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离去。 时一黎知道谢祁看不见，依旧跪在他面前轻声说：“好”这是他最后一次任性了，谢祁一直以来都被控制着，而他们的控制带来只有不幸，最后一次他们该放手了，不要让谢祁再沉浸在痛苦之中，让他如自己所愿的干净利落地死去。 段云起早就没有笑容了，他面无表情挥手叫来医务人员说：“把那个药拿来。” 他拿着那瓶药惩罚着自己，一点一点扎进谢祁的动脉里，这是无痛的致死药，是早就准备好的，可却一直没人忍心注射。 长久以来，疼痛折磨得原本稠丽的红唇变得惨白，谢祁感受着药剂遍布身体，似是解脱地露出微笑，这么久以来，折磨背叛他都已经尝了个遍，如今终于能解脱了。 “抱歉了，还是没能实现当时帝国三刃，AO平权的理想，太难了呢。”他虚弱地对着旁边围着地人说，声音很小，可却让陆川柏和段云起瞬间红眼。 闭上眼睛，在生命流逝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想起当时的军校里他们三人一起对战的样子，突然想起那敌对抓捕的酣畅对峙，突然想起了在星舰上的小男孩，他的朋友他的对手他所救之人，这些与他生命纠缠最深的人，构成一目目图景在脑海中回旋。 如果他没有变成O就好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可以有对抗的资本，不必承受大环境的压迫。 如果他一开始就是个O就好了，只是个普普通通的O，从底层往上爬，一点点推翻特权，不用被掌控，被高度关注，凭借自己的努力达到AO平权，完成自己的理想。 如果AO的性腺不存在就好了，不用每一次a放出信息素，O就会不自觉地开始进入热潮期，失去一切反抗的能力，如果这可悲的天性不存在就好了。 他最终也只是死在了安稳的后方，没有成为死在正面战场的英雄，只是死于人心之上。 段云起恍惚地看着枕头，愣愣地想着当初他要换的药只是想要得到谢祁，没有想控制谢祁，没有想着那样的恶劣行为，可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呢？原来那个叫戏桐的人说的小心交换，就是指这个代价啊。 陆川柏眼睁睁看着，那双原本流光溢彩，后来再也映不出光芒的眸子彻底闭上，想到那些曾经一起许下的誓言，那些一起拥有过的理想，跪在地上痛哭出声，呜咽着如同一只狼狈的狗，被雨水完全打湿了毛，再也不负坚强的表象，他拿起刀亲手划过了自己的眼睛，剧烈的疼痛蔓延，陆川柏他却没有半点反应，血水混着泪水划下，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以后余生不会停止。 时一黎看着这样安详的谢祁，勾起了一抹惨淡的微笑，他忍着自我保护和疼痛，彻底自爆识海，五孔出血倒在了地上。 谢祁对不起，我来陪你了，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普通的O，我所做的那一些，即使你是a也会做，抱歉，我…想控制你，给你注射药剂，违背你的意愿，对不起，对不起，让你这么痛苦，我想感受一下你当时的痛苦，好不好… “统哥，利切尔的记忆消去了，对吧？” 帝国举国大丧只为了一个人。 后来的后来，AO平权运动完全兴起，上层的a没有任何人反抗，底层的a也保持了平静，O们一个个走进权力的上层，走到台前，亲手将这些犯下罪行的a送进监狱。 原本显赫一时的段云起，陆川柏被判了无期徒刑，他们囿于自己心底的监狱，即使一步之遥，却再也不曾出来，段云起每一年都会在身上划上无数道，原本意气不复存在，他在感受当时谢祁有多痛。 陆川柏一直在尝试各种监狱劳改，每次不用精神力凭借失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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