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听说,大少爷经常住在书房里,都不怎么回房呢!我们小姐长得这么漂亮,都拴不住我们姑爷,小妾一房接一房的娶。我看过不了多久,大少爷肯定也要娶妾了,不知道是不是娶慕容姑娘?……” “大少爷才不会娶慕容姑娘呢!”冒出一个新的声音,象是刚才从来没有开过口。此言一出,立即招来几个人的追问,连我也恨不得现身去问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声音过了许久又重新传来,“我也是偷偷听到的,你们可不许出去乱说。有一次大少爷跟莫公子喝酒,我到书房给他们送酒,我听到大少爷说,让莫公子早点把与慕容姑娘的婚事办了!慕容姑娘跟莫公子是订了亲的!又怎么可能嫁给我们大少爷做妾?你们以后可不要胡说了,被大少爷知道了可不好!那时候少夫人还没有进门呢,不过我还听大少爷对莫公子说,只要把少夫人娶回来生了儿子,他就不会娶妾了!” 听她的口气,象是在傲云楼做事的丫鬟!我知道莫公子是慕容姑娘的二师兄,没想到慕容姑娘跟他是订过亲的,看来慕容姑娘故意对我隐瞒了这件事,这一点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至于“冰块”,什么叫“娶了少夫人生了儿子就不娶妾”?“哼!” 我不自觉地轻哼了一声!他说这话的口气简直跟爹一模一样,又是个只知道传宗接代的男人! “……红玉!听说大少爷在书房的时候,可都是由云福云祥伺候的,连慕容姑娘都不许进,你怎么可以进去送酒?嘻嘻……不会是大少爷看上我们红玉了吧?……” 又是一阵混乱的打趣说笑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头,这句话可不中听!“冰块”和在傲云楼做事的丫鬟?……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别扭。 “你们不要胡说了!那天云福云祥也在,酒菜多,我们三个是一起送进去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再说,大少爷是和莫公子一起在里面喝酒。要是被大少爷听到你们这么胡说,肯定要把我赶出去了!你们不是害我吧?……”叫红玉的丫鬟听起来是真急了,声音里还带着些哭腔。 几个丫鬟连声保证不乱说,好久才象是安抚了红玉。她们几个又东家长西家短地扯了会儿闲话,这才各自散去。 番外4:遗失的记忆(三) 无意间听到慕容姑娘订过亲的事,我跟她说话也注意了些,有些话不敢再口无遮拦地说。在我看来,“冰块”之所以娶了我而没有娶慕容姑娘,恐怕也是因为她与她二师兄之间的亲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问了慕容姑娘太多关于“冰块”的事,令她不高兴了,这些日子慕容姑娘不常来冷云院了。 自从我开始留意“冰块”,回想起两个多月来与他相处,发现他好象也不是我想象中那般冷酷的人。他来院里住的日子,每天早上起床都是自己静悄悄的离开,我一向睡得迷糊,好象还没有起早了伺候他穿衣的时候,他似乎也没说什么;晚上如果不回院里来住,他一定会在晚膳后派随从来院里禀告,不会让我空等;冷云院里的吃穿用度这两个月来一向是很不错的;每次随慕容姑娘出门,他也没有拿什么苏家的规矩来阻止我,祁管家还会塞给我一包碎银子,说是“按大少爷的吩咐,兑散了给少夫人上街零花的”…… 仔细想来,他待我虽冷淡,到也是把我实实在在当成苏家的少夫人,并没有故意亏待我、为难我。反到是我,平时做事迷糊惯了,只想着怎么守着自己的清静,怎么想办法躲开他的亲近,却一直没有留意到他这些细心待人的地方。 那次隔了半个多月他才回院里住了一晚,仍是老样子,冷着脸没有多说话。我却老是偷偷打量他,还真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真的是为了顾忌师兄弟情份,才放弃娶慕容姑娘的吗?听那个红玉说的话的意思,其实他是无论娶谁大概都会这般待她的,甚至一旦有了儿子,连妾也不准备娶。看来他对慕容姑娘还真是情深义重,即使身为苏家的大当家,免不了要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为自己延续香火。这样想着,心里就觉得压了块大石头,沉沉的,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一直知道“冰块”对我无心,我也早就决定不会对他有意。本来听了他跟慕容姑娘的事,我应该高兴才是,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与我日后相处,自然能平静地相安无事,谁也不会打扰到谁。可我却发现,了解了这些,我并不觉得开心。 我被自己这样古怪的心情折腾了好几天,一面同情“冰块”和慕容姑娘的处境,依现在的状况,两个人要想成亲,还真是难上又难,真难为慕容姑娘在我面前还总是装得那么高兴。一面又为自己不知不觉做了当年的大姨娘和二姨娘而难受,说到底,“冰块”当初想娶的只是个生儿子的人,这一点,跟当年爹的想法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我比大姨娘和二姨娘幸运,还捞了个正房夫人的名份。 那几日,看书、抚琴,我都提不起兴致。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心里的难过是因为可怜“冰块”和慕容姑娘,是同情他们两个人互相喜欢却又不能走到一起。可到了晚上,在院里看到“冰块”的身影,即使知道他回来多半也不是心甘情愿,还很有可能是为了早点有个延续香火的孩子,可我心里还是忍不住会因为看到他而偷偷高兴。 ―――――――――――――――――――――――――――――――――――――― 还没等我想明白,我、“冰块”和慕容姑娘三个人以后要如何相处,就发生了客栈里的那件事情。 当我醒来,看到“冰块”和慕容姑娘还有其他几个人站在房间里的时候,我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和慕容姑娘一起上街,逛累了进了茶楼歇息,慕容姑娘要去买发簪,留下我在茶楼等她。然后我见着了好久没见的表哥,表哥说从扬州给我带了些东西,我随他到房间去取,结果进了房间,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披着上衣的表哥跪在“冰块”面前,说是与我从小就情愫暗生,这次是一时情难自控,才做了苟且之事,犯下大错。我这才惊觉自己也是发髻凌乱、衣冠不整。我实在不敢相信表哥会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更不相信表哥居然对“冰块”这么说。那一刻,没有比我看到“冰块”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更让我心痛的了。我更不愿面对的,是让“冰块”和慕容姑娘两个人同时看到我如此狼狈,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事关我名节的场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府里的,接下来几天我什么都不想说,不想做,眼泪不受控制地一直流。除了娘去世那次,我平时很少哭,刘妈后来常说,我把十几年存起来的眼泪都在那三年里用完了。 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冰块”,连慕容姑娘也没有来看过我。几天后,我就被他们送上了回扬州的马车,一路上我只是不停地流眼泪,不停地吐,那时候我已经不在乎自己究竟会被怎样处置。刚到扬州城外,连爹也没有见着,我又被转到另一辆马车,送到了杭州的梅苑。 我不记得最初的那一个多月里,我在梅苑是怎样度过的,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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