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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送进城时,不少百姓都好奇的站在路边看。 听说是土匪,百姓们还很不可思议,“我们北海县有土匪?” “从没听说过。” “我看他们和我们差不多啊,会不会是搞错了?” “你直接说县令大人为了政绩和军功冤枉人不就完了?” “我可没这样说,这话是你说的。” “我说就我说的,我还说这是不可能的呢,要是冒领军功,何必将人活着押送回来,直接杀了挂上人头报上去不是更好吗?” “还能这样?郎君是干什么的,竟有如此见识?” “不才,只是个饭馆里说书的。” 正议论纷纷,有衙役拿着锣鼓出来当当的敲,大声道:“大人说了,明日要在县衙里开堂审理,尔等有空都可去观看,闲暇时要思考什么什么做人的本分……” 衙役顿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县令说的那是什么词了,干脆也不纠结,反正明天大家去了就知道了。 白善回到县衙就将赵武找了来,道:“你盯着牢房和城外的城隍庙,看一下他们的反应。这其中不一定全是犯人,我们要将其筛选出来。” 赵武第一次被委以重任,惊喜不已,“大人,我一人去吗?” 白善:“叫上你哥哥,你就负责说话就好。” 赵武的话唠是全县衙有名的,白善觉得和满宝有的一拼,所以派他去比派别的衙役更好。 赵武:…… 他看了看大人,最后还是默默地领了任务后去找他哥。 被抓来的人表现各异,有强自镇定的,有满脸愤恨的,也有痛哭流涕的。 赵武转了一圈,没忍住,就去找那些痛哭流涕的人说话,“哭什么呀,你打劫人的时候怎么不哭?你们还杀人了。” 对方见赵武蹲在牢房前和他说话,不知为何,眼泪流得更凶了,“我没打劫,我是被冤枉的,我最多在附近村子里偷个鸡,哪敢打劫啊?” 赵武问他,“你都偷过谁家的鸡?” 赵文见他竟然就这么打开了话题,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眼睛却紧盯着说话的人的神色。 对方显然噎了一下,眼泪都停了,“偷鸡也要坐牢吗?” “要吧,”赵武道:“大人前段时间才说呢,什么不能因为恶事太小就去做……” 赵文:“勿以恶小而为之。” “对对对,就是这个,哥,还是你记性好。” 赵文不理他。 ※※※※※※※※※※※※※※※※※※※※ 作家的话 我今天眼睛特别疼,还总感觉有异物感,滴了眼药水也木有用,然后我洗完澡精致的给自己擦脸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金光。 于是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来回观察了几分钟,又上手来回试验,终于从眼底里拉出一条比旁边别的睫毛都要长一点的淡金色睫毛 几乎透明,还很细,那金色看上去特别的高贵,然后我就找出镊子把它给拔了,异物就不应该存在,尤其是在眼睛边上的异物 PS:明天见啦 ☆.第2862章 审问一 白善第二天升堂,可这么多人,先审问谁呢? 白善想了想后,很干脆的将人都提溜了上堂,分开关押的贾大郎和冯大柱被按着跪在最前面。 据冯大山所言,能够知道所有成员的人,除了贾大郎就是冯大柱了,其他人都是临时被叫在一起,当时还都蒙了脸,也就是同村比较熟悉的一些人,一见身形,一听声音就认出了对方,外村的,除了个别时常在一起混的人外,其他人都没能认出来。 但交叉起来,白善有信心拔出萝卜带出泥,可以一个不落的将他们一网打尽。 白善干脆就让他们在大堂上互相见了一面。 包括之前抓的贾大郎六人,他们一共抓了七十二个人,现在人正呼啦啦的跪在大堂上,因为人多,他们还跪到了院子里。 不仅全县衙的衙役们,还有宋巡检也带着士兵们前来戒备,将院子两边围得严密无缝,手中都拿着刀弓。 前来围观的百姓只能站在门外看。 一次性看到这么多犯人,百姓们都很惊奇,议论声起,就不免嘈杂。 白善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等里外都彻底安静下来才道:“北海县素来民风淳朴,本县怎么也没料到竟然有人在无天灾人祸时劫掠村庄、行人和商户,此行罪大恶极,本县决不轻恕。” “堂下跪着的人我想你们彼此间都熟悉吧?”白善沉声道:“接下来的日子里,本县会一一审理清楚,肃整民风。此案公开审理,县内县外百姓都可来围观,但围观之时不得嘈杂影响堂上……” 白善宣布了一下规矩后就让人将贾大郎几个先押下去。 贾大郎和冯大柱被押着起身,转身出去时看到后面左右呼啦啦跪着不少人,除了极个别人仰着脑袋满脸愤恨的盯着堂上的白善和站起来的贾大郎等人外,其他人都尽量低的低着脑袋,生怕外面的百姓和两边的衙役看清楚他们的脸。 贾大郎被衙役拉着往大牢去,只来得及扫一眼,但只一眼他的心就凉了,入眼望去,全是自己熟悉的人,显然白善说到做到,还真把人都给抓来了。 贾大郎早在自己被抓住时就知道没活路了,当时并不怎么心慌,反正人都是要死的。 可现在他却不免有些慌了。 原来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点儿期盼的,要是他的人还在,说不定能把他救出去,大不了他们真的落草为寇,重新开始就是。 北海县要是没有立足之地,他们就去别的地方。 可现在,心底最隐秘的那个期盼也破灭了。 冯大柱没想那么多,他还沉浸在他三弟被杀的事上,胸中的愤怒多,所以只顾愤恨的瞪着白善和冯大山了。 贾大郎和冯大柱一走,白善的目光就扫过底下的人,干脆的一挥手,便有衙役士兵上前将人押回大牢关押,或是关在县衙前面两侧的房屋里,当下堂上就只剩下一人了。 跪着的人悄悄抬起头来,发现只有自己以后就有些懵,他愣愣的抬头看向白善。 白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见他低下头去回避目光,便冷淡的道:“说吧。” “说,说什么?” 白善拍了一下惊堂木道:“说你叫什么名字,哪儿人,哪年哪月哪日做了什么坏事……” 有问题那就好回答多了,他道:“我,我叫二狗,大井村人,大人,冤枉啊,我觉得我没做什么坏事啊。” 白善道:“你倒是否认得够快,但判案又不只是听你的招供而已,我不仅会问你的父母兄弟、还会询问你的左邻右舍,还有刚刚才被押下去的人,他们当中有不少是你的同伙吧?” “你们曾经一起做过的事,你不招供,总会有人受不住刑罚,或者为了减轻罪行而最先开口的,到时候你再要说,本县也没那么多时间听你说了。”白善沉着脸道:“本县给你十息的时间考虑是招还是不招,不招就换下一个人。” 二狗犹豫起来,他脑子有点儿空白,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听到白善说,“时间到了,你招还是不招?” 二狗没招,一是他还没想清楚,二是他觉得自己招来恐怕也讨不得好。 白善点点头,直接挥手,“将人拉下去,送到城隍庙去吧。” 立即有两个衙役上前将人拖了下去。 二狗惊讶,竟如此干脆? 还没等二狗被拖出大门呢,就听到白善随口道:“下一个……” 于是衙役们打开院子一侧的房门,似乎是随手从里面扯出一个人来,直接把人带到了堂上。 出来的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抖着声音道:“大人,我,我招,我们去抢了小刘村,但那不是我想去的呀,我都是被逼的……” 二狗一听,气得差点儿吐血,但他已没有反悔的机会,直接被拖到了外面…… 赵武躲在士兵们的后面,得意的和赵文道:“看到了没,我还是很有用处的,要不是我,大人也不知道哪些人就是样子货,一吓唬就全招了。” 赵文瞥了他一眼道:“要不是大人提点,你昨日也想不出那么多的问话来。” 赵武没反驳,看向堂中跪着的人,哼哼道:“这人还是不老实,什么叫被逼的,我昨天听他们的意思,分明是因为财帛动心去的。” 赵文冷笑道:“人都这样,有利可图的时候闷头冲在最前面,可不管是好是坏;可一旦有了风险,那就是受人蛊惑了。” 赵武看了他哥一眼,忍不住道:“哥,你想的也太偏激了吧?” 赵文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有了第一个招供的人,下面的审问就要容易多了,尤其院子两侧就关了不少嫌疑人,白善提前就和士兵衙役们吩咐过,哪个房间关什么人,让他们可以听到大堂的审问,哪些又需要押到大牢里关起来…… 这种群体案件难审,是因为接触到的信息太多,其中真真假假很混乱,但也好审,他们会忧虑,自己没招供,但其他人招供,供词和情况会对他们很不利,只要用好了这个心态,很容易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就算里面真假参半,审问得多了,他也剔除假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 作家的话 晚上七点见 ☆.第2863章 审问二 白善问:“是谁提议的去劫掠小刘村?” “贾大郎,他说小刘村偏僻,我们进去只要守住路口,里头的人就出不来了。” 白善见他停下了,就问:“还有呢?” 对方不安的动了动后道:“他说他们之前就抢过一次小刘村,什么事也没有。” 白善见他又不吭声了,便问:“他抢过一次,什么时候抢的?” “不知道,他没有说得很具体,只是说他和大柱能还上赌债就是从小刘村里抢了些东西。” 白善蹙眉,这里头怎么还有赌债的事? 他问道:“他们第一次抢劫小刘村的都有谁?” “我知道有冯大柱,还有他两个兄弟,冯大山也在里面,基本上都是大井村和小井村那头的,但具体的名字我不知道。” “那年前的那一次抢掠小刘村你知道的都有谁?” 对方顿了一下便报了十多个名字,道:“我知道的就他们。” “你是怎么知道有他们的?” “我看到了呀,”他理所当然的道:“贾大郎把我们十几个人拉在一块儿说的,大家平时也玩得好,彼此都熟悉,也是因为他们都同意了,我才答应去的。” 白善点了点头,示意书记员将名字记好,就看接下来的口供有没有翻的,要是没有,这些人多半就是了。 白善问道:“除了劫掠小刘村,你们还抢劫过哪个村?” “没了,”对方立即道:“小刘村是因为在山里,人少村小我们才敢的,换成别的村我们哪儿敢呀。” 白善问,“那人呢?” 对方沉默了一下后道:“有几个。” “何时何地,抢的何人?” 对方就说了两个人,说到第二个人时人群里有些骚动,一人忍不住喊道:“大人,他说的人我认识,是我表弟,他是货郎,今年二月出去卖东西,然后就再没回来了。” 白善脸色一沉,一拍惊堂木,问堂下的人,“你们抢了货郎,那货郎人呢?” “死了,不过不是我们杀的,他是自己摔死的,”对方道:“我们只抢钱的,结果他没给完,竟然敢私藏,见我们要搜出来了,他自己转身跑了,我们追到了坡边,他自己没跑稳从坡上摔了下去,撞到石头死了,可不关我们的事。” 白善气得手都发颤了,一拍惊堂木道:“大胆!若不是你们抢劫追逐,他会摔死吗?这还不与你们相干?” 怒完发觉这样不好,只好又收敛了怒色,尽量平和的问:“当时跟着你抢劫的人都有谁?” 对方报了三个名字,都是他们村的,他们平常都是一起混的。 白善问:“还有吗?除了打劫过这俩人,你们还做过什么坏事?” “没有了,”见白善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对方连忙道:“真的没有了,但他们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白善便一拍惊堂木道:“将人带下去,换下一个。” 下一个正好是刚才上堂的人招供出来的人,两人错身而过时一个低着头,另一个就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显然他刚才听到了对方的供词。 因此,他一上来也干脆,直接跪在地上后道:“没错,是贾大郎叫我们去的,他说事成以后他还会叫人看住小刘村的人,让他们不能出来报案,让我们不要害怕。” “大人,刚才他说的不对,他不止抢过两个人,还抢过一个商队呢……” 围观的群众哗然,真是越听越觉得这是一群渣滓,平日里偷鸡摸狗,欺负乡邻不说,有时候还会到大集上收所谓的保护费,要是又路过的商队和货郎也抢。 简直是无恶不作了。 白善等他主动招供完了才问,“才刚有人招认说贾大郎抢劫是为了还赌债,他赌钱吗?” “赌,赌得可大了,有钱的时候赌钱,没钱的时候就借了利钱来赌。” 白善沉声问,“在县城的赌坊里赌的?” “不是,县城太远了,本钱也大,我们哪里能来这里赌?都是在集市上赌的。” 白善详细的问了问此事,等问完了他知道的才将话题扯回来,“你都知道谁参与了劫掠?” 他也跟着报了十几个人的名字,比上一个人报的还多了俩人,他道:“虽然当时大家都蒙着脸,但我还是认出他们来了,我常在大集上看到他们,在小刘村我们撞在了一处,一看到彼此就知道是谁。” 白善点头,让书记员记下,然后问道:“除了抢劫小刘村,你还做过什么恶事?” 这一次涉及到的人太多,白善就是一天能审八个,那也得审问个十天左右。 何况,有时候碰上一些特别的嫌疑人,问的话多,或者对方说的话多的,没有一两个时辰都审不完。 因此有时候一天就只能审问四个。 所以消息传得极广,不仅县城的百姓争相过来围观,乡下各个村子也有老者和年轻人过来听审,最后连青州城那边都有人特意跑过来看。 反正又不是很远,有的人当天一大早的赶到北海县,下午看完了堂审还能赶回青州城。 而有的人嫌麻烦,干脆就在北海县找客栈住下了,每天早上起来逛一圈县衙前的摊位,吃了早食就去蹲守堂审,有时候挤不进去还要花钱买位置。 一开始还能买进去,后来发现连一串钱都买不到一个前排的位置了,他只能自己一大早的起床排队,等县衙大门一开就跟着人冲进去…… 围观的人如此之多,时间如此持久,大大激发了县衙前一条街的餐饮发展。 连周满看着都眼热不已,和白善道:“不知道我的医署门前何时有此景象。” 白善:“……那算是好事?” “怎么不算?那说明生病看病的人多了,而不再是生病靠熬了。” 白善一想还真是。 周满和白善蹲在角门的门槛上吃午食,一边还看着外头大街的热闹,问道:“你还有几个人没审问?” “还有十八个,”白善道:“现在已经查出有四个人是误抓的了,不过他们也老实不到哪儿去,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做,不然贾里长也不会把他们列在名单上。” 但白善还是很守规矩的,虽然偷鸡摸狗了,但民不告,官不究,所以白善将查出来的四人批评教育了一顿后就放了。 ※※※※※※※※※※※※※※※※※※※※ 作家的话 晚上九点见 ☆.第2864章 审问三 白善吃完了饭,将饭碗交给西饼拿回去,继续坐在门槛上和周满说话,“董县尉回来了,他抓到了三个人,剩下的五个怎么也抓不到。” 他偏头朝大街上看去,道:“我觉得靠官兵很难抓到他们,既然有这么多人来围观,那不如用他们。” 周满连连点头,“用!” 白善便起身,“我先去开堂了。” 因为嫌疑人太多,这几天他们全县衙的官差中午都只有两刻钟的吃饭时间。 白善喝了一口浓茶,瞬间被苦醒,于是抖了抖脑袋就往前衙去。 周满看着他离开,跑去找文天冬,“还有人来求医吗?” 文天冬道:“下午没了。” 他们医署现在陆续会有一些人来求医,不过都是上午来,下午基本上都没人。 周满一听立即道:“走,我们搬了桌椅去县衙门口,就在那儿搞义诊宣传一下我们医署。” 文天冬:“……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现在来的人多呀,不仅有北海县的人,还有其他县城的人呢,打出名声来,以后我们医署再过去宣传就要容易多了。”周满道:“我们医署两个人呢,你还真想像其他地方医署一样半年才上正轨吗?” 她道:“我们人这么多,怎么也要比别人快三四倍吧?” 文天冬:……他们医署不就多一个他吗? 可那不是因为先生野心勃勃,想要在青州境内开三个医署吗?他们是以数量取胜的,怎么能转而去找时间取胜呢? 周满已经招呼上医署里的帮工,道:“赶紧的,动起来,将药箱和桌椅板凳搬过去,还有我们义诊的幡也拿出来,这边留一个人看家,要是有病人找来就去县衙门口找我们。” 反正离得又不远,跑一会儿就到了。 白善不知道自家的夫人也来凑了一把热闹,他看了看名单,勾选了一个名字后就让衙役将人带上来。 孙五一跪下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还有些激动,“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我和大京哥一样是冤枉的。” 从白善放走第一个人开始,牢里的人就知道了,只要是冤枉的就能够被放走。 假冤枉的从那时起就在想着蒙混过关,真冤枉的就想着早日提审到自己。 孙五不知道牢里还有几个是冤枉的,但他是真的冤枉的啊。 他满怀期待的看着白善,希望他能看到他眼里的真诚,放他离开。 白善只看到了他脸上糊成一团的眼泪鼻涕,勉强没有移开目光,问道:“你说你是冤枉的,但有人报了你的名字。” “他们放屁!”孙五大叫道:“他们这是乱拉人垫背,他们之前都不带我玩儿的。” 白善仔细看了看他,认出他是在东鱼庄被抓的,当时抓人时他还愣了一下。 白善就问:“那你说一说去年中秋过后,一直到过年,你都出现在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我核对一下。” 孙五也知道流程,白善会派人去查,之前大京被提审后过了两天才放走的。 所以他早在牢里想好了,他道:“我懒,所以什么都没做,没去什么地方,就一直待在家里,真的,我都没怎么出过村。” 白善翻了翻以前嫌疑人们的证词,冷笑一声道:“可是有人说,去年重阳你和他去偷了陈家的鸡,直接在野外垒灶炒了吃,当时我特意留下一个问题来就是要问你,鸡是偷的,那铁锅是怎么来的?” 孙五身体一僵,早被白善叫来的陈大农立即道:“大人,是他们抢的,当时他们不仅抢了我家的锅,还抢了我家的油和盐,厨房里的东西基本都搜刮走了。” 陈大农是陈家村的一户农户,但日子过得不错,不仅修了青砖大瓦房,家里还养了一条看门的狗呢。 陈大农流泪,“他们还把我家的旺财给药死了,然后就跳墙进来偷东西,被发现了就拿着石头拍了我一下,然后抢了我家的鸡和锅。” 白善问孙五,“你这么说?” 孙五耷拉下脑袋道:“是,是我们几个干的,但我没去抢小刘村啊。” 白善一拍惊堂木,“抢陈家村就不是抢了吗?还不快老实招来,你还做过何事?” 孙五的确没参与劫掠小刘村,但平时也没少祸害乡里。 白善没有立即宣判,而是还要派人去核对一下,因此让人把他押下去,宣了下一个。 下一个还是孙五的哥哥,孙三,他一上来便扑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道:“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我是真冤枉啊,真的!” 白善已经麻木了,问道:“说一说,你怎么冤枉了?” 孙三安静了片刻,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道:“我没去抢小刘村,也没抢过别人东西,真的,我敢发誓。” 白善翻了翻手中的证言册,发现还真没人招供有孙三,于是去翻贾里长给的名单,便不由问贾里长,“你为何觉得他也参与其中了?” 同样被董县尉带回县衙,一直被要求旁听的贾里长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看了孙三一眼后道:“小的听说孙家五兄弟中老三和老五经常偷鸡摸狗,贾大郎用的人大多都是这样的人。” 白善还没说话,孙三便已经大声喊道:“我没有,我没摸过狗,我,我最多偷个鸡,平时都是偷菜多的。” 白善:…… 围观的人群也爆笑,白善翻了翻,实在没找到其他人扯过他,便问道:“去年中秋你干嘛去了?” 孙三:“我没去哪儿呀,在村子里呢,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我们在村子里的大树下看月亮呢,还分了两个大饼子吃。” “去年的十一月二十一呢?”那是小刘村被抢劫的日子。 孙三一脸迷茫,显然不记得这个对他来说一点儿也不特殊的日子。 白善慢悠悠的道:“小年的前三天。” 孙三不太确定的摸着头道:“我,我去陈家偷鸡了?” 白善就很好奇的问道:“陈家和你们家有仇?你们兄弟怎么都去陈家偷鸡?” 孙三理直气壮的道:“陈家是我们那一片除了里长家里最有钱的人家了,不偷他偷谁?” 白善就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心中无限感慨,辛亏七里村没这些事儿,他家当年可是七里村最有钱的人家之一呢,从没被偷过。 ※※※※※※※※※※※※※※※※※※※※ 作家的话 晚上十点见 ☆. 第2865章 子代父过(给书友“慕容qingqing”的打赏加更5) 白善核对过后确认孙三的确是被误抓的,于是放了他,不过在放了他前,还是因为他偷鸡偷菜的行为打了他一顿板子,还训诫他道:“做人要诚实正直,将来若还行此鬼祟背德之事,那就不止是几板子的事了,积少成多,本县能送你去牢里和你兄弟团聚。” 孙三吓了一跳,连忙道:“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白善又问过陈大农,综合考虑过后就罚了孙家赔偿陈家一些财务。 孙三一点儿意见也没有,泪流满面的应下了。 他现在就想回家,只要能离开监牢和县衙,让他干什么都可以。 打了板子,白善看向外面,“孙家来人了吗?” 要是没有,他还得派县衙将人送回去。 话音才落,人群后面挤进来一个老人,他佝偻着背努力的挤进来,大家听到他说自己是孙家人,便努力给他让开一个位置,让人进去了。 孙老头弓着背上前,还没进大堂就跪下了,跪下才觉得不好,立即膝行爬过门槛给白善磕头。 白善沉默的看着他,目光从他的花白的头发移到他干皱的脸上,再移到破裂的手上…… 孙老头也是第一次上大堂,有些紧张,头也不抬的抵着地,磕磕绊绊的道:“饶命大人,不,大人饶命,我,草民,是小的,小的是他爹。” 白善仔细回想了一下孙里长曾经提到过的孙家情况,起身走到孙老头身前,伸手将他扶起来,上下打量过后垂眸看着还在伸手捂着腰的孙三。 白善叹息道:“孙老丈,这样不孝的子孙不如我替你收了吧。” 孙三吓得啪叽一声趴在了地上,立即抬头看向他爹。 孙老头也吓坏了,立即要跪到地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从青州来的文士也忍不住大声道:“老丈,这样的不孝子孙还要来干什么?直接让大人判他一个大不孝,直接关牢里算了。” 孙三吓得一把抱住他爹的腿,抬头大喊,“爹——” 围观的人群不由道:“看着不像你爹,倒像是你爷爷,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不孝子孙才老得这么快呀。” “子不教父之过,要我说,这老丈也不无辜,不会教儿子,还不如生下来直接溺死呢。” 白善闻言皱眉,不由看向说话的人,问道:“兄台有看见未来之能,孩子一出生竟然就能看出他们将来孝还是不孝了?” 对方噎了一下。 白善这才对惶恐的孙老丈道:“不过他们说得对,子不教父之过,你没能养好孩子,让他们为祸乡里的确是你之过,民愤难平,我罚你五板子好了。” 人群顿时一静。 白善又道:“但念在你年迈体弱,便由你儿子代替吧,子代父过也是常理。” 于是才被打了板子的孙三又被按下打了五板子。 孙三泪流满面,哭喊道:“大人,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孝顺我爹,再不敢让我爹犯错了。” 白善赞许的点头,“你倒是聪明,不错,合该如此,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罚的是从前。将来你若再犯,你父亲教不好你,你再来子代父过一遍就是。” 孙三痛嚎出声,他发誓再也不敢这样了。 打完了板子,白善这才让孙老头去画押把孙三领走。 孙老头心里还有点儿害怕,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大人,我那小儿子。” 白善道:“本县会依律判决的,就算只是抢了一只鸡和一口锅,那也是抢劫,何况他还伤人了。” 他们那一片风气都不好,必须得让他们扭转过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重典,让他们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白善让人带下一个。 几个青州来的文士互相对视一眼,挤出人群,发冠都快要乱了。 “这位白县令不愧是传说中的有胆魄才识的义士,这一审妙极,以后怕是不孝的人都要小心一下自己的屁股了。” “这北海县以前不觉得,现在看,完全就是个筛子嘛,就那三五里的地方,竟然有近百人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穷乡僻壤出刁民,还是因为太穷了吧?” “放屁,那小刘村看着也不富裕,怎么没见他们村有这样的人?可见还是民风的问题,其中里长该负主责。” “白县令应该是和崔兄一样的观点,没看吗,从审案那天开始大堂上就坐了五个里正。我每日看着他们抹额头上的冷汗也觉得颇有趣味儿。” “这位白县令年纪不大,倒是有趣得很。” “就是因为年纪不大才有趣啊,像路县令那样的,虽精明强干,但也实在是无趣。” “治下竟然藏着这样的匪窝,民生民俗差成这样,他也算不得精明强干了。” “哎,崔兄这可就是偏见了,虽然我也没想到北海县里藏着这样的匪窝,但路县令接手北海县后,北海县的确是好很多了,以前这大街上的人连这儿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呢。” “不错,虽然路县令没发现大井村那样的问题,但也不能就此否定了他。” “所以你们要不要试一下县考?听说这次刺史大人开县考不仅要选拔人去京城考试,也是为了给各县补充吏员,我看北海县就不错。” “太穷了吧?” “但县令好啊,白县令这样的身份背景,又有这样的胆魄才识,若能跟在他身边,将来就算不能前途无量,做出一番事业来也很好呀。崔兄,你去不去?” 崔兄就沉思,“那不能去应征吏员,得去应征师爷才可以。” “白县令不要师爷。” 一道女声插进来,如同一盆冷水一般浇灭了大家的热情,大家一起扭头,“你怎么知道?” 周满道:“他说的呀。县衙中的事上有县丞主簿,下有书记员,文书什么的都有人干,为何还要再召一个师爷?” 师爷可是要自己给工钱的。 崔兄皱眉道:“师爷可以做幕僚啊。” 周满道:“我就可以给他参考。” 崔兄不由着急,“周大人,幕僚的好处还是有很多的,白大人要是不喜欢写的一些折子,幕僚也可代替。” 周满:“你怎么知道我是周大人?” 崔兄:“……您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谁不知道您是白大人身边亲近的人?你除了周大人还有谁呢?而且不说北海县,就是整个青州城,如大人这样风姿的女子也没有第二个了。” 周满听他这样说高兴起来,一旁的几个文士则瞪大了眼睛看他,一脸的不可思议,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崔兄。 ※※※※※※※※※※※※※※※※※※※※ 作家的话 明天见啦 ☆.第2866章 结识 虽然白善就没想过要请幕僚,但因为这位崔郎君说话好听,周满还是决定为他们引见一下。 作为地方官员,和地方的文士来往也是好事。 于是周满邀请他们晚上一起用饭。 几人欣然同意,顺便和周满介绍了一下自己,“在下青州庞叙。” “在下青州柳阳。” “在下青州崔瑗。” “在下青州赵瑞。” 周满好奇,“你们现在都还在读书?” 四人便道:“学识有限,年纪又大了,实在不好意思在学中与小学生们同读,因此现在青州城外结庐读书。” 周满很不能认同他们的观点,“就是因为学识有限,才更应该需要先生的指引,怎能因为不好意思就不入学呢?孔子尚且能与小儿为师呢,你们现在不过是要和小儿做同学而已。” 崔瑗:“……也不是谁都能有大人这样的心胸的,我们四人便差得远了。” 庞叙三个很不适应崔瑗的改变,要不是真人一直在眼前,他们几乎要怀疑人被换掉了。 周满想了想,也的确不能以自己的心境去要求别人,因为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罢了,你们先坐着等一等吧,待堂审结束,我带你们回县衙见白县令。” 崔瑗几人笑了笑,表示他们一点儿也不着急。 四人略微放松了些,这一放松才发现周满的身后摆着两张长桌,一前一后都放了椅子,旁边则竖着一面幡,幡上写着义诊二字,幡边还挂着一个葫芦。 崔瑗:“这是?” “义诊,”周满道:“四位边上让一让,我们要接待病人了。” 四人往后一看,这才发现后面有两个妇人牵着两个孩子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便立即退到一边。 周满连忙冲他们招手,问道:“谁身子不舒服吗?” 一个妇人和另一人对视一眼,还是拉着孩子的手上前,不好意思的冲周满一笑,“周大人,您怎么把医署搬到这里来了?这是不是和您以前走街串巷的义诊一样?” 周满点头,问道:“你要看吗?” 妇人立即将她儿子拉到跟前来道:“我不看,我,我想给我儿子看看。” 她道:“这孩子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爱哭,又闹,还喜欢吃手,晚上睡觉有时还一抽一抽的,许是受惊了……” 一旁的妇人立即道:“我们婆婆已经去拜了土地爷爷,可孩子还是没好,老人们说得去拜城隍庙才行。” 所以俩人更想问,衙门什么时候能把犯人从城隍庙里挪出来,他们好进去拜一拜。 周满:“……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惊悸哭闹的?” 俩人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的道:“好似是五天前吧。” 她们迟疑了一下还是道:“我婆婆说因为县令大人最近抓了太多的凶徒回城,城中的凶悍之气过盛,夜里孩子睡觉就容易勾连那些凶徒的噩梦,所以受惊了。” 所以不论是前因,还是后果,似乎都跟白善抓人有关系了。 周满半晌无言,给孩子检查了一遍后又问了他一些小问题,便和她们道:“是受惊的,但不只是受惊。” “这样,一会儿我给他扎两针,再给他开一副药,睡前你们给他服下,晚上睡觉时多抚摸他脊背,”周满叮嘱道:“平时可多吃鸡蛋和豆制品,豆子、豆腐这些都可以吃。” 旁边的妇人一听,立即把她儿子也给推到周满跟前,“周大人,您看看我儿子,他是不是也受惊了?” 周满低头去看,小男孩也抬起头来看着她,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很是精神,脸色红润。 周满就掐了掐他肉肉的脸颊,难怪她小时候这么多人喜欢掐她。 她问小男孩,“你晚上睡觉哭了?” 小男孩:“没哭,我又不是堂弟是个小哭包。” 周满便点头收回手,和妇人道:“孩子正在长身体,要想长得高,身体好一点儿,平日可以多吃豆类做的东西和鸡蛋。” 妇人听到了这一句话,心满意足了,即便儿子没有药吃她也不再要求。 周满让小孩儿坐在椅子上,才将针拿出来,对方就瘪着嘴巴哭了。 周满一看,便将针插回针袋,将针袋放在一旁,转了一下椅子的方向后撩开他的衣襟,用手指轻轻的按压他脖颈后面和后背的穴道,温声道:“罢了,不扎你就是了,我给你按一按。” 小孩儿抽抽噎噎的,发现周满真的没扎他,而是手指按着后背和脖颈,虽然有时候也疼,但又不是很疼,他便慢慢停住了哭声。 周满按了好一会儿,拇指摩挲着找到要扎的穴道,左手的拇指按住,右手就快速的从针袋里取出一枚针来扎了进去…… 妇人正要说话,却见她儿子只是动了动小屁股,微微偏头看,感受到她的手顺着后背抚摸下去,他便又安静了下来,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扎了一针。 那妇人看到那么长的一根针都扎入儿子的身体,只留下上头一截,一时惊奇不已,崔瑗四人也瞪大了眼睛。 文天冬站在一旁仔细的观摩学习。 周满就扎了三针,全都扎下去后就让小男孩坐着不动,拿起他的手开始按摩穴位。 周满将针拔掉时都没多大感觉,小孩儿只觉得脖颈后面几处地方有点儿怪,但他还小,不知人心险恶,所以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文天冬按照药方给他抓了药,送给对方母亲后道:“以后身边若有贫困之人生病,让他们到医署来。” 周满补充道:“若是身体上有不适之处,也可以来医署咨询,很多病求神拜佛是没有用的。” 两位妇人不高兴了,神仙和佛祖怎么会没有用呢? 满宝道:“小病小痛,神佛忙得很,哪里顾得上?天下求神拜佛的人那么多,你们家是有大功德的人吗?” 俩人一愣,摇头。 周满便道:“既然不是有大功德的人,你们怎么能保证神佛一定先保佑你们呢?所以不如两手准备,神佛不管用,还是先求人吧。” 崔瑗四人都惊讶的看着周满,两个妇人却觉得周满说的不错,于是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 作家的话 晚上八点见 今天去看了国博,只有一个感受,跟智慧的古人先祖们比起来,我简直是个渣渣呀,八千多年前的古人,从没有的概念作出了各种炊具,饮食器具,竟然还能够做成动物的样子 ☆.第2867章 扬名 白善又审完了一个人,看见时间已经不早,于是拍了惊堂木宣布退堂。 围观的百姓们慢慢退出县衙要散去,这时候周满他们就来劲儿了,便在街对面做起了医署普及,别说,还真有不少人是第一次听说医署。 有的人胆子大,说是免费就诊,也不管有病没病,当即就撸了袖子过去求诊。 周满来者不拒。 县衙里士兵和衙役们将剩余的犯人给押回大牢,各回各位,白善则在翻看书记员做的记录,正看着,一个衙役跳着跑进来道:“县令,周大人在外头呢。” 白善头也不抬的道:“在就在吧。” 周满在县衙外面不是很正常的吗? 后头就是她的家啊。 衙役:“……小的意思是说,周大人在县衙外头摆了桌子,正给大家做义诊呢。” 白善闻言抬起头来,略一思索便道:“这倒是个好法子。” 最近来围观的人多,其中还有些是外县来的人,多为文士和有见识的长者之类的人。 他们若得知医署回去说一句话,可比周满他们辛苦的走街串巷效果还要好。 可惜因为宋家与他关系不是很好,周满请过北海县内有名望的里正、士绅和长者代为宣传,但效果极微。 白善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笔记起身,招呼董县尉,“走,我等也出去看看。” 董县尉一头雾水的跟着白善出去。 就见白善一出门,外面还未散去的百姓便一阵激动,有人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也有人侧开身子让他进去…… 只是几天的时间,白善不仅在本县,在外县也有了一定的威望。 白善走到义诊摊子前,含笑看着周满。 周满正在给一人看诊,只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光是笑,什么也不做,便收回视线不理她了。 等周满看完了手上的病人,见后头的人虽挤在一起却没再上来后便看向白善,才要问话,白善已经双手一揖,深深的弯下腰去,一脸恭敬的道:“多谢周大人为北海县百姓所做的事。” 他道:“县衙虽能保护百姓的性命和财产,却做不到医署救人济世这样的事。” 坐在椅子上一脸懵逼的周满:…… 她迟疑了一下,在众人的目光中起身,试探性的给白善回了一礼,谦虚道:“哪里,哪里,白大人谬赞了,这本就是我们医署该做的事。” 她顿了顿,找到了感觉,立即话锋一转,一脸感动的道:“更不要说成立医署本就是娘娘和陛下的愿望,便是为了报答娘娘和陛下的恩德,本官也会尽力而为的。” 周满扭头看向众人,“你们知道医署一开始是怎么成立的吗?” 大家一起摇头,有的人是只听说过这部门,却不了解,而有的是根本没听说过,更不知道是怎么成立的了。 周满便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脸感动的道:“这都是因为娘娘的善心。” 周满道:“民生艰难,大晋很多百姓都因家中贫困而不能就医,尤其是女子,不仅因为贫困,还因为性别的原因生了病多靠熬着,而不是就医。” “娘娘身体本来就不好,每次一生病想起这些事就越发感到愧疚难过,”周满一脸感动的道:“陛下知道后,既是疼惜娘娘,也是因为心中有感悟,于是经过多方商量,这才成立了太医署。” “太医署的目的便是培育出更多的医者送往地方,让天下的百姓,不论富贵还是贫穷都能感受到娘娘的慈心和陛下的皇恩……” 周满吧啦吧啦的说了有两刻钟,不仅绘声绘色的描绘了皇后在知道民间的女子这么辛苦时是多么的难受,孩子生病因为无钱看病时的悲伤,还描绘了皇帝在看到皇后伤神时是如何的焦急和无奈…… 围观的人不论是普通的百姓,还是文士,或是士绅长者,全都听得津津有味。 连庞叙等人都忍不住感叹道:“皇后娘娘素来贤德。” 又道:“帝后感情素来好。” 这可比医署的可行性发展和给大晋带来的影响报告更好理解,也更好传播,于是天黑都没到,不少人就都听到了这个传播过两次的故事了。 一些饭馆酒肆皆在谈论这件事,话题的热度一度超越白善审理案情的热度。 连深居家中不出门的宋老爷都听说了。 他在沉默了许久后道:“娘娘仁爱,陛下厚德,我记得医署之前说过资金不足,让人去买上一批药材,不拘是什么药,随便买一些给医署送去,就当是我们宋家在做功德好事了。” 管家应了一声,却没有退下。 宋老爷却也沉默了下来,主仆二人都沉默,但管家一点儿也不急,他只需等着宋老爷拿主意就行。 宋老爷叹息一声问道:“盐场那边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吗?” “是,工人们都找了各种借口请假回家,白县令便直接给他们批了长假,但叫人守住了盐场,不许人再随便进出。我们的人悄悄的进去查看过,里面除了守卫的人就没别人了,的确没有再煮盐。” 宋老爷道:“没两日就是端午了,距离六月没多少时间了,我们这位县令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全副身心都在剿匪判案上……” “会不会是……忘了?” 宋老爷:“陛下跟前出来的中书舍人,你觉得会忘了这样重要的事吗?何况他身边还有方县丞提点呢,现在看,董县尉对这位县令大人也推崇得很。就算他能忘了,这两位能忘了吗?” 北海县的财政一直是从盐上来的,在北海县县衙里这么多年的方县丞和董县尉不可能不知道。 他沉吟片刻,还是道:“再让人去新盐场那边看一看。” “过不去啊,”管家苦恼道:“那边现在被罗巡检围起来了,剿匪这样的大事,白县令宁愿从青州城借兵也没动用新盐场那边的人。” 一开始他们以为他是故弄玄虚,他们连木柴都没有,光围着盐场有什么用? 可现在看白善如此气定神闲,宋老爷总觉得心中难安,有些坐不住了。 而此时,县衙后院正在设宴,白善和周满不仅请了崔瑗等人用饭,还请了当时围观的一些北海县文士、长者和外县来的文士,又拉了方县丞和董县尉作陪。 被排挤在外的宋主簿知道这事时已经迟了,他想硬混进去也不可能,只能失落的回到家中。 ※※※※※※※※※※※※※※※※※※※※ 作家的话 晚上十点半见 ☆.第2868章 好累啊 宋主簿坐在床前泡着脚一动不动,宋太太摸了摸水温,觉得可以了,于是将他的脚拎出来擦干放在一旁,正要去擦另一只脚,结果他脚一抬又给放进了木盆里。 宋太太不高兴了,将手中擦脚的帕子丢进他怀里,“不想起来你就一直泡着吧。” 宋主簿回神,感受了一下水温,不在意的将脚胡乱一抹就放到床上,示意宋太太把洗脚水倒了,他问道:“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宋太太哼了一声,端了洗脚水出去随手一泼,将盆丢在了外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回到屋里就把宋主簿推到床里,自己躺在了外侧,被子轻轻一拉就不理人了。 宋主簿也不理她,只是幽幽地一叹,显得很忧伤。 宋太太:“你有什么话就说,总是叹气,把我叹得都心烦气躁起来了。” 宋主簿,“和你说有什么用,你又不懂。” “那你就不要在我跟前叹气,有本事睡你的书房去。” 宋主簿懒得动弹,而且他也想找人说话,但他心里这些话和谁说都不合适,最后他还是对着妻子开口了。 罢了,她懂不懂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她听了不会外传啊。 宋主簿就不管她能不能听懂,反正就将自己的纠结之处都告诉了她,“……本来我觉得他是没毛的后生,办事不牢靠。” “你看这二十年来了多少个县令?哪一个县令的左右手不是我宋家人?”宋主簿道:“路县令够厉害了吧?但在我那位伯父面前不还是得认输吗?” 宋太太是不懂这些事,但对宋主簿说过的话却记得很牢固,问道:“以前路县令还在的时候你不是说伯父现在都快是没牙齿的老虎了,路县令只一招就让他屈服了吗?” 宋主簿:“……你别胡说,我啥时候说过这话?我说的是俩人势均力敌,最后各退一步了。” 宋太太坚持,“两年多前你就是这么说的。” “行了,行了,你还听不听了?” 宋太太不耐烦的道:“你说吧。” 宋老爷被她的态度噎了一下,但还是继续道:“可看最近白县令的动作,我总觉得伯父要糟,不对,是我宋家要糟。” 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叹气道:“县衙账上的钱不多了,这几天因为绑匪案,哪方面的支出都在增大,我一天给白县令递两次公文,他都视而不见,显然一点儿也不怕没钱。” 宋太太好奇了,“没钱底下的人还能愿意给白大人干活儿?” 宋主簿道:“你不懂,白县令和路县令不一样,他有钱呢,我听县衙里那些白家的护卫言语,县衙没钱有什么要紧,他们郎君有钱就行,到时候借一笔私账进县衙就是。” 宋主簿有些悲伤,“白县令他不缺钱。” 宋太太却不信,“这世上只有从公中捞钱,还有自掏腰包往公中补钱的?” “所以说你不懂,我跟你也说不着。” 宋太太一听又生气了,重新躺了回去,拉过被子就背对着他,“那你别和我说了。” 宋老爷却没停止,他谈兴上来了,忧虑的道:“看这样子,白县令的脾气比路县令还要硬,但路县令没资本,所以对着宋家他不得不退一步,继续和我们宋家共同管理北海县。” “但白县令有资本啊,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北海县也穷,并不是我们宋家一人能说了算的,”他道:“我们手上最大的筹码就是盐场,可要是白县令不在乎盐场,可以摆平刺史府那边,那宋家就再没有东西和白县令相抗了。” “因为宋家的缘故我和大人的关系有些不好,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大人请了方县丞,还请了董县尉,唯独没有请我,你说白县令彻底闹翻了,县衙那边还能要我吗?” 宋太太这下躺不住了,爬起来道:“你不能当主簿了?” 宋主簿叹气道:“很可能。” 宋太太气恨了,直接掀开被子下床,伸手就把床里的人往外拽,直接拽下床就往外面推,“你说你一天天的还能干啥,连主簿都当不了,你怎么还有脸回来让我给你洗脚?” 宋主簿一身里衣的被赶出了正房。 他气得翻了一个白眼,所以他就不喜欢和她说实话,气死他了,不给他想个主意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他赶出来。 而此时,才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的白善回到房里,就看到周满摊开手脚的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他也很累,于是在床尾找了个位置坐下发呆,一动也不想动。 九兰和西饼拎了热水进盥洗室,将浴桶放满水,五月则给他们找好了衣裳,见他们一个趴着发呆,一个坐着发呆,就问道:“娘子,郎君,你们谁先洗漱?” 满宝头也不抬,懒洋洋的抬起手指指向白善,白善连手都懒得抬,放在膝盖上的手抬了一根手指指向周满。 五月:…… 她扯开笑容,露出很假的笑容,“到底是谁呢?” 趴着的满宝就抬起脑袋换了一个方向趴着,正对着白善,见他不动弹就用右脚去推他,想要把人推下床…… 白善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坚持不动,“你先去。” “我不去,你先去。” 白善:“不是你说的女孩子要优先吗?” “我这次可以放弃这个权益,你先。” “我不!”白善道:“我现在不想动弹,你去!” 满宝就趴在床上装死,“我也不去,我是师姐,你得听我的。” 白善:“你不该让着师弟我吗?” 满宝不动,“一点儿也没师门情谊,不让!” 白善也不动,“那就不洗了,不过你别躺在床上,衣裳还没换呢,脏死了。” 满宝就在床上动了动后道:“反正已经脏了,你赶紧去吧,你洗漱出来我就让五月把床单被子都换了。” 白善不动,甚至都不说话了,就这么抓着她的脚踝放空思绪的发呆。 满宝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也趴下不动了。 五月:“……娘子,郎君,水要冷了。” 冷了就冷了吧。 这一刻,俩人同时在心里回了一句。 五月无奈,只能和九兰又去厨房里抬了一桶刚出锅的热水过来备用。 最后还是白善妥协,慢悠悠的起身去洗漱了。 满宝趴在床上更不想动弹了,好累啊,不想上班,想休沐…… ※※※※※※※※※※※※※※※※※※※※ 作家的话 我:好累啊,不想码字,想休息 明天见啦 ☆.第2869章 端午准备 等满宝也懒洋洋的沐浴出来,五月已经把床单被套给换了一遍,白善靠在床上打哈欠,看到她出来就给她让了一个位置。 周满本来洗过澡已经有些精神了,见他打哈欠便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她爬到床上,拉过被子就躺下闭上眼睛。 白善则扯开了一点被子,推了推她,“我还想与你说说话呢。” 周满打着哈欠问,“说什么?” 那崔瑗临走前给我递了一篇文章,我看过了,倒是觉得还不差,我看他能力也不弱,想请他做我的幕僚。” 周满勉强撑开眼皮看他,“你不是不想要幕僚吗?” 白善就道:“但一县的事务的确很多,有些琐碎事务是不方便让县丞县尉去做的。” 周满想了想后点头,她的医署小,有时候都觉得有些事情很是琐碎无趣呢。 “那就请!” “你倒是应得爽快,我还想再考察考察呢。” 毕竟幕僚不比其他,将来是要做他心腹的,很有可能会一直跟着他,因此品行才德尤其重要,最好目标还与自己一致。 周满困得几乎要睁不开眼睛,眼皮又耷拉了下去,她道:“先用着呗,慢慢考察,就和四哥请伙计一样,先走两次商路,熟了就知道为人能力如何了。” 白善一想也是。 心事一解决,白善便也犯困,他将灯吹灭,然后躺下抱住周满,一歪头就入睡了。 虽然累,但第二天到了时间,不用人叫俩人便醒了。 只是醒了也不想起身,俩人就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说话。 周满算了一下时间后道:“我今日还上衙一天,后天是端午,明天我就要休沐了,真好!” 白善:…… 周满扭头看他,“你们县衙放不放?” “这一次山匪案闹得极大,还有其他州县的人过来看热闹,所以我决定只后日端午正日放一天,其他人时候还是正常升堂。” 周满同情他,“你得给官吏们补不少钱吧?” 白善“嗯”了一声,节假日加班,是需要奖励的,当然,不给也没什么,他们也不会因此就辞官不做不是? 不过白善觉得他们既然付出了劳动,又失去了与家人同乐的机会,那就应该得到一些补偿。 他很自信,“县衙会有钱的。” 因为端午快到了,刺史府那边也送来了公文,他要在端午那天的午后设宴,请各县县令前去参加。 一些地方偏远的县令早两日就收到了公文,有的今日就已经启程往青州城去了。 北海县虽然穷,但县城距离青州城却不是很远,因此今日才收到公文,他大可以当天再去青州城。 白善也是这么安排的,他不仅当天去,还打算在县城里参加一下活动后再去。 他对方县丞道:“恰逢有这么多外地来的文士来我们北海县,这次端午活动要好好的搞。” 方县丞迟疑的问道:“大人想怎么弄?” “县城中可有傩戏?” 方县丞摸了摸鼻子道:“倒是有些民间的伶人会唱和跳,只是也少。” 他尴尬的一笑,“不似大人是从京城那样的大地方来的,只怕看不上他们那些小把戏。” 白善不在意的道:“与民同乐嘛,你去将他们请来,待我午时审完案子就见一见他们。” 方县丞只能派人出去将偶尔会跳傩戏的人给叫到县衙里来。 于是中午白善就看到了十几个或老或幼,只有两个青壮的傩戏团队。 而那两个青壮还瘦得跟竹竿似的,靠在墙壁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白善一下惊住了。 他长这么大,也见过不少傩戏了,但这样的傩戏人还是第一次见。 白善上下打量过他们,迟疑了一下后问道:“你们平时都跳什么曲目?” “《孟姜女》,还有《捉黄鬼》。” 白善松了一口气,这两个曲目都是常演的,还好,还好,他就笑道:“那你们来演一下《孟姜女》。” 一个中年男子一听便走出人群,低下头去再抬头时就一脸苦色的对着白善,捏着嗓子就冲白善悲戚的喊道:“范郎——” 站在白善身后的大吉一下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就低下头去努力的憋住笑,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 直面演员的白善:…… 方县丞都打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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