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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这个小儿子,又看看妻子,道:“以后这孩子就叫三寿吧,跟他哥哥们往下排。” 这本来就是他们给孩子想好的名字,在大福出生时就想好了,不论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都能用。 但自这孩子出生后,他一直没开口定下名字,就是因为他和大夫一样,觉得这孩子活下来的可能性很低。 如果活不下来,当然就没必要取名字了。 可现在孩子喝下奶了,那活下去的希望就更大了。 钱氏养过不少孩子,对照顾孩子很有一套,别看陈氏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在这方面也是远远比不上钱氏的。 所以夫妻两个都很认真的听她的叮嘱,等她要走时,周虎便给她盛了一大盆的甜酒,让她拿回去吃。 他咧了嘴笑,“婶,这甜酒补血又暖身,您拿回去给大郎哥尝一尝。” 周大郎前段时间打架内出血,一直在家修养呢。 钱氏并没有拒绝,收下了。 满宝自告奋勇的去抬。 当然,她一个人是抬不好的,所以白善宝帮她一起。 钱氏又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直接从俩人手里拿起盆,扫了俩人一眼道:“快回家去吧。” 周虎也想给白家送些甜酒,但又觉得这东西太廉价,一时倒不好送了。 钱氏对别人家的事并不敏感,一无所觉的领着俩孩子回到老周家。 她忍不住夸两个孩子,当然着重夸的是白善宝,当下就摸着他的小脑袋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论三寿最后能不能活下来,你都结了福缘,以后总会有福报的。” 白善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钱氏。 周虎家的热闹也就持续一天,亲朋们集中在今天上门看了看陈氏和孩子,送了米面鸡蛋,全了礼节便各自散去了,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地里还有好多活儿要做呢。 陈母留了下来照顾陈氏,没办法,周虎的父母早两年就过世了,家里并没有照顾陈氏的人。 满宝和白善宝自觉与三寿有了缘分,所以下学后常跑去他们家看他,陈氏还是躺在床上不能动,但三寿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起来。 先是脸色变得不那么青白了,据说他一天要吃八次,每次都是一小碗;然后脸上的红皱消了一点儿,五官清晰了点儿;最后是哭声不再是细细密密的,有一次他尿尿了,难受的哇的一下哭起来,虽然不至于吓到满宝,但声音也大了不少。 因为这个,虽然陈氏依然躺着不能下床,但脸上的笑容也变多了。 满宝被这个小娃娃吸引了注意力,把茯苓给丢在了脑后,还是一天,周四郎一瘸一拐的背着一篓的野菌回来,她才知道,家里一直没能再找见茯苓,倒是野菌生意做得不错。 不过显然,这门生意现在也遭到了打击。 周四郎很气愤,将背篓放下道:“虽然山被分了,但除非好木,或自己种的东西,不然这山里长得野味从没听说过独属于哪一家的,他们两家倒好,直接拿锄头撵我们,幸亏我们跑得快,不然一背篓的东西全叫他们家抢了。” 周五郎也很气愤,“四哥背着东西落在了后面,还摔了一跤,幸亏没摔断骨头,不然有他们好看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纷争 周四郎忍不住瞪他,“你还有脸说呢,你空着手在前头跑得飞快,落我一人在后面。” “哪里空手了,我明明扛着锄头。”周五郎道:“我让你先跑了的,谁让你还回头跟人吵架的?没看他们人多吗?” 满宝坐在一旁,扭头看看这个,又扭头看看那个,看得津津有味。 老周头可不觉得有趣,伸手一拍大腿,让两个儿子安静下来,这才问道:“他们为什么追你们?难道他们知道你们进山挖茯苓的事了?” “不知道,”周四郎肯定的道:“我问过他们了,他们是眼红我们在山里找野菌。” 不然他才不会傻得回头跟人吵架呢。 他鄙视的看了老五一眼,觉得他就属于笨得被人揍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揍的那一类人。 “二哥在县城里卖菜,不知道被大梨村的谁看到了,他一斤野菌卖二十文呢,比肉还贵,回去一传,不知道是谁告诉他们两家,说我们在他们的山上找野菌,这才上山赶我们的。” 其实这几天他们也不是每天都能找到野菌的,主要这东西长得快,掉得也快。 昨天下雨,今天基本上都能长出来,然后过个两天要是没人找到,它就自己落伞了。 就算被找到,它也老了不好吃了。 周二郎卖得贵,但对品质要求也高,不好的野菌是不会拿到县城里去卖的。 那些有钱人家讲究得很。 他们不介意野菌比肉贵,但一定介意野菌不好吃。 但周家人多呀,而且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尤其是周四郎。论在山里找东西,周家几兄弟里那是谁都没他厉害。 总有奇遇的满宝倒是有可能追上他。 但性质也是不一样的,因为满宝找的都是他们不认识的东西,仗的是学识丰富。 七里村的人很少有人进城,虽然知道周家在种菜卖菜,但并不知道他们能赚多少钱。 更别说其他生意了。 所以谈不上什么嫉妒,且就算嫉妒了,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但大梨村那边不一样,隔着一个村呢,还打过架,谁理你的面子? 所以说赶就赶。 老周头气得磕了好几下烟枪,但酝酿了半天,他还是咬牙道:“以后别去众山了,不是没找着茯苓吗?” “是没找着茯苓,但找着野菌了呀,”周四郎着急道:“爹,我不敢说每天都能从那里找出十斤八斤的,但只要走得深,找个四五斤不成问题,五斤野菌可就是一百文了。” 周四郎现在算术好得不行,吧啦吧啦的给他算术,“一天就是一百文打底,那一个月就是三吊钱了,那得种多少地的粮食才够?” 老周头横了他一眼道:“拉倒吧,欺负你爹我不认字是吗?这种天,你能让老天爷天天给你下雨长蘑菇?” 周四郎低头。 老周头虽然也心痛这部分的损失,但还有理智在,他哼了一下道:“快要开镰了,就是山里再有蘑菇,咱也找不着了,在这时候跟人打架,嫌家里事还不够多呀。” 周四郎不服气,“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老周头低头没说话,但态度很明显。 周四郎气得不轻,周五郎也气得不轻,他们两个,谁在村里跟小伙伴们玩的时候都差不多是孩子头,又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然后他们怕老爹,虽然咽不下,但还是没敢说什么,更不敢私下找大梨村的人打架。 因为打架这种事肯定会叫上兄弟,但只要叫上三哥以上的兄弟,这件事想要瞒着老爹基本不可能。 两人唉声叹气的往隔壁院去。 老周头就对方氏道:“去你娘那里拿药酒,给老四擦一擦,今天没下雨,明天也没啥蘑菇,让他进山跟他大哥他们一起弄些好的山泥。” 满宝已经跟在周四郎的屁股后面溜进屋了,好奇的问,“四哥,你们真的没找见茯苓?” “没有,”周四郎不太高兴的道:“我们把众山上被砍掉的松树桩都翻了一遍,一颗茯苓都没找着。” 满宝若有所思,“难道生长条件不是松树桩?” 周四郎斜着眼睛看她,“不是你说的,它是松树的灵啊神啊精华之类的吗?” “是啊,”满宝眨眨眼,道:“可它不是松树桩的呀。” 周四郎:“……” 兄妹两个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周四郎就想伸手掐她,被满宝一溜烟跑到门口避开了。 周四郎恨不得捶床长叹,恨道:“你知道这几天耽误我们少赚了多少钱吗?前儿二哥把剩下的茯苓都拿去给郑掌柜了,一共十一斤七两,换回来九百二十文钱,如果我们这几天都能找到茯苓……” 周四郎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满宝扒着门道:“这是不可能的,你当药材是大白菜呀,我们还一直在找女贞子呢,两年了,大哥他们不也找到五棵而已吗?” 满宝道:“又不是自个家里种的,想要多少就能用多少。” 周四郎本来还悔恨不已,听到这里一顿,歪着头道:“对啊,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自家种啊,就跟种姜一样。” 满宝问:“你有地吗?” 周四郎顿时沉默下来。 朝廷分的永业田种啥东西是有硬性规定的,种水稻小麦是最好的,不能种的田地种能吃的豆子芝麻之类的也可以,你要是分出地来中瓜和菜蔬里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管,可要是敢往地里种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侵占良田,那可是很严重的一件事。 姜什么的,也是可以种的,山药也是能吃,就算是勉强合格吧。 可茯苓那东西,显然不能和山药一样直接放锅里炖啊。 兄妹两个都沉思起来,科科见了,很想告诉这两只,茯苓不是你想种,想种就能种出来的,你掌握种植技巧了吗? 现在,便是另一头的百科馆科研人员也没培育出茯苓来,所以你们兄妹俩到底哪来的自信自己可以种出茯苓? 你们知道茯苓怎么种吗? 反正科科是不知道的。 ☆.第二百七十四章 照书看病 让周四郎就这么咽下一口气显然有些困难,主要是他那一跤摔得有些严重,因为昨天刚下过雨,那些野草下面的土很滑,他当时回头跟人吵架,他们追了上来,他一急,直接抄近路想要来个大飞跃。 结果还没跳起来,直接就踩滑一屁股坐到地上滑下去了。 也幸亏如此,他要是蹦起来才摔,那才是要命的。 周四郎自己也心有余悸,但屁股和腰部的疼痛也足够让他难以释怀了。 方氏拿了药酒过来,就见兄妹两个一个趴在床上,一个躲在门后,隔着老远的说话。 她先看了看郎君,然后就问满宝,“怎么不进去?” 满宝趁机告状:“四哥会打我。” 方氏就瞪了一眼周四郎。 周四郎扶着腰冤得不行,叫道:“我动手了吗?” “动了!” 周四郎一想,还真是动了,就是没打到人而已,于是趴着不吭声了。 方氏一听就明白了,把满宝带进屋,然后直接撸起周四郎的衣服,还要剥他的裤子,吓得周四郎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他连忙拽住自己的裤子,叫道:“幺妹还在呢。” 方氏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满宝笑笑,但依然坚持,“满宝正看医书呢,让她看看,要是伤到骨头了怎么办?” 周四郎不乐意。 满宝却觉得四嫂说得对,她道:“你们等着,我回去拿书。” 满宝如今对医学很有兴趣,《全本黄帝内经》已经读了大半,虽然读过的内容依然有大半不理解,但她通过和科科的讨论,她知道,百科馆内还有更加细分的书籍。 满宝也不去拿《全本黄帝内经》,而是直接让科科买了一本她早就看上,并且搜索出来的书籍。 叫《骨科基础》,据说是地球纪元二十二世纪一个很有名的骨科教授写的书。 他学的是中医药学,更倡导中西结合的诊断和疗法,为此甚至去到混乱的前线做志愿医生。 满宝早已经知道,未来医学的发展是她触碰不到的,因为哪怕他们现在很依赖中医药,也和他们现在单纯的熬制药剂不一样。 听科科说,他们都是直接从药物中提取他们需要的部分,或者还要炼药师炼取更针对病情的药剂。 相比之下,科科更推荐她使用地球纪元二十三世纪前的中医术,虽然与现时代的医术也会有些区别,但都在她的学习能力之内。 许多个日夜,满宝都在系统内偷偷做过调查和功课的,她很信任科科,所以很能听得进它的意见。 因为在她看来,科科是个很厉害的人,它是站在万年之后的历史上低头看他们,就跟她现在站在已经读过的历史上看着千百年前的古人们一样。 满宝用积分将书兑换出来,请科科将书扫描了,然后请教了一下她哥哥现在的情况适用于书上写的哪种诊疗方式。 科科扫描病体需要收费,但扫描书,尤其是百科馆出品的书那是日常,何况这本书的数据在找出来时他就收录了,因此数据都没动一下,它就道:“第二十六页到三十一页。” 满宝立即翻到第二十六页,先快速的通读一遍,嗯,很好,大部分都没看懂,不过不要紧,上面写的诊疗步骤似乎很简单,她还是看懂了的。 满宝抱着书就去就跑去找四哥。 周四郎裤子被方氏扯了一半,正用被子盖着,他正在据理力争,但效果不太明显,看到满宝蹬蹬的跑过来,他就把脑袋埋在枕头里不愿意抬起来了。 虽然是兄妹,虽然满宝不大,他是不介意看满宝的屁股的,甚至让他给幺妹冲澡都可以,毕竟对方还没满七岁不是? 可是,可是现在光屁股的是他就很有事了。 周四郎趴着装死,破罐子破摔了,方氏却很高兴,招手把满宝叫过来。 在她看来,这都不算事。 她堂弟八九岁的时候还喜欢在院子里洗澡呢。 “你看你四哥的这儿,青得很厉害,我摸着有点硬硬的感觉,我一戳他就喊疼,这骨头不会断了吧?” 满宝就把书放到一边,先看了一下,发现屁股的上半部分连着左侧后腰那里的确是青了一大片,还有些伤痕,应该是被树枝,石头等刮的。 满宝仔细的低头看了看书,然后学着书上的步骤伸手去按他的伤,问道:“疼吗?” 周四郎没好气的道:“当然疼了,疼死我了。” 满宝有些慌,“真的疼死了?” 周四郎:…… 满宝连忙又去戳另外的地方,问道:“这里疼不疼?” “疼,很疼啊。” 满宝就去摸青淤的周边,问道:“这里呢,疼不疼?” 周四郎都不带停顿的,喊道:“疼啊,疼啊。” 满宝这下慌了,手已经移到了右腰后侧,问道:“这里呢?” “都疼,都疼。” 满宝这下哭了,着急的看着方氏道:“四嫂,四哥好像快要死了!” 方氏:“……满宝,你别吓四嫂。” 就周四郎这活泼乱跳的样儿,哪里看得出来是要死了? “就是要死了啊,书上都说了,四哥这样得是里面大出血,已经不是一般的摔伤了。骨头肯定也断了……” 伤的地方疼,伤的周围也疼,不是快要死了是啥? 书上都说了,这样是很危险的。 方氏也有些心慌,但隐约觉得不对,她就去拽周四郎的隔壁,把人的脑袋给拽起来,然后仔细的看他的脸,“满宝你看,你四哥是不是脸色发青,发白?” 满宝也学了望闻问切,连忙爬过去看,看了看后疑惑道:“不是啊,很红润,不像是要死的人。” 方氏:…… 周四郎:…… 科科:…… 满宝直接上手去扒拉他的眼皮,看了一下眼睛,又去扒他的嘴巴看舌头,再看他红润的嘴唇,满宝有些沉默。 科科憋着笑道:“宿主,你得学会判断病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能病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意思是周四郎在撒谎。 满宝有些生气,一巴掌拍在床上,瞪着眼问周四郎,“四哥,你到底哪儿疼?”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一样 “还能哪儿疼,我整个屁股和后腰都是疼的,你没看见都青了吗?”周四郎还理直气壮,他努力的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又趴在枕头上道:“是真的很疼啊,你赶紧让你四嫂给我擦药酒吧。” “不行。”满宝将药酒给没收了,道:“就算要擦,也得到了明天晚上才擦,这药酒是活血化瘀的,就算你没断骨头,没有内脏出血,毛细血管肯定也出血了,不然不会这样泛青,这种时候得先用井水冰一冰,等明天再擦药酒。” 周四郎有些不信,“还能这样?我记得家里一直都是一摔就擦药酒的,那滋味……” 满宝坚持。 介于她捧着一本书,周四郎和方氏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决定听她的。 然后方氏很犹豫,“满宝,你四哥到底有没有断骨头啊,你刚才说的内出血,要不还是去大集上找老大夫看一看?” 满宝道:“那当然是最好的了,不过内出血是不可能了,看四哥的脸色,看他的嘴唇就知道他不可能内出血了,倒是骨头有可能断了。” 周四郎:“……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吗?” 满宝哼了一声。 方氏就去拉他,“趁着天还亮着,我们快去大集,要是天黑了,晚上直接住在我娘家。” “不去,”周四郎用力的把自己床里按,道:“看病要钱的,本来就是摔一屁股蹲而已,谁还去看大夫啊。” “你不是说疼得厉害吗?” “那是骗你们的。” 方氏半信半疑,没办法,周四郎谎话说太多,且大多是张口就来,面无异色,她还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周四郎就伸手勾了勾她的手指,小声道:“别去了,我们身上就那么点儿钱,等过一段时间日子久了,你还得去看一看呢。” 满宝便扭头看方氏,“四嫂,你还没去看大夫吗?老早四哥就嚷着你怀孕了。” 方氏闻言,这才知道周四郎这个大嘴巴竟然已经宣扬出去了,忍不住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周四郎嗷的一声,捂着腰不敢动弹。 满宝看得咯咯的笑,欢快得不得了,被欺骗的郁闷总算是好了许多。 不过她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周四郎。 她为了他可是花积分买了一本书呢,当然要好好的研究研究了,不然等下一个人摔伤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而且除了自家人,外人估计也不舍得给她看病。 这么一想,满宝便撸起袖子,继续捧着书道:“四哥,你别动,我再给你认真的看一看,这一次我问你什么你都要老实回答,你要是再敢骗我……” 满宝哼哼道:“我就去告诉爹,说你欺负我。” 周四郎不太怕的哼了一声。 满宝继续道:“我们家今年要种冬小麦的,到时候正是卖姜和山药的时候,哼哼……” 周四郎立即老实趴好了,柔声道:“满宝,你看吧,你问四哥什么,四哥都告诉你,你在爹那儿记得多为我说两句好话。” 他是不怕满宝的。 但他怕满宝和老爹说话。 家里的工作都是爹娘安排的,尤其是地里的活儿,基本上谁干什么都是老爹一言堂。 如果满宝在一旁建议,以老爹宠满宝的程度,他一定会听满宝的。 到时候,老五老六进城卖姜,轻轻松松赚钱,他说不定就要拉着绳子在地里犁地了。 一想起来他就觉得自己好苦。 见四哥听话,满宝满意了,就和方氏道:“四嫂,你去打一点儿井水来,一会儿就给四哥敷上。” 方氏愣愣的应了一声,转身去打水。 用冷水敷也是正确的,至少不会出错。 一般摔了,或打架青淤,基本上都是先冷水,后热水,但那是家里没药酒的人家。 基本上家里有药酒的,都是直接擦药酒,谁还费那个心思去敷冷水呀。 满宝就照着书重新给周四郎检查,这一次周四郎不敢再乱嚷嚷了,老老实实的回答痛或不痛。 一刻钟以后,满宝又趴到在床上,歪着头去看他的脸色,看了老半天后长出一口气,小手一挥,特别确定的道:“没事,就是挫伤,嗯……” 满宝低头看了一眼书后抬头道:“软骨组织挫伤,骨头没伤到,也没有内出血。” 周四郎:……我早就知道是挫伤了,你研究了老半天才知道? 当然,这话周四郎不敢说,不过软骨组织是什么东西? 满宝当然不会给他介绍是什么东西,她伸手撸起袖子,道:“来,我帮你敷冷水。” 周四郎认命的趴在床上。 满宝兴致勃勃的照顾着自己的第一个病患,还和科科说,“治病还是很好玩的,很开心,就跟做出了先生布置的一个难题一样开心。” 科科看了一下宿主的积分,犹豫了一下问,“宿主很喜欢医术吗?” 满宝的大脑兴奋的回了一句,“是啊!” 这有点超乎科科的预料,它觉得宿主可以多读书,可以学识渊博,见识广博,以便将来走向更远的地方,也能生活得更好,这样才更有精力、时间和能力收集更多的生物标本。 可似乎,还未满七岁的宿主就已经选定了未来的发展方向。 这有点超出科科的服务经验,因为以往它遇到的宿主都是成年人,虽然辅导过程中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宿主的事业发展方向是最不用它操心的。 一来是当时绑定时,宿主已经有了职业方向;二是,宿主是成年人,做什么,不做什么是他的自由,系统一般不会干涉。 但满宝不一样。 她太小了,它一直以为她当前的任务就是多读书,多学习当代的生存技能,以便将来拥有足够的能力。 可如果她对医术感兴趣的话,以这个时代的特点来说,似乎是要开始学习了。 系统又看了一眼宿主的积分,芯片中的数据串过来又串过去,最后还是提议道:“宿主,你要是决定学习医术了,我建议你使用系统内的教学室。” ※※※※※※※※※※※※※※※※※※※※ 作家的话 我在大神码字里锁了六千字,预计十二点前应该能写完,结果我竟然写不完,然后我把自己锁住了,慌得不得了,所以此时需要月票来安安神,来,谁还有月票的,来给我安一下神 ☆.第二百七十六章 教学室 满宝问:“是不是跟模拟展示一样的,可以模拟选中的文字?” 之前满宝想要知道怎么种山药的时候,曾经用过一次这个功能。 科科道:“有本质的区别,教学室更像是百科馆给宿主的福利。” 它道:“在未来,智慧生物要想学习知识,有很多种办法,在百科馆内购买书籍和教程是最简单的一种,我所说的教学室就是百科馆内的教程。” 科科道:“如果宿主想要学习医术,那就不能光靠自己读书自学了,运用起教学室是效率最大化的方法。” 满宝低头看了一眼她四哥,问道:“像哥哥这样的伤是不是能很快学到?” “如果宿主选择学习的是《骨科基础》这本书的话,会很快学到的。” “教学室贵吗?一本书要多少积分?” “是按照授课老师的时长来算的,”科科道:“百科馆内所有的书籍,凡有授课老师讲解过的,都可以搜索得到,定价是根据课堂的价值,时长等综合因素来计算的,不一定。” 科科顿了一下后道:“所以我建议宿主购买教学室的终身使用权,这是各时空被绑定的宿主才拥有的优惠特权,一旦购买,不论宿主将来想要在百科馆内学习怎样的课程都可以,不会再收费。” 满宝转了转眼珠子,问道:“如果我要学你说的未来的人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东西也可以?” 科科失笑,“可以。” 但有什么用呢? 你要是学习开飞行器,你得有个飞行器吧? 你要是学习造飞行器,那你还得学习机械,材料,传感神经和芯片等。 但你就算学了上列,你也弄不出来,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你要想造出来,你就还得再往后学,那就属于各科的历史发展范畴了,而且至少得往前追溯六千年。 所以很多宿主,哪怕是拿到了系统,除非是跟它所在的时空相差很近,或就处于本时空偏远地区,不然是很少有人能运用到百科馆内的科技的。 主系统,以及控制主系统的那群智慧生物也从来不怕百科馆内的技术被人学去。 因为真正先进的那部分从来不会在百科馆内,也不是他们得到资料就能学会的存在。 作为已经有过好几任宿主,且成功失败各占了一半的系统来说,如何指导宿主选择正确的发展方向成了它最重要的一个任务。 没办法,虽然它的主数据中只有收录稀缺生物这一个任务,但经历过几个宿主的它知道,要想完成这一个任务,就得保证宿主活着,很好的活着,有能力的活着。 所以一定程度上来说,前者还依附于后者而存在,就如同它依附着宿主存在一样。 所以科科很快打消了满宝学习这类不切实际的高科技的想法,但依然告诉她,她可以学习,只要百科馆内收录了相关的课时。 “那我搜了教程,不买书可不可以?” 科科的回复中忍不住带了笑意,它道:“当然可以。” 如果没有课本你也能听得懂的话。 满宝就兴致勃**来,问道:“那要多少积分?” “因为是给各宿主的优惠,所以只需一万八千积分。” 满宝:…… 科科继续道:“不过最近正在做星际联盟和平499年的活动,百科馆也有半价优惠,如果你想买,我会和主系统打报告,让你也享受到这个优惠,那样只需九千积分。” 满宝觉得贵,于是嘟着嘴没说话。 科科就道:“宿主,这是未来的智慧生物都享受不到的优惠特权,你想一想,一整个星际的百科馆内有多少课时和知识?电击棒都要十万积分了,但囊括了这些课程的教学室只要九千积分。” 满宝这下觉得不贵了,她歪着头想了想,好像读书的确是花费很高的,“好吧,不过为什么电击棒这么贵?” 科科道:“因为那是武器,而且还是远超这个时代科技的武器。” 它道:“别忘了,我隶属于百科馆,而百科馆一个最主要的功能就是传播知识。” 所以它对各系统的宿主学习知识才会那么友好,而且以科科的眼光看,满宝从百科馆内学习知识才是最物超所值的。 因为这个世界的知识太贵重,而百科馆内的知识又太丰富。 就算是这个世界底蕴最深厚的世族,他所拥有的藏书与知识也远远比不上百科馆。 如果这个时代的人知道满宝有这样的便利,心里还不知道要怎么嫉恨呢。 因为她以寒门的身份,得到了超乎世族的文化底蕴。 那可是人家积攒千年才得到的呀。 而此时的满宝一无所知,她正在肉疼和惊奇之中。 肉痛于才拿到的一万奖励积分就去了九千,惊奇于教学室的布置。 系统的动作是很快的,在满宝确定后,科科就很迅速的征得了百科馆的同意,五折将教学室卖给了满宝,然后从中抽取了一笔不菲的佣金,咳咳……当然,这个就不必告诉满宝了。 满宝告别了昏昏欲睡的周四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将意识沉进教学室里玩儿。 教学室的布置有点像学堂的教室,却又不太像。 因为一个教室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讲台上除了一张桌子外,墙壁上还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四四方方的。 因为四面墙壁都是白色的,那一整块黑色就有些显眼,满宝好奇的看了一会儿,还好奇的走上前去戳了一下,发现就是硬硬的墙壁,便老实回去坐好。 科科道:“宿主这时候可以选择课程学习了。” 一个搜索框出现在眼前,而旁边则有一行竖排的文字,是她已经购买的书籍,一些是亮着的,一些是灰色的。 满宝发现,灰的都是她买的各种好看的故事书,比如科科推荐的历史渣爹就在其中。 科科解释道:“亮的,说明百科馆内收录有相关的课程,灰色的则没有。” 满宝很好奇,“为什么故事书全都没有?” 科科:“……那是娱乐用的,且还是白话文,还需要怎么讲解呢?宿主没读懂那些故事书吗?” “读懂了。” “看,连七岁的你都读懂了,还需要什么老师?” 满宝觉得科科说得有道理。 ☆.第二百七十七章 摔下床(云起推荐票加更补更倒数第二更) “不过宿主想要听故事也可以,建议宿主搜索历史大类,在那里有很多故事给你听。” “历史啊,”满宝心中一动,“有没有我们的历史?” “没有,”科科道:“我们目前所在的时空是不在记载内的,起码不在我所在的那个星际的发展历程中。” 而它是因为空间乱流流落到这儿来的。 “不过历史的发展总有相似性及规律,宿主要是感兴趣可以多读些历史,不过你既然对医术感兴趣,还是应该多学习医术吧?”科科说到这里,其实是有些高兴的,“学医术也不错,等宿主学有所成,以后可以出去行医,你们这个时代不是有一种身份叫游医吗?就是哪里都走一下治病。” 走的地方多了,总能碰到没见过的植物吧,到时候总可以挖一挖,锄一锄的。 满宝的心也火热起来,问道:“游医很有钱吗?” “应该很有钱的,”科科的数据都活跃起来了,道:“你们这个时代看病贵,吃药也贵,所以大夫应该都很有钱的。” 满宝觉得他说得对,眼睛闪闪发亮起来,“那我就认真学医,如果最后我的积分不够买药剂给娘亲,我也可以给娘亲治病,对了科科,有给娘亲治病的医书吗?” 科科:“……宿主母亲的病症并不是单一的,有点复杂,等我搜索一下。” 这一搜,就搜出了二十来本的书,这还是在它限定了远古中医,古中医和近代中医的情况下,如果不限定,出来的书籍恐怕更多。 它有些不确定的道:“等宿主学会了这些医书,应该就可以知道了。” 幸运的是,它搜索出来的书籍全是点亮的,也就是说,全部有课程收入,满宝可以通过课程学习。 满宝很高兴,想了想,她先点亮了《骨科基础》,她觉得,既然四哥受伤了,现成的参考在这里,那当然是先学习骨科了。 她刚点开,一个人突然就出现在了讲台上,满宝“嗬”的一声,椅子向后一倒,直接摔在了地上,满宝瞬间被弹出系统。 科科:…… 躺在床上的满宝则突然一蹬腿,蹭的一下从床上翻到了地上,啪叽一声,脸朝下的摔倒,不一会儿,满宝的房间里就传出哭声。 隔壁房间已经迷迷糊糊睡着的周四郎一个激灵醒过神来,顾不得屁股疼,连忙蹦下床抓了一件衣服就往旁边跑。 冲进房间,就见满宝抱着手坐在地上哇哇的哭。 他一呆,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满宝把胳膊往前伸了伸,哭道:“好疼,四哥我好疼。” 老周家正在做晚食呢,而小钱氏在菜园里,不巧,老周家的菜园就在他们宅子的侧后方,听到满宝的哭声,小钱氏直接在菜园里扬声问,“满宝怎么了,老四,老五,老六,你们都跑到哪儿去了?” 要知道满宝可是很少哭的。 周四郎回了一声,就把满宝拽起来,又好气又好笑,“从床上摔的?” 满宝哭着点头,“真的好痛。” 周四郎就敷衍的给她吹了吹,笑道:“吹一吹就不痛了。” 满宝抽噎了一下,仔细感受了一下,好像真的不是很痛了,这才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泪。 周四郎取笑她,“掉下床都哭,羞不羞呀你。” 人生在世,长大的过程中谁还没掉下过床呀,周四郎就从来不哭。 他自觉比满宝优秀了,便牵了她的手道:“行了,没事别总闷在家里,出去走一走,和小伙伴们玩儿,是不是大头他们不带你玩儿,回头四哥揍他们。” 周四郎一瘸一拐的牵着满宝来到大院,小钱氏也把菜园里的菜都浇过回来了,一回来就先看了一下满宝的脸,然后看向周四郎,“你欺负满宝了?” 周四郎忍不住叫冤,“大嫂,我是那样的人吗,你见我什么时候能把满宝欺负哭的?都是她把我欺负哭的!” 小钱氏一想也是,他还没那个胆子,不然公爹就能削死他。 她这才看向满宝,问道:“满宝哭什么?” 满宝低着脑袋不说话。 周四郎就笑得花枝乱颤,“她自己从床上摔下来了,我听到声音就赶过去了,哈哈哈哈,从床上摔下来……” 小钱氏也有些好笑,但绝对不能让周四郎这么笑满宝,于是给了他的肩膀一巴掌,把他轰走了。 晚上是冯氏做饭。 满宝恹恹的道:“大嫂,我想吃你煮的菜。” 小钱氏往厨房里看了一眼,发现冯氏刚煮了一个菜,便洗了洗手道:“行,大嫂给你做去。” 于是小钱氏就接了冯氏的手。 冯氏求之不得,高兴得不得了,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吃饱饭的时候。 老周家从不会浪费食物,所以做的饭菜,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能吃干净。 废话,乡下人家,既不办酒席,又不是富裕的地主家,谁家还剩饭剩菜呀。 但今天晚上周家的饭桌上就剩了一道菜,正是冯氏做的那道。 除了开始有人夹了一筷子尝过后,大家就都不吃了,光瞄着其他菜吃,竟然也就着饭吃完了。 冯氏也是,就夹了一筷子自己做的菜,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但这会儿心情不免不好了。 她便扭头看向周二郎。 周二郎一个激灵,立即放下碗筷道:“爹,娘,我吃饱了。” 老周头“嗯”了一声,没有夹菜,把碗里剩下的饭吃干净便也放下了碗。 冯氏的目光在饭桌上的众人身上扫过,见大家纷纷放下碗筷,她便只能看向还在埋头吃的满宝。 冯氏微微一笑,拿起筷子给满宝夹了一筷子的菜,温柔的笑道:“满宝,你多吃菜,吃菜长得快。” 满宝小声道:“我有菜了,二嫂,我不要吃了。” 她的小碗里菜堆得不少,都是钱氏和小钱氏给她夹的。 冯氏有些忧伤的叹了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却觉得满宝扒饭的动作不太对,她皱了皱眉,看了好一会儿才问,“满宝,你筷子怎么这样拿?” 满宝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忍住了没哭,“我,我手有点儿疼。” 钱氏扭头看着满宝的手,这才发觉不对,立刻伸手去捏她的手腕,满宝疼得立即把手收回去,扭着身子不给她抓,眼泪则忍不住扑簌簌的往下落,她哭道:“好疼,好疼。” ※※※※※※※※※※※※※※※※※※※※ 作家的话 标注只能如此了,没办法,我懒得去翻加更到了多少万,反正群里那群小妖精给算好了,云起还欠两更,明天再加一更就可以补之前上架打赏的大大们的加更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个接一个 老周家一家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满宝。 最后还是经验略微丰富的老周头捏了捏,确定一捏就疼,且也不太使得上力后,他才怀疑的道:“断了?你怎么摔的?” 满宝回忆了一下,发现记不住了,“就咚的一下就摔了。” “那不该是屁股疼吗?” “我是脸朝下,手压在下面了。”这个满宝还是记住了的。 老周头便也不敢确定了,“要不带去大梨村看看?” 反正天还没黑,走快一点儿,晚上应该还赶得回来的,手要是断了,那也没必要赶回来了,到时候直接借宿在方氏家就是。 所以老周头看向周四郎,道:“你不是也摔了吗,你就带你妹妹去看看,没事最好。” 周四郎没什么意见,伸手就和娘要钱。 钱氏进屋给他拿钱,道:“和你媳妇一块儿去。” 如果借宿,当然是带上儿媳妇更好。 周四郎更加高兴了,让方氏简单收拾了一下就领着满宝往外走。 他一瘸一拐的,走得一点儿也不快,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借宿了。 “你能自己走吧?我可不想背你。” 满宝看了一眼他的屁股,理解的点头,现在她的手垂着,又一点儿也不疼了。 她就在心里问科科,“我的手断了吗?” 宿主的身体健康还是很重要的,别人的它不能扫描,对宿主的扫描却可以和主系统报销能量耗点,因此它扫描了一下后道:“没有。” 满宝一听,高兴了,干脆甩着手大步向前,一度超过了周四。 周四郎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和方氏道:“她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这手甩的,哪里像是骨头断的? 方氏横了他一眼,道:“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家里的小钱氏有些忧心忡忡,老周头则倒了一碗水坐在院子里慢慢的喝。 钱氏也没回屋,陪着他坐在院子里,问道:“满宝的手真断了?” “多半是脱臼,”老周头笑道:“让老四带着去看看,也能让老大夫给弄正来,总比让它自己好强。” 这点经验他还是有的,至于说断手,也就是吓满宝,免得她总是粗手粗脚的不知道轻重。 不过从床上摔下来竟然就脱臼了…… 老周头皱了皱眉,道:“满宝也挺顽皮的了,怎么还这么不皮实?” 谁还没从床上掉下来过呀,也没有一掉就脱臼的。 钱氏听他说的这么笃定,便知道他是很有把握的,这才把心放下来。 大梨村距离七里村不远,三人只带了一点儿东西,走得又快又轻松,不过两刻多钟就到了。 他们没先去方家,而是直接去了老大夫那儿。 老大夫家里门虽然开着,但已经不看诊了,毕竟都过了吃晚食的时间了,大家洗洗就可以上床睡觉了。 但有病人上门,他还是会看的。 不仅他这个乡下的大夫如此,就是县城里,甚至是府城药铺里的大夫也不会把病人往外赶的,除非是看着必死的病人。 所以老大夫很快从后院坐到了前堂来。 看到走进来的三人,他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满宝,看她不像是有病的样子,这才看向一瘸一拐的周四郎,问道:“摔了?” 周四郎一愣,然后连忙应“是”,不过却是把满宝推到前面去,“不过不是我看,是我幺妹看,大夫,您给看看她的手是不是断了?” 老大夫忍不住凑前了一点儿,“你也摔了?‘ 满宝就把右手伸出来,道:“从床上摔下来的,压着手了。” 老大夫就坐直来,握了她的手好笑的问,“从床上摔下来都能断手?” 他摸了摸,问了几句话,最后笑道:“不是断了,是脱臼,我一会儿就给你弄好。” 说着话,他摇动着满宝的手,咔哒一声就给弄好了,然后从药柜里摸出一瓶药酒来,“喏,拿回去涂上,一天两次,涂两天就好了。” 满宝就自己扭了扭,发现没之前那么疼了,但还是有些微的酸疼。 老大夫不以为意,他又不是啥特别特别厉害的大夫,怎么可能咔哒一声就让脱臼的手臂恢复如初? 老大夫给满宝擦了一次药,然后把剩下的药递给周四郎,最后就盯着他看。 周四郎先小声的问了一句,“大夫,我幺妹的多少钱?” 要是太贵,他这边就不看了。 老大夫习以为常,道:“你幺妹是常客了,我只收她药钱,给个三十文就行。” 周四郎表情一松,就摸了摸腰道:“我摔了一跤,屁股疼,腰也疼。” 老大夫就把周四郎领到内室去查看,不一会儿他就出来了,对上满宝巴巴的目光,他慢悠悠的道:“没事,既没断,也没扭到,就是挫伤得厉害了点儿,休息两天,勤擦药酒就可以。” 老大夫道:“再多拿一瓶药酒?” 周四郎连忙从内室里穿了衣服赶出来,道:“不用,不用,我用满宝剩下的就好,而且我家里也泡有药酒呢。” “行,那就给五文钱就行。” 周四郎高兴,却没有马上掏钱,而是把方氏往前一拉,笑嘻嘻的道:“大夫,您要不顺便帮我媳妇也看看?” 老大夫这下掩不住诧异了,上下打量着方氏半响,问道:“你也摔了?摔哪儿了?” 方氏脸色一红。 “瞧您这话说的,非得摔伤了才能找您啊,”周四郎嘿嘿笑道:“我让您给看看,我媳妇是不是有孕了。” 老大夫算了一下,方氏嫁过去也有两月了,便一伸手道:“坐下我看看。” 方氏连忙坐下给他把脉。 老大夫半闭着眼睛,手轻轻地搭在方氏的手上,许久后换了一只手又摸了好一会儿。 老大夫收回手道:“是有些像滑脉,不过日子还不久,先回去养养,等过一个月再来看,不过日常要注意些了,重活儿别干,尤其是挑水,扛麦这样的活儿。” 周四郎就道:“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家是会让媳妇去挑水扛麦的人家吗?” 老大夫只是微微一笑。 在乡下,妇人才是挑水的主力,反倒是力气更大的男子很少去挑水,因为这涉及到面子的问题。 像老周家这样规定是男子去挑水的人家很稀少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闲话(求月票?) 不过虽然赞赏,但老大夫还是伸手道:“你媳妇也是五文钱。” 这是最基本的问诊费,相比于县城大药铺里坐堂大夫要的钱并不多。 情况比自己预想的都要好,周四郎喜滋滋的数出四十文来给他,然后出去看了一下已经渐暗的天色。 他看了一眼天边还没完全消失的斜阳,扶着腰半蹲着诱哄满宝,“满宝,晚上你跟我和你四嫂睡好不好?我跟你说,方婶娘家里有很多好吃的……” “你直说你不想回家,想借宿就是了,”满宝又不是傻子,还能听不出来他的意思? 满宝虽然觉得自己的床睡得更舒服,但想到以后她还要用四哥做例子,便勉为其难的点头道:“借宿就借宿吧,不过四哥,我们为什么要住下来?” 明明时间足够回家的,就算回到家的时候有点黑儿,那也是不怕的。 周二郎左右看看,这才和满宝哼哼道:“你四哥这一跤不能白摔,所以我得去和我岳父岳母好好的说一说。” 方氏瞪了他一眼,“你可不许拿我爹娘当刀使。不过老贾家是很过分,乡里乡亲的,他们家还经常去我家的山里打柴挖野菜呢,我家说过什么?怎么去找一些野菌就不行了?” “就是,就是,我又不是砍他们家山上的好树,不就找些野味吗,又不是他们家种的。” 反正他们家这么小气,他是一定要说一说的,哼,他跟大梨村又不是没关系,他岳家可在这里。 于是夫妻两个领着满宝转弯去了方家。 方家的宅子就在肉摊后面,位置在最热闹的那条大街的正中,好得不行。 虽然天快黑了,但方家的院子里依然热闹,聚了不少说闲话的村民。 看到方家的小闺女领着她那夫婿回家,纷纷愣了一下,“二妞怎么回来了?” 方母正被人逗得哈哈的,闻言吓了一跳,连忙出去看,看到女儿是女婿陪着回来,一旁还跟着周家的宝贝疙瘩满宝,顿时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道:“你们回来怎么也不早点儿,吃过饭了吗,娘给你们热饭去。” 热饭是不可能的,家里怎么可能有剩饭,但可以现做。 周四郎连忙道:“娘,我们都吃过了,您别费心了。就是我摔了一跤,我爹娘有点不放心,所以吃饱了饭让我过来看看老大夫。” 方母这才发现周四郎走路一瘸一拐的,连忙关切的问道:“你这是摔哪儿了,老大夫怎么说的?” 满宝特别乖觉的给他搬来一张凳子,周四郎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目光,便扶着腰,好似怀了八个月孩子的妇人一样小心翼翼的坐到凳子上,叹气道:“在众山给摔的,也幸亏是摔了,不然我恐怕得被砍死了。” 本来想着人家女儿女婿回家,不好再多留的邻居们顿时停住,又纷纷回身坐好,兴致勃勃的问,“这是怎么说,谁敢砍你?这不是想着坐牢吗?” 坐牢是不可能的,谁还会为这么点儿事去报官不成? 自家就能解决了。 不过邻居也没说错,谁敢砍周四郎啊,他家可是有六个兄弟的,舅舅家人也不少,真把人给砍了…… 众人一个激灵,更加兴致勃勃的盯着周四郎看。 周四郎就唉声叹气的把他今天去众山找野菌,然后被撵的事给说了。 他叹气道:“我也知道,众山是他们贾家两兄弟,他们不给我们上山找野味,我们下次不去就是了,但他们这次也不放过我们,直接扛了锄头就追上来,当时可把我和我五弟给吓坏了。” 满宝蹲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虽然她已经听过一遍了,但发现再听,四哥的说法却又完全不一样,这完全就是个全新的故事了。 满宝若有起来,这就是科科说的,她得去判断病人说的是假话和真话吧? 四哥在家里说的肯定是真话,但在这里说的,也不完全都是假话。 周四郎一脸的忧郁,扶着腰道:“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了呢,回头想和他们解释,结果才说了两句话他们就撵上来了,我当时一慌就跑得快了一点儿,结果昨天晚上刚下过雨,山上有点儿滑,我一下就摔下去了。” “当时我半边身子都是麻,怕得不行,唉,你说他们怎么就不愿意跟我说话呢?” 方母一听气炸了,一拍桌子道:“真是老贾家的人追的你们?” 周四郎肯定的点头。 方母就盯着周四郎问,“你就只是去找野味?” “那是一定的呀,”周四郎冤道:“娘,众山上最多的就是各种松树和一些弯弯扭扭的杂树,我不是去找野味,我还能去干嘛?总不可能去偷木吧?” 他道:“我家现在可是有五份口分田的,又不缺木头,大夏天的,我又不可能去打柴,而且打柴在我们村口的山上就行,我们村的人都大方,只要不是砍上好的木料,其他的树随便砍。” 大家一想也是,周家人多,分的山也多,人家要什么木头自家山头里找就是。 况且,周家房子早就建好了,这时候并不需要木头。 口分田对大家来说就是提供好木料的地方,如果不是偷好木,那不论在山上干什么,基本都不会违背当地的伦理道德。 方母得了准确的回信,气炸了,拍着桌子道:“这心也太毒了,他们家每年从我们家山上砍的柴还少吗?年年春天都上我们家山上挖野菜,我也从没说过不许呀,怎么我女婿去众山找点儿野味就不行了?” 其他村民也纷纷应是,“这也太小气了,他们家以前的山就在村口不远,最后是看上了众山里的松木才换过去的,这些年冬天打柴,春天挖野菜可都是从我们这几家的山上挖的。” “就是,春天就不说了,冬天打柴的时候,你说你一个烧炭的,竟然不用自家烧的炭和砍回来的木柴,竟然去我们的山上和我们抢木柴,这理说得过去吗?” “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每年烧炭都在我家屋后不远处,说多少次了都不管用,那烟味难闻死了,这两年我家里人经常生病,我觉着就是因为他们烧炭。” ☆.第二百八十章 矛盾 只要有邻里,只要你的生活跟第二个人有关联,就不可能没有矛盾。 老周家够和睦的了吧,但小钱氏有时也会怼妯娌,周四郎没少把活儿甩给兄弟们干,上头几个哥哥偶尔也会欺负一下弟弟。 别说吵架,兄弟几个打架都打过。 而七里村小,一年下来,村民们为了各种各样的事吵架的也不少,钱氏够佛的了吧,前年还为了满宝的事堵在周大驴家骂了小半个时辰,还闹到村长那里去了呢。 而大梨村是一个大村。 这个村足有一百三十多户,是七里村的一倍还多。 人更多,纷争当然也更多。 而且和七里村主要是周姓不同,大梨村里的姓氏很杂,足有八九个姓,而其中比较强的姓有三四个。 姓氏不一样,那矛盾就更多了。 周四郎说的贾家两兄弟在大梨村也是有名的。 因为大梨村有个大集,这里面有肉铺,还有杂货铺,做各种小生意的更是不少。 每隔两天一个集日,哪怕大家习惯以物易物,不能直接入账铜钱,换回来的东西拿到县城里去也能赚一笔的。 而且相比其他东西,用来交换的粮食和布匹一直是硬通货,哪怕是县城有些地方都还会用这两样来换东西。 因此,大梨村的村民们日子普遍过得比别的村要好。 贾家两兄弟是七八年前开始烧炭的,也不知道他们跟谁学的本事,回来在菜园旁边的空地上挖了两个窑就开始烧炭。 他们试过各种木,最后发现松木比较好烧,城里人也比较喜欢,他们就专门瞄着松木砍。 除了从自家的山里砍,也去砍别人家的山。 这要是打柴回来自家烧,各家当然不会有问题,但砍回去烧炭再拿去卖大家就不是很乐意了。 而且砍树也是有砍树的规矩的,你一次性砍太多了,你是得给人补种回去的,不然都这么砍,过几年山上还能有树吗? 别说山的所有者不同意,里长和县里的官老爷们也不能答应啊。 于是被贾家兄弟俩特别关照过的几座山的主人便在七八年前闹过一场,也是因此,贾家兄弟把自家山里的松木砍得差不多了,这才瞄到众山的。 众山离七里村有一点距离,离大梨村也不近,属于两个村的交界处,甚至更靠近七里村一些。 上面的松木是附近几座山里最多,最齐全的。 所以当年贾家两兄弟就带着人偷偷的上去伐木,被周大驴给撞见后才闹出来的。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大梨村的里长收回了贾家两兄弟原本的口分田,重新把众山分给了贾家,然后他们又从份额内分出四十亩的山地给七里村,这事才算完。 这事当年闹得不小,因为七里村又穷又小,村长还带着村里的青壮扛着锄头去跟大梨村的里长和贾家兄弟谈判,两个村子差点打起来。 当年周四郎也就和现在的周六郎一样大,虽然不用去,但他还是摸在后面跟着去凑了一把热闹。 所以他太知道贾家在大梨村有多不受待见。 此时他极尽挑拨之能事,为了扬大他们的恶行,周四郎还一点儿不害臊的把衣服一掀,给大家看他的后腰。 此时距离他摔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正是所有的痕迹都冒出来的时候,只见他的后腰又青又肿,有些地方还是紫红色的,一看就很严重的样子。 而旁边的皮肉又白嫩嫩的,一群大婶大媳妇,看得目不转睛,一边跟着心疼,一边用力的去瞄他没露出来的那部分。 方氏正跟她娘说话,见状就上前两步将衣服扯下来,趁机拧了他一把,嘴上却关心道:“晚上凉,万一着凉怎么办?快把衣服放好来。” 大婶们惋惜的收回目光,周四郎嘿嘿一笑,并没觉得有什么。天气热起来的时候,他们这时候跳到河里去洗澡也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他现在娶媳妇了,所以不跟村里的单身青年们一起行动了。 大家看过周四郎身上的伤,对贾家两兄弟的讨伐达到了高潮,一是她们当中不少人就跟贾家有矛盾,二则是,谁让周四郎长得好看呢? 方母也觉得女婿长得好看,所以对女婿被“看光”的事很有些介怀,所以见他们说完话了,就把来串门的人都请走了。 当然,她没明着说出来,而是让小女儿带着周四郎和满宝去收拾一下晚上住的房间。 大家一听,再一看已经完全暗沉下来的天色,便纷纷告辞回家,这时候的确也该睡觉了。 不过刚得了这么一个八卦,她们觉得还不困,因此决定换个地方继续说话。 方家条件不错,最主要的是,方大舅子还没有孩子呢,所以方氏姐妹俩的房间都空着,只要她们回娘家就有地方住。 方氏也才出嫁俩月,对家里的感情没变化多少,还当娘家是自个的家,所以熟门熟路的进厨房烧热水给周四郎和满宝洗漱。 方母就溜进厨房里和她说悄悄话,主要是问她在老周家过得怎么样。 刚才小闺女的动作方母也看在眼里,猜得出她不会过得太差,不然也不能伸手就揪一下周四郎,不过她还是得说说她,“你要教训他,也得回屋去,不然让外人看见多给他丢面?你婆婆看见了也不好呀。” 方氏脸微红,道:“我知道了娘。” 方母就满足的长叹,“这门亲事还真是选对了,嫁在七里村也不错,离得近,你看,家里都没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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