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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试让事情回到正轨之上。 他没有过于旺盛的自恋, 尤其是在见识过千岱兰对熙京的感情后,经过自我审视和提醒,叶洗砚有意无意地和她保持好距离。 但千岱兰又来找他了。 在见到她之前, 两人间的关系还能在叶洗砚的掌控之中;但她来了,不仅带来了香喷喷甜丝丝的蛋糕,还带来了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睛。 自律、控糖的叶洗砚可以控制食欲, 压抑住进食的欲,望, 却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哪怕叶洗砚已经事先告诉过杨全, 请他帮岱兰解决好她面临的小小麻烦。 所有的计划和步伐在看到千岱兰时被逐个打散, 叶洗砚委婉地表达出保持距离的意思,但她那双仿佛时常蓄着泪的眼睛令他难以狠心。 他再度纵容。 不是纵容她的接近,而是清楚地纵容自己犯罪。 千岱兰想从他这里得到点好处, 想借着他的名义、势力来让自己生活得更舒适、事业上更进一步, 这都没什么, 枝繁叶茂的大树从不会在意雏鸟在它的枝条上栖息,叶洗砚也不介意羽翼未丰的她在自己肩上停留、直到她长出能足够对抗狂风暴雨的翅膀。 天才是珍稀的。 正如留在星云科技的殷慎言, 叶洗砚欣赏他,也乐意顺手扶一下;无论怎么讲, 他是千岱兰的朋友,也是一个独自北漂的年轻人,寒门贵子,叶洗砚不介意帮一把“天才”, 即使后者在未来可能会成长为强劲的对手。 对于千岱兰,叶洗砚的“帮扶”心理, 又有微妙的不同。 他有时候心生好奇,想看她这个姑娘自己能走多远;有时候, 又忍不住产生“揠苗助长”的心理,想让她专心致志的学习,定向培养,她的思辨能力和应变能力都很强,只做一个销售、或者店长,也有些屈才。 碍于社交礼仪和基本礼貌,叶洗砚没有将这种话说出口。 他只是默许着千岱兰的接近,放纵着自己的渴望。 那些说不清、道不明、被他苦苦压抑的东西,长成旺盛的野草,在独处的夜晚中搅动着来回的风,捕捉着和她相关的蛛丝马迹。 杨全也瞧出了什么,他一直很聪明,机警地提醒叶洗砚,暗示他需要分清楚——和千岱兰的相处,到底是将人家当作未来的弟妹呢,还是将对方当作一个可以追求、交往的女性? 叶洗砚分不太清。 闲暇时期,他尝试通过运动来排解这些纠缠的思绪。他去冰岛冰川徒步,拎着冰刀走过枯寂的黑沙滩时,叶洗砚下意识想起千岱兰对融化巧克力威化饼干的形容——“它现在像夏天的冰岛黑沙滩了,我没去过,但从杂志的照片上看见过一次”; 将冰刀绑在鞋子上,绑着绳子攀越冰岩时,叶洗砚想到千岱兰提到的松花江,她说冬天时、白雪皑皑的松花江会被冻得结结实实,会有人骑摩托车在冰面上轰来轰去; 夜晚的阿尔卑斯高山滑雪时,去肯尼亚看角马迁徙时,叶洗砚总会在偶然间、冷不丁地想起千岱兰的脸。 她出现在璀璨极光的尽头,她出现在幽蓝冰洞的上方,她出现在非洲干燥、满布繁星的夜空——如此频繁地、不经意地想起。 叶洗砚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千岱兰对他造成的影响,远远超过他的设想。 而他对“陪伴她”这件事乐此不疲。 叶洗砚为二人的见面和“约会”找出无敌美妙的理由,因为他在北京需要人提供情绪价值;而千岱兰聪明嘴甜、善解人意; 帮助一个聪明的女孩子成长、取得成功,能令他拥有极强的满足感,所以他很乐意教千岱兰尝试很多她想尝试的新东西,和她一同抽雪茄、品酒,教她如何细细地辨认,看她越来越从容,越来越光芒四射。 他也可以说,是帮助未来的弟妹—— 不,叶洗砚不想这么说了。 他的“破戒”发生在一次饮酒后。 叶洗砚的一个朋友,在北京经营了一家酒馆,出售不同种类的酒。 在得知千岱兰酒量还可以、且有着敏锐的味蕾时,叶洗砚开始带她品尝各式各样的酒。 “你总有一天能用得到,”叶洗砚说,“你的行业需要你学会一点假装,一点装腔作势。” 千岱兰问:“什么?” 他微笑着教这个小骗子,那些所谓“上等人”是如何将自己包装得“文艺”、“上流”。 首先是措辞,他们用“上滑雪板”来代替“上滑雪课”,绝口不提赌,钱,而是说“在轮盘上试试运气”;吃牛排一律三分熟,在旁人疑惑时发出遗憾的叹息,说“抱歉,在欧洲习惯了这个嫩度”;谈音乐必提古典音乐,即使没听过几个曲子,随口也要说虽然贝多芬第五部钢琴协奏曲最欢迎,但必须说更喜欢气势磅礴的第四部,借以显示自己的品味高雅—— 即使每次听歌剧都会睡着,也必须把“意大利歌剧旋律的确优美,法国歌剧和芭蕾密不可分”等东西挂在嘴边——毕竟大家都认为,歌剧是富人写给富人听的,常常把这个东西挂在嘴边,仿佛也能无形中彰显自己的品味和地位。 叶洗砚对这些东西看法一般,他的职业不需要太多的着装礼仪,更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可千岱兰不同,时尚行业和金融业,无论内里是否藏有败絮,外人看来,外面仍旧是光鲜亮丽满是金玉。 她一个女孩,没有学校来教她这些,叶洗砚不介意充当她的老师,教她如何虚伪地光鲜亮丽。 千岱兰学得也很快,她很快就能品尝出每种酒、甚至一些水的不同,并兴致勃勃地和叶洗砚分享着她的工作近况——聪明如她,轻而易举地就猜到他的用意,因此总会把工作上的顺利、加薪和奖金讲给他听。 她的迅速成长令叶洗砚有着莫大的满足感。 直到千岱兰喝醉了酒。 那天的酒浓度不低,但甜度和果香遮盖了险恶的酒精;叶洗砚刚好和朋友聊天,没来得及阻止她的迅速饮用;等他意识到出问题时,事情已经晚了,千岱兰一口气喝掉了两整杯,脸颊坨红——他没见过她的脸这样红过。 叶洗砚让杨全把车开过来,他送微醺后的千岱兰回去。 但在车上,千岱兰就开始“不老实”,她解开安全带,嘟囔着说勒得乃滋痛,这两个猝不及防的字令叶洗砚并没有反应过来,他几乎接触不到这个词。 前排的杨全也没听清,担忧地问叶洗砚,需要送岱兰小姐去医院吗?她是不是胃里不舒服? 叶洗砚一边说着不用,一边思考“nai zi”嶽戈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他终于想明白时,千岱兰主动搂住了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胸前,像只小鸟那样拱了拱,蹭了蹭。 杨全及时将车停在路旁,飞快地解安全带下车说突然间有点口渴想去个厕所,洗砚哥暂时拜拜等会儿见。 叶洗砚只以为千岱兰像上次醉酒那样,想念了爸爸妈妈。 一个北漂的姑娘,无依无靠,唯一的男性朋友看起来也常常惹她生气,工作上未必能交下真心朋友—— 万般怜爱涌上心头,叶洗砚在寂静的车厢中决定再度放纵一把,他提醒自己,这只是一个安慰的拥抱,没什么,就像人会为可怜的流浪小猫起恻隐之心。 手搭在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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