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至极,只会引得天下耻笑。季瑜能说服季朗最终选他下手,兴许他同季朗之间还存在过节,那么满足全部条件的只有——”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名字已在不言间。 温秉文撑身而起,拍着司珹的肩道:“心事既解,时辰也不早了。舅舅继续睡去,孩子,你也也赶紧休……” “爷爷,还有折玉先生!” 二人均向声源处望去,就见季邈带着温宴,缘长廊走过来,后者怀里还抱着几块包好的荷花酥。小家伙率先跑到跟前,给温秉文和司珹各一块,又将最后两块分别给了自己和季邈。 “娘亲说,好吃的要分而食之。”温宴一本正经道,“爷爷一块我一块,小叔一块,先生也一块。” 司珹没起身,就着坐姿刮了刮他鼻尖,温柔地说:“谢谢小宴。” “不客气,你和小叔叔都好客气。”温宴说,“刚才我们在庖房里,他也这么讲话,可我们是一家人呀。” 司珹仰首,同季邈对视上时,后者刚将油纸剥开,正在折角。 二人视线一触即分。 司珹心中莫名有些欣然,许是忧思得解、家人在侧,又有温宴送来的甜点,那些风雪尽数被初夏晚风吹散了,院中惟有紫藤花香。 司珹剥开油纸,折好了角。 那荷花酥的酥皮蕊心尖稍俱点着红,幼时季明远带着一身煞气从军营回来后,曾不耐烦地唬他说是血,司珹便再也不吃这种酥糕上的点缀了。 他将带着红曲粉的几点掐掉,丢进折叠成斗状的油纸小褶皱中,方才咬下去。 第一口酥皮破裂,碎屑被方才亲自折叠的小折斗尽数接进去,半分也没漏到地上。温宴的脚边却已经落了好些酥皮碎,小家伙捧着吃食,看看司珹,又看看季邈。 几次来回后,温秉文好奇道:“小宴在看什么?” “在看小叔叔和折玉先生。”温宴想了想,疑惑道,“好奇怪啊。” 季邈问:“什么奇怪?” “你和他,你们奇怪。”温宴退后一大步,好叫自己能够同时看清两个人。 “小叔折油纸,先生也折油纸。先生掐酥饼尖尖上红色的点,小叔也掐酥饼尖尖上红色的点。”温宴笃信地说,“最后还都把碎渣接住了,一点也没有洒出来。” “可是刚刚,你俩分明都没有抬头看对方呀?” 第52章 意乱 肃远王世子好细腰。 院中宁静, 落针可闻。 司珹捏着荷花酥,季邈的那块也在手上,后者在短暂凝滞后迅速看过来,发现司珹拿点心的方式竟然也与自己相同。 均是以拇指与中指指指腹相抵、无名指横斜在下虚虚托着。 ……他过去怎么从未留意过? 司珹仍旧朝着温宴的方向, 没有同样转头与季邈对视, 可他在那如有实质的目光中, 不自觉蜷了蜷指, 微妙地改换了姿势。 季邈犬齿碾了碾舌尖。荷花酥的残香仍在口中——那么司珹也会是么? 季邈想知道。 他在这一刻, 格外想要知道。 少年人目光火炙一般, 舔过司珹的侧脸,可司珹不看他,司珹只微微埋首,又咬了一口荷花酥。 季邈看见那颗喉结滚动了下。 他问:“先生怎么不答话?” 这话让几人视线都汇聚到司珹身上,司珹胸口微微起伏, 他将点心咽干净了,才道:“小宴问的不止我一人吧?” 季邈说:“我没学过你。” 司珹说:“我也没学你。” “那岂不是心有灵犀么折玉, ”季邈说,“你我肖似之事, 似乎不止这一件吧?” “日常琐事不就那么些。”司珹垂着眸,慢吞吞将油纸块叠得更小,“李十一才同温二公子待了两个月,已经时不时会蹦出点宿州话来。口音相染尚且轻易, 遑论我同将军相处这样久,难免会受到影响。” “口音之变在一时, 行事逻辑却未必。”季邈说,“头抬起来,不要躲。” “我没躲。”司珹打了个小哈欠, 软声说,“我困了寻洲。” “先生要回去睡觉吗?”温宴立刻来牵他的手,主动说,“那我送先生回阁楼!” 司珹微微一笑:“谢谢小......” “你小子今晚是不是太精神了点?”季邈猝然包抄温宴两腋,捉小鸡仔似的将其提溜起来,转移到温秉文面前,说,“有劳舅舅了。回阁楼的路我熟,还是我去送吧。” “先生,请吧。” 司珹被他架到这个份儿上,只好硬着头皮往回走。他都不用转身,便知道季邈离得有多近。季邈前胸几乎贴到了他胛骨,在走动间似有若无地刮蹭着,呼吸也似刻意洒到他耳垂颈侧。 司珹忍了又忍,终于问:“你今夜又想做登徒子么?” “怎么这样恶意揣摩我?”季邈勾唇道,“我今夜可是正人君子,不过送你回房而已,你在想什么呢?” 司珹回身抬眸,说:“我有手脚,自己能走路。” 季邈坦然看他,说:“夜深露重,怕你瞧不清。” 司珹重重咬字:“季寻洲,我不是瞎子。” “那我是。”季邈倏忽笑了,愉悦道,“我是瞎子啊司折玉。” “你说温宴都能瞧见的事情,我从前怎么就没看清?你入我的别院,藏我母亲的簪,还同我言行举止愈发相似,你真的只想做谋士吗?” “荷花酥没能堵住你的嘴,原是堵在你脑子里了。”司珹微微别开脸,凉飕飕地回击。 “怎么不说糊眼睛上了?”季邈当即接话,随即在阁门面前站定了。他已经愈发觉察到紫藤花下的旖旎并非幻觉,因而善心大发,不想一次将人逼得太急,只克制地停住脚步,舔到自己的犬齿。 痒。 夜里看人正如隔靴搔痒、雾中观花。难耐是真,折磨是真,有趣更是真。 季邈要那花枝探向自己,带刺的也无所谓。 “既然说不清到底糊了谁的眼。”季邈笑了,倾身间饶有深意地说,“今后我与先生,可都得更仔细些了。” “砰”地一声响。 门在他眼前阖严实了,差点撞到季邈鼻尖。 *** 一入五月,衍都就彻底热起来,夏狩地点在衍都西北方向的祁瑞山脚。圣驾浩浩荡荡入狩场时,西苑的日头已将尽了。 季邈骑马在前,身侧侍奉的却并非戚川——司珹冷着脸随行在侧,面上覆假面,伪装成大理寺中“张九”的模样。 季邈抬臂接了乌鸾,偏头说:“你瞧着不大高兴。” “怎么会呢,看错了吧?”司珹面无表情地说,“世子爷这般耽于情爱,竟叫个床搭子取自己近卫而代之,我替长治帝鼓掌都来不及。” 季邈笑了下,他就着这副孟浪样子给人瞧,随后附耳道:“同我置什么气呢折玉,你我皆清楚,这分明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说的是西苑夏狩虽有官员随行、但文武皆需从四品往上这一规定。宋朝晖身为大理寺寺丞,恰为正五品,司珹再做他的长随,就连西苑的围场都摸不到,可此次夏狩又不得不来。 季邈早在几日前,就将人大摇大摆地拎回肃远王府,进进出出了好几遭,叫他新得了男宠的名声彻底传开了,眼下谁都知道张九正得世子爷欢心。 季邈扯着缰绳,抬手指给司珹看。 “帝后坐金辇,文官入车轿,北镇抚司跟着这群人,大部分紧随圣驾而动。” 季邈顿了顿,又望向队伍后方。 “武官俱骑马,皆被禁军围得严严实实。”季邈说,“此次夏狩随行锦衣卫二百、禁军足足三千人,规模乃是律法惯例三倍有余。季朗想挑事也难强来,场子镇得这样严实,长治帝实在谨慎。” “宫中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司珹收回目光,隐秘道,“但我猜测孟妃应是已经有孕——你看她轿辇就在帝后旁边,明目张胆地逾着礼呢。” “从前我在阳寂,每逢时节变更,肃远军中也会打猎。”季邈说,“捕到的东西又多又杂,大型的诸如黄羊胡狼,小点的也有野兔沙狐,为的是祈福庇佑,讨个好彩头。此次长治帝非得带孟妃来,应也是想让她所怀的皇嗣顺应天意。” “是,”司珹道,“我瞥见那兽笼里,装着只白鹿呢。” 季邈指叩马鞍,说:“那就是孟妃腹中孩子的祥瑞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随队伍慢慢向来。乌鸾迎风入长空,俯瞰间云下的文武百官小如虫。密集的黑点涌向山脚,临到豆大的金辇里头出来一只金色的蚁,其余的小蚁就齐刷刷跪倒,那呼声太模糊太刻意,乌鸾不爱听。 自由的鸦鹘拍着翅,往更高更远处去了。 地上的人却飞不走。此次夏狩得待两天半,荣慧出来宣旨分配营帐,小太监们就侍奉各位官员入座开晚宴,奉茶水端吃食的俱在走,热热闹闹地穿行在西苑一隅。 季邈自然而然地揽住司珹的腰坐下来,司珹承着数道似有若无的打量,指腹沿着季邈缚臂滑到腕骨,又朝人微微一笑,倾身到季邈颈边。 “好摸吗?” “京中近来在传肃远王世子好细腰,”季邈神色自若地说,“我总得落实了,演得不像遭人怀疑,岂不是前功尽弃?” 腕骨处皮肉一痛,应是已经被拧红了。 季邈喝了口茶,没松手。 “季邈,”司珹说,“你这无赖演过头了吧?” 无赖单刀片着肉,体贴地往司珹盘里送。二人就着这别扭的姿势开了席,临到有人来桌案前敬酒时,无赖才终于放过了他。 席将尽时,百官都喝了不少酒,季邈带着司珹要离开,倏忽被一人拦住了路。 对方袍间绣着走兽,分明是武将。为首的青年瞧着也不过二十出头,此刻明显喝高了,朝季邈表面来意,竟是来找他切磋骑射的。 “久仰世子威名!在下乃裴家裴玉堂,四月刚夺得武科举前三甲,特来向世子爷讨教。”裴玉堂粲然一笑,瞥司珹一眼后说,“近闻世子好细腰,采青阁妓子尽束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司珹依旧垂眸静候,他还没什么表示,季邈却反倒很是受用。 世子爷心情大好地捞起酒盏,同裴玉堂碰了杯,说:“细腰多美人啊。腰都夸了,裴兄怎么不夸夸人?” “这,这……”裴玉堂闻声侧目,便见司珹假面掩盖下平平无奇的脸。他刚想硬着头皮夸,却倏忽同抬首的司珹对上了眼。 “世子教训的是。”裴玉堂立刻道,“这世间施粉黛后美者不在少数,神韵眼眸出尘者却难得一见。” 季邈便问:“你想怎么比?” 裴玉堂拍拍手,便有随从牵来两匹马。 “西苑东北方向地势平阔,草场弯曲绵延,呈半环状包围营地。途中有棵古槐树,两面环报以山林。”裴玉堂说,“便以槐树为终点如何?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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