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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小说> 被仿生人大佬宠爱的日子 > 第146章

第146章

祖母或许会觉得是周满的错,但其他人未必会这么想。” “今日大殿上不仅有朝中的大臣,还有各世家的宗主,你名声一坏,看谁还敢娶你。” 李云凤恨恨地瞪着长豫。 长豫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她和李云凤差不多的年纪,皇室的孩子成亲都早,她们几个姐姐都是十四五岁便出嫁的。 这两年母后心疼她们,这才多留了她们两年,而民间如今成亲的年岁也越来越大,但再大,到了她们这个岁数也都要开始准备说亲了,再准备个两年就可以出嫁了。 而她和李云凤只相差几个月而已,要说亲也是前后脚的功夫,所以她忧心的李云凤肯定也会忧心。 皇帝的女儿也愁嫁的,这天下又不是父皇一人说了算,他要嫁女儿也要问过人家愿不愿意,不然她早说她要嫁给杨和书了。 皇帝的女儿尚且如此,王爷的女儿只会比她更难。 所以她笃定李云凤就是想告状,那也是私底下告,不敢到大殿上去告的。 她觉得,先混过今天再说,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考虑。 明达却不这么想,这种事,当断不断,过后累积,给人准备了只会更危险,所以她站出来道:“你们要决一胜负也不需要非得打架,不如选些其他的吧,好歹是女孩儿,我们就不能文雅点儿吗?” 李云凤就道:“那就打马球,后天我们去东郊马场,你我来一场,谁输了谁给对方下跪,再当着对方的面打五十个嘴巴子。” 满宝没好气的道:“我不会打马球,而且你这赌注一看就心不诚,你输了打自个的嘴巴子我倒是不心疼,但我不信你家过后不会来找我的麻烦。这样的赌有什么意思?” 李云凤道:“我说不会就不会。” 满宝:“我信不过你们家,你说不会就不会呀,你还能做你爹娘的主吗?” 李云凤气道:“我父王和母妃皆光风霁月……” “扑哧……”一声嗤笑声起,季浩甩着手上的草根站在他们不远处,见她们看过来便冲明达公主和长豫公主拱了拱手,然后便冲李云凤挑着嘴唇道:“这话可真是今年最大的笑话了。” 父母接连被辱,李云凤气得不轻,指着季浩问道:“你又是谁?” 季浩冲她翻了个白眼道:“记性真差,去年是谁上我家里来假惺惺的看我的?这会儿就不认得了?” 明达和长豫都惊呆了,纷纷扭头看向李云凤。 远处一处亭子里一直默默关注盯着这边看,不断的让宫人小心的潜过去偷听了他们谈话又回来汇报的五皇子也惊呆了。 他忍不住扭头去问一旁脸色奇臭的白二郎,“怎么你们都这么说皇叔,皇叔……呃,不好吗?” 白二郎哼了一声。 六皇子不满,“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五哥问你话呢。” “这哼又不是对着你五哥的,你气什么?” 六皇子道:“那也是对着我皇叔的,也不行。” 五皇子也觉得他这样不好,好歹他和皇叔才是一家子,白二郎他们刚才那样说话的确算得上辱骂皇亲了。 白二郎没好气的道:“我也没说假话呀,书上都说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我就是个老百姓,还不许我说真话吗?你们要杀掉所有骂益州王的人吗?那你们估计得把益州半数的百姓都屠了才行。” 五皇子和六皇子张大了嘴巴,就是殷或也惊讶起来,“益州王在益州的名声如此之差吗?” 白二郎想到白善现在还跪在益州王不远的地方记录起居录呢,他是没有白善和满宝的定力的,此时眼圈气得还有点儿红,他哼了一声道:“我们刚进益州城求学的那一年端午,有人当街刺杀益州王,便是因为犍尾堰决堤之事,你说他名声差不差?” ☆.第1126章 哭 他眼圈发红的道:“犍尾堰决堤就是他的罪过,剑南道为此死了多少人?朝廷不判,不代表大家心中都不明白,说是皇亲,所以夺了丁点封地就算惩罚了,可剑南道,尤其是益州城下十室九空,谁死了至亲还能如此心里平和?” 五皇子和六皇子怔住,看着白二郎说不出话来。 半响,五皇子才迟疑的问道:“你,你家里也有至亲死在水患之中了?” 白二郎扭过头去不理他们。 他也知道他又闯祸了,满宝现在陷在那边肯定出不来了,她进宫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直很收敛自己的脾气,一点儿祸也没闯。 每次从宫里回家她都要和他们说,进宫真的是太难受了,话都要在大脑里过两边,连呼吸都是轻的。 虽说皇后很好,从不见为难她,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一直提着半颗心,不管脸上笑得多开心,她都不敢放下,不像是在家里,她不高兴了,可以直接甩脸就回自己的房间。 也可以找他们打一架。 今天进宫前,他们三个其实都信心满满的,不觉得自己会闯祸,反正今天的目的很明确,低调不闯祸为主,然后瞅准机会让白善扬名,为今后的告状打下坚实的基础。 结果他刚才一个没忍住…… 见远处的满宝站在李云凤的前面,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李云凤抬手就要打,又被满宝抓住了手腕。 白二郎的眼泪一下就没忍住簌簌的往下落,他直接蹲到了地上哭。 五皇子怔了一下,语气也软了下来,他忙道:“你,你别哭呀,我又没说会和大人告状。” 殷或也蹲了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满宝会没事的,刚才那个过去的好像是季相的小孙子,我曾见过他一面。” 六皇子见他哭得这么伤心,连忙也道:“李云凤要是真的告到皇祖母跟前,我也替你师姐求情,你别伤心了。” 说罢,他还拉了一把五皇子,“五哥你说是不是?” 五皇子点头道:“没错,你别哭了。” 白二郎觉得特别丢人,毕竟五皇子和六皇子都是今天才认识的人,所以他抹了抹眼泪道:“我没哭,是眼睛里进沙子了你们懂不懂?” 殷或微微点头,表示懂。 五皇子和六皇子则是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俩人一起转身看着远处的花园,招手又叫来一个宫人,“他们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你也去听一听,看他们都说什么了,别真的打起来了。” 五皇子对白二郎道:“只要不是真动手,口角而已,皇祖母就算要罚也不会罚得很重的。” 但动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白二郎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踌躇道:“要不我过去吧,满宝的脾气比我还不好呢,万一真的打起来呢?” 六皇子不信,“骗人的吧你,我看你师姐比你稳重多了,怎么会打起来呢?” 五皇子已经站到了亭子里的栏杆上向那边望,点头道:“的确不会打起来了,因为云凤好像要和季浩打起来了,周小大夫已经让到一边了。” 白二郎听说,也立即窜到了栏杆上,抱着一根柱子就朝那边望,果然,满宝已经退到了一边,李云凤和季浩吵起来了。 白二郎若有所思道:“以季浩的嘴巴……糟了,他们两个真的会打起来的,他的嘴巴可是出了名的毒。” 六皇子还罢,他年纪小,但五皇子显然也听说过,或者是领教过的,点了点头道:“真的要完了,来来来,你们谁,去把大嫂或者三嫂叫来,不然把我母妃叫来也行,赶紧把他们分开吧。” 季浩正与李云凤针锋相对。 周满畏惧事情闹大于她不利,季浩却不多担心的,他们季氏是世族,他祖父是右相,益州王也只是个王爷而已,他就跟他闺女吵怎么了? 他和益州王妃还有仇呢。 季浩的嘴巴毒起来,那是十个满宝都及不上的,所以李云凤是真的要气疯了,她扬手要打,满宝替他挡了一下,将她的手抓住一推,然后看向季浩,“你也少说两句吧,真把她气出毛病来,看你怎么办?” 季浩冷笑道:“我不过说的真话,她气出病来那是她气量小,不过这却是她家的一脉相承,与我什么相干?” 这话一出,长豫公主也不高兴了,上前一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骂我们李氏?” 季浩拱了拱手后回道:“她又不是公主母妃生的,也不是皇后娘娘养的,我怎敢骂皇族?” 长豫公主琢磨过来,“哦,你在说皇婶呀。” 她疑惑的问道:“你跟应家有仇?” 李云凤已经气疯了,她“啊啊啊”的大叫起来,直接冲着季浩就打去,季浩躲避,他也知道,今天是太后寿辰,不好动手,但以他的功夫,躲避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他也不乐意一直躲着呀,于是瞅准了时机在她劈腿踢过来的时候飞快的转身闪到一边,李云凤落脚踩到了石子,脚下不稳,啪叽一下就摔进了花坛里。 长豫公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季浩也乐,他跳到一边叫道:“喏,你们都看到了啊,这是她自己摔的,可不是我打的。” 明达和满宝也忍不住捂嘴笑了一下,明达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李云凤扶起来。 李云凤头发都乱了,这一跤摔得不轻,脚崴了一下,加上在他们面前出了这么大一个糗,她气恼的将扶她的明达狠狠的往后一推,“不用你假好心!” 明达没有防备,被推得往后一倒,满宝眼疾手快的接住,俩人倒成了一堆。 长豫见妹妹被欺负,气得上前推了一把李云凤,重新把她推倒在花坛里,“不识好歹,明达是要扶你,你推她做什么?” 李云凤大哭出声,叫道:“好呀,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人,我要告诉皇祖母!” 她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大殿跑,明达大惊失色,叫道:“快拉住她!” 她要真去了大殿,他们这些人不会有什么事,但满宝便是不死也会脱层皮的。 季浩也知道这一点儿,伸手拉住她。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下午六点左右 ☆.第1127章 打起来了 李云凤对他拳打脚踢。 亭子里观望的五皇子握拳拍了一下掌心,跺脚道:“完了,真打起来了。” 他跳下栏杆,拔腿就往那边跑:“快去拦住,快去拦住,可不能让她去大殿,满朝文武都在呢。” 白二郎只迟了一步,也拔腿就要往那边跑,一个小内监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劝告道:“白二公子,您就别去了吧,这事情还是因您而起的,您去,云凤郡主看到您岂不是更生气?” 白二郎可不听他的,挣扎道:“什么叫因我而起,明明是李云凤要和公主打架,跟我们师姐弟什么相关?你放开我,我要过去看满宝。” 小内监紧紧地拉住他,“哎呦,您这暴脾气过去了只会火上浇油,不如让白公子过来处理吧。” 白二郎便道:“那你去叫白善。” “小的倒是可以去叫,但白公子不认得小的,恐怕不信,您身上有什么信物吗?” 白二郎眼睛还在看着花园那边,见李云凤的婢女拿着鞭子到了,场面一度混乱,便没把这话往脑子里过,顺手便将身上一直戴的一枚玉佩给他,“你拿着这个去,他一看就知道了。” 小内监接过,躬身而去。 白二郎拔腿就往那边跑。 秋叶没想到自己只是去拿个鞭子,回来他们就打上了。见季浩拉着她们家郡主,她连忙上前阻拦…… 李云凤见她拿了鞭子跑过来,伸手便从她手里躲过鞭子,反身便是一鞭,季浩松开她的手跳开了。 李云凤拿到了鞭子总算是有底气了,她也不跑了,回身瞪向他们几个。 季浩和长豫公主都往后退了退…… 明达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把满宝也扶起来了,此时就站在不远处,李云凤提着鞭子,目光扫向他们每一个人,然后就定在了满宝身上。 明达将满宝拉到身后,对上李云凤的目光,“堂姐,你们之前已经定好了后日要打马球比赛。” 李云凤微微抬着下巴道:“我答应了,她可没答应。” 满宝从明达身后探出脑袋来道:“我现在答应了。” 李云凤嗤笑一声道:“我又改变主意了,我觉着今天就是个好日子。” 长豫公主道:“云凤,今天可是皇祖母的寿辰。” 李云凤冷笑道:“刚才你们怎么不这么说?” 长豫:“……谁说我们刚才不说的,只是你不听而已。” 季浩也挡在周满面前,微微仰着下巴道:“你刚才追着打的是我吧,这会儿有了鞭子倒换了另一人了,欺软怕硬,有本事你抽我呀。” 李云凤气得咬紧了牙关,握着鞭子的手松了又紧,看着季浩那张脸特别想抽下去,却又一直迟迟抽不下去。 李云凤凌空抽出一鞭,鞭子打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响,她怒道:“你让开!” 季浩微微抬着下巴道:“我就不让。” 他往旁边斜睇了一眼明达公主,笑道:“便是我让了,还有明达公主呢,你敢打明达公主吗?” 明达可不是长豫,她跟长豫打架是打架,和明达,那就是欺负了。 而且明达不仅比她小,在大人们心里的印象也特别好,她还体弱,她还是嫡公主,她要是真抽了明达,不论前情是什么,那都是她的错! 李云凤又不傻,才不会去动李明达呢。 可她的鞭子练得还不错,只要季浩让开,她就有把握越过明达抽到她想抽的人,因此她动了动鞭子威胁他,“你让开,不然我真抽你了,你刚才还打我了。” “放屁,明明是你自己摔的。” 李云凤的鞭子凌空便抽过去,季浩瞳孔一缩,跳到一边躲开,李云凤的鞭子扯回,不待季浩反应过来便又冲着明达的身后抽去。 满宝伸手轻轻地推了一下明达,让她更让开了一些,她也往旁边跳去,谁知道那鞭子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往旁边一扫,直冲她的面门而来。 科科道:“蹲下。” 满宝便直接蹲下,鞭子从她的头顶抽了过去,李云凤没了余力,收回鞭子正要再出手,五皇子便跑了过来,伸手就要夺她的鞭子,他是真有些生气了,怒斥道:“李云凤,你干什么呢,今儿是皇祖母的寿辰,你就不能让皇祖母好好的过个寿吗?” 李云凤扯住鞭子喊道:“所以我现在没去告状了不是吗?你松开,让我抽她一顿出气,今儿你们欺负的事就算过去了,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长豫道:“你可真会颠倒黑白,谁欺负你了,你自己说不过季浩怪我们?” 季浩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李云凤狂躁的“啊啊”大叫起来,五皇子气得回头冲长豫公主和季浩吼,“你们能不能消停会儿,真要闹到大殿上才舒心是不是?” 俩人就闭嘴不说话了。 满宝见五皇子抢不走鞭子,但李云凤的鞭子也没法出手便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拉住明达公主道:“我们先走吧。” 她走了,由她撒野去吧,反正她欺软怕硬,走了她这个软的,让他们神仙自打架去。 明达也觉得满宝先避开比较好,于是伸手拉住她便要走。 李云凤见他们要走,便叫道:“周满,有本事你别走!” 满宝挥了挥手笑道:“我没本事。” 长豫没想到她这么无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五皇子紧紧地抓住她的鞭子,见周满她们果然转身要走,便悄悄松了一口气。 现在他觉得什么辱骂皇亲之类的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了,正如白二郎所说,他们总不能防民之口。 正想着白二郎,白二郎便先六皇子和殷或一步飞奔而到了。 明明六皇子和殷或他们是和五皇子一块儿跑过来的,只是一个年纪小,一个身体弱,所以慢了许多,没想到看着身强力壮的白二郎也耽搁了这么久。 白二郎气喘吁吁的跑到满宝身侧,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见她的衣服有点儿脏,就问道:“你没事吧?” 满宝摇头,“没事,就是摔了一下。” 白二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白善就快要过来了,我们再顶一顶。” 满宝一怔,问道:“白善为什么要过来?他不是在记录起居录吗?” ※※※※※※※※※※※※※※※※※※※※ 作家的话 忧伤的存稿箱啊 ☆.第1128章 局中(给书友“雪*花的打赏加更二”) “这会儿还管什么起居录呀,我让一个小内监去叫他了……” 满宝脸色微白,一把抓住他道:“哪个小内监?你让他去叫,他就去叫了?他领的是圣旨,是不可以擅离职位的。” 白二郎一怔,心中有了不妙的感觉,他咽了咽口水,摇头道:“不,不对,是他说要去叫白善,还问我要了信物。” 满宝问:“什么信物?” “玉佩,我们的玉佩。” 满宝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上挂着的玉佩,这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刘老夫人送给他们三个的,一人一块,样式一样,只是内里刻的名字不一样而已。 满宝心思电转,想到了科科说的,大殿上给五皇子递纸条的宫人,而那宫人还和古忠走得很近…… 满宝压下慌乱的心,问科科:“科科,你能帮我找一找那个小太监吗?看看他去了哪里?” 科科已经在找了,不过,“宿主,我不知道那小内监长什么样。” “那就去找白善,顺着这里到白善的路上找,他拿了东西一定会去找白善的,哪怕有嫌疑人也好,我们去找截住他……” “已经迟了,”科科打断她的话,道:“宿主,他现在就在白善身边。” 满宝脸色一变,然后就松开了白二郎,扭头看向还在挣扎不停的李云凤。 明达也觉得不对了,问白二郎,“你在说什么小内监?” 白二郎抖着嘴唇没说话。 殷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捂着胸口问道:“怎么了?” 满宝收回了目光,轻轻地将明达推到一边,对殷或道:“你把白二带出宫去。” 白二郎含着泪不愿,“周八!” 满宝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你回去找先生,找刘祖母,你告诉他们,今天就是个顶好的日子,朝中大臣,甚至各世家宗主都在。” 白二郎:“可是……”昨天晚上他们不是还商量说今天的时机不好吗?毕竟是太后的寿辰,闹起来,他们都得不了好不说,还有可能让太后怜惜益州王,一求情,皇帝也不好做。 满宝伸手将腰上的玉佩取下,挂在了他的腰上,又将怀里一直收着的进出宫的牌子给他,低声道:“快走吧。” 明达站在一旁听不到她和白二郎说的话,却听到了她和殷或说的,不由疑惑,“你们现在就要出宫?” 满宝回头对明达道:“明达公主,麻烦你托人把他们两个送出宫去。” 明达看了一下白二郎和殷或,又看了看她,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你且等着,”她伸手招来一直远远旁观的宫人,一个宫人立即飞奔上前,她道:“去把我的辇抬来,送两位公子去宫门口。” “是。”宫人应声而去。 满宝这才重新看向李云凤,这里距离大殿太远了,她不论怎么跑,显然都拦不住白善了。 果然,就在此时,科科在她脑海中轻声道:“皇帝把白善叫到了殿上。” 白善已经把满宝塞的两个馒头都吃光了,当时正坐在位置上尽心尽力的学着记录呢,在他这个位置上可以总览全场,所以他知道满宝她们出去了,也知道白二他们随后也跟出去了。 他并不怎么担心他们。 毕竟满宝进宫已有一段时间了,和公主们又相处得不错,看着就不会惹事,而白二那里有殷或,他也稳重,五皇子和六皇子最多贪玩些,也不会跟白二起冲突。 所以他不怎么担心,结果他收到了小内监传的纸条和一枚玉佩。 玉佩是白二郎的,他迟疑着不肯信。 白二那傻缺,玩的时候被人顺走玉佩也是可能的,但送过来的纸条不小,上面的字却很小,上面细细的记录了满宝他们和云凤郡主发生冲突的过程,以及白二郎出口的那些话。 这种事,满宝和白二郎的确都做得出来,纸上说,满宝把白二支走了,现在正一人承受着云凤郡主的怒火…… 那小内监还没走,见白善一目十行的扫过了纸条上的字却还无动于衷,便凑上去低声道:“白公子,周小大夫和白二公子正等着你救命呢。” 白善抬起头来看向他,俩人的目光对上,小内监低下头去,慢慢退了出去。 一旁的起居郎留意到他们的动静,忍不住皱了皱眉,只是他是记史之人,按说不该插手任何事发生,只需如实记录就好。 但见白善只是一少年,他还是没忍住,低声提醒道:“陛下让你记史,你便老实记着便好。” 白善将手中的纸条揉成团塞进怀里,捏着手上的玉佩许久不说话。 他心中就跟火烧似的,既怕这是个圈套,又怕这是实情,这两个,哪一个踏进去了,或者没踏进去都可能要人命。 白善脑中快速的闪过纸条上写的事,又把今天进宫后发生的事细细想了一遍,想到五皇子突然拉着他出去露面,几乎是半推半就的与益州王对上,他便忍不住苦笑一声,恐怕实情是真,圈套也是真。 他抬头看了一眼其乐融融的大殿,此时新安郡王正举杯恭祝太后,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太后很高兴,借此赏了他很多东西。 白善的眼泪就一下涌了出来,他的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落在了册子上,将刚写的字晕开,一旁的起居郎瞥见,吓了一跳,正要提醒他收敛,就见他还啜泣出声…… 起居郎一顿,见他将笔放下,便知道他是有意为之,他张了张嘴便低下头去当看不见。 太后才和新安郡王说完话,大殿上的众人也顺着话夸了一下新安郡王,此时才告一段落,乐声还没重新奏响,正是安静的时候。 白善的啜泣声虽不大,但也足够不远处的皇帝,皇后,太后和太子益州王等人听到了。 太子心中奇怪,扭头过来看,待看到是白善,眉头微皱,正想让宫人把他带下去避一避,就听到古忠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干什么,还不快退下?” 皇帝放下了酒杯问,“怎么回事?”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1129章 状告 古忠立即跪下,死死的低着头道:“回陛下,是新晋的小起居郎白小公子在哭。” 皇帝微微皱眉,扭头过来道:“白善,今日是太后寿辰,你哭什么?” 白善从席上站了起来,抹了抹眼泪后走到大殿上跪下,太后脸上的笑容也落了下来,正有些不悦的看着他。 白善伏地道:“回陛下,小臣见太后子孙孝顺,环绕膝下,而太后也慈爱和善,便忍不住想起先父来,想着父亲早早离世,小臣未能承欢膝下,而祖母年岁渐长,却还要为小臣劳顿奔波,小臣心中一时伤感,便没忍住。” 太后脸色稍霁,笑道:“你有这个孝心就很好了,你父亲是为国捐躯,死的无憾,以后你多孝敬孝敬你祖母就是,好孩子,快别哭了。” 白善哭得更大声了,整个人都趴伏在地上,哭声压抑而伤怀,瞬间传遍寂静的大殿。 老唐大人和魏知对视一眼,皆有不好的预感。 太后有些不悦,问道:“你这孩子,怎么还越哭越伤心了?” 白善抬起头来,满脸是泪的直视坐在上面的太后和皇帝,他看了皇帝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并无阻拦他的意思,便明白了什么。 白善的嘴唇微抖,手因为愤怒和恐惧颤抖起来,他强压下对两个小伙伴的忧心,伸手一抹眼泪道:“因为小臣并不是孝顺之人,先父死得冤枉,但小臣却因畏惧强权,一直隐而不敢发,才见陛下和各王爷、皇子皇孙们如此孝顺太后,小臣心中有愧,恨不能自戕以谢先父,故一时没忍住痛哭,请太后治罪。” 太后抿了抿嘴,道:“你有什么冤屈……”过后去大理寺说就是…… 结果她话还没说出口,皇帝便接着道:“你父亲是剿匪而死,算是为国而亡,有什么冤屈?” 益州王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正要说话,白善却已经快速的接道:“回陛下,先父是为国而亡,却不是剿匪而死,而是被益州王杀害的!” 满殿皆惊。 益州王将手中的酒杯狠狠一掷,“哪里来的黄口小儿,在我母后寿宴上如此污蔑于我,皇兄!” 太后看了一眼益州王,也扭头道:“皇帝,朝堂上的事儿我不懂,但今日是我的寿辰,有什么事,不如让人把这孩子带下去明儿你们再问吧。” 白善伏地道:“陛下,十二年前,益州王贪下犍尾堰的河堤银子豢养私兵,这十二年来,不断的搜刮益州的民脂民膏用于招揽人才,豢养私兵,其私兵之精堪比禁军,私兵之数且还在禁军之上,这样也不管吗?” 众臣大惊失色。 益州王瞪圆了眼睛,下意识的便看向皇帝。 皇帝也是一脸的惊诧,他还没反应过来,皇帝已经呵斥,“大胆,你说这些有证据吗?若是信口开河就是污蔑皇亲,这可是诛族的大罪!” 众臣已经议论纷纷起来,大殿之中一下便嘈杂了起来。 老唐大人和魏知对视一眼,然后起身出列道:“陛下,豢养私军是大事,既然这少年人言之凿凿,不如先将人带下去,再派人详查。” 今天的事儿到这个份上也足够了,皇帝扭头看了一眼太后,见她脸色很难看,便连忙点头,“好,来人,将白善带下去。” “等一等,”太后扯了扯袖子挡住微微发抖的手,盯着白善道:“既然他说得言之凿凿,显然是有证据的,那就让他此刻拿出证据来,不然谁知他是不是空口白牙的污蔑益州王?” 太后道:“这种事若不严惩,今儿我的寿辰上有人说益州王豢养私军,明儿就有人要在皇帝的万寿上说其他的藩王造反,难道举国国力都要为这一二人的谎话奔波吗?” 已经就藩的藩王们纷纷跪下,深觉自己受了无妄之灾。 皇帝微微蹙眉,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善。 太后见白善跪着,便发怒道:“怎么,你是空手进的皇宫告状?还是没有证据,只是因与益州王有私怨,所以才趁此机会污蔑益州王?” “证据在我这里。”一道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 众人扭头看去,就见满宝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直跑进大殿,她才慢下脚步,将脸上散乱的头发撩到脑后,顶着脸上的一道血痕一步一步的上前来。 满宝今天进宫时梳的是两个包包,只在上面夹了一点儿珠花点缀,此时头发却散乱下来,脸上的血痕尤其明显。 因为她先前是和明达公主坐在一起,因此大殿中有大半的人之前都留意过她,此时见她如此狼狈,便不由朝她身后看去。 五皇子、季浩和长豫公主三人追着她跑进来,他们显然没听到刚才太后说的话,也不知大殿上发生了何事,见里面一片寂静,而周满还仰着头颅在往前走,他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住周满,跪下道:“皇祖母,父皇,云凤堂妹和周小大夫起了些冲突,堂妹冲动,不小心打了周小大夫一鞭子,儿臣这就带她出去。” 五皇子跪下了,满宝却没跪下,她挣脱开五皇子的手,朝跪在地上的白善走去。 白善也早已回过头来看她,见她形容狼狈,脸上带着伤,整张脸便都绷紧了,他看着她朝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大殿之上,五皇子不好硬拉周满,只能爬起来跟上去,压低了声音劝道:“周满,你不要命了,你刚才便发疯,怎么现在……皇祖母很疼云凤,她是不会为你……” 满宝加快了脚步,五皇子不好再跟,只能咬了咬牙停下脚步。 刚才在花园里,周满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明明都把李云凤拦住了,她和明达直接走了就好。 结果她却突然冲了上来将他推开,然后把李云凤狠狠地推倒在地。 当时不仅他和李云凤,其他人也呆住了,然后李云凤爬起来便狠狠地甩了她一鞭子。 谁知道她竟然不避不让,就站着让她一鞭子抽在了脸上。 当时所有人都怔住了,季浩冲上去要看她的脸,被满宝一把挥开,然后她就当着他们的面扯开头发,拔腿就往大殿跑。 ☆.第1130章 证据 见满宝拔腿往大殿跑,五皇子就感觉晴天一道霹雳砸在他头上,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拔腿就去追。 季浩也跟着追了上去。 长豫见了便扭头对呆住的明达道:“你慢慢走,我去看看。” 然后撒腿就跟上。 六皇子也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跳起来就要去追,结果却被明达叫住,她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殷或和白二郎。 殷或面无表情,白二郎眼睛里带着泪水,却都没有去追满宝。 明达不知道满宝要做什么,却知道这件事一定算不上什么好事,不然她也不会提前把殷或和白二郎送出宫去。 明达拉住六皇子,让他再等一等,直到坐辇来了,她这才对殷或和白二郎道:“你们走吧,他们会把你们送到宫门口去。” 殷或点了点头,拉着白二郎上坐辇。 一旁的李云凤拍了拍身上的脏东西,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道:“这时候出宫搬救兵?嗤,你们搬得来吗?” 白二郎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死死的咬住嘴巴没说话。 抬着坐辇的太监们小跑着往宫门口去。 李云凤不想自己出现在大殿时太过狼狈,只是打了一个平民而已,她并不觉得是多大的事,她敢去闹皇祖母的寿宴,恐怕还没到大殿就被人拖下去了。 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担心,转身扶着秋叶的手先去梳洗换衣裳去了。 满宝一路朝大殿跑去,她这次没有走后殿,而是朝着前殿跑去。 五皇子跑去追,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追上满宝的,结果竟然追不上,她跑的也忒快了。 不过他想,人恐怕到了前殿门前就被拦住了吧? 毕竟她形容狼狈,还在宫中跑动。 结果她竟然一路畅通无阻的跑进了大殿,紧跟其后的五皇子、季浩和长豫公主根本来不及多想,也跟着跑了进去。 满宝一步一步的走到白善身侧跪下,用这段时间将空间里收藏的证据缕了一遍,这才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坐在上面的皇帝和太后。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干脆一并说出来吧,真让人把他们关起来再慢慢找证据,谁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呢? 只有他们拿出来的东西足够多,他们活命的几率才更大。 满宝伸手进怀里一掏,拿出一本账册道:“陛下,这是十二年前白县令从益州城里带出来的账簿,是益州王贪墨犍尾堰修缮款的证据。” 太后掀起眼皮来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不是大夫吗,怎么这些东西会在你身上?” 满宝眼里浮上泪花,她倔强的抬着手中的账簿道:“我是大夫,但同样与益州王有着杀父杀母之仇。” 满宝还就怕她不问呢,不等皇帝阻止,她既连珠炮似的道:“十二年前,白县令查知益州王要谋反的事,故带着证据逃命,路上偶遇了我父母,将东西交给我父母保管,可我父母也没逃过益州王的暗杀,证据却被他们藏了起来,最近才被我们找到。” 皇帝示意古忠去取账簿。 太后道:“益州水患之事早有定论,是益州前节度使和刺史贪赃枉法,益州王不过是被蒙蔽,你们这些刁民,仅凭些流言就中伤益州王……” 满宝便伸手进怀,又拿出一本册子道:“这是益州王私开铁矿的账册,仅有十二年前两年内铁矿的产量记录,可凭那些产量便能提供一营军队所需的兵器装备,而今,十二年过去了。” 不仅皇帝,便是众臣都忍不住瞳孔一缩。 益州王总算绕过桌案走了出来,撩起袍子跪在地上道:“陛下,臣,冤枉!” 满宝看了他一眼,伸手入怀,又拿出一本账册道:“陛下,这是十二年前益州王从各地购买粮食的册子,从这册子上可以推算出十二年前他豢养的私军有多少人。” 皇帝盯着她的胸口看,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把这厚厚的账册塞在怀里还看不太出来的。 不对,他们不是进宫来祝寿的吗? 难道他们与他一拍即合,也想在今天告状? 就在皇帝沉思的时候,益州王扭头与他们冷笑道:“十二年前的事,你们栽赃本王倒是会选好时间,十二年前的人早没了,可以随你们怎么污蔑本王。” 满宝便看了他一眼,伸手进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道:“陛下,小女这里还有一人写给白县令的告发信,那人是益州王的幕僚,正是因为这封告发信,白县令才知道益州王豢养私军。” 满宝挑了挑嘴唇道:“而那弃暗投明的幕僚不仅留下这一封告密信而已,还有益州王与一些富商,高官,权贵的来往信件,白县令和我父母是死了,可那些人没死。” 皇帝翻了翻手中的账册,抬头定定的看了周满好一会儿,示意古忠去拿。 古忠再次下来接东西,上前递给皇帝。 满宝伸手进袖子里,又拿出一沓信来,“这些信便是十二年前白县令收集的罪证,小女这次一并带进宫来了。” 皇帝:…… 众臣也都呆住了,纷纷看向面无血色的益州王。 满宝眼中似乎盛着光芒的盯着皇帝看,将手中的信更往上抬高了些。 皇帝无奈的看向古忠。 古忠便下去再接过。 皇帝拆开一封信来看,一模一样的内容,只是字迹还稍嫩了些,模仿的不是很像,连纸张都没有做旧,显然,他们就是想抄录一份,并不是想多一份证据。 他就说嘛,证据原件都在他这儿了,他们怎么会又有一份证据? 皇帝叹息一声,这一声叹息落在不同的人耳里便有了不同的意味。 魏知和老唐大人相视一眼,当然也知道周满拿出来的那些证据一定是假的,是经不起在大殿上细究的,俩人立即出列跪下,“请陛下彻查此事。” 其他大臣也纷纷回过神来,出列跪到,“请陛下彻查此事。” 还站在大殿上的五皇子、季浩和长豫公主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不是,他们不是就打了一架吗? 怎么都不问一问周满和李云凤打架的事? 太后握紧了椅子把手,抬手撑着头哀哀叫道:“哎呀,我的头……” 伺候太后的大宫女立即惊叫起来,“太后娘娘——”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下午六点左右 ☆.第1131章 失控一 益州王也大叫一声“母后”,冲了上去要扶住太后。 皇帝立即回神,道:“来人,快将太后扶下去,请太医。” 说罢,他也要起身送太后下去。 白善挑了挑嘴唇,既然已经开了头,那自然不能这么轻易就结束,他磕下头道:“陛下,臣这里还有益州王现在豢养私军的地点,人数,兵器等证据,陛下,益州百姓经五年前的水患一事已元气大伤,当年便已十室九空,他们再经不起一次战乱了。” 满宝跟着趴在地上,与白善一起高声道:“求陛下给益州百姓一条生路吧!” 皇帝脸色微变。 皇后突然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皇帝身边,挤开了他接过太后,低声道:“陛下在这里处理政务吧,臣妾去服侍母后。” 皇帝看了她一眼,收到她的眼刀,便不由松开了手,太后突然又睁开眼睛哀哀叫着醒来了。 皇后却没停下动作,而是将人半抱住道:“母后,妾身送您下去休息吧,朝上这些事儿让他们头疼去。” 太后就拉着她的手哭道:“皇后啊,我难得过一次寿,却叫俩小儿闹成这样,我这做母亲的被人欺负成这样,做儿子的却没一个中用的。” 益州王便怒道:“母后等着,儿臣去剐了他们!” 魏知怒吼,“益州王,你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太后哭起来,一把将皇后推开,指着殿下的魏知怒道:“什么杀人灭口,子虚乌有的东西,就凭两个黄口小儿张嘴一说你们便信了?他们才多大,他们能查得出来这些东西,结果你们却一无所知……” 太后说到这里福至心灵,眼睛一亮道:“对呀,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两个小儿都知道的事,结果你们却一无所知?” 满宝道:“那是因为益州王封锁消息做得好,太后娘娘,您不知道益州百姓的日子过得有多苦。” 满宝仗着自己年纪小,心中此时又怕又恨,干脆就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益州水患的时候,百姓们为了躲洪水便逃出了益州,益州的水一停他们就回来,结果回到家的时候,他们的房子被占了,田地也都被占了,全被益州王变成荒宅野地收拢,有拿不出房契地契的,就被益州王府赶走,有拿得出来的,就被打一顿,硬是把东西抢去烧掉……” 益州王瞪圆了眼睛,怒道:“你污蔑本王——” “这就是真的,”满宝比他更大声的吼回去,道:“益州城的百姓心里不知道有多恨他,但恨也不敢说出口,就怕被王府的人听见了抓去做苦力,骂也只敢在心里骂。” “不信您看,”满宝指着脸上的伤道:“这道伤,就是刚才在花园里,我不小心说了一句益州王的坏话,云凤郡主抽的,不信您问五殿下和长豫公主,我脸上的伤是不是云凤郡主打的。” 众人一起看向殿上还站着的五皇子和长豫郡主等人。 俩人硬着头皮不敢说话,季浩却跪在了地上大声回道:“我可以作证,就是云凤郡主打的。” 跪在最前面的季相:…… 老唐大人跪在地上,见四下无人说话,便伸手拧了前边的魏知一把,魏知高声道:“季相老家便在益州,这些事情季相应该知道一些吧?季浩不是才从益州来吗?” 季相:…… 季浩抬头看了一眼跪在最上面的白善和周满,咬了咬牙后道:“其他的事小民不知,但小民知道,益州的流民很多,至今没有很好的安排好。” 皇后扶着太后道:“母后,太医来了,儿臣先扶您回屋休息吧。” 太后伸手将皇后推到一边,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气道:“好好好,你们是特意找了今天给我寻不自在的,我倒要在这里听听,你们还准备了什么东西?” 老唐大人知道,太后在这里,那这案子就没法审下去了,于是高声道:“太后娘娘,此事涉及国本和国运,是是非非一时也说不清,不如先将人带下去,再彻查他们带来的证据。” 太后就指着白善和周满问,“你们信两个黄口小儿带来的东西?” “是真是假,待查过后便知了。”老唐大人坚持,“还请太后莫干涉国事。” “我要是硬要过问呢?” 老唐大人便看向皇帝,沉声道:“陛下!” 皇帝便对着太后弯腰,“母后且回宫去,您放心,我一定还老五一个清白。” 太后气得扬手就要打他,结果手抬到一半却迟迟打不下去,她只能红着眼低声道:“二郎,我生了四个儿子,如今就只有你和老五了,你可不能,你可不能……” 皇帝垂着眼眸道:“母亲放心,儿子都明白。” 皇后便扶着太后下去,她悄悄给尚姑姑使了一个眼色。 尚姑姑悄悄的退下。 她出了大殿,招来一个心腹小宫女,低声在她耳边耳语起来,她便悄悄的退下去,一出了大殿,拔腿便朝宫门那边跑去。 太后被扶下去了。 皇帝这才叹息一声,回身坐回椅子上,沉声道:“好了,有什么话现在便说吧。” 季相磨了磨牙,只能率先拱手道:“陛下,臣想看一看他们收集的账簿。” 皇帝瞥眼看向古忠,古忠悄悄的点了点头,皇帝便颔首道:“传下去吧。” 古忠便摸出一本账册拿下去,为免拿错,他还悄悄的掀开看了一眼,确定是原件后便送到季相手上。 这是铁矿的那本册子。 季相翻了翻后转身递给刘会。 刘会接过翻阅…… 重要的几个大臣传阅起来,本来就信了三分的众臣一下便信了七分,再看向益州王时,目光全变了。 五皇子和长豫公主也跪到了地上,他们两个到现在还有些不可置信。 所以,周满是一开始便和皇叔有杀父杀母之仇了? 难怪她会说皇叔无耻。 五皇子悄悄的抬头看向上面的父皇,想起现在还收在他怀里的字条,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白善可是他领着出去的,所以这是…… 五皇子咽了咽口水。 长豫心中则只剩下满心的惊奇,觉得哪儿哪儿都惊奇。 躲在殿外的明达拉着六皇子转身离开。 六皇子小声的问,“姐,我们不进去吗?” 明达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们去看皇祖母和母后。” 这里的事情,他们进去了也没用,留在这儿也是跪着发呆而已,还不如去找母后呢。 ※※※※※※※※※※※※※※※※※※※※ 作家的话 本来想加更的,奈何今天生病了,头一抽一抽的疼,明天再看情况吧 明天见 ☆.第1132章 失控二 殷或和白二郎到了宫门口便被拦住了,便是他们手上有皇后的牌子也出不去。 一来,他们面生,二来,此时里面正在举行寿宴,看门的侍卫可不敢随便放人出去。 这要是平常,拿着牌子进出也就算了,今天却不行。 所以俩人纠缠了好久都出不去,而送他们过来的太监只负责送他们到宫门口,可不敢代明达公主给他们打包票。 正纠缠不清,一个小宫女低着头走过来,拿一个牌子给守门的将卫看。 将卫检查过牌子,看了一眼殷或和白二郎,侧身让到一旁让他们出去。 殷或和白二郎都看着那小宫女,白二郎直接问道:“你是谁?” 小宫女将牌子收好,小声道:“郎君们快走吧,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掉了。” 殷或一听,立即拉着白二郎走了。 宫门外停了不少的马车,车夫们都坐在自己的车辕上等候,或是相熟的几个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话。 白二郎他们刚从宫门内出来,大家便不由一起看过去,远远等候的大吉看见,立即打了马车上前,看了一眼他们的身后,惊疑不定的问,“堂少爷,少爷和满小姐呢?” 白二郎把殷或扶上车,自己也快速的爬上去,然后低声道:“大吉,快回家。” 大吉目光一凝,扭头看了一眼皇宫大门,打转马头便凌空抽了一鞭子,让马快跑起来。 整条皇城大道只有他们这一辆马车在飞驰,所以大吉毫不顾忌的让马快跑起来,出了皇城便是内城,街上有了行人,他慢了一点儿速度,但速度依旧很快,他呼和着让人让开,一路跑回到了常青巷。 马车还没停稳,白二郎便撩开了帘子,马才嘶鸣着停下脚步他便跳下马车,推开大门便拔腿往里跑去。 殷或才撩开帘子,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 白二郎一路跑到后院,庄先生正在和刘老夫人下棋,没办法,他们担心孩子,又实在没事做,便只能下棋了。 白二郎冲进后院,庄先生和刘老夫人吓了一跳,问道:“二郎,你怎么回来了?” 白二郎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他扑上去跪在地上,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先生,堂祖母,他们告状去了,满宝让我告诉你们,今天就是个顶好的日子,朝中大臣,甚至各世家宗主都在。” 刘老夫人脸色微白,手微微颤抖起来,“可是,可是今天是太后寿辰啊,你们在宫里出什么事了?” 庄先生心思电转,算了一下从皇宫到常青巷的时间,打断刘老夫人道:“老夫人,此时不是究根底的时候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去找他们吧。” 刘老夫人反一时不能下定决心了。 这件事,她想了十二年,盼了十二年,可事到临头,她却有些怕了,白善还在宫中,他还在宫中…… “老夫人,”庄先生大声叫着让她回神,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善宝和满宝都在宫中,箭已在弦上,若是不发,必遭反噬。” 刘老夫人这才回神,她咬了咬牙,转身道:“我这就去。” 庄先生略一沉思便道:“老夫人稍待,我与你一同去。” 白二郎愣愣的,抹着眼泪问:“你们去哪儿?” 庄先生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去给满宝他们找帮手,你做得很好,接下来就老实留在家里,别到处乱走,知道吗?” 白二郎乖巧的点头。 庄先生和刘老夫人快步往外走,正巧遇见殷或过来,俩人也没来得及和他说话,略点了点头便走了。 殷或行了一礼退到一旁,继续去后院找白二郎。 一到后院便见白二郎正坐在地上哭,他走上前去拉他,“地上那么凉,你要哭也得找个好位置呀。” 白二郎顺势被他拉起来坐在凳子上,哭道:“也不知道白善他们怎么样了。” 殷或问:“他们要做什么?” 白二郎看了他一眼,今天过后,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会知道了,所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道:“他们要告益州王,益州王要造反。” 殷或眨眨眼,“这与他们什么相干?” “益州王还杀了堂叔,杀了满宝的父母,皇帝要他们告御状。” 殷或张大了嘴巴,“皇帝也知道?” 白二郎点头。 殷或眉头紧皱,“皇帝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他们告御状?” 白二郎:“白善他们说是为了名声,皇帝得位不正,登基后为了扭转这个印象,对仅存的几个弟弟都很好,这时候他要是再杀益州王,别人或许不觉得益州王造反,而是会觉得他容不下手足。” 殷或:…… 白二郎抹着眼泪道:“都怪我,我们计划着先让白善和满宝扬名,等他们名气大了再告御状,没想到今天这么突然,也不知道白善他们怎么样了。” 白善他们现在还跪在地上,不过已经没多少人在意他们了,此时大家都在翻阅皇帝传下去的两本册子。 益州王也跪着,此时他正想着事情呢,虽然对白善和周满恨极,却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白善见没人在意他们,便扭头看向满宝,从怀里拿出手帕来给她擦了擦脸上的血滴。 李云凤的鞭子上带着倒刺,所以才抽得这么厉害,白善也没敢碰到伤口,就把旁边的血迹擦了擦。 满宝小声问,“你没事吧?” 白善摇头。 坐在上面的皇帝将殿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他轻咳一声道:“众卿看得如何了?” 作为百官之首的季相就代表所有官员问白善和周满两个,“这证据你们是从何处得的?” 白善道:“山里,当年周叔叔夫妇逃命时将东西藏在了山里,我们进去找出来的。” “刚才白公子说还知道益州王显然豢养私军的地点?” 白善看了一眼益州王后道:“不错。” 季相问:“在哪里?” 白善没说话。 季相便笑问,“怎么,满朝文武在此,白公子此时不说,还要留待何时呢?” 皇帝也很好奇,因为他能知道是因为唐知鹤去查了,但后续是他的人接手,他记得白善不应该知道才对呀。 白善道:“我知道有人知道在哪里。” 正说着,远处传来咚咚咚的鼓声,殿中的众人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向外面,一个侍卫进来禀报:“陛下,有人敲了登闻鼓。”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下午六点左右 ☆.第1133章 失控三 白善和满宝对视一眼,立即磕头道:“陛下,此人便是知道内情之人,请陛下开恩,特许他进来伸冤。” 封尚书道:“敲登闻鼓,必得打八十大杖,这是规矩。” 白善心想,就是知道是规矩才要求情呀。 白善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皇帝道:“陛下,八十大杖下去,人不死也说不出话来了,求陛下开恩。” 魏知和老唐大人帮着求情,但也有表示反对的朝臣,规矩既然定下了,那就是用来遵守的。 岂能因人而改变? 白善和满宝知道他们是对事不对人,但在他们看来,这规矩本身就是错的,哪有来伸冤却要先挨八十大板的? 然而大殿上的人就为了这一件事吵起来了。 益州王看着忍不住翘了翘嘴角,满宝忍不住焦急起来,他们这会儿倒是不嫌耽误时间了,可前面鼓声已停,肯定已经开始打板子了。 她虽然没见过他们,可好歹是同盟不是? 满宝看向沉思的皇帝道:“陛下,八十大杖真的会打死人的。” 皇帝这才回神,蹙眉道:“好了,让他们减半,打完以后抬到大殿上来。” 他看了一眼垂着眼眸的益州王,道:“朕也想看看益州王的私军养在何处。” 大殿上的人便安静下来,皇帝让他们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只留下益州王和白善周满还跪在殿上。 他在想,敲登闻鼓的是谁呢? 他怎么会知道益州王豢养私军的地方? 老唐大人和魏知也在想,这俩孩子和白家肯定还有事瞒着他们,他们怎么不知道还有人会敲登闻鼓的? 大殿上的人等了许久,侍卫们才用门板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过来。 他们将人拖下门板,四十杖,头二十杖旨意没到前面的时候是杖杖动骨,一直到皇帝的口谕到了前面,行刑的人大概猜出他是皇帝想见的人,落下的杖子这才轻了许多。 但四十杖下来,他也受伤不轻,他整个人瘫在地上,撑了撑手臂想要坐起来,结果也没能坐起来,倒是牵引了伤口,忍不住咳嗽起来,吐出好几口血。 满宝扭头看着,一眼便看出他是受了内伤,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他抬头对上满宝和白善关切的目光,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笑,虽然他们从未正式见过,却都是听过彼此,还是很有渊源的。 白善拉了拉满宝,俩人往旁边挪了点儿,让他可以直接看到坐在上面的皇帝。 皇帝看了眼他后背和后臀上的伤,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敲登闻鼓?” 既然爬不起来,他干脆就不起来了,直接就趴在地上道:“回陛下,小民向朝,是遂州青石县人。” 不仅皇帝,就是益州王都忍不住眉眼一跳,拢在袖子中的手忍不住微微握紧。 向朝微微偏头看了一眼益州王,嗤笑道:“王爷,是不是觉得这个地名很耳熟?” 益州王面无表情的道:“大晋疆土,本王莫不耳熟,何况遂州离益州也不远。” “不错,遂州离益州很近,但就是太近了!陛下,小民告益州王杀良侵地,豢养私兵!” 因为愤怒,他整个身躯都扬了起来,撑起半个身子直视皇帝道:“东溪庄,他在东溪庄里豢养私兵,为了得到这块地,他把我向家老幼,以及庄内的佃户全都杀了,求陛下为所有枉死之人做主啊!” 皇帝惊愕的张大了嘴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向朝显然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他向前爬了两步,泪流满面的盯着皇帝道:“整整二百零九人,他们全死了,因为犍尾堰决堤,他们的死被掩盖得一干二净,可是陛下,他们死得冤枉,死得冤枉啊!” 皇帝缓缓的坐下,盯着益州王看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向朝,“你说罢,朕听着。” 益州王抬头看向他,嘴巴紧紧地抿住,最后一言不发的低下头。 向朝重新趴回了地上,因为那一通吼,此时有些精疲力竭,但他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到了大殿上每一个大臣,每一个世家宗主的耳里。 “大约是六年前吧,有人来找族长,想要买下我们整个东溪庄,族长没答应,我们向氏一族根基都在这里,宗祠也在这里,怎么可能走?”向朝道:“后来那人又来过几次,皆没有谈拢,但因为他谈吐文雅,又出手大方,倒和族里许多人成了朋友。” 向朝道:“五年前连天大雨,而我们庄里有条河连着主河流,族长早早叫人准备了防洪,但谁也没想到犍尾堰会决堤,那时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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