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怎么、怎么敢……” “杀了我,你这贱人也别想活!” 段隐青却低低笑起来,他越笑声音越大,竟生生呛出了眼泪。蒲既泱挣扎着,反手要打他,可那手到底绵软无力,与十六年前捏住他下巴的那只再不同了。 他怎么才发现? 段隐青抹了一把泪,脸上的湿润反倒更甚,方才意识到那是血。 谁的血? “大人,”段隐青倏忽道,“你流了好多血呀。” 他探指下去,湿腻腥滑中摸到了喉珠。 “可惜你不仅硬不起来,喉结也这样小。”段隐青有些苦恼地搅了搅那颈中针,“你说,该怎么才能让它一直流血?” “贱人、婊|子、段隐青!”蒲既泱惶恐间涩声道,“你、你疯了!你这条命……这条命,都是我救……你这个简家余孽,你不得好……” “是啊,”段隐青平静地说,“我这条命,是你留下来的。可你怎么会带人出现在雾隐山?” 他俯下身,轻声问:“又怎么会鬼迷心窍,救下了我简牧云呢?” 第55章 峰回 “你也配?” 蒲既泱怒目圆睁, 喉间嗬嗬着,却连一个字也难发出。 简牧云指间稍稍松开,才听对方痛苦不堪地沙哑道:“你,你这个……” 他浑身满是血, 弯针卡在喉咙里, 狼狈地勾手去摸, 被过分湿滑的血浸得使不上劲儿。那软了的手指一次次从弯钩边滑脱下去, 做着徒劳的努力。 “你这个孽, 孽……” 简牧云站起来, 居高临下地踩在蒲既泱身上,将最后那点滑稽的尊严也踏碎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蒲既泱,足底碾着对方的肉,说:“蠢货,这么多年了, 你从来没怀疑过吗?” 蒲既泱狗一般趴在地上,他手指还在努力, 想将喉间异物取出来。肉层层搅在弯针上,他便又只能自己一点点旋回去, 这过程中的痛苦不亚于生剐自己。痛激得蒲既泱浑身颤抖,恨却让他双眼血一般腥红。 “你恨我?”简牧云倏忽笑起来,他笑得好厉害,抬手拭泪时他还在笑, 抖着声音问蒲既泱,“你在恨我啊?” 蒲既泱终于将他被搅烂的肉稍稍拧回, 趴在地上气若游丝,浑浊着嗓子艰难骂道:“简家的孽、孽畜,小贱种, 乱臣贼子,早在十六年前,你就该,该……若不是,我,我……” “十六年前你出现在雾隐山,”简牧云出声,迅速打断了他,“你曾骗我那是一时兴起,顺便寻了一块‘玉’。可这世界上哪里有这样多的巧合?简家主宅整整一百一十三人丧命火海,怎的偏偏你那夜就来了山中庄子?后来我被你掳回去途经庄子,庄内分明还当有留守仆役,却已是死寂一片,我在风里闻到了血腥。” 简牧云一字一顿:“是你杀了他们。” 背间的力道忽然一松,蒲既泱挣扎着想要爬起身,却被简牧云再次踩实了,他嗬嗬地喘着气,浸泡在自己的脏血里,听见简牧云继续说。 “简家灭族后,安州蒲氏却一点点崛起。逐渐全权接管了雾隐山庄,可那原本是我祖上随太祖皇帝所建设的基业,凝聚我简家数代人百年心血。”简牧云问,“啖人血肉的滋味如何啊蒲二,你这么喜欢,再尝一尝好不好?” 蒲既泱吞咽着口水,唾液却从被扯破的喉管里流出来,他瞪着眼问:“你要做,做什……啊!” 在鬼哭狼嚎的剧痛中,简牧云剪下了他的一只耳朵,将那团肉整个塞进蒲既泱嘴中,蒲既泱被他堵得呜咽,胃酸白烟都直往上翻,可他却连呕吐也做不到。 “好吃吗?”简牧云瞧着他这副样子,问,“帮你咽下去好不好?” 蒲既泱终于彻底崩溃,他涕泗齐下,浑身痉挛间竟然生生吐出了耳朵,他兜不住血涎,在污秽里仓惶道:“我求求你,你想、想知……可是我也只是奉命办事,杀你全家的人不是我。你能杀我,可你有本事杀到宫里去么?” 他胡乱摇着头,屈指抓出了血痕,忽然找回一点底气:“何况今夜你杀了我,陛下定然会追查到底,你也再没得活!” “我早就死了,阴曹地府吓不着我。”简牧云说,“蒲二,到了这时候,你还以为我会害怕?” 他附到蒲既泱耳边,咬字清晰地说。 “孬、种。” 蒲既泱骤然被扳得翻过身来,他喉间飚出一注血,才惊觉那弯针被扯了出来,又听简牧云说:“从前你把后院中的所有人当狗骑,蒲二,是时候换你了吧。” “可是你还缺条尾巴,该用什么来补呢?” 蒲既泱心脏骤停,他在苟延残喘中,竟然滋生出一种比死亡本身更加可怖的恐惧,段隐青的剪刀已经向下探,蒲既泱的泪与血混在一起,浓腥得叫人作呕。 阁楼里的烛影在摇晃,今夜衍都风声乱,庭中竹影沙沙响,简牧云面无表情地做完这件事,蒲既泱便连表面上的男人也再不覆,已然成了瘫烂肉,可他手脚均被捆缚,口中也被塞了布团不许咬舌,仍被迫吊着最后一口气。 简牧云起身往浴间,将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却觉得那脏污秽物怎么也洗不净。 脏透了。 他越洗却快,越洗越用力。直至嗅到血腥觉得痛,方才停下来,指间皮已经搓烂了。 简牧云捂着面,泪就淌了满脸。 半柱香后,他自浴间出来,已经瞧不出什么异样。蒲既泱身下的血越来越多,身上越愈发惨白了。简牧云从抽屉隔间取了药,安安静静地往梳妆台前一坐,往自己耳朵上抹。 他沾着粉末,却像从前被迫擦脂粉一般,涂抹得很是细致。药粉渍着伤处,他也连眉头都没皱。 蒲既泱死狗一般摊着,不敢往身下看。 临到简牧云上完药,他方才又取了小铜奁,咔哒一声响,十余条赤红长耳穗便挂在他指间。 简牧云施施然起身,站定在蒲既泱面前,轻柔地说:“你看,这些同刚才给你的穗子一模一样。我说用血养,你还真信了呀?” 蒲既泱被惊惧吞噬了神智,此刻只能仓惶地发着抖。 简牧云嗤笑一声,将那些穗子尽数抛到他身上,又取来枝灯,倾头浇下了灯油。 “你也配?” 数十盏枝灯热油烫卷了他的皮,蒲既泱终于在此刻再度意识到不对劲,他勉强翻眼去瞧简牧云,却见简牧云拔出火折,轻轻吹了一口气。 “大人,上路了。” 小阁楼火光冲天起,简牧云坐在井沿上,望着近在咫尺的彤云。 采青阁内惊呼声遥遥传来,脚步纷杂又错乱,他在这一刻闭着眼,再度嗅到了十六年前的余烬。那夜的雾隐山只剩下他自己,狐狸咬烂了他的手,七岁的狐奴滚了满身土,成为蒲家后院内的一条狗,又成为勾栏里的段隐青。 可他的来处只有简牧云。 他最后看一眼大火,纵身坠入深井里,被无尽黑暗吞没了。 *** 荣慧跪着,屏息凝神地缩了缩,大气也不敢出。 昨夜采青阁走水,中庭别院间整栋阁楼尽毁,从其间抬出一具焦透的尸体。好几名仵作合力验尸,又有采青阁中鸨母供词,终于确定了死者乃是安州蒲氏二少。那原本住在阁楼中的魁首段隐青,却已然不知所踪。 可蒲既泱怎么会死? 长治帝已经砸了三只掐丝珐琅花瓶,这会儿又要砸笔洗,荣慧连忙爬来劝:“万岁爷使不得,这是先太子九岁那年赠您的重阳礼啊!” 长治帝一脚踹开他,到底放下了笔洗。 “蒲既泱怎么就死了?!”长治帝怒道,“朕前几日方才将他召来京,他就非得这么急着去嫖妓?还死得这样不光彩!可这天下谁不知安州蒲氏深得朕心!荣慧你说,谁有这样大的胆子,谁要在朕眼皮子底下做这乱臣贼子!”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啊!”荣慧连忙再跪好,劝慰道,“主子千万保重龙体。主子为天下万万人君父,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谁胆敢怀有谋逆之心啊!那采青阁原本就有命案还没破,年后死了好些人,凶手却一直没能抓到……” “大理寺谁在管这案子?”长治帝喝道,“这么久了还没破,立刻叫他滚来见朕!” 荣慧应声,立刻道:“乃是大理寺右丞宋朝晖。” “宋朝晖?”长治帝拧眉,头昏脑涨地问,“宋,宋……” “乃是江州宋家子。”荣慧说,“年初京官去了蓬州后,位置便空出些许。这宋朝晖前年入了翰林院,一直待职院中,直至被户部尚书温秉文举荐,方才得入大理寺。几日后温秉文便将启程往安州雾隐山庄去,核查十载名册详录。您看,需要连同温大人一起召见吗?” 长治帝沉默良久,浊声道:“不必。” 荣慧应声而退,他刚出中堂,长治帝便摸着书阁,没入暗室里。良久后瘦削的帝王迈出来,在暗门的闭阖中,敲了三长两短五声磬。 半柱香后,陆承平跪倒暖阁内,方才叩首完,就听长治帝阴沉地问。 “靖之,安州道上的匪患,近来可还严重么?” *** 简牧云再挣脱黑暗时,感受到了流风。 风环绕着他,隐隐夹杂一点紫藤花香。简牧云的眼睛睁不开,他张嘴想说话,可喉咙里也又肿又痛。 嘴唇许是皲裂了,他已经再度嗅到铁锈味,也或许是耳朵上的伤又崩裂。简牧云不知道,暗色中彤云悄然卷涌,他此刻拼尽全力只想逃,无尽夜里的火光又快要追上他—— 唇却忽然被浸湿了。 这一点水汽终于激得简牧云微微睁开眼,他睫毛发颤,眼皮如坠千钧。 丫鬟打扮的人见他醒,停下擦水润唇的动作,很快行礼退出去叫人,简牧云还没来得及问这是哪儿。 如今他是在什么地方? 屋内很亮堂,廊下铃铎轻轻晃,简牧云垂着眼,听见清凌凌的响。他滞塞了好一会儿,方才迟钝地想到,他不是下到、下到了井里……可是那之后发生的一切,怎会尽数不记得? 他这是被谁给救了? 简牧云心头骤然一紧,却连撑身坐起都艰难。他方才费劲全力屈起胳膊,就见门边探出个扎着双髻小揪的稚童来。 这孩子瞧着不过四五岁,生得玉雪可爱,竟也丝毫不怕生,同他对视上便朝屋内跑来。简牧云下意识往后缩,小孩却已经扑到床边,扯着了他的衣袖。 “你真好看。”温宴夸赞道,“早上小叔和先生将你背回来,十一哥哥说,像是三只泥猴进了院。可是你现在洗干净,竟然会和折玉先生一样好看!” 简牧云听得满头雾水,沙哑地问:“小叔,折玉先生,十一哥哥?”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是呀。”温宴踮着脚凑近一点,帮他把将耳豁处碎发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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