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血迹,可是轻了怕擦拭不干净,重了又怕惊扰了沉睡中的人。 他想了想,低下头,将滚烫的唇贴在微凉的肌肤上,轻轻地舔吻在手背,缓缓滑下,卷过一根根手指,含入口中,再恋恋不舍地送出。他仔细地吻遍了手上的每寸肌肤,吻得干干净净,并将气息牢牢锁在心里,然后到此为止,不能再越雷池半步。 越无欢紧紧牵着生命里最重要的手,做出生命里最重要的承诺: 清时,我会治好你的。 北川,镇河城,参同派。 镇河城是座边远小城,参同派属于合欢宗的分教,门主归元仙尊修为已到元婴,经营着镇河城内的青楼赌坊,他生性风流,生着一双狐狸眼,对人总有三分笑,实则阴狠残酷,是城内无人敢惹的存在。 今夜,归元仙尊再也笑不出了。 无数只恐怖蛊虫,遮云蔽日,满地满墙,席卷了整个参同派,弑杀所有遇到的生灵。 安龙坐在太师椅上,紧紧抿着唇,狭长的眼睛里透着凶光,手里玩着只酒杯,正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景色。他的身边跪个从归元仙尊床上爬下来的男宠,衣衫不整,双腿颤颤,正乖觉地替他斟酒,连看都不敢看前主人一眼。 归元仙尊早已陷在蛊虫堆里,浑身麻痹,动弹不得。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想质问对方为什么要杀他,口里却爬出一条恐怖的蜈蚣,舌头肿胀,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发出了呜呜的哀鸣声。 安龙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杀你? 归元仙尊拼命点着头,嘶鸣。 那天,你在山上看到我做的事吧?安龙的笑容如恶魔般恐怖,他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虽说无冤无仇,这事现在也没什么打紧的,可是谁让你看到了我丢脸的模样呢? 只是因为丢脸?便灭了他参同派满门? 归元仙尊的眼几乎流出血来,他想了很多西林蛊王杀自己的理由,却想不出对方竟是为那点小事置自己与死地!他甚至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过! 西林蛊王这头穷凶极恶的狼,毫无正常的人类情感,行事不可以常理推测。 他在杀戮中成长,活着,便是为了吃人。 安龙喝尽了杯中酒,无趣地挥挥手,蛊虫迅速咬断了归元仙尊的脖子,然后一拥而上,将尸体淹没。 小男宠战战栗栗地再给他将酒斟满,想起蛊王嗜好美色的传闻,试图抛几个媚眼,可是害怕过了头,这媚眼怎么抛都像眼睛抽筋。 安龙看着也有趣,看看壶中酒还没喝完,舍不得走,于是咧咧嘴,露出了虎牙,闲聊道: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宠努力地笑道:司药。 哦?这名字好,安龙来了兴致,看了眼他洁白的手,颇感兴趣地问:你和药有什么关系? 司药小心答:家父是名药师。 安龙又问:你不想给旧情人报仇? 司药连头都不回地笑道:仙尊开玩笑了,那人哪里算得上情人? 安龙继续逗他:我来时见你在床上宝贝心肝儿叫得欢,怎么就不是情人了? 奴是南风阁的人,司药拼命镇定心神,琢磨不出眼前人想听什么,最后心一狠,坦诚道,奴不过是个卖身的小倌,谁给了钱,谁就是奴的宝贝心肝儿。 安龙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连呼:好,好,好! 司药继续讨好:尊主如此英武不凡,就算不给钱,奴也把尊主当宝贝心肝儿。 安龙看了眼他单薄身材上的白色单衣,清秀的面孔,随手扯过一缕长发,轻轻在指尖绕了绕,似乎想到什么,过了好久,小声嘀咕道:若他也能和你一般想,给钱便叫宝贝心肝儿,该有多好,我缺什么都不缺钱 司药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敢随便搭话。 安龙狠狠拉过他的头发,问:你说这世上,不相爱的道侣多吗? 司药忍痛道:多。 安龙迟疑地问:这样的道侣,是怎样结成的? 司药毫不犹豫道:为了对方的钱、权、力量或者美色。 说得好!我就喜欢这样的!安龙大喜,满意地松开手中长发,愉悦道,道侣这玩意要什么感情?只要能让他图我的钱,图我的权,图我的力量,图我的帅气,图我对他好就成了 司药听得一脸懵:能得仙尊如此真心对待,天下哪有人不爱? 他不会爱的,安龙饮尽了壶中最后一滴酒,终于微醺,他缓缓起身,用一根指头按着司药的额头,愣愣看着有几分相似的白色单薄身影,眼里流过一丝绝望,片刻,他忍不住大笑起来,自嘲道,那个人修的是无情道 五百年前,他便知道自己在痴心妄想。 无情道,大道无情,一生绝不动情念,动则修为尽毁。 所以,他永远得不到想要的感情。 所以,他永远得不到那颗心。 安龙用锁情控制住几乎失控的贪婪和恶念。 他的指尖出现了一只细小的蛊虫,如光点般钻入了司药的额头:看在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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