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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但也不能因为活不了多久就什么也不干吧,还是得挣钱吃饭的,所以只要测试成绩没有不算数就好!大家不用有心理负担。” 弥尔、所长、所有人:“…………” 这很难没有负担吧。 然后安白白又低头仔细看回手里的体检报告。 视线最终停在诊断汇总那一段,又惊又喜道:“居然还能活一个月吗?已经比上次医生告诉我的时间长很多了!只要你们不要嫌弃我在职的时间太短就好。” “…………” “…………” 这话一出,更是绝杀! 别说是现场亲耳听安白白说话的人了,就连公屏弹幕都要疯了。 … 早在安白白昏迷期间,他的个人资料就被星网扒了个干净。 又是未成年,又是下城区来的,还是个孤儿。 Buff叠得不要太满,一下给全星网都干落泪了,本来大家想着这么个孩子能聘上安抚师,也算是老天开眼,终于要转运过上好日子。 可结果没多久,研究所这边关于安白白的身体检查报告就出来了。 瞬间,所有网友大破防! 根本接受不了这么漂亮的孩子,还年纪这么小,就要因为辐射污染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去世。 于是最近新一轮爆发的污染问题,再次被提上台面。 蕾娜更是没忍住直接在星网发了帖。 表示这次污染造成的影响真的比大家想象中严峻,上城区的星民只是因为每年打了防护疫苗,感受没那么深刻,其实下城区受灾程度相当之惨重,包括安白白的母亲也是在这次事故里去世的,火化安葬都是她经手办理,就在今天下午,和小孩应聘同一天。 对此,最先蹦出来的必然是不信和质疑。 觉得要是真有这么严重,星网上怎么可能没见人说?别什么人都来蹭热度。 底下回复立马盖起高楼。 那时候,大家以为安白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都已经够难过的了。 还忧心孩子沉浸在通过测试的喜悦里,忽然得知自己只剩一个月生命,落差太大,会不会承受不住。 结果哪想到人家心里明镜似的门清。 难怪自己明明是个小脆皮,还敢那样头铁和无所畏惧,原来是想着反正家里没人了,自己又没几天好活,不如趁着有限的生命奉献一把。 这一下不要说普通网友。 就是之前所有嘴过安白白的人都看沉默了,老老实实出来滑跪磕头。 … 从程序上来说。 想要入职安抚师,光通过一个测试室是不够的,至少得抽到两种以上不同星兽的血才行。 这也是为什么到了现在直播都还在进行。 但测试难度一般从简单到困难。 哈罗德没想过安白白能过,只是为了给他打上两针疫苗,才上来就安排了最难的三号测试室,结果人不仅过了,还过得非常轻松。 那其实也不是不能破例现在就办签约仪式。 “只不过以后可能需要经常和深渊打交道,我们有点担心你不愿意再下水了……” 安白白听出弦外之音。 赶忙摆手说没关系,积极道:“下水我可以的!也不用给我行方便,就按正常流程走就好了,还需要抽谁的血,我现在就能去!” “不了不了不了,倒也不用这么急……” 现场研究所人员全被他吓得摇头连连。 要知道辐射污染致使的基因病问题,已经严峻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别管安白白在深渊那里的成功是偶然,还是什么别的,只要有了希望,那说是他们全人类的救星也不为过。 他们研究所招人招了一整年,也就才出了这么一个。 还是个只剩一个月好活的。 那肯定当成宝贝疙瘩狠狠给人供着。 连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想要采访的媒体,也全都拒之门外,就怕给孩子哪里磕了碰了,操劳了。 哈罗德越想自己先前给人扔水里,越觉得心有余悸。 一把握住少年的手拍板定音:“今天先休息,测别的明天再说。这里就是给你的员工宿舍,我们特地挑了装修风格最可爱的,有什么要求和不满都可以直接告诉我们!我们一定尽全力满足你!” 对于那些让无数人趋之若鹜的福利待遇,安白白一概不知。 他只是听说这么大的房间都能归他一个人住,就已经觉得非常高兴了。 正想说自己没什么要求,便想起什么般忽然顿住,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改问:“提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必须可以,肯定可以,尽管提好了!” 哈罗德只想着有联邦政府给他背书,那么夸张的薪资都给了,还能有什么诉求是不能满足的。 结果安白白下一句:“那能不能不要让深渊再继续呆在水牢里了,明明水域挺宽敞的,感觉只让他待在牢里有点委屈。” 所有人:“?” 《委屈》 外面猫在不远处听墙角的男人顿时“噗嗤”一声失笑出声。 星兽群聊果不其然全反水了。 第08章 第 8 章 大家全被安白白这个简单又天真的“小要求”震住了。 只怕再往前倒个八百上千年,也没人能把“委屈”这种词和深渊联系到一起! 杰西作为水牢看护人员,现在就是一整个怀疑人生。 难道深渊其实还有什么他们尚未发现完全的蛊惑或者催眠技能吗? 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见过本尊那么大个家伙以后,还能说出这种话!! 杰西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 也不再顾忌所长希望安白白先休息,有问题以后再问的指示,急忙忙插话道:“那你当时究竟是怎么过的洞穴迷宫?” 这真是个困扰所有人的问题,公屏弹幕都个顶个竖起耳朵。 结果直播画面里,面容姣好的少年只是缓缓眨了下眼睛:“……原来那是个迷宫吗?” 杰西被哽得血都冲到脑子里:“当然是迷宫!系统在门口不也应该给你介绍过,那就是为了防止深渊逃逸的迷宫啊!” 安白白呆了下:“啊……” 好像是这么说了一嘴迷宫需要自己找路,但防谁?防深渊吗? 可就是人家深渊领着他进去的呀…… 不过这个话安白白肯定不能说。 因为他还记着“网友”不让他告诉别人他们说上过话的约定,于是只能含含糊糊乱扯道:“就是……凭直觉吧,感觉能听见里面有声音?” 弹幕顿时“哇”声一片。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偶尔冒出几个有像超忆症那样其他人没有的特技也能理解。 但如果这块小蛋糕真能听见星兽的频率,那他岂不简直就是天选安抚师! 杰西也跟着喃喃自语:“难怪呢……” 星兽届里。 像蝙蝠、海豚、大象之类的星兽,彼此之间都用超声波或次声波交流,深渊作为章鱼也能发出超过20000赫兹以上的声波,只是他们的仪器从没探测到过。 但杰西知道没探测到,不代表深渊就没出过声。 因为就连普通的章鱼都拥有9个大脑,5亿个神经元,不仅智商高到离谱,神经系统异常发达,还能自我编辑基因。 一度被认为是无脊椎星兽中最聪明的存在。 并且章鱼和其他族群星兽最大的不同,还在于它们除开交|配期以外很少与其他章鱼互动。 这不仅意味着章鱼是独居星兽。 还意味着它们在初始阶段没有父母作为言传身教的老师,一切都得自行摸索,学习能力强得可怕。 ——因为雄性章鱼会在交|配后几个月内死亡。 雌性章鱼也会在守护小章鱼孵化后自行停止进食,这一特性被称作自然界给它们上的“基因锁”。 据星史记载,平均一只普通章鱼的寿命只有短短7年左右。 但这一切都从深渊的出现开始颠覆了。 这只章鱼就像是开窍窥见了天机。 抵御住了繁衍后代的刻板行为,终生未育,以至于千百年来存活至今,极大程度启发了章鱼族群。 让大家以往7年就要进行的繁育,普遍延长至几十年到几百年不等。 不仅让章鱼进化出了文明,连带影响其他族群的星兽也陆续拥有了自己的种族文明。 至于深渊本渊,谁也不知道它的自我进化究竟到了何其恐怖的地步。 捕捉不到声波。 多半是人家在人类尚且依赖声音、视觉、化学信号等作为主要通讯手段时,早就已经找到更高维度、更高效的沟通方式,而他们的技术还远远落后。 “那你们见面的时候说上话了吗?它为什么愿意帮你扎针?” 哈罗德现在手心发烫,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只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要知道和星兽|交流一直都是他们最想攻克的难题。 毕竟比起暴力,显然弄清星兽的情绪、意图,再尝试协调沟通才是更容易达成合作,抽到有效血样的途径。 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能听见星兽声音的人! 但安白白对中间这些弯弯绕绕完全不明就里。 还在傻傻瞪着那双圆溜溜的狗狗眼,努力为深渊争取:“我问它可不可以,它就让我抽了,感觉性格挺温顺的,真的不能放出来吗?” 所有人:“…………” 《温顺》 实在是安白白对深渊的描述,和他们的认知差距太大了,现在所有研究所工作人员的脑子都是蒙的。 从道理上来说,哈罗德肯定不能答应把深渊放出来。 他要早知道安白白打算提的是这个,打死他也不敢乱吹牛皮。 但谁又能想到正常人提诉求,是去帮一只上古星兽“维权”啊…… 可要说一口回绝,哈罗德也有点做不到。 毕竟当时开启紧急通道送安白白出来,深渊确实没有追随暴起企图逃逸。 人家孩子还说得如此诚恳善良,拿一双布灵布灵,希冀莹莹的眸子紧紧望着你。 这谁能拒绝得出口? 哈罗德只能是先咳嗽着应下:“你先休息,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偏偏安白白还不放过他。 上辈子的经历让他太知道什么话是漂亮的场面话,许多事大家都爱打着“为他好”的旗帜,瞒着他不说实情。 所以少年眼下一本正经盯住人强调:“真的要好好考虑哦,我会等您答复的!深渊很好的,不行我可以再下去让你们看看。” “不不不不不,那也不用!” 哈罗德当即便摸了把自己脑门上不存在的虚汗,保证道:“真的会认真考虑,我、我一周内给你答复……” 弹幕已经笑翻了。 … 安白白哪里知道他轻轻一句“深渊很好的”,直接给星兽群里刷爆了。 所有星兽都在里复制粘贴这句话,然后议论纷纷。 被圈的本尊隔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冒泡。 有兽不解他们这会儿突然开什么会。 蜘蛛姐看起来很苦恼,又把他们老大回蹭的表情包发了一遍,并附言。 要知道他们星兽生命长河漫漫,也是非常需要审时度势的。 尤其是其他地方就算了,他们可是就在研究所里和老祖当邻居欸,肯定得唯老祖马首是瞻。 能不能让小鼻噶抽到血,可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但要他们直接去问,他们又不太敢。 不然万一给这位孤僻老祖惹不高兴了。 人类才有多久可活啊,现在坐牢都是暂时的,等人类灭绝了他们也就自由了,回头出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谁都不想第一个趟雷,接下这个苦差事。 … 然而时间的推进并不以星兽们的意志为转移。 哈罗德和杰西第二天一大早便等在了面试抽签室,直播镜头正对着办公室门口。 直播间里的弹幕更是早早便开始互相打招呼。 如果说成功抽到星兽的血,对基因病特效药的研制起作用,能让90%的人希望安白白试岗成功,拿到高薪待遇。 那么经过昨天大家知道这孩子的个人背景,以及他只剩一个月的生命,剩下的10%也不说话了。 毕竟谁会去嫉妒不忿一个将死之人呢。 这才是真正的有命挣钱没命花。 直播间公屏聊得正热络,门口便传来几声敲门响。 然后众人便见弥尔将他们望眼欲穿的少年领进来,集体眼前一亮。 实在是见惯了精壮老大哥,太久没见过其他款式的选手站到这间屋子里。 眼下大家乍一眼看见小小一只的安白白,心都要化了。 ——今天出现在镜头里的少年,和过去来到这里的所有人一样,换上了研究所统一分发的白制服,一下给他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是柔软出尘。 黝黑的眸子,盈盈的腰肢,估计一晚上吃喝休息都还不错,娃娃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比昨天看着水灵多了,脑袋上浅灰色的小卷毛也微微蓬动着,软绵绵的,可爱得让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尤其再和旁边黑色制服的弥尔并排站在一起,那简直赏心悦目地要让大家舔穿屏幕。 弥尔还非常懂的给少年指了指不远处,正飞在空中的“小蜜蜂”告诉他:“这是直播镜头,可以跟大家打个招呼。” 早在来的路上,弥尔便和少年解释过直播的事。 但安白白从没见过这么高级的迷你跟随镜头。 下意识便弯腰凑到了距离“小蜜蜂”极近的地方,来了个亲妈视角怼脸福利大放送,一双近到特写的狗狗眼晶莹透亮的,睫毛根根分明,又长又卷,软乎乎问候道。 “大家好~” 直接给弹幕里摸鱼潜水的都炸出来了。 然而事与愿违。 安白白站在抽签筒前一出手就是地球时代拥有“百兽之王”称号的老大哥,老虎。 这一下给所有弹幕都干绝望了。 怎么偏偏不要什么来什么,越许愿越抽到最超雄的那个!! 大家只知道食人虎被抓进来以前前科累累。 有事没事就爱拿它那大嘴巴子冲人一顿呲牙狂吼,应聘者轻则见血,重则掉上几两肉。 殊不知研究所里的超雄们自己才是最不希望被抽中的那个! 食人虎在他们坐牢内部群里都要被幸灾乐祸起哄死了。 什么还得是老虎哥有担当啦,果然虎哥最好啦快去找老大叭,全拿酸话挤兑它。 食人虎整只虎都是麻的。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抱着必死的决心,灰溜溜夹着尾巴顺着电波找到海底水牢门口,然后小心翼翼请示老祖自己要不要让小蛋糕过,遣词造句礼貌得没边了。 留完言便紧张等待老祖回复。 结果老祖沉默了好半晌。 等着看热闹的众兽和食人虎:“?” 那时候它们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以为老祖是在端腔拿调装高深。 直到安白白真正被放进食人虎的牢笼领地,站在食人虎面前。 几乎是第一刻。 直播间众人便见画面上那头猛兽原本目露凶光,收缩成细线的瞳孔倏然扩大,圆圆的耳朵也从进攻竖起的状态放松耷向两侧,瞬间眼神都清澈了。 内部群里也同步冒出它的第一句现场repo。 第09章 第 9 章 十几分钟前。 哈罗德一看见安白白手里抽出的签号写着7,便觉眼前一黑又一黑。 整整一筒签,怎么就偏偏手黑抽到了7号食人虎。 哪怕再往后挪一个,抽到8号金钱豹也行呢。 他们所里这只金钱豹从入所就一直没改过来喜欢夜间活动的习性,白天总是睡不醒,懒洋洋的反而没什么攻击性。 但没办法,规则就是规则。 既然昨天没破例直接给人录了,今天也就不好再朝令夕改,抽出结果了又给人行方便。 只能是尽可能多给孩子做点防护措施。 毕竟有昨天的体检报告在。 安白白这块小蛋糕一拍即烂已经人尽皆知,额外仔细点也是无可厚非的。 哈罗德当即示意7号测试室的面试官再多准备点装备。 … 7号测试室在研究所三楼。 面试官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斯文男人。 不像杰西一个人只负责深渊一只星兽。 他的工作范围是统管整个三楼,每天的工作就是照顾好这一层每一只星兽的饮食起居,记录它们的身体状态。 眼下安白白一路跟着大家过来,便见男人一手插兜,另一手推着个小推车站在楼层口等他们。 哈罗德介绍男人的名字:“这是三楼的面试官赛维西斯,如果今天能顺利通过测试,以后大家就都是同事了。” 安白白上辈子没工作过,不知道该喊前辈什么,只能乖乖巧巧还是像个学生仔一样喊赛维西斯老师好。 赛维西斯扫了他两眼,只是简单点了下头。 然后便废话不多说直接从小推车里开始往外拿装备,一样接一样地往安白白身上套。 什么防咬马甲、防咬手套。 最后甚至掏出了个黑色的圆形贴片,贴到安白白脖颈侧面:“看了你昨天的体检报告,考虑到你基础病的缘故,还是戴个血氧监测仪比较安全。这个圆片贴在你脖子上就能实时测量心率、血氧,如果仪器显示血氧过低,我这边也会强行提前中止试岗,能明白吗?” “嗯嗯!” 安白白举着自己戴好厚手套的手,跟举了两个小馒头一样,煞有介事点头。 赛维西斯又打量了下他的小身板。 从身后拿出一个防爆钢叉:“如果老虎攻击你需要自卫,可以拿钢叉保持距离,实在不行就按一下马甲左肩的地方,那是弃权。” 安白白又是点头啊点头,严阵以待接过几乎和他等高的钢叉握在两个小馒头里。 然后那块放在小推车最上面的显示屏幕“滴”地一声也开机了。 显示出圆片同步测传过来的第一组数据。 血氧稳定在99没什么问题,倒是心率还没开始呢,这就已经飚上110了。 弹幕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虽说是安白白上辈子有心脏病的缘故,情绪一起伏,心率就很容易爆表。 但要说抽到老虎都还不紧张那是假的。 毕竟安白白也没想到他们星际的宠物医院,原来弄得跟动物园一样,有章鱼就算了,居然连老虎都在抽签筒里! ——估计就没几个地球人听说自己要直面一头老虎,心里是不害怕的。 甚至安白白还隔着门板尝试在脑子里叫了老虎好几次。 想着万一食人虎也和深渊一样能在脑子里和他说话呢。 结果毫无回音。 安白白脑子里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回应。 至此,已然裹成粽子的少年连最后一丝侥幸也放弃。 小推车显示屏上的心率一度飚到130,数据持续飘红预警。 搞得赛维西斯直接停下打算放人进去的动作。 风格和杰西截然相反地按在7号测试室的门把上,再次对着安白白提醒:“你如果镇定不下来,心率控制不到120以下,我是不会放你进去的。其实你现在直接弃权也可以。” 虽说昨天更难搞的深渊安白白也过了。 但就那些转播片段,怎么看也是脾气不可捉摸的深渊不知道为什么给这孩子看顺了眼,和他本身的实力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以赛维西斯对食人虎秉性的了解,他多半是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联邦需要一个挺身而出的救世英雄固然重要,但这不应该建立在不管不顾牺牲个人之上。 哪怕这个少年只剩一个月的生命。 但安白白自己其实远没有数据显示得那么夸张。 他就是单纯控制不好自己的心跳而已。 上辈子的心脏病史使然,可以说显示屏上闪动的数据越是报警,他心里越焦虑。 深呼吸几口不仅没能得到好转,还因为胸腔剧烈的震动,反而开始ptsd地记起上辈子喘不上气的联动反应,血氧都跟着掉了1点。 慌乱下,安白白甚至都有点想直接把脖子上的圆片拽了,撇开视线望向面试官:“我心跳快一点没事的老师,我平时心跳就很快,可以进去的。” 这一下不仅是赛维西斯,就连等在外面的哈罗德也开始游移不定。 实在是孩子的身体太脆皮了。 谁也没料到连上监测仪心率会爆表成这样,确实是担心他就这么进去会出事。 直到一长段弹幕从公屏飘过。 几乎所有人在看见这段话后都开始刷问号。 然后这人便二话没说直接在直播间里亮明了身份。 这名字一出,满屏的问号瞬间变成感叹号,大家全呆了。 测试室外。 弥尔早在这条弹幕出现的第一秒,便半信半疑联系了今天在前台值班的同事,让他留意来宾状况。 眼下不过眨眼的功夫,医生竟然真的来了。 前台已然将门口医生们亮出的身份证明,尽数拍照传回他的光脑上。 看证件,现在来的这帮医生不仅是联邦总院的坐镇教授,还正儿八经全是各自领域的个中翘楚,顶顶尖一流的存在。 弥尔扫描他们证件上的防伪,很快溯源确认了都是本人无误。 这下饶是他再怎么处变不惊也有些诧异。 低声向哈罗德汇报:“医生身份没问题,估计真是利欧,可以让白白进去,前台已经在带医生过来了,我还是亲自去迎一下。” 哈罗德闻言也是一惊。 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调动如此顶尖的医疗资源,放眼联邦也没几个人能办到。 随即他又想到利欧家里的传闻,心中了然叹了口气:“你去吧,我让赛维西斯放小白进去。” 他们研究所虽然权威,但也只是权威在药研上。 真论治病,肯定还得是这帮成天工作在医院一线的医生有经验。 他本来是准备等测试全部结束,再带安白白的检查报告去寻医问诊,研究一圈还有没有治疗办法。 现在好了,直接给他把医院搬研究所来了。 这一下阵仗大的,赛维西斯再不赞同也没辙了。 弹幕直接炸开了锅。 联邦首富、双子星大厦的创始人利欧,有一个曾是娱乐圈顶流的亲弟弟这事大家都知道。 但早在三年前弟弟便突然宣布隐退。 从此销声匿迹,再没传出过任何音讯,那时候众说纷纭,隐婚、毁容、嗑|药……猜什么丑闻的都有,媒体也不止一次采访利欧。 利欧全都缄口不答。 眼下这才算是终于水落石出。 但这一切议论和风波都发生在测试室外。 作为风暴眼中心主角的安白白对此全然不知。 他还待在7号测试室里拼命缓解心悸带来的惯性焦虑,正自我洗脑现在的他是健康的,心脏没有问题,就见赛维西斯忽然松开门把手,神情复杂地对他说。 “虽然我依旧不赞成你这种状态还要继续测试,但如果你坚持你可以那就进去吧。随时觉得不舒服随时弃权,血氧掉到95以下我也会强制让你出来。” 安白白立刻点头。 关于抽这些星兽血的原因,他不敢问得太具体显得自己格格不入,但从弥尔和大家的只言片语里也能听出这些血样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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