开始左右摇动,坐立不安起来。 白善宝也在悄悄的摸鱼。 突然两个孩子的目光碰在一起,然后齐齐一乐,丢下书就跳下椅子。 白善宝道:“我觉得有点口渴。” 满宝:“我觉得肚子有点饿。” 白善宝:“那我们休息一下吧?” 满宝欣然同意。 于是倒了水,又摸出点心来吃,两个孩子开始天南地北的聊起天来,满宝还邀请白善宝晚上去她家住,“你可以和我睡,然后就可以一起看星星了,我昨晚睡得太快了,都没有数清楚能看到几颗星星。” 白善宝很意动,但他比满宝大一些,已经知道男女有别了,于是摇头,“你娘不会给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为了 “我娘很好客的。”满宝觉得她邀请朋友去家里住是很正常的。 白善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他放下点心跑到书架那里开始找书,不一会儿把一本薄薄的书找出来,悄声道:“这是我爹小时候的日记,你可别告诉别人。” 满宝呀了一声,探头去看,这才发现封面是空的,只是糊了一层厚厚的纸皮,打开一看,里面是装订的裁剪纸,上面的字很稚嫩。 白善宝道:“这是我在一本杂书里找到的,叫《前朝秘史》,祖母说那是民间有些人乱写的,九分假,一分真,不足为信,但我觉得当故事看还是很有趣的。” 其实是刘氏不给他看这样的书,怕他移了性情,像注重各地风俗,地理的杂记,刘氏还容许他看。 但这种明显是杜撰出来的故事,还都是些爱恨情仇在里面,她是不允许他看的,为此还搜检了一番书房,把遗漏的这种书搜出来塞回书箱里去。 但这一本白善宝看了开头,一直心里痒痒,于是没忍住,趁着祖母去隔壁白二郎家串门时又搜出来,这一搜,就把夹在最后的这本笔记给找出来了。 那本书很厚,很宽,而这本笔记显然是自己装订的,所有有点小,夹在后面根本看不出来。 白善宝一发现这本笔记就对那本书不好奇了,抱着那本笔记就跑了。 这本来是自己的秘密,笔记这是他爹的笔记,还是小时候的,他连祖母和母亲都没告诉,但这会儿却拿出来给满宝看,小声道:“你看。“ 白善宝那么顽皮,而郑氏那么温柔,所以很大概率上,他爹白启一定也是个调皮的人。 事实也如此,白启小时候可比白善宝还闹。 他七岁的时候去别人家里做客,就敢学着大人亲漂亮的女孩子,当然,最后他被刘氏揍了一顿,而且揍得有点惨。 “我爹说,亲女孩子会被祖母揍的,《礼记》上还说,男女有别,应该有所距离。” 当然,这不是白善宝说的,他还看不懂《礼记》这种深奥的书籍,这是笔记上的一行小字写的,看那工整的小字,显然是白启长大后看到这本日记,重新写的点评。 俩人的小脑袋凑在一起偷看先人的日记,嘴里说着要有距离,但显然并没有往心里去。 日记里涉及到东西很多,这是白启从七岁到十岁时的日记,记载的东西很多,当然不可能每日都记,基本上只有发生对他来说很大的事时才写。 比如,他被刘氏打了;比如他得了先生的夸奖,再比如,他在学堂里跟人打群架,把先生的书桌推翻了…… 白老爷踱步走到这儿时,便看见两个孩子凑在一起看书,一边悄悄说话,一边哈哈大笑,也不知道那书有什么有趣的,竟然看得这么开心。 白老爷目不转睛的看着白善宝。 其实他和白启很像,长得比他爹还要好一些,也更顽皮一点儿,但也更聪明。 因为父辈关系好,两家关系虽然有点远,但他和白启很要好。 他们年纪相仿,因此上学也是一起的,当时白立一家也是住在陇州,他爹为了他,特意从绵州搬回去,想着让他进族学读书,好出人头地。 他还是挺喜欢读书的,就是成绩不太好。 而白启正好相反,他小时候并不怎么爱读书,更顽皮一些,但他很聪明,同样是背书,他需要读上十几遍才能记住,白启却是念三四遍就记住了。 只是他懒,所以小时候他们都不是先生喜欢的学生,一直到他们的父亲相继离世。 俩人在族学里念书时总是会被欺负,于是白启就慢慢地不懒了,他认真起来还是很可怕的,从十岁开始,他的进度突飞猛进,带着白老爷都更进了一步。 而白善宝显然比他爹更厉害一点儿,因为他是真喜欢看书。 白老爷看得出来,至少就没哪个孩子在没有大人压着的情况下能够在书房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这样的良才美玉,若不能更进一步就太可惜了。 白老爷站了许久,最后转身去找刘氏,问道:“婶娘可考虑好了?” 刘氏看向他,“你呢?” “侄儿愿亲往县中走一趟,亲自见一见魏大人。” 刘氏手中的佛珠快速的滑动,半响才道:“好,你去吧。” 这是同意把人交给魏知了。 白老爷松了一口气,行礼后退下。 等白老爷一走,刘氏便起身往关押那三人的院子去。 大吉也在那里。 那两个被电晕过去的人从清醒后就没再见过一个人,他们能听到外面走动的声音,还能看见走过来晃过去的人影,但就是没人进屋理他们。 俩人被分开关押,一醒来,整个屋子里就只有自己,手脚被绑着,嘴巴被堵着,没有吃的,更没有水,一天下来俩人虚弱得不行,这种未知让他们很崩溃。 所以当房门被打开时,倒在地上的人眼中就迸射出亮光,努力的抬起头去看站在门口的人。 不管是杀时剐,好歹有个人理他们。 逆着光,倒在地上的人看到刘氏,微愣,然后瞬间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行迹败露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大吉从屋外搬来一张椅子给刘氏坐下。 刘氏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接过大吉奉上来的茶喝了一口,看到对方眼冒红光,喉咙动了好几下,这才握着茶杯问,“想喝水吗?” 对方狠点头。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刘氏微微向前倾,盯着他的眼睛问,“谁派你来的?” 对方立即往地上一倒,没反应了。 刘氏见状,便回身坐好,喝了一口水后道:“看来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再渴一天就是了。” 说罢起身要离开。 他没想到她说走就走,剧烈的挣扎起来,呜呜的叫着。 刘氏回身冷冷地看着他。 大吉道:“你觉得我们会让你活下去吗?” 对方瞳孔一缩。 大吉道:“活着有很多方式,死也有很多方式,一刀砍了自然痛快,但如果是活活的饿死渴死的呢?” ※※※※※※※※※※※※※※※※※※※※ 作家的话 还有一章加更在晚上九点半左右 ☆.第二百四十四章 招供 倒在地上的人浑身冰冷,大吉蹲下去,对上他的眼睛道:“而且,你能忍住,你想,关在你两边的那两个人能不能忍住不说?” 刘氏转身道:“走吧,我们去另一边。” “你……”声音沙哑,几乎发不出来,但刘氏还是听到了,她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看他。 他咽了一下口水,让干得冒火的喉咙微微缓解,“杀我,你们付得起这个代价吗?” 刘氏坐回了椅子上,道:“不杀你们,那个代价我才付不起,放你们离开,然后让你们带来更多的人杀我全家吗?” 那人没说话。 刘氏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回答。 刘氏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道:“要想我不杀你,除非你拿出足够的筹码来。” “你的问题……” “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可以让你选择死法而已,是死得轻松点儿,体面点儿,还是死得痛苦点儿。”刘氏道:“你怕什么呢,反正你们已经失踪了,在你主子那里,你就跟个死人差不多。我是不可能放你回去的,而如果我传出话去,说你在我这儿说了些话,你猜他们会不会对你家人动手。” 那人瞪圆了眼睛,既怨恨,又恐惧的看着刘氏。 刘氏道:“我不是恶人,但为了我孙儿,为了我仅剩的家人,我愿意成为一个恶魔,所以你不要逼我。” 放屁,明明是你一直在逼我! 但这句话他骂不出口,因为他不敢激怒了刘氏,这对他没有一点儿好处。 刘氏很有耐心,陪着他沉默。 许久,许久,他才哑着声音道:“我想喝口水。” 刘氏对大吉微微点头,大吉便拿起地上的水壶,给他喂了口水。 他贪婪的喝了好几口,倒在地上缓了好几口气才道:“我的主子是益州刺史闫大人。” 刘氏眯起眼睛,“不是益州王吗?” 他嗤笑道:“要是益州王的人,你们早没命了。” 此话一出,屋里的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刘氏后退两步坐到了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 已经开了头,下面也就没什么不好说的了。 “益州王的人去了陇州,知道你们搬到了绵州,这才让我们三人先来查探一下,其实还是要找六年前的那对夫妻的身份。” 刘氏涩然的问道:“当时为什么没找?” 这句问话一出,对方便知道,刘氏原来一直知道有一对夫妻的存在,看来,当年的确有漏网之鱼。 东西说不定早在刘氏手上了。 他苦笑一声,道:“当年我们的人也死伤惨重,那对夫妻中的青年会些功夫,去追他的两个人死了一个,还有一个重伤。幸存的那个当时就找了,他们身上不仅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连能代表身份证明的东西也没有。” “他重伤,能把同伴的尸体拖回去就算不错了,自然抽不出手来当场就去调查他的身份。”他道:“我们的援手第二天才到,当时找去时,尸体已经不见了,现场很混乱,才下过雨,很多痕迹都消失了,我们只能去山下各个村子里打探。” 他来这边查找当年那对夫妻的身份,自然要把当年的线索了解透彻,所以刘氏要是问他其他的事,他或许不知,但问那对夫妻的事,恐怕除了当年的人外,他是最了解的了。 “其实我们没怎么怀疑七里村,因为这个村子太穷了,”他道:“当年那对夫妻身上虽然丁点财物也没有,但身上的衣服质量不错,男的虽掌心有茧,但其妻看得出没做过什么活儿,家境应当不错。” “如果那对夫妻真是这附近村子里的人,那最有可能是大梨村,或是白马关镇上的人。” 也因此,他们的主要精力放在大梨村和白马关镇上。 尤其是白马关镇,那是一个大镇,来往人口较多,七里村,当年的人只来了一次,没有消息后就走了。 直到得知白家举家搬到了七里村,大家对七里村的怀疑才大起来。 这次他们来此,不仅仅是为了找那对夫妻的身份,也为了盯住白家,如果真的有怀疑,相信上面的几个主子是不介意剑南道里再多几个冤魂的。 毕竟这次死的人已经太多了不是吗? 见多了生死,他对人命也没那么看重了,可真轮到自己要死了,他才感觉到那股恐惧。 他想活着! 刘氏问,“你说他们身上一点儿财物也没有,那位娘子身上也没有饰品吗?” “没有。” 刘氏没有再问,起身离开。 大吉跟着出去,不一会儿,就有家丁送进来食水给他。 刘氏去了隔壁,以同样的方法得到了差不多一样的供词,这才离开这个院子。 大吉跟在身后,“老夫人?” 刘氏停下脚步,道:“这和二吉说的不一样。” “当年二吉说起那对夫妻时说俩人一看便家境富裕,那位娘子不仅头上有朱钗,手上也带着玉镯,怎么会没有财物呢?” “那就是唯一幸存的那人说谎了?” 刘氏点头,可想想又不对,摇头道:“也不一定,若是他们自己把东西藏起来了呢?” 可刘氏一想又觉得哪儿不对,摇头道:“也不对,若是他们知道自己逃不过,东西藏起来又有什么用呢?藏那要命的东西也就算了,为何连财物也藏起来?” “等少爷去学堂了,小的便带人去山上找一找。” 刘氏点头,虽然很大的可能找不到,但总要试一试。 魏知一行人现就住在罗江县了,七里村的情况并不太严重,傅县令当然不可能带着魏知去那里,他带魏知去的,全都是罗江县里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魏知看了微微一叹,便道:“此事我已知晓,待我回京,一定上书陛下,将绵州一带也纳入减免赋税的区域。” 一直跟着的乡绅土豪们感激不已,纷纷歌颂圣人的仁厚和魏大人的为民之心。 绵州刺史却敏锐的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大人要回京了?” 魏知点头,“赈灾已完,此次主要是来看各地的灾情的,现已看完,自然要回京了。” ※※※※※※※※※※※※※※※※※※※※ 作家的话 这是给书友“桃花深处问前渡”的生日加更 ☆.第二百四十五章 答应 魏知要从这里回京,当地的官员当然要给他办一场欢送宴,本以为魏知会拒绝,谁知道他竟然应下了。 不说绵州刺史,就是傅县令都高兴起来,尽心尽力的在县里最好的酒楼订了几桌酒菜,白老爷下午赶到的县城,刚和魏大人见过一面,他诧异的看了魏大人一眼,但没有说话。 这一场酒宴,不少人都喝多了,白老爷面色也有些潮红,他没住在县城中的别院里,而是选择和魏知住在同一家客栈中。 夜深人静时,白老爷出现在魏知的房间里。 魏知将跪在地上的白老爷扶起来,道:“本官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做到。你明日送完我后,先行一步在转道上等着。” 白老爷闻言松了一口气,躬身退回自己的房间。 但他心里并不平静。 今天下午他从家里赶到县城时,魏知刚从最后一个严重的受灾村里回来,他上前求见,对方却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 随行的这么多乡绅土豪,他不仅记得他的名字,还能叫出他现居的地方,甚至在他说出邀请他单独前往七里村做客时,他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然后没有多问的就答应了下来。 当时白老爷就觉得这位魏大人知道了什么。 现在,他更加确定了。 向外说要回京,却要悄悄的与他去七里村,虽然这很符合他的利益,但这是不是说明,魏大人他一开始什么都知道,甚至这两日七里村发生的事他也全都看在眼里? 他值得信任吗?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便微微安下心来。 应该是可信的,他连圣人都不怕,难道还会怕益州的这些官员吗? 在益州,最大的也不过是益州王而已。 除非魏知要造反,不然他有什么理由会勾结地方官和藩王呢? 白老爷这样安慰着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魏知的队伍就整装待发,魏知坐上马车,朝大家道:“夏收在即,灾后又有许多工作要做,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都回去吧。” 这是不可能的,以绵州刺史为首的官员一定要把人送到十里长亭去。 父母官都送了,跟来的乡绅土豪们当然不会落下,于是特纷纷跟随。 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这么上路了,上了官道,又到了十里长亭,魏知就沉了脸,道:“再送下去,本官可就走不了了。” 绵州刺史闻言有些尴尬,他可不喜欢这位瘟神留下,于是停下脚步,在十里长亭与魏知告别。 白老爷跟着众乡绅土豪目送魏知走远,然后便与绵州刺史既各地县令告别。 傅县令转头想和他商量些事情都没找到人。 白老爷快马回村,在县城转入山道的那个转口等着,不过小半刻钟,魏知便带着两个侍卫骑马从另一条路赶来。 白老爷松了一口气,就要上前行礼,魏知就挥了挥手道:“白老爷不必多礼,我们还是先上路吧。” “是。” 俩人快马朝七里村赶去,骑着马当然不久,两刻钟不到就到了村口。 而此时,大吉刚把画押好的供词交给刘氏,“除了右边房间的那人,其余俩人都愿意在口供上画押了。” 刘氏颔首,将供词用油纸包起来,然后放在一个盒子里。 她正想说什么,管家在门外汇报道:“老夫人,堂老爷带了一位贵客到了。” 刘氏立即起身,道:“把人都打发到后院里去,约束好下人,让他们别乱走动,请堂老爷他们到前堂,我这就去。” 刘氏这次连嬷嬷和身边的大丫头都没带,只带了大吉。 刘氏到时,魏知正背着手站在门口看着院前的花卉,听到脚步声,转头去看。 白老爷立即介绍,“大人,这是我婶娘,娘家姓刘,我堂弟是大贞元年的进士,后出任蜀县县令。” 前厅里只有白老爷,魏知及他带来的两个侍卫,还有刘氏和大吉。 刘氏行礼过后没有立刻说话,大吉看了一眼魏知带来的侍卫,先一步退下。 魏知这才对他两个侍卫微微颔首,厅里一下只剩下三人。 “老夫人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刘氏便当场跪下。 魏知连忙伸手去扶她,刘氏拒绝,抬头问他,“大人,此次犍尾堰本不该决堤的,死在大洪下的几万冤魂也本不该死的。” 魏知叹气,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扶起来,然后后退一步道:“本官知道。” 一听这话,刘氏和白老爷就知道他们赌对了。 六年了,刘氏投告无门,甚至都不敢将这冤屈露出来,如今总算是有了倾诉的口子。 刘氏忍不住泣出声来。 魏知道:“此次益州的洪灾很严重,陛下大怒,尤其是犍尾堰维修不过才过去两年,不,确切的说,犍尾堰的工程才完成了一年零八个月。” “此次洪灾是有夏日暴雨的原因在,但若平水槽不淤堵,飞沙堰固水分洪再坚固些,金堤也不塌,那这事就不会发生,或许就是拦不住洪水,那也多是洪水漫溢,不会山洪暴发。” 这场决堤来得又急又猛,以至于下游的百姓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冲走了。 所以在魏知看来,这是天灾,也是人祸。 “本官在查犍尾堰的修建时发现,大贞二年,蜀县县令白启曾上表过一封折子,想要从外地聘请劳工来修补金堤,只是还没递到京城,在益州刺史那儿就被打回来了。” 这件事魏知本不应该知道,但不得不说白启足够细致,魏知也足够用心,他在查蜀县的各种账册,案宗时发现白启记录的工作日记,上面没有具体的内容,但写了日期,以及上折的标题。 很正常,却又不正常的一封折子。 正常在于,一般水利工程急需民工时,的确会从外地聘请或调遣一些劳工来支援; 不正常在于,犍尾堰很庞大,因为年久失修,初步设计的工程年限便是三年。 大贞元年开始拨款,到白启上折时,还有一年零七个月的时间才到齐,而后来事实证明,修补工作更长,一直持续到两年前的秋天才完成。 这样长期的水利工程,一般多是州内各县的百姓轮流来此服役劳作,很少会那么早的从外地调派劳工。 ☆.第二百四十六章 留下 当时魏知便想把白启找来问一问,结果一问才知道,这位大贞元年的进士,他不是调到了别的地方任官,而是在大贞二年时就死了。 还是死在任上,死在剿匪中。 魏知以前在刑部干过,断案锻炼出来的直觉告诉他,那不正常。 所以他放下了调查犍尾堰的工作,转而去调查白启。 两年过去了,犍尾堰的账册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他知道犍尾堰一定有问题,但没有证据,一切都白搭。 所以他去查白启。 当年跟在白启身边的人竟然全都死了,这其中不仅有他的下人,还有当地的一些官差,当年白启的县丞何子云及其长子一起死了,全都是为了剿匪。 魏知在查白启时感觉到了阻力,那股阻力比调查犍尾堰时还要大。 比如他在益州府要看犍尾堰的账册,他们会眼也不眨的给他,要见当年修筑犍尾堰的劳工,也没人阻拦。 可他找到当年的一些旧人问起白启,却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被问话的人也一直言辞闪烁。 明明之前他还看到过白启在任时留下的案宗及办案中的各种笔记,但一夜之间,蜀县的衙门就起火,将那些卷宗全烧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系列的动作,他知道自己查对了。 所以他立即派人去白启的家乡陇州找人,想要找到他的家人。 在此期间,他便在益州抗洪救灾,等派出去的人从陇州回来时,赈灾工作已经完成了大半。 他才知道,他要找的人竟然就在益州府内。 所以在听到路边有两个流民提起绵州也受灾严重时,他便顺水推舟的过来了。 在剑南道,在益州,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他是不可能直接找上门来见刘氏的。 在巴西时,他本来还在思考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到罗江县的七里村走一走,所以在白老爷也去时,他才会特意把人叫上去说话。 想着要是到了罗江县,白老爷和其他乡绅一样客气的请他回家暂歇,他一定会答应去的。 结果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夜色已暗,白老爷却突然派身边跟着的长随离开,由不得他多想。 却没想到,七里村竟然有这样的惊喜等着他。 回来的侍卫说,在他们之前就有一拨人到了七里村,但不知为何,他们突然和当地的村民起了冲突,所以被抓起来了。 魏知此次来七里村,一是要见见被抓起来的三个人,最好把人给提走;二是和刘氏谈一谈。 对方那么怕他去查白启,说明白启手上一定有什么他们害怕的东西在。 魏知怀疑,那些东西在白启家人的手上。 但刘氏交给魏知的只有两封家书和两份画押的供词。 魏知眉头紧蹙,问道:“除了这两封家书,白启没有其他东西留下吗?” “我儿怎么会把那种东西带回家连累我们呢?”刘氏道:“当时他是一人在任上,当时我孙儿年幼,不能出远门,所以我们留在陇州老家。” 这就麻烦了。 魏知问,“老夫人可有其他的线索吗,你想一想,他会把东西藏在哪儿?” 刘氏摇了摇头,道:“老身实在想不出来。” 白老爷看了刘氏一眼,低下头去。 魏知便叹了一口气,道:“我想见一见那三个人。” 刘氏立刻让大吉带魏知去。 等人一走,白老爷就问道:“婶娘,我们不说,魏大人见过那两个人也会知道周银夫妻的存在,我们为何要瞒着他们呢?” “魏大人可信吗?” “起码可信他九成。” “可我背后立着这么多条人命,别说是九成,就是九成九,我也不敢冒这个风险。”刘氏道:“他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对夫妻在,但这会儿一定想不到是周银。” “那……” “再等等,”刘氏道:“我们再等一等,反正此时他也不急着走不是吗?” 魏知也能感觉得到刘氏不是十分的信任他,不过他略一思索便也理解了。 等他从客院出来时,魏知也有些沉默。 跟着他的侍卫忍不住问,“大人,刘氏是不是知道那对夫妻是谁?” 魏知叹气,“她或许知道,但白启的东西她一定没拿到,甚至都不知道在哪儿。” “那怎么办,没有物证,我们拿益州王等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是啊,没有物证,所以她信任与否都不重要,”魏知道:“这三个人证用处不大,与鸡肋一般,弃之可惜了,却又没多少用处。” 关键还在于白启手里的东西,可白启已经死了,他会把东西放在哪儿呢? 魏知眉头紧皱,道:“这世上最了解白启的恐怕就是那位老夫人了,让她开口,可比让那三个犯人开口要难得多。” “那……” “不过我们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大不了多住几天就是了。” 侍卫便应下。 魏知说住下就住下,当然,不可能住在这边,毕竟刘氏和郑氏都是寡妇,而白善宝年纪又小,所以魏知和侍卫们以白老爷朋友的身份住到了他家。 白老太太和白太太一丁点都没怀疑,开开心心的欢迎他们,还打算给他办一个接风宴,热情的挽留他多住几天。 魏知欣然答允。 白老太太就和下学跑回来的白二郎笑道:“去隔壁把你堂弟也叫来,还有满宝,她要是在,也一并带过来,有两三天没见着那俩孩子了,还怪想的。” 白二郎叫道:“他们请假了,今天才去上学的。” 他有些不服气,哼哼道:“祖母,他们这段时间总是请假。”所以一点儿也不像是好学生。 白老爷就恨铁不成钢的横了他一眼道:“昨日善宝和满宝在书房里看了一天的书,你倒是去学堂了,你学到什么了?” 白二郎不信,小声的嘀咕道:“谁请假了还会读书啊……” 魏知看得哈哈笑,问道:“善宝是刘老夫人的孙子?” “是啊,一个很聪明伶俐的孩子。”白老太太努力的炫白善宝,没办法,她大孙子不在,侄孙也是孙不是? 夸完了白善宝便顺嘴夸一夸他们家的二郎,笑道:“我们二郎也很乖巧孝顺的。” 却没有说聪明之类的话。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我会看病 此时刚刚下学,还没到吃晚食的时候呢,满宝习惯性的跟着白善宝去他的书房里看书。 她没看课本,而是掏出那本《全本黄帝内经》继续看,还拿出一个小本本做笔记。 所以白二郎带着下人过来请他们过去吃饭时,俩小孩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 白二郎道:“别看了,今晚我家给一个伯伯设接风宴,所以提早吃了。” 接风宴这种东西满宝还是在书上看过,现实中可没参加过。 她眼睛闪闪发亮,问道:“接风宴是怎么样的?” 不就是吃饭吗? 白二郎歪头想了想道:“有酒有菜,还有很多东西,反正跟一般吃饭不一样,你们去不去吧?” 白善宝问,“我祖母和母亲去吗?” “去吧,家里的妈妈已经来请了,我是负责来请你们的。” 白善宝立即道:“那我们也去。” 满宝已经知道羞了,知道不能随便在别人家吃饭,何况人家家里还有客人呢。 所以她虽然很想去凑热闹,但还是摇头拒绝,“算了,我就不去了,不然回去晚了,我娘会担心的。” 白善宝表示理解,这两天他祖母也怪怪的,不许他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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