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衡更要笑了。这简直就是为对方量身定做的便利条件,都不用本人亲自出现了。 这不,他还没笑完,短信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对方回「我这两天确实不巧,不在市里。我会请我朋友过去。」 简婕迅速回道「没问题。具体时间地点也由你们来定。」 9 9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提前赶到了约定的地方,一家小小的奶茶店。 章衡为了贴合人物,还故意换了一套不太合身的旧衣裳。 他这人在穿着打扮上其实是有点儿挑剔的,简婕常常笑他是花孔雀。 这回看他穿着绿毛衣红裤子就走了出来,外面还罩着一件灰头土脑的棉大衣,简婕都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章衡自己还挺得意,拉着棉大衣转了半圈:“怎么样,到位吧?” 简婕憋着笑,很辛苦地点了两下头。 两个人没有坐在一起。 章衡是明线,按照约定坐在靠窗的位置,负责和来人见面。 简婕是暗线,悄悄地坐在角落里,负责监视和观察。 约定的时间刚过,就见一个三十岁上下、中等个头的瘦子裹着件半新不旧的皮夹克,急匆匆地走进奶茶店。 见面之前,双方都是对过穿着打扮的,而且店里也没几个人。 章衡一下子锁定了瘦子,瘦子也一下子锁定了章衡。 两人几乎是一对上眼,瘦子就大步地向章衡走去。 章衡还起身迎了一下,满脸是笑地伸出手:“你是小纪的朋友,小管?” 瘦子便也伸手,笑着和他握了一下:“是是,你是小章?” 两个人便如同老友似地寒暄两句,立刻坐了下来。 章衡先来个倒打一耙:“你也是小纪的工友吗?我也跟小纪一起干过不少活,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瘦子,也就是小管笑道:“我是这几年才跟小纪一块儿干活的,没赶上。” “哦,”章衡便见好就收,直接入正题了。 “是这样的,当年小纪也没跟我要欠条,按理说我也不应该要什么收条。但是我老婆说,还是得有个凭据……”说着,拿出纸笔往桌上一放,“谁收的谁写就行。” 这是以防万一。随你是小纪还是小管,反正我这六千块得有着落。 小管笑着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章衡又道:“其实支付宝也行,自然就有转账记录了,不过我们还是习惯现金。” 小管又是连连点头:“对对对,还是现金好。” 于是章衡又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厚厚的信封:“六千块,你数一下?” 小管眼睛一亮,连忙接过信封,往里望了一眼,全是粉红笑脸的毛爷爷,立马也笑得小脸粉红。 “不用数不用数,都是朋友,信得过。” 小管把信封往口袋里一揣,主动拿起了纸笔,就写自己收到了六千块,最后把自己的大名签上。 章衡煞有介事地把收条看了又看,仔仔细细地叠起来,收进衣服内侧的口袋里,还按了一按。 “总算把这事给了了。”他笑道,“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管巴不得立即欢送,目不转睛地看着章衡离开奶茶店,又把自己的那杯奶茶喝完了,才一收外套领子,两手抄进口袋里,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随后,简婕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10 10 简婕跟着小管一起上了公交车。 小管一脸美滋滋的,有意无意地低头看自己鼓起来的口袋,完全没发觉自己一直被跟着。 简婕抽空回头朝车后窗看了一眼,章衡的车正在后头跟着。 中途有个老头儿搬着一只五花大绑、沉甸甸的箱子爬上来,他还挺好心地帮了一把。 “大爷,一看您平时就不是干活的人。您这样搬全靠死力气,腰可不得了。” 他还帮老头儿把箱子重新扎了一遍,“呐,您得这样,一会儿抓住绳结稳住这头扛起来,才省力气。” 老头听得忙不迭地道谢。 简婕默默地旁观着,你别说,他还真像个热心肠的。 坐了几站路,小管就下车了,倒也没有再换车,搞什么幺蛾子,就是老老实实靠着两条腿向附近的一条老街走去,然后进了一条小巷子。 小巷子里光是看门就得有七八户人家。但这种老式的房子,有可能一开门进去就是个小平房,也有可能是个院子,院子里又能住好几户人家。 不过这会儿正值上班时间,都没什么声音,只有远处不时传来车子呼啸而过的声音。 巷子后头就是新区,还有一条立交桥。晚上只会更吵。 小管进了巷尾那家,就再也没出来了。 这时章衡也停好车赶来,跟简婕汇合。 两个人把周围环境再观察了一遍,又注意听门里确实没有大动静,应该只有小管一个人,便由简婕使劲儿地拍起门来。 “谁啊?”小管的声音问。 简婕:“送快递的,隔壁没人,能请你代收一下吗?” 小管很厌烦地啧了一声,但还是道:“来了来了。” 两个人等了一会儿,又等一会儿,门还是没有开。简婕不禁和章衡对望了一眼,赶紧一起往门上一撞。 砰!门终于开了。 11 11 那个小管早就没影儿了。 这一家就是个简简单单的小平房,既是客厅也是厨房,后面墙上的窗户打开了,呼呼地吹着冷风。 小管一定是从这里跳出去,跑了。 简婕又折回水池前一看,一只手机正泡在水里,赶紧捞出来。这铁定是小管刚扔的。 这家伙还挺精,发觉自己被跟踪了,知道手机号已经暴露,就干脆连手机都不要了。 小平房的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是卧室。上厕所、洗澡都得去外面。 卧室里也有一扇后窗。站在窗口,能看到那座立交桥,还有附近几家酒店茶楼等等参差不齐的招牌。 看起来并不远,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整个房子里摆设都很简单,感觉像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家当,也就是还能用。 边边角角积了不少灰,但一些常用的椅子、桌子,包括卧室里的床铺相对干净,应该有人在住,只是不太注重个人卫生。 床尾那头还有一架老式的五斗橱靠在墙上。五斗橱,有的地方也叫五屉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有五个大抽屉的柜子。 章衡见简婕站在五斗橱的面前,光是默不吭声地看,便也有点儿好奇地靠在她旁边:“怎么了?” 简婕指了指五斗橱,尤其是五个抽屉的把手:“全是灰。” 章衡:“很长时间没用了?” 简婕:“可是明明有人在住啊!” 就是那个小管吧…… 两个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简婕便掏出一块手帕包在中间抽屉的把手上,正要拉,却被章衡一把抓住。 简婕:“没事儿。” 章衡摇摇头:“我来。”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是微微一笑。简婕便松开了手。 抽屉被章衡轻轻拉开的一刹那,一股恶臭先扑面而来。 两个人被熏得胃里登时一阵翻江倒海,赶紧一把捂住口鼻,然后才反应过来抽屉里的是什么。 虫子蛆的黑乎乎白花花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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