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重新拿来绑头发,随意扎了个丸子头。脚步轻快地踩着楼梯,先同奶奶说句:“奶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奶奶的掌心温热,郁书悯看着她们相握的手,心窝子总是软软的。 “待会儿啊,让阿铮带你去玩,待在家里陪我这老人家没什么意思。”哪知,奶奶话才落下,靳淮铮的声音从厨房里悠悠飘来,“是得先带她回去,跟靳伯伯道声歉。” 话说得跟押解逃犯似的。 郁书悯努努嘴,没吱声。 随后又跟奶奶聊了几句,才踱至厨房。 锅里的粥正煮着,他这会儿形容懒散地倚着岛台,垂头盯手机,刷一些新鲜财经资讯。 眼镜柔和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郁书悯的目光掠过他,望向窗外的前院,忽而开口说:“从这儿看,院子有点空荡荡的。” 靳淮铮听她的声音,食指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下意识地侧首瞟了眼,说:“去年栽种的花差不多都凋谢了,等天气暖和点,再种点什么。” 蓦地一顿,他偏头看郁书悯,唇边拎起笑:“悯悯有什么建议吗?” 郁书悯鼓腮思忖了会,迟疑说:“石榴?” “为什么?” “能开花还能结果。” 靳淮铮笑她:“是你想吃石榴吧。” 郁书悯干脆承认:“我确实喜欢吃石榴。” “那就种两棵吧。”靳淮铮单手搭在岛台边沿,扭头望向窗外,似乎在考虑种哪个方位合适,嘴里继续说,“以后你想吃,也管够。” / 靳淮铮亲自送郁书悯回靳园,因放心不下奶奶一个人在家,昨日就雇好临时家政阿姨。 待阿姨登门,他交代了些特别注意的事项,才拿了车钥匙,和郁书悯一道离开。 全黑设计的车在苍绿间若隐若现。 坐副驾驶的郁书悯觉得无聊,想找点事情做,就拿手机连接Carplay听歌。 靳淮铮余光瞄了她一眼,忽然说:“叔叔待会儿就只送你到靳园门口,不进去了。” 郁书悯下意识抬头问:“为什么?” “靳园的规矩,大年初一,不迎外人。”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最后两个字却重重叩击郁书悯的心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怔了好一会儿。 “好吧。”郁书悯恹恹应下,垂眸翻起随机歌单,恰好播放的是楚婴自作单曲《逢冬》。 她点开,很快轻柔舒缓的旋律如汩汩流水泄出,却又好像无声息地淌进她心骨缝隙。 /你听,爱意又随风起 /凛冬来临,埋葬与你有关的回忆 /你看,黄昏陷落天际 /白日将尽,再度相逢在这个雪季 …… “在想什么呢?”靳淮铮有所察tຊ觉她的情绪低落,郁书悯摇摇头,随口一说,“这歌挺好听的。” 靳淮铮这才瞥了眼,看到楚婴的名字。 他神色没什么起伏,似附和她:“嗯,挺好听的。” 恍然间想到演唱会结束,他捡到的那条手链。他知道,是楚婴故意丢的。 “你知道为什么远征这么多年从不签艺人吗。”那会儿他开门见山,挑明她所有的心思。也没想和她周旋,直说道:“与其投资你们,还不如投资几个赚钱的项目。” 简而言之,他看不到她们能提供的价值。 反之,还要在她们身上浪费栽培的精力和金钱。再等几年,她们火了,自带不菲的商业价值,像翅膀硬了要跟老东家叫板,无异于替他人做嫁衣。 他知道楚婴现今水深火热的处境。 但,那又怎样,他又不是救世主,没义务朝每个人伸出援手。 有本事,自己爬上来。 让他能看到她无可替代的价值。 / 靳淮铮真的只送郁书悯到靳园门口。 郁书悯下车后,忍不住绕到他的车窗旁,歪头问他:“真不进去吗,爷爷又不会说什么。” “叔叔真不进去了。”靳淮铮左胳膊搭着窗,凑近她,勾起唇开玩笑,“但也不会立马走。万一小姑娘又想逃跑,叔叔就在这接你离开。” “真的假的?”郁书悯果断伸出小拇指,“拉钩。” “不骗你。”靳淮铮同她拉钩盖章,心想自个到底是长了一副骗小孩的样,还是骗多了变得没什么可信度。 郁书悯这才心满意足地往里走。 问管事的伯伯,知道爷爷在院中逗鸟,她径直过去了,可心里盘算着,待会得找个什么理由再溜走。 迤逦过亭廊,见靳镇北坐庭院石凳,精美的鸟笼搁在石桌一角,他独自在那儿摆弄棋盘。 四下寂静,靳镇北听到脚步声回头望去,发现是郁书悯。年过七旬的老人,眉眼间依旧洋溢精神气,笑得慈蔼:“舍得回来了?” 郁书悯毫不犹豫地认错,耷拉脑袋,挪步至靳镇北跟前:“我错了爷爷,昨儿不该不打声招呼就跑,下次不会了。” “你小叔叔呢?”眼前的人,年少正风华时就已接管偌大的家族,并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年老色衰,眉目慈祥,但一举一动还是能给小辈压迫感。 郁书悯不由得忐忑起来,垂眉轻声答:“应该还在门口吧。说咱们靳园大年初一不迎外人,他就没有进来。” 靳镇北沉吟片刻,叹声说:“罢了,他不肯进来就不逼他了。” “会下棋吗?”话题陡转,郁书悯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懵然地“啊”了声,瞥一眼严阵以待的红黑棋,她点点头:“会一点。” 眼前是靳镇北,而不是那日初学者陆商禹,郁书悯不敢将话说得太满。 一盘棋就这么开始,匆匆几个回合,郁书悯渐渐落下风,每走一步都要在心里斟酌良久,一对藏黛色的远山眉情不自禁地蹙起。 午后有风越过高墙,草木葳蕤,摇曳间满地落红。此情忆往事,难免伤悲。 “以前,爷爷也教他们两个下棋。你大伯心浮气躁,输几盘后就不肯再碰,还是你爸让了他几个回合,才哄高兴了。” 或许是物是人非,郁书悯抬头看靳镇北时,能捕捉到那双阅尽沧桑的眼涌动一丝悲恸,惋惜溢满字里行间,“你爸很有天赋,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只可惜他志不在此。” 提起父亲,酸楚之意如缫丝,不可避免地包裹她整颗心脏。 “这下棋就好像带兵打仗,有些棋子天生只配——” 郁书悯思绪游离,用车吃下红兵,怎知靳镇北话语中断之际,他一记回马,把郁书悯的黑车收入囊中。同时接上未说完的话,意味深长,“引诱敌人。” 红黑两棋相碰撞,清脆的声响宛若古时县官轻抬手中的惊堂木,一下定生死。 郁书悯的思绪猝然抽回,视线紧随那枚黑车。它还未欢呼胜利,就已命尽于此,好似它的死生全掌握在靳镇北所持的红马铁蹄下。 再一抬睫,猛然惊觉,靳镇北正直视她。 鹰隼般的眼冷冽,令她不由得胆颤心惊,更觉得靳镇北绝不是在用例子来教她下棋。 正当她暗暗思忖之际,靳镇北将话题转到另一个人身上。 他眼神示意郁书悯继续走棋,而他缓缓开口:“爷爷总要将靳家交给下一代人,你父亲原是不二人选。但他当年执意离开,我正愁着不知如何是好,就认养你小叔叔。” “他虽不是靳家人,但这些年我确实把他当作亲儿子培养,你大伯有不满正常,所以我现在也放任他们两个去争。”郁书悯听得认真,稍不留神,又被靳镇北吃下一黑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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