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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说着他就闭上了嘴巴,说好了以后不再联系的。 穆婉清皱了皱眉,“一直都没在联系上过吗?” 他摇了摇头,“真的没有了。” 穆婉清沉默了,这时裴司臣推门走了进来,看了姐弟两人一眼。 “有人来祭奠了,需要回礼。” 穆婉清一怔,随后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出去。” “嗯。” 镇子不大,留下来的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 穆婉清看着那些熟悉甚至不她熟悉的面孔,看到他们鞠躬致敬,她也只是回了一礼。 “婉清啊,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人年纪大了,都是要走这一遭的,你外婆有你这个孙女,是她好命。” 看着有些熟悉的面孔,她这才扯了扯唇角,“张奶奶,是您啊。” “是哟,小丫头还记得我啊。” “当然记得……” “节哀啊。” 穆婉清缓缓点了点头,只是她没想到来祭奠的人这么多。 等所有人都祭奠完了之后,穆婉清站的腰都有些酸痛了。 裴司臣走到她身后,手臂揽上他的腰身,低声询问,“累吗?” 穆婉清摇了摇头,“不累。”说完扭头看向大厅中挂着的照片。 “有这么多人来送外婆,外婆应该不会孤单吧。” 裴司臣没说话,只是站在她身后,让她整个人都靠在自己怀里,剩下的一些人,都由他或者是穆明远代替回礼。 等人都走了之后穆婉清才坐了下来,裴司臣递给了她一瓶水。 “喝点水。” 穆婉清喝了一口水后才仰起头看着他。 裴司臣对上她的视线微微一顿,俯下身看着她,声音低柔,“怎么了?” “你能帮我联系刘艳吗?” “好,我帮你联系。”裴司臣低声说着。 穆婉清微微垂下眼帘,“我不想见她,但她毕竟是外婆的女儿,应该磕头上香。” 裴司臣摸了摸她的脑袋,“好,我会让人去找她,别担心。” 另一边,港城机场! “齐总,我刚得到消息,穆小姐的外婆去世了,她们已经回了老家。” 齐景安皱了皱眉,侧目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天一早。” 齐景安抬起手腕看了你一眼时间,“查查有没有航班。” “是,齐总。” 助理看着手机的航班信息说道:“齐总,今天已经没有了,明天一早的可以吗?” 齐景安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开车去。” 助理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好的,我去取车。” 齐景安拿出手机翻出穆婉清的号码打了过去,只是那边一直都没人接通,他皱眉挂断通话。 到了晚上,韩盛去县里买了现成的晚餐,摆在餐桌上。 “裴总,可以吃饭了。” 裴司臣点了点头,握起她冰冷的小手,“吃饭了。” 菜的香气溢了出来,她摇了摇头,“我不饿,你们吃吧。” “听话,吃饭,还有两天,不吃东西你熬不住。”说着就半强迫的将人拽了起来。 穆婉清就像个提线木偶任由着他,直到碗筷都被放在了碗里,看着这一桌热气腾腾的菜,她又慢慢的放下了筷子。 “我真的没胃口,吃不下,你别逼我行吗?” 穆明远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姐夫,我看我姐好像是真的吃不下,要不就别逼她了,我待会去给她买碗粥喝吧。” 裴司臣抿了抿薄唇,眉心微拧,“真的一点都吃不下?” 穆婉清摇了摇头。 裴司臣看着她苍白的面色,眉心越蹙越紧,“但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我真的没事,你们吃吧,我去外面透透气。” “我陪你。” 穆婉清摇头拒绝了,“不用,我想一个人,你留下吃饭吧,你不是也一天没吃东西么。” 裴司臣只能看着她走出了院子,穆明远看了他一眼,将筷子递给他。 “姐夫,你也吃点吧。” 裴司臣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烟雾缭绕间他低沉道:“你们吃。” “姐夫你也不吃啊?” 裴司臣没说话,只是继续抽着烟。 一直到一支烟抽完他便已经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穆明远看着他的背影问道:“姐夫,你干嘛去?” 韩盛喝了口水,叹气道:“这还用问,肯定是去找你姐了。” “就这么会功夫也分不开啊?” 韩盛看了一眼地上的烟蒂,也只是摇了摇头,一支烟三两口就被抽完了,可见有多着急。 裴司臣走到门口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低声唤了几句她的名字,还是没人回答。 脸色不由骤然一沉,拿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拨的通但没人接。 “韩盛。” 韩盛差点呛到,连忙起身跑了出去。 “学长,什么事?” “她人不见了,去找。” 闻言韩盛一愣,看着他阴郁的脸色,是片刻也不敢耽误,“好,我这就去找。” 穆明远也听到声音,跑了出来,得知姐姐不见了,顿时也慌了。 “别急,镇子一共就这么大,没事的,说不定我姐只是到处走走,散心去了,韩大哥,我陪你一起找。” 裴司臣站在夜色中,抬手捏着紧拧的眉心,刚才就不该答应让她一个人。 两人分头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这下都有些急了。 气喘吁吁的说道:“奇怪,我都找过了,怎么没看到人影啊?” “这边也找了?” “都找过了,没有啊……” 裴司臣脸色越发阴沉难看,攥紧了手机,额头青筋都显了出来。 “没找到就继续找!” 就在此时,前方忽然转过一辆车,原本的远光灯在看到几人时就转换成了近光灯。 裴司臣半眯着双眸,看着车子缓缓驶近。 第285章 裴司臣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齐景安推开车门下了车,而后看向车内,穆婉清被他从里面牵了出来。 裴司臣看的额头青筋直跳,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了过去,上前拉过穆婉清的手腕,咬牙低声质问。 “你去哪了?” 穆婉清抬眸看着他,抿了抿红唇,这时穆明远也跑了过来,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平安无事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姐,你去哪了,怎么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姐夫多着急?” 感觉到手臂处传来的力道,她低了低头,轻声道:“抱歉,我就是想走一走,不知道会走出镇子……” 裴司臣将人拽进怀里,语气似是有些无奈,“下次别让我找不到你,至少说一声。” 说完便看向了面前的男人,脸色算不上多好,薄唇轻勾,“齐总?” 齐景安微微点了点头,“裴总,我们又见面了。” 裴司臣眸色一冷,无声的看着他,眼底寒意一闪而过。 “我以为上次已经和齐总讲的很清楚了。” 齐景安默了默,视线落在穆婉清苍白的小脸上,“我来哀悼,裴总不会不欢迎吧?” 裴司臣冷嗤一声,神情越发的森然,“我要说不欢迎呢?” 齐景安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盯着他怀中的人看。 “婉婉,我来给老人家上柱香,可以吗?” 裴司臣眸色阴鸷的盯着他,眼中的冷意几乎要渗出来。 穆婉清抬眸看着他,不解的问道:“齐大哥是专门过来的吗?” 齐景安很大方的点了点头,“是,我是专门过来的。” 裴司臣看不下去,揽着怀里的人就要强势转身离开。 穆婉清挣了挣,缓缓皱眉,“你干什么?” 裴司臣拽着她进了宅子,而后将人拉到自己面前,抬起她的下颚,双眸漆黑,紧盯着她的脸。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来?刚才就是特意出去迎他的?” 穆婉清眉心紧拧,“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裴司臣忽然靠近她的脸,附在她耳边,薄唇紧贴着她的耳畔,嗓音低沉,压抑的愤怒中带着明显的嫉妒。 穆婉清听出来的,也看出来了,她眼里闪过一抹倦意,抬手抵在他的肩膀,并没有用力,而是有些无力的开口。 “裴司臣,我现在真的很累,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裴司臣唇角狠狠一抽,“他为什么会来?” 穆婉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也很意外会在镇子外看到他,她知道不正常,如果是她和桑榆的关系,她连夜赶过来追悼,她都不会觉得意外,可是齐景安不同,她们才刚刚认识,所以一切都说不通。 可她现在真的很累,不想再去浪费精力去思考这些事。 “我现在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事,你别闹了。” 裴司臣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眼中的倦意,心底的怒气这才消了些。 齐景安进来后就看见两人亲昵的样子,视线一扫而过,而后落在那张遗照上。 在得知所有的事情后,齐景安对着遗照深深的鞠了三躬,而后亲自点燃了三根香。 穆婉清也对他回了一礼,轻声道:“齐大哥,谢谢你这么晚过来。”不管出于什么打算,这句谢谢她应该要说。 齐景安转头看着她憔悴的脸,而后摇了摇头,“节哀。” 齐景安并没有多留,祭奠之后便离开了古宅,上车之后助理才开口询问。 “齐总,现在怎么办?” 齐景安看了一眼大门,抬手捏了捏眉心,坐了一上午的飞机和一下午的车,人也有些疲倦。 “去找个环境好点的民宿,我们留下。” “好的,那关于穆小姐的身世,齐总,您还说吗?” 闻言齐景安沉默片刻才摇了摇头,“这事往后拖一拖,她需要时间,现在时机不对。” 助理点了点头,“好的,齐总。” “走吧。” 穆婉清坐在厅内,脚边是个小太阳,也不会感觉到很冷。 “你回屋去休息。” 她摇了摇头,“我要给外婆守灵,你去睡吧。” 裴司臣皱了皱眉,二话没说,直接将人打横抱在怀里,“听话,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力。” 穆婉清咬了咬唇,抬眸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强迫我?” 裴司臣脚步一顿,低眸对上她的视线,一时间两人竟谁也没说话。 最后还是穆婉清让了步,微微移开视线,“不能没人守灵 。” “我来守,你休息。”说着便继续抱着她进了房间,那床熟悉又破旧的小床已经铺了新的被褥。 裴司臣将人放了下去,而后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转身拿过桌子上的粥,“喝点粥,然后再睡。” 穆婉清摇了摇头,“不喝了。” 裴司臣就仿佛没听到一样,打开保温杯,倒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玉米松仁粥。” 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味道,穆婉清看着他将勺子递到了自己的嘴边。 “少喝点,听话。” 穆婉清还是紧闭着红唇,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她是真的没胃口,折腾了一天,胃本就不舒服,就更没食欲了。 就在此时,裴司臣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手托着粥碗,一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 “喂,奶奶……” “婉清怎么样?她还好吗?”裴老太太关怀的声音透过手机,同时传递到两人的耳朵里。 穆婉清这才偏头看向他,轻轻摇了摇头,就在她以为他会说她很好,没事的时候,竟听到他幽幽开口道。 “不太好,今天一口东西没吃,现在正在和我闹脾气。” 穆婉清:“……” “这怎么行?不吃东西怎么行?你把手机给丫头,我来跟她说!”裴老太太的语气一下就变的严厉了起来。 穆婉清有些幽怨的看着他,裴司臣低声应了一句就将手机真的递给了她。 “奶奶让你听。” 她瞪了他一眼接过了手机,“奶奶……” “婉清啊,奶奶知道你伤心难过,但也不能不吃饭啊,你外婆在天上看着也会心疼,听奶奶的话,多少吃一点,不吃东西,奶奶会担心的……” 第286章 连个人都算不上 穆婉清咬了咬唇,没办法拒绝,只能应下。 “我知道了,奶奶,您别担心我,我没事……” “奶奶后天就过去,要是见到你,发现你瘦了,你就一个月别出门了,在家给我好好补。” 穆婉清无奈之下只能开口保证一定会吃东西,裴老太太这才挂断了手机。 电话刚被挂断就被抽走,嘴边就递过来一只勺子。 无奈,她只能说道:“给我吧,我自己吃。” 裴司臣没动,只是沉声道:“张嘴。” 穆婉清还是拒绝,“我没断手断腿,用不着你喂,要不我自己吃,要不你端走。” 裴司臣到底还是将碗放到了她手上,“小心烫。” 穆婉清喝了一小口,玉米的清香,松仁的甜脆,即便是没有胃口,她也能忍着多喝几口。 大约喝了有十多勺,她才放下,皱着眉,“可以了吗?” 裴司臣看了眼剩下大半碗的粥,眉心微凝,薄唇轻扯,似乎就想说什么。 “我真的吃不下,你再强迫我,只会让我更难受。” “好,那就不吃了。”将碗接过随手放在桌子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穆婉清侧躺着身体,目光聚集在一处,“外婆……” “有我,还有你弟弟。” 穆婉清这才缓缓闭上了眼睛,许久都没有回来,她原以为会失眠,无法入睡,可是很快她就睡了过去。 裴司臣一直守着她呼吸均匀,带她睡沉之后才起身走出房间。 韩盛和穆明远坐在椅子上取暖,喝着速溶咖啡。 “姐夫,我姐睡了吗?” 他点了点头,在两人一旁坐下,拿起一旁的冷水喝了一口,冰冷的水下肚,顿时让胃不舒服了起来,他也只是皱了皱眉。 “人找到了吗?” “找是找到了,只是不愿意回来,不过我已经让人把她带回来,明天应该会到。” 裴司臣听闻只是靠在了椅子上,一手撑着木桌,一手低着额头。 穆明远看着两人好一会才小声询问道:“那个,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妈?” 裴司臣没有反应,韩盛见他没表示就点了点头,“是。” 穆明远一愣,“她去哪了?你们在哪找到的她的?” “海城的地下赌场。” 这下他彻底懵了,“赌,赌场?” 韩盛再次看了一眼某人,继续说道:“你母亲拿着三千万去海城赌博,连输了几场,还欠了赌场不少钱,我们的人替她还了钱才能把人带走。” 穆明远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而后扭头看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 有很多话想问,可最后,他一句也问不出来。 “那,你们一直知道她在哪吗?” “不知道,不过正好海城有熟人,帮忙查了查。” 穆明远闻言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而是扭头看着一旁的男人。 “姐夫,要不你进去陪我姐一起睡一会,今晚我来守夜。” 裴司臣这才给了他一个眼神,又听到他继续说:“我是担心我姐会做噩梦,你陪在她身边我放心。” 这个理由成功的说服了她,起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返回了房间。 掀开被子躺在了一侧,身旁的人将身体缩成一团,所以空余了很大的空间,他动作轻柔的将人拉进怀里,拥着她闭上双眼。 穆婉清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体温,闻到了他身上那种似是薄荷又像是松柏的气息。 她只知道这股味道让她心安,不自觉中靠着那温暖的来源,安安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沉睡。 一直到次日清晨,天也只是蒙蒙亮,鸡鸣的声音叫醒了床上的两人。 穆婉清缓缓睁开眼,感觉到被窝里的暖意,腰上的重力,她低头看了一眼男人的手臂,顿了顿之后才慢慢扭头,映入眼帘的俊容,似是还没醒过来。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缓缓抬起头想要去抚他的脸颊,就在快要落下的时候,门外传来的试探的声音。 “姐,姐夫,你们醒了吗?” 如梦惊醒一般的收回了手,她眸光一闪,掀开被子动作放轻的下了床。 打开门走了出去,“怎么了?” 穆明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个……” 只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全,她就已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妈,妈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妈!” 听到这个声音,穆婉清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直接越过他走了出去。 刘艳此时就跌坐在地上,捶地哀嚎。 穆婉清握紧了拳头,走了过去,在她身旁停下,神色漠然。 “你有什么脸在这哭?” 刘艳一愣,抬起头看着她,想到什么之后立马收起了脸上的悲伤,一把拽住她的腿。 “婉清,妈知道错了,妈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行不行?” “松手!” 刘艳死死拽着她,扫视了一圈后,“怎么就你自己?裴家的人呢,怎么一个都不在?” “你放手。” 刘艳看了她好一会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着急,“婉清,你有没有钱,给妈点钱行吗?” 穆婉清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的一颗心早就失望透顶,也伤透了,她慢慢抬起头看着外婆慈善的模样,心底生出一抹悲哀。 “外婆为什么会生出你这种人?” 刘艳咬了咬牙,“你到底给不给我钱,你知不知道你让人把我带回来,我损失多少钱,你得赔我!” 穆明远在一旁始终没说话,听到这里也终于忍不下去,一把将她拽开。 “外婆都已经去世了,你怎么还只知道要钱?难道你就不伤心难过吗?” 刘艳瞪了他一眼,“你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外婆年纪都这么大了,就算今年活着,谁知道来年会不会就死了?有什么难……” “你闭嘴!”穆婉清一声冷喝,双眸冷冷的盯着她,“你别逼我对你动手。” 穆明远脸色发青,显然是吓到了,“姐,你,你冷静点,她毕竟,毕竟是我们……” 穆婉清厉声打断她的话,“她是什么?在我眼里,她连一个人都算不上!” “你个小贱人,没有我,你们两个能活到现在,能有今天?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钱,我就闹的你们……”她撒泼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屋内走出来的男人,脸色顿时一变。 第287章 谁说我要卖了? 穆明远脸色即变,不由转头看去,“姐夫……” 裴司臣淡淡看她一眼,直径走到穆婉清身边,握了握她的手才发现她在发抖,眉心微拧,而后才看向面露惧色的女人。 刘艳完全不敢看他,整个人都有些踌躇不安。 “刘女士,我付钱请你过来,不是让你给她没脸的。” 闻言,刘艳脸色瞬变,目光在两人脸上转动,最后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 “你,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裴司臣并没有回答她这个疑问,而是冷声道:“如果你不愿意送外婆最后一程,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把你送回海城。”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刘艳一张脸都白了,惊恐万分的瞪大了双目。 毕竟他的人找来时,她就只差一点就被砍了手,欠了赌场一大笔钱,越赌越输,根本就还不上。 似乎生怕会被他真的送回赌场,连连点头,“我,我送,我送……” 说着就磕磕绊绊的走到灵堂前,跪下直直磕了三个头。 “妈,女儿来送您最后一程,您一路走好,我给您磕头了!”哭着喊着,爬起来上了三炷香之后又转过身。 “现在可,可以了吧?” 穆婉清闭了闭眼,看都没在看她一眼,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在见到这个女人,对她早就无怨无恨,只是不想在见到她。 裴司臣揽着她的肩膀看着她苍白的脸,低沉道:“如果你不想见到她,就让她离开。” 穆婉清看了一眼外婆的遗照,而后摇了摇头,“就算我在厌恶她,她也是外婆的女儿,我知道外婆一直都很惦记她。” 刘艳原本是想提出她头也磕了,香也上了,是不是能走了,可到底还是没敢提出来,被穆明远拉到一边去警告一番。 一直到下葬的那一天,天刚微微亮,裴家的所有人都已经到了。 裴老太太看见穆婉清的那一刻就红了眼睛,“清瘦了。” 穆婉清摇了摇头,微微皱眉,“爷爷奶奶,你们怎么也过来了?”舟车劳顿,两位老人的年纪也都很大了。 “奶奶能不过来吗,这才几天没看见,怎么就瘦这么多,一定是没好好吃饭吧?” 穆婉清心里一暖,轻声道:“吃了的。” “小臣,你都处理好了?”林薇看向自己的儿子问道。 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放了心,“那就好,你们定的几点出灵?” 正说着,工作人员就走了过来,“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准备了。” “好。” 骨灰由穆婉清亲自抱着,灵幡是穆明远抗的,刘艳则是抱着遗照。 可当他们来到墓地时,发现已经临时加工修好了一个单独的墓园。 穆婉清扭头看向身旁的人,微微张了张嘴,“你……” 裴司臣侧目对上她的眼睛,低声道:“临时建的,有些仓促。” 穆婉清心里一酸,听着有人高呼,“时辰已到,葬!” 她强忍着泪水,红着眼眶将骨灰盒放进了石碑下面。 “外婆,您一路走好。” 眼看着石棺板子被合上,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掉下来。 刘艳跪在墓碑前一边烧纸一边哭,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 来送老太太的乡里乡亲不少,葬礼办的倒也算风光。 齐景安坐在远处的车里看着人群,助理小声询问道:“齐总,你不下车吗?” 齐景安摇了摇头,视线扫过裴家的人,又看着被男人护在怀里的穆婉清,不知是在思考些什么,眸色渐暗。 “不用,我们回去吧。” 结束之后事宜的穆婉清对着乡亲们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大家来送我外婆,非常感谢。” “诶,艳子,你这个女儿可真是找了个好男人啊,出手真阔绰啊!” 刘艳却是一脸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那人古怪的看她一眼,“你以为大家伙都送老太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啊,你有这么大面子吗?” 刘艳一愣,“那你们是?” “你那个女婿啊,准备了一箱子钱,好多钱,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钱啊,是他说,只要我们愿意哀悼,就分给我们每人一叠钱,我数了数,可有一万块呢,那一箱子都分出去了,少说也有个百八十万了,你以后可是要享清福喽!” 刘艳震惊不已,扭头看向了那两个人。 “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大家伙啊,听说你要开酒店,到时候能不能让我儿子去你那当个经理?怎么说他也是大专毕业。” 刘艳眸光闪烁不已,咬了咬牙,心底一番算计。 等到所有人和殡仪公司的人收拾东西离开后,宅子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穆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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