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得哄着昭淑妃?” 静妃先是点明了慧修仪是因为昨晚被谢润抢了侍寝的机会,现在才在这挑拨生事,但还顺势内涵了一句慧修仪出身低。 慧修仪不善辩驳,又恼又气,面色十分难看。 谢润垂眸玩着身上的玉佩穗子,不急不缓道:“皇后娘娘,妾身不懂宫规,但听着静妃的话实在是不舒服。不知道她这算不算是以下犯上?” “她这般口出狂言、阴阳怪气,实在不该是一个宫妃该有的样子。” 静妃被惊的脸色都变了。 自来是后宫妃嫔斗嘴,有能耐的占上风,没能耐的甘愿认输。 哪里见过如谢润这般不要脸,说了两句说不赢,就找皇后主持公道,要用身份压人的? 别说静妃,一同来请安的人都十分惊讶。 只谢润一脸淡定,睁着双澄清的眼眸看着皇后,似有满满的好奇。 皇后只随意扫了一眼,就把所有人的小心思都收入眼底。 对上谢润装傻充愣的表情,皇后语气淡淡的:“静妃近来性子是越来越急躁了,说话也越发不知道顾忌。” “好歹是一个宫里的姐妹,说话也该客气些,对待上位更该尊重着点。” “今日看在你是第一次犯,就罚你抄写三遍经书,磨磨性子,明日请安送来,若再有下次,可就不是抄写经书那么简单了。” 静妃气的眼睛都红了。 谢润算什么上位? 不过是仗着有子嗣,又是伺候皇上多年的老人,才勉强挤入四妃中的淑妃。 而她一无子嗣二又是新人,一入宫就是二品妃位。 日后若往上升,只往前一步也是四妃,怎么也不会比谢润差。 一品四妃和二品妃位虽然有差距,但都是妃,只不过是些许待遇上的差距。 静妃是从不承认她比谢润低的。 如今被皇后当面训斥,静妃满是难堪和不满,却又不敢发泄出来。 再生气,她也不敢真正得罪皇后和谢润。 谢润也就罢了,皇后掌管六宫,有的是法子能折腾她。 上头规矩压着,她也不能不服气。 只暗恨这两人是一条藤上的瓜,合伙一起欺负她。 越是这么想,静妃就越等着看谢润的笑话。 凤仪宫的斗嘴在皇后张嘴后落下帷幕,一群人请安结束后,就跟着一起去了慈宁宫。 路上,静妃忍不住幸灾乐祸,忽然问了句:“昭淑妃今日怎么没带五皇子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娘娘病了多日,怕是思念几位皇孙。” 谢润平静的看了她一眼,“静妃也知道太后病了多日?” “小孩顽皮爱闹。太后好容易身子好了,若被他吵闹到了,到时候可真是大罪过。” “静妃嘴上关心太后,却也实在是不周全。” 静妃等着看谢润的戏,冷笑了两声就没说话了。 到了慈宁宫,谢润刚随着众人行了礼入座,就被太后盯上了。 太后在后宫多年,依旧没练出喜怒不形于色的能耐。 脸色一耷拉,一双眉目就满含不喜的望向谢润:“昭淑妃,今日怎么不见你带五皇子过来?” 还没等谢润开口回话,太后已经开始抱怨:“哀家久病在床,好容易好了,就想看望皇孙一眼,可偏你还把他藏的紧,好似生怕哀家见到他一样。” “儿孙绕膝,方是兴家之相,哀家乃皇帝的母亲,却连亲孙儿也见不到,不知道的还以为子孙多不孝。” 谢润连忙起身认罪:“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想着太后娘娘才病愈,最需要安静修养。小孩子吵闹起来没个节制,也不好辖管,怕闹到太后娘娘,这才不敢带他来。” “若太后娘娘喜欢,妾身下回定带着陶陶过来孝顺您。” 太后毫不掩饰她的不喜:“何必等下次?现在叫人抱来就是。” “哀家想见孙儿,你却百般推阻,莫不是仗着皇帝的宠爱就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静妃这时忽然开腔:“适才在凤仪宫,妾身不小心提及昨日昭淑妃姐姐抢了慧修仪侍寝的机会,谁只惹怒了昭淑妃姐姐,说我不敬上位。” “天可怜见,妾身如何敢对昭淑妃姐姐不敬?便是慧修仪被抢了侍寝的机会,也是连句话都不敢说,这后宫的女人,谁敢对昭淑妃娘娘不敬?” 静妃说话时,还一脸害怕的打量了下皇后的脸色:“可惜皇后娘娘偏疼昭淑妃……妾身到底是有错处的,合该被罚。” 宫里女人的嘴,最擅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静妃这一番话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全说了,可前因后果全给颠倒,一下子就给谢润塑造出一个仗势欺人、无法无天的宠妃形象。 太后得了静妃的话,更有理由拿捏谢润了,下巴一抬,满是高傲不满。 “听你这话,昭淑妃倒如当初的宸贵妃一般无二,如此猖狂放肆,把后宫当成什么地方了?” 第322章母子不和 皇后听了这句话,似乎才有了些动静,淡声提醒道:“母后,昭淑妃对上恭敬,对下友善,是宫里出了名的良善人,当初皇上原是觉得她德行兼备,想让她当德妃的,是她自己再三推阻,皇上才给了个淑妃,后又特赐封号昭,以示其品性昭昭,光辉璀璨。” 皇后这话是在提醒太后。 谢润的贤德和封号都是皇帝亲口盖章的,太后张嘴就说她像宸贵妃,岂不是说皇帝有眼无珠,不会识人? 同时也是在拿皇帝警告太后,让太后说话有所顾忌。 再者,太上皇还在呢。 太后公然嫌弃宸贵妃,岂不是也在说太上皇的不是? 皇帝是晚辈,他后宫里的人太后嫌弃也就罢了,可她怎么敢去嫌弃太上皇?! 但太后不听这些话,只道:“怪道刚刚静妃说你偏心昭淑妃,哀家看半点没说错。” 太后和皇后相处,主打一个你说我听,我只负责蛮不讲理。 皇后再玲珑的手腕,遇到太后都要呕几口血在喉咙里。 太后:“她若真贤德,怎么不把五皇子带给哀家瞧瞧?” “罢了!”太后忽然提高嗓门:“刘嬷嬷!” 刘嬷嬷低着头上前:“奴婢在。” 太后:“你现在带人去昭和宫一趟,把五皇子抱过来给哀家瞧瞧,哀家就是想看皇孙了,看谁敢拦?!” 刘嬷嬷心里苦,忍不住劝诫道:“太后娘娘,如今已经入伏了,外面热气大,五皇子年幼,从昭和宫到慈宁宫一路过来,怕是容易中了暑气。” 谢润是没想到太后这么横,二话不说就要派人去她宫里抱孩子。 现在说是抱孩子,等孩子抱来了,怕是谁都抱不走了。 她不由攥紧手,想到临来前的安排,又悄悄松了手。 刘嬷嬷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知刚劝两句就被太后指着鼻子骂道:“你是谁宫里的奴才?!” “哀家嘱咐你的事情也推三阻四,难道也是被哪个贱人收买了?” “还不快去?若抱不来五皇子,你以后就去掖庭伺候吧!” 太后是个十分要面子的人,当着六宫的面被一个奴婢拒绝,气的恨不得当场打杀了刘嬷嬷。 可惜皇帝后宫不是太上皇的后宫,限制诸多。 她若打杀奴婢,只怕皇帝得有话说,又想着找个借口送她去陪太上皇。 又恨忠心的武嬷嬷今日不适,没能来她身边伺候,不然她才不会嘱咐这无用的刘嬷嬷。 刘嬷嬷听到太后让自己去掖庭,真恨不得现下就去,也不用再夹在皇帝和太后之中备受煎熬。 皇帝明显不想让太后插手六宫事宜,可太后偏偏不死心,各种折腾,如今还被武嬷嬷唆使动了五皇子的主意。 先不说五皇子是皇帝唯二健康的儿子,再说他生母昭淑妃备受皇帝宠爱,哪里是能随便得罪的? 昨夜武嬷嬷忽然被人拖走,刘嬷嬷已经意识到不对,怕是皇帝知道了什么动的手。 事后她和太后娘娘身边的宫人们编了个谎,只说武嬷嬷生了急症,正躺在病榻上休息,不能来伺候。 直到此时,太后都不知道武嬷嬷出了事。 如今太后又出昏招,竟然准备把五皇子强行抢来抱在身边养。 刘嬷嬷满心纠结,却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 去昭和宫的路上,她战战兢兢、满腹忐忑。 她亮出太后的牌子,说要抱着五皇子去慈宁宫坐坐,被昭和宫的人迎了进去。 只是等进了昭和宫,看到抱着五皇子的皇帝,霎时吓得双膝跪地,把一切都给招了。 慈宁宫内,太后还在发表她的不满。 这种不满不只是针对谢润,更多的是针对皇后。 谢润手上没权利,太后顶多是看她不顺眼。 但对皇后,那是真的哪哪都不喜欢。 皇后坐不了多久就说身子不适想走。 太后阴阳怪气道:“你要不直接去朝上找皇帝?就说哀家又为难你了,让你请安的时间久了点,以至你身子又有不适?” 皇后:“妾身怎敢?便是身子再不适,在母后面前也得忍着,免得又惹了母后不喜。” 太后理直气壮,听不懂皇后话里的阴阳:“你惹哀家不喜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反正有皇帝撑腰,你大可再放肆点。” 皇后气的胸口气血翻涌。 太后斗志昂扬,见皇后不说话,视线一转落在谢润身上。 见谢润打扮的不算特别招摇,就道:“昭淑妃好歹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打扮的这样素净,看着的还以为你不把哀家当回事,故意穿的不甚郑重,又或者以为皇帝亏待了后宫女眷,连件像样的首饰都舍不得拿出来。” 谢润低着头,眼眸微垂,看起来十分温顺乖巧,“太后娘娘说得对。” 太后还等着她对嘴,趁机再骂两句,却被谢润一句话给堵住了。 一时间,满腹的话憋在肚子里,出出不来,咽又咽不下去。 太后不服气,又挑刺:“听说昭淑妃有位亲姐是个医女?” 谢润一顿,轻声道:“太后说的对。” 神医还是医女在太后眼里不重要,太后就是故意找茬。 谢润索性就摆烂了应付她。 太后又道:“昭淑妃,你好歹是皇帝宠爱的人,自个亲姐姐做个低贱的医女叫什么事?要是让人知道了,于皇帝的颜面也有损。” 谢润依旧安静温顺,“妾身不敢学宸贵妃,利用皇帝的宠爱为家中人谋利。” 这句不软不硬的话,倒是把太后给堵了一下。 太后刚刚还嫌弃谢润像宸贵妃嚣张跋扈,这会听到谢润一脸‘惶恐’的话,又总觉得她在阴阳怪气自己。 太后当贵妃那些年,没少利用宠爱和子嗣为自己母族谋利。 这一点,她都不敢去说宸贵妃。 若非是肃王谋反,牵累太后母族被夷,只怕现在皇帝的后宫会被塞满太后母族的女眷。 娴昭媛也绝对入不了太后的眼。 太后被戳到心虚之处,一拍桌子,怒斥道:“昭淑妃,你放肆!” 谢润似反应慢了半拍,缓缓蹲身行礼:“妾身茫然,求太后娘娘指点。” 太后一脸理直气壮的指责谢润:“你刚刚是在嘲讽哀家曾为家中之人谋取权位吗?!” 这一瞬间,谢润忽然就懂了皇后这些年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谢润正要应声,就听到慈宁宫内响起一道沉稳男声:“母后应当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如今竟怂恿朕的妃子为家中人谋利,可是母后见不得朕日子好过?!” 皇帝的质问十分有穿透力,一字不落的到了太后耳中。 太后面对皇帝,还是有几分惧意的。 她站起身,“皇帝,你怎么来了?” 慈宁宫里的妃嫔们纷纷起身朝皇帝行礼问安。 皇帝看都没看一眼,上前一手扶起了皇后,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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