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了扣桌面,示意她坐下。 佟雾只能抿了抿唇,坐下来。 她不知道贺靳森要跟她说什么。 “今晚,老宅有一场生日宴。” 贺靳森漆黑的眼朝她看来,瞳色幽沉深邃难测,看过多余的情绪。他嗓音低沉磁性,里面夹杂一些平时不太有的质感。 “你带贺厌一起参加。” 佟雾呼吸微微一滞。 她婉拒,“不用了,我不适合参加这种……” “这是工作。”贺靳森神色冷峻漠然,像只是在公事公办,“老爷子希望你能过去。” “人多,贺厌有你陪着,他更放心。” 佟雾:“……” 她知道这不是多么不合理的要求,贺厌怕生,而身为贺家的小少爷这种场合贺厌应该要参加。 何况,这还是贺老爷子的要求。 “好吧。”佟雾最终只迟疑了一下,就点了点头,“但我想知道,这是谁的生日宴。” “我的。” 贺靳森深不见底的目光,幽幽沉沉看着她,如有实质。 佟雾心尖莫名一跳。 …… 参加贺靳森的生日宴,对佟雾来说,是场意外。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被受邀,自然也根本没给贺靳森准备过礼物。 但现在既然要参加了,佟雾再怎么避嫌,也知道不该空手到场。 于是下午,她先让司机送她和贺厌一起去了附近的大型商场。 准备给贺靳森买好生日礼物,再去老宅。 “贺厌,你知不知道你小叔会喜欢什么样礼物呀?” 佟雾牵着贺厌在商场里逛了一圈,有些漫无目的。 说实话,给贺靳森送礼物很难。 太便宜的礼物怕他看不上,太贵重的,她怕送起来肉疼。 小贺厌轻轻摇了摇头,他大概也对此毫无头绪。 两人又逛了一圈,贺厌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牵着佟雾往前面的一家奢侈品店走。 “你小叔喜欢这个牌子的东西?” 她弯腰,轻声问。 贺厌点点头。 佟雾看了看,还真是。 这个牌子的衣服好像和贺靳森平时穿在身上的西装风格相近。当然了,贺靳森穿的大概是高定,不是这种成衣系列。 佟雾决定对于自己的雇主稍微大方点。 毕竟,贺家一个月的薪水就有20万。 她牵着贺厌一起走进了那家奢侈品店。 但最后,也只看中了一条领带。 倒不是佟雾小气,实在是这些成衣系列的西装比不过贺靳森平时穿在身上的那些,唯有这条领带,佟雾和贺厌都一起看中了。 她付了款,让柜姐帮她将领带包起来。 眼看差不多快到生日宴时间了,佟雾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在门口接。 她拿着领带,牵着小贺厌要出门。 谁知,刚到商场门口,身后就传来一个让佟雾有些厌恶的声音。 “哟,我当这是谁呢,龙哥快过来看,你们家的拖油瓶在这。” 随着年轻男人故意挑刺的声音,身后又出现了几道声音。 其中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是周景龙。 佟雾没停留,装没听见,拉着贺厌加快脚步往商场外走。 “喂,拖油瓶,龙哥叫你,你走什么走啊!” 身后有人一把拽住了佟雾肩膀,把她拽回身去。 佟雾只能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三四个纨绔子弟。 为首的那个叫周景龙的,是周卓姿的侄子,也就是在跟周妍抢周氏继承人身份的男人。 而旁边几个,都是向来跟着周景龙混的。 这些人从以前跟佟雾一个学校,就喜欢‘拖油瓶’、‘拖油瓶’的喊佟雾。 尤其是周景龙,因为两家暗自较劲儿,他不敢拿周妍这个掌上明珠怎么样,就只能把气撒在佟雾身上。 “我还有事,没空陪你们聊天。” 佟雾将贺厌挡在了身后,板起脸对着这几人。 “请你们让开。” 她拍开对方的手转身就要走,却再次被拦住去路。 “喂,拖油瓶,你可以啊,跟裴季订婚了现在见到我们都不搭理。” “好歹同学一场。” “别以为抱上裴家大腿就了不起……” “要不是因为你巴结上裴家,周妍怎么可能从我们龙哥手里抢到副总的位置。” 周景龙听到这件事,脸就黑了。 他抬眼瞪佟雾,却发现佟雾身后的小孩正用黑沉沉的目光注视着他。 周景龙顿时更来气,“喂,小屁孩,你那什么眼神!再瞪一个试试看!” 他以为小孩子好吓唬,故意沉着脸吓贺厌。 谁知,小男孩不但不怕,还用更乌沉沉的眼神看着他。 佟雾连忙挡住他们:“周景龙,你不服气应该去找周妍,而不是在这里吓唬一个小孩子。” “这里是商场,到处都有摄像头。你们要是再乱来,我就叫警卫了。” 她说完,拉过贺厌的手,就要离开。 身后,周景龙的声音:“装什么装啊,在这装我堂姐教训我,别忘了,你就是个有妈生没妈教的拖油瓶!” “是啊,她妈当初都跟人跑了,不要她!” “她这种人连自己亲妈都不要她,她爸入赘周家将来有了自己孩子也不会要她!就等着被赶出去吧!” 身后嬉笑怒骂的声音,就像从前无数次一样,狰狞又恶心。 佟雾指尖缩紧,心脏早已麻木。 可忽然,贺厌抓着她的手松开了。 “啊——” 身后传来周景龙的惨叫。 “死小孩,你干什么,艹松开!” 佟雾回头,慌乱失色。 小贺厌红着眼眶,抱住周景龙的腿一口咬了下去。 …… 贺家老宅在京市最老牌的别墅区,更加尊贵显赫的地界。 贺靳森没有办生日宴的惯例,但今年却是例外。 贺先生今天早上,一反常态接受了贺老爷子要大办生日宴的提议。 因为事出突然,集团的公关部一大早就到老宅这边安排布置。 一整天贺家老宅都人来人往,异常热闹。 临到晚上生日宴开始前,贺老爷子才在三楼的露台上,找到了贺靳森。 他正靠在露台的栏杆上点燃一根雪茄,眸色漆黑幽沉,深不见底望着远处。 不知在看什么。 贺老爷子:“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下去?人都到齐了。” 生日宴是孙子突然说要办的。 可急急忙忙筹备好了,宾客云集,他却不到场。 贺靳森连眼皮子都没抬,只是夹着雪茄的那只手撑在护栏上,半垂下眼,看着那根雪茄静静燃烧。 烟雾袅绕后,是他愈发幽冷的眸光。 “没齐。” “再等等。” 老爷子惊讶。 还有谁啊。 连裴寒都亲自过来了,也没见少人。 总不可能是贺厌吧,那孩子向来不参加这种热闹的活动。 贺靳森没搭理贺老爷子。 他算了算时间,再晚,她也该到了。 除非,她今晚不来。 就在这时,贺靳森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本想挂断,却在这一刻似有某种预感地破例接了起来。 “贺靳森……” 电话那头,是佟雾的声音,带着丝丝怯意,没再叫他贺总。 贺靳森唇角依旧冷绷着,下一秒,她声音里溢出更多的沮丧哭腔。 “……你可以,到警局来一下吗?” 贺靳森握着电话的手,微僵。 * 东城警察局。 贺靳森赶到警局,看到的就是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微微垂着眼,神色仓皇、像是吓坏了的小姑娘。 她坐在那儿,脸颊和额头上似有擦伤,长发凌乱得散开。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在了贺厌的身上。 就那么小小的一只,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身形单薄。 而贺厌靠在她身边,被她的衣服裹着保护得很好,只露出恹恹的小脸。脸上也有伤,但都处理过了,靠着她的腿上睡着了。 贺靳森只快速扫了一眼,松了口气。 两人都是擦伤,不严重。 他才一步步走过去。 佟雾脑子里正麻木放空,眼前的地砖上忽然多了一双漆黑蹭亮的男士皮鞋。 她咬着唇,眨了眨眼,沾着泪的睫毛轻轻颤动,有些不确定。 直到想起来,这双鞋是贺靳森的。 佟雾才一点点地抬起下巴。 巴掌大的小脸上,额角和脸颊都有擦伤,下巴上的伤最严重,渗出血痕。 她看起来像是被吓坏了,眼神惊疑不定,看到贺靳森身上穿着正式的黑色高定,一身的西装革履。 才像是回过神来,想起他是谁。 少女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那股酸涩委屈的感觉,突然一股脑地涌了上来,瞬间染红眼眶。 “贺靳森……” 佟雾轻轻叫他,睫毛都被泪水打湿了,漂亮的杏眼涌出泪意,模糊一片。 她的唇早被自己因为懊恼后悔而咬得一塌糊涂,嫣红无辜的轻轻颤着。 佟雾想站起来,可贺厌还靠在她腿上,她起不来。 只能用有些颤抖的、断续哽咽的声音说,“对不起,对不起贺靳森……” “我没有看好贺厌……他为了我,他是为我,才动手……” “都怪我,我连累了他……是我……” 她崩溃呜咽的哭音,那么伤心。 伤心得,就连贺靳森都绷紧了下颌,眸色沉冷,不忍再听。 下一个瞬间,在这人来人往的警局里,贺靳森忽然走近,将她哭到耸动的身体按进怀里。 女孩的哭声,隐没在了男人宽阔黑色的西装外套间。 她埋首抱住了他,像是飘在冰冷深海里苦苦求生的人,抱住她的浮木,再无顾忌地呜咽大哭出来。 第23章 生日快乐 眼泪逐渐模糊了视线, 酸涩难过也抑制不住。 佟雾的身子因为哭泣,大幅度地抖动着。 她整张脸都陷在贺靳森紧绷结实的怀抱里。 哭得好投入。 贺靳森,是我没有看好贺厌…… 贺厌他为了我, 才跟他们打起来…… 是我把贺厌牵扯进来, 是我让贺厌受伤…… 佟雾越说越难过, 泪眼迷离, 断断续续地跟贺靳森哭着说清事情的经过。 她两只手用力地圈住贺靳森, 鼻息间只有独属于他身上清冷好闻的林间雪松混合着雪茄的气味。 她在哭, 他修长的、骨节分明的五指, 就稳稳地掌在她的脑后。 贺靳森蹙了蹙眉,轻轻拍着她:“没有。”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的嗓音低醇磁性, 像是低声的安慰。 “佟雾, 你很勇敢。” 他垂眸, 漆黑的眸光落下她乌黑的发顶,沉沉地。 小姑娘脸上也带着伤,一看就是护着贺厌时落下的。 不是她勇敢护着贺厌, 贺厌那么小一点,又怎么可能只是脸上受点轻微的擦伤。 佟雾的呼吸停住了。 她以为贺靳森会责怪她。 骂她也好。 却没想到,贺靳森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那一瞬间,所有的难过委屈情绪,都像被这一声安慰抚平。 自责的情绪依然翻涌,但似乎好了些,没有刚开始那样的埋怨、讨厌自己了。 佟雾咬了咬唇, 还有些肿的脸颊无意识地蹭上男人腰间的真丝布料。 鼻息里全是熟悉的气息。 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在他构筑的、独属于她的狭小空间里,轻轻咬着唇, 低低地抽泣,慢慢抚平了自己。 佟雾哭了一会儿, 终于一点点恢复冷静,止住眼泪。 理智回潮, 她抬起头,小脸涨得潮红,眼尾还挂着未尽的泪珠,乌黑的睫羽轻轻扇动,看着贺靳森。 他也在看她。 贺靳森的眼幽沉冰冷,里面有太多她看不清的、望不见底的幽暗深邃的情绪。 佟雾的心跟着颤了颤。 她莫名心慌。 不敢与他对视。 松开了手。 “抱歉,我刚才失态了……” 佟雾自觉丢脸,与他拉开距离身体往后倾。 她刚才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贺靳森哭了那么久。 好丢人。 幸好,戴秘书他们去找警方了,周围没有人。 少女红着眼,目光一时游移不敢看贺靳森。只能将视线往下偏移,却发现他布料昂贵的高定衬衣被她哭湿了一大片。 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外套坠感极好,但现在布料却已经被她抓得乱糟糟,揉起了褶皱。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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