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生想要我听话么?” “季寻洲,”司珹闭了闭目, 又撩眼恶狠狠一瞪,“你装聋作哑……你这混球!” 他抓着藤椅想往上挪, 被架高的腿使不上力气,只能用另一只脚去蹬去借力。却恰恰适得其反,被混球顺势一捏又猛一抬。 司珹就只剩半身仍在藤椅上,原本堆叠的衣袍也垂下来, 软云雾般虚虚遮掩住大半腰胯。 “先生说我是混球,”季邈喑哑道, “那么混球做什么都不为过,对不对?” “不对!”司珹骤觉不妙,他仰躺间伸手, 匆匆去推季邈的脑袋,审时度势地小声急促道,“不是混球,是季寻洲,好将军,世子爷——唔!” 唇舌怎么能这样热? 司珹推拒的手遽然失了力气,在这瞬间只能感受到对方舌尖在描摹,热意自相纳处往上蹿,激得他脊骨都发麻。 ……季邈在做什么? 季邈怎么能做这个! 司珹想叫停,却又害怕张口就咬不住嗯吟。他在对方稍显生涩、却十足热切的探寻里,被迫一寸寸软了腰。 门帘吹下来,屋内没有风,温泉别舍就愈发潮。 水汽氤氲难视物,就连睫毛都被泅出小雾珠,又在司珹眨眼间轻轻晃,将坠不坠似的,化成了潋滟的波。 司珹的手再无处安放,人彻底失了力气。他想握住藤椅扶手,可掌心是滑的,怎么也撑不住,就只能无措地去抓袍子,却隔着薄衣,胡乱摁到了季邈的发顶。 季邈闷哼一声,司珹骤然仰首。 他在突如其来的侵袭里头皮发麻,再回神时,颊边汗已经滑过唇线,淌到了下颌。 太热了。 季邈终于站起来,也已经被汗濡湿掉。他抹一把湿淋淋的脸,看司珹屈身半蜷藤椅上,小腿肚软微微发着颤,呼吸尚缭乱。 “季寻洲,”司珹恨声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登徒子!” 季邈转身端水盆去换,愉悦地说:“先生上回帮我,今日我不过礼尚往来,怎么就成了登徒子?” 他冠上倏忽一重,随即湿帕坠地,沉闷响了声。季邈回头去看时,丢帕子的家伙眼稍仍红着,就毫不留情地闭上了眼。 季邈却拾起那帕子,欣然换热水去了。 *** 六月将尽,衍都一连晴晒十余天,终于落了场暴雨。 雨珠溅落时,季瑜刚刚倒掉中午的药。汤禾出房去邀李含山过来小聚,季瑜就自窗边探首,看坑洼中被迅速冲淡、又沁入花根的深褐色。 他面无表情,被斜风打湿眉眼也不动,肩却细细抖,像是陷入某种谵妄中。 直至李含山推门而入时,季瑜方才回神,温声邀外祖坐下,又为他推去小碗浅褐色的清暑汤。 “衍都不比瑾州,夏来多闷热,易染暑气。”季瑜说,“这汤里边有砂仁、乌梅、甘草之类,井水浸泡清洗后,又经文火慢熬方得。有清肺缩脾之效,外祖尝尝吧。” 李含山接过去啜了一口,喟叹道:“阿瑜,你有心了。” “分内之事。”季瑜颔首,“有劳外祖为我奔波。” 李含山抚着髯,说:“从前外祖在蓬州,好歹做了十余年巡南府总督,门生不说遍布天下,几十上百也是有的。好些人入衍都做京官,愿意同我叙旧清谈的,多少会对你有助力。” 季瑜拜首谢过,又道:“据父亲信中所言,那温泓虽愿书信往来,可言辞并不恳切,态度也始终含混。我初到衍都时曾拜会过温秉文,也是此等感受,恐怕已经无法为我们所用。” “温泓从前在内阁时,温家尚还算有能耐。”李含山嗤了一声,“老爷子如今致仕,温秉文被指去雾隐山庄审名册,他那小儿子缺根筋,国子监里头学到二十一还没出来,大儿子原在督察院任职,仕途本还算光明,如今却落到钦天监去,那么这温家不要也罢。” “钦天监,”季瑜想了想,“钦天监可是要随礼部与祈恩寺一起,协调各部,共筹二皇子大婚事宜?” “是,”李含山说,“太子死后,皇上愈发看重天道喜爱祥瑞,那场罗天大醮只是开端。他没了心爱的儿子,新皇嗣诞生前,就只能劝自己凑合着季朗。这回非得让钦天监跟着礼部一起折腾,所求种种祥瑞不过‘顺天’二字。这天顺了,日子就还能混一混。” 季瑜微微前倾,问:“要是顺不了呢?” “顺不了,总得有人要来承受火气,供他发泄一番。”李含山冷然道,“太子死时不就这样吗?我们的人在伊清,连船队影子都没见着,太子的死却还是怪在我头上,要我脱官帽来平怒火。可那事情究竟是谁做的,三法司那群废物,现在都还没能查出来。” 季瑜手藏在袖袍下,指甲嵌进了肉,他却浑然不觉似的,蹙起了眉。 “长治帝那样看重季琰,却连查案圣旨都没发几个,就匆匆了结掉爆炸案。”季瑜指缝里微微渗入血,疑惑道,“那么他究竟是爱季琰,还是不爱呢?” 李含山合掌而笑。 “傻阿瑜,生在帝王家,便从来没有劳什子的爱与不爱。”李含山说,“爱如何,不爱又如何?登临帝位靠的是血缘而非情谊,你明不明白?正如你欲起势,你父亲欲起势,亦或是二皇子半年后登临储君位,这都只因为你们姓季,大景的江山也姓季。” 季瑜若有所思。 “所以外祖最终愿意选择我,也是因为我姓季?” 李含山面上神色变了变。 “自然不仅如此,”他放缓语调,“还因为你身上流着我李家的血,小阿瑜。将来你为九五至尊,我李家便有从龙之功。这江山天下万万丈,有本家人扶你助你,不也是一桩美谈?你同我,终究是血亲呐,外祖自当永远在你身侧。” “原来如此,”季瑜微微一笑,换话题道,“昨日二皇子殿下寻我,正愁眉苦脸,不知如何安置院中男宠才好。礼部催了好几回,他还是不想将人送走。” “季朗是个蠢材,”李含山说,“自取灭亡罢了,你随便哄哄他就成。这场婚事不重要,实则只是为长治帝娶方家女作遮掩。” 季瑜颔首应了是,却默念着“顺天”二字,冷眼看李含山饮尽了清暑汤。 顺天啊。 他仰首,看狂风摧折芭蕉叶,又看廊沿雨珠串成线,砸湿掉砖石与屋脊。清瘦的帝王或许又宿暖阁中,早已遮不住疲倦。他这般老态龙钟,降下的怒火是会更重、还是渐趋于微? 季瑜想知道。 他端起自己身前的茶盏,抿了一口,听李含山说:“对了,季邈最近,是不是带了个妓子回府?” “嗯,”季瑜敷衍道,“是他入衍都后寻来的姘头。此前也带回府住过几日,那人此前在大理寺供职,长相普通,身段却很好,像极了兄长从前养在别院的妓子。” “他俩风|流事早传遍了衍都城,此前夏狩时,兄长甚至将这人也带去了。” “姘头,”李含山咀嚼着这个词,“世子今二十岁还未成家,找个人泻火,倒也不稀奇——不过倒是提醒我。阿瑜,你今已满十六岁,也是时候通晓人事了。” “我不需要。” 季瑜干脆利落地拒绝,他在李含山的愕然里,努力压抑住厌恶。 “多谢外祖关心,只是如今大业未成,阿瑜实在无心情爱。” “好,”李含山赞道,“你有此等心性,已经远胜季邈。来日纷争起,定能摒弃声色犬马,成就一番丰功伟业。” 季瑜拜首下去,在衣袖遮蔽中面无表情道:“定不负外祖所托。” *** 司珹午后独自在季邈屋中小憩,他出房门时,雨已经停了。檐角淅淅沥沥滴着水,司珹赤脚踩木屐,深吸一口气,露出懒恹恹的样子给人瞧。 今日晨起时,季邈又被邀去赴了拜官宴,这会儿还未归。司珹有些无聊,就沿游廊缓步慢行,往王府前院去,身侧府丁打扮的卫蛰连忙跟上,又为他披上件薄衫。 “雨后天清风冷,公子莫着凉。” 司珹垂眸想事情,只盯着脚下路,穿行御苑中时,他忽听卫蛰开口:“公子,当心。” 司珹闻声抬首,对侧也立刻响了声,惶惶道:“小人该死!一时未留意,险些了冲撞公子,还望公子见谅!” 司珹定睛一看,却先瞧见了满背篓残花败草,才再见一少年人跪伏于篓下,连连磕头。 “无妨。”司珹问,“这些是……” “回公子的话,小人乃是连安大街花木商之子,替父侍奉肃远王府中兰草照料事宜。”小少年说,“今日来府中,正是为了更替新兰。” “可你不是月初时刚来过吗?”卫蛰闻言蹙眉,上前拨开背篓翻了翻,“府中兰花怎的又死了这样多,莫不是你们以次充好?” “大人明鉴啊!”小少年登时急了,辩白道,“我阿父供给肃远王府的兰草,每次必挑品相最为拔尖儿的送来,原是三月一换,几年间都如此,也从未出过什么岔子。但近来几月不知怎的,王府中兰草竟枯得这样快!” 他年纪尚小,越说越急越快,竟有点委屈起来:“每岁王府从我家所置兰草都是定额,如今花枯了,阿父便只能从我们自己圃中贴补着,可一株两株还好,月月均如是,我家也快吃不消了。” “我常在御苑走动,未曾见御苑中所植有异。”司珹垂眸,温声细语地问,“你莫怕,王府也并非不讲理,若你言之确凿,自可向府中管事说清,厘补差额。” “只是,府中何处兰草枯得这样快呢?” 这半大孩子得了慰藉,见司珹姿态随和,又见卫蛰也不再刁难,喉间一哽咽,竟真大着胆子,颤巍巍指向某个方向。 “正是小郡王别院中,”他小声说,“尤其是郡王寝房后院墙下,我每月来府照料,那花总是枯黄的。” 司珹微微挑眉,探手拈起了篓中一枝兰花。 第79章 攀咬 “阿瑜,你也喝。” 季邈从外头回来时, 天已经快黑了。入暮时分没再放晴,雨后深而重的水汽就未能散尽,花苑池塘中,蛙声也聒噪。季邈入室捋下臂缚后绕屏风, 甩了甩指尖的水珠。 他一转头, 就瞧见了司珹。 司珹倚靠藤椅间, 没穿净袜, 白生生的脚趾翘点竹席上。他听见季邈进屋, 就搁了手中的单子, 转头看过来。 “寻洲。” 季邈嗯一声,别开眼说:“屋里暗,怎么就点了这么两盏灯?” 司珹朝他一努下巴,叩指在桌上,将那张薄纸推过去:“看东西呢, 没注意时辰。” 季邈添了些枝灯,方才脱靴落座桌案对侧, 捏起单子扫过去,问:“这是什么, 药方吗?” “嗯。”司珹歪歪脑袋,“但并非良方,而是毒药。” 季邈蹙眉,拎着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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