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沈鸢面色冷凝,耳朵竖的跟白毛兔子似的,严阵以待:“小侯爷有什么吩咐?” 随风却犹豫了一会儿,有些尴尬。 咳嗽了一声,凑近了,才字正腔圆说:“……他想您了。” 沈鸢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随风尴尬得无以复加,咳嗽了一声。 把原话重复了一遍。 “……他让这二十军棍打醒了,想您想到骨头里了,就想让您赶紧回去。” 在场众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沈鸢听得头皮发麻。 随风说得头皮发麻。 沈鸢试图用眼神儿确定这句话不是在威胁他。 随风自己也迷茫的要命,小侯爷说这话时的神色三分真两分假,还带点坏心思的,谁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意思。 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 房间里头死一样的静。 还是沈鸢先开口,说:“随风大哥。” 随风硬着头皮“是”了一声。 沈鸢说,在下有一事不清楚。 随风说,沈公子客气。 沈鸢迟疑了一下,小声说:“咱们侯府的军棍……不是打脑袋上吧?” 好好一个卫瓒。 怎么几天的功夫,就疯了呢。 第3章 沈鸢傍晚时回的侯府,卫瓒怕把人吓着,才没半夜赶去瞧,翻来覆去烙了一宿的煎饼,第二天一早,才顶着黑眼圈去了国子学。 进门儿时还没早课,沈鸢这时候还跟他不在一个堂。 却见几个旧时的狐朋狗友正凑一堆儿,勾肩搭背玩六博棋,为首的唐南星眼见,喊他:“卫二,你没来这几天,可让那些书呆子嚣张坏了。 “前儿传来风声,说圣上要来视学,一个个牟足了劲儿要出风头呢。” 卫瓒这位小侯爷,年少盛名,所从者众,走到哪儿屁股后头都一堆人前呼后拥,很有些派头。 前世树倒猢狲散,倒是唐南星还惦着他,为了去诏狱见他,让家里揍了好几回,只是那时风雨如晦、到底也没能成。 那时还是沈鸢告诉他的。 说卫瓒,好歹有人还惦记着你。姓唐的也好,你旧日那些狐朋狗友也罢,就是为了这些人,你总得活着,爬也得爬起来。 他那时在诏狱中坏了腿,历丧亲之痛,被痛苦折磨的几近病态,阴森盯着他说:“沈鸢,我若爬起来了,第一个打得就是你。” 沈鸢就一瞬不瞬看着他,轻声说:“好。” “你若爬起来,我让你痛打一顿。” 言犹在耳畔。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才有了几分实感。 唐南星这时候年岁也不大,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相,凑过来笑他:“卫二哥,你屁股开花了没有?” 他扫他一眼,说:“你屁股才开花了呢。” 唐南星嬉笑说:“装,你且接着装,谁不知道,你让侯爷揍得飞沙走石屁滚尿流,骂了沈鸢整整一宿。” 飞沙走石且不说,谁传出来的屁滚尿流。 “为了一个寄住的,倒让你这正经小侯爷挨打,还让他今天大模大样来学里。”唐南星道,“卫二,你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他懒得说他,却又顺着坡往下问:“沈鸢今天来了?” 唐南星便挤眉弄眼、神神秘秘道:“他一早便去了文昌堂,还让你家那两个人带走了,你等着看乐子吧。” 卫瓒面色一沉,立马觉出不对味儿来了,说:“哪两个?” 唐南星笑说:“还能哪两个,不就你家那卫三卫四么,早早就过来把人叫出去了――现在都不晓得送没送回去,也不知是给你报了仇没有。” 卫三卫四,昨儿才让他扫地出门。 他依稀记得,这两个人在学里向来不做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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