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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这个么。” 他又乜眼去看地上的云彤,扬了扬下巴:“这人嘛,我亲自抓的,圣上已经瞧过了,你姑母楼皇后那边也无异议,杀人者并非穷凶极恶之徒,好歹哄着孟妃稍稍安了心。” “这小贱人同那元化私下对食,早就暗地往来没脸没皮!近来孟妃升位又怀皇嗣,连带着宫里人一起享了富贵命。元化为孟妃宫中管事太监,眼见着要升职,便再瞧不上还在打杂作庖房苦役的云彤了,俩人因此闹掰。” “昨夜元化往南边去,碰巧又在庖帐里遇见了云彤。纠缠间云彤失手杀人,丢到了树林里。” 陆承平居高临下,问云彤:“是这样么?” 云彤不答话,连头也不抬一下,身后锦衣卫就扯着她的领子拽起来,厉声道:“问你话!” 云彤面上全是污泥,她垂着眼,半晌方才点了点头。 “西苑杀人害得妃嫔受惊,这般胆大包天目无王法,合该凌迟处死。”陆承平再看楼思危时勾了笑,“你们大理寺办案就这效率?要实在查不出案子,趁早让出位置来,换我们镇抚司的人去坐。” 楼思危盯住云彤,只说:“你不是凶手。” 云彤脑袋低垂着,没有任何反应。 “圣上已经认了她是凶手!”陆承平骤然拔高声音,“楼思危,你好大的胆子!” 他磨着后槽牙,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劝慰道:“岱安啊,你何必这般死脑筋?昨夜你违抗旨意,圣上已经生着气。今日我在御前劝了许久,他才同意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如今我把人交给你,不要你凌迟,这种精细活你做不了——喏。” 哐当脆响间,一把半出鞘的剑被丢到楼思危脚下。 “只要你亲手杀了她,”陆承平说,“只要你杀了她,昨晚的事情就一笔勾销掉,这买卖够不够划算?” “楼大人,请吧。” 楼思危袖袍中的手心已经掐出血,他沉默良久,终于捡起那把剑。却默默将它合入了鞘,说:“审讯证词,你们可已经签字画押了么?” 陆承平啧一声,说:“时间太紧急,忙着奉命破案,手下弟兄们忘记了。” “那这人还杀不了。”楼思危面无表情道,“我现在就带去审,签字画押完自会动手,陆大人尽可放心。” “她都亲口认了,”陆承平问,“还有这个必要?” “杀人非儿戏,一切当依律行事。”楼思危扯着嘴角,说,“陆大人若不怕御史弹劾罚俸受杖责,就试试看。” 陆承平闻言大笑,拍着他肩膀道:“还是岱安想得周到!” 双方很快辞别错身,抬脚往不同方向去。陆承平还得回到席间推杯换盏,楼思危却带着云彤一声不发地回营帐。 他问什么,云彤便答什么,将籍贯年龄作案动机经过通通答遍,又顺从地在审讯词上摁了手印。楼思危收那供词入怀中,又将剑抱在怀里,带云彤逐渐远离了营地。 临到日落西山、林间幽微不可见时,他才终于停住脚。 楼思危没回头,只说:“你走吧。南边围墙下有小洞,你这样儿的能钻过去。趁夜翻过这道岭,便入了怀州境。” “你翻过去,世间便再无你这个人,永远不要回来了。” 云彤不应声,也丝毫不动作。 楼思危长叹一口气,终于转过来。他笨拙地劈砍掉云彤身上的镣铐,低声说:“元化是你亲兄长,对不对?” 云彤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手指局促地蜷了下,敢又不敢地抬起眼。 她微微张了嘴,此前涣散太久的眼瞳正艰难聚焦。 “我今晨刚看了元化的籍档,”楼思危说,“他出身云州云栈港冬水桥,年十九。其祖上为贫农,家中共六口人,有父母一对,两位妹妹,和七旬祖父。” 楼思危顿了顿,说:“除却家中一兄长一妹妹外,你其他信息俱与他一模一样。” 云彤干枯的眼里滚下泪,喉间却嗬嗬,只能发出喑哑的声音。 “大人,”她调子颤抖得不成样,失声哭嚎道,“我们入宫为奴为婢,原本是想要一条活路啊!可如今、如今我兄长这么死了!他们说我杀了他,要我认自己和他苟且私通,若我不认便要杀我全家。可是究竟为什么啊……” 她逐渐哭得不成样,胸膛剧烈起伏间她想起幼时母亲的话,说衍都是这世间最最好的地方,楼阁宫阙间住着天上仙。若能进宫沾得分毫雨露气,她也能活成人上人。 云彤不想做人上人,她嚼着干瘪的粗粟粒,从那壳里剥出用以果腹的苦粮,只问母亲:“阿娘,进宫便能吃饱饭么?” “那当然了!”母亲摸着她的头,说,“皇宫里还有无数珍馐佳肴,几辈子也吃不完的。” 云彤眼睛亮亮的,问:“比榆钱窝头还好吃?” 母亲笃信道:“比榆钱窝头还好吃。” 一旁舔净碗的哥哥元化抬起头,也跟着问:“比芥菜馅饺子还好吃?” 母亲刮刮他的鼻尖,说:“比芥菜馅饺子还好吃!” 元化立刻拍案而起,兴奋道:“那我明天就要入宫去!等我赚钱买了好吃的,要让家里人都好好尝一尝!” 后来元化果真净身入了宫,云彤紧随其后。洗干净水腥味,他们又爬进皇城的淤泥里,故乡成为一种遥望。每每只有忙里偷闲,他们才勉强得以私下相见。 深宫里没人知道他们是兄妹,如此卑微的出身无人在意。但元化还是不许她将二人真正的关系往外讲,他怕出事时候会连累妹妹。 元化从怀里掏出一块豌豆黄递给她,摸着她的脑袋笑。 “谁叫我是哥哥啊。” 点心那样甜,齿间漏出的渣却化作血,浓腥味熏得云彤想要呕吐——地上躺着的怎么会是元化?他脸色变得这样白,血流干净的过程该有多痛多漫长? 云彤浑身都在抖,却只能被迫跪下去,锦衣华服的大人物要她替罪,她自然是愤怒的。她没有别的本事,但匹夫之怒尚且血溅五步!可那些人念起她父母的名字,说她祖父卧病在床,家里的铜钱早已不够了。 大人物终于关怀起她这样卑贱的贫民。锦衣卫拍着她的脸,承诺她在圣上面前认罪伏诛后,会往云州寄一笔钱,这样她全家人尚能活命。 云彤没有拒绝的权力。 她在篝火的赤焰里,被翻卷的火舌舔噬掉泪眼。 ……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还能活。 勉强平复呼吸后云彤抬眼,才发现楼思危始终看着她。对方伸手,轻轻推了她一把,催促道:“走吧。” 云彤跪下去,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随即她艰难地撑着站起,努力往山林中去。她步子迈得很慢,跄跄踉踉像踩着云。楼思危不忍再看下去,他垂眼,可就在转身的霎那—— 两支流矢擦袖而过,贯穿了云彤的脖颈与心窝。 鲜血流柱般飞溅,迸了楼思危满身满脸。 第55章 危机 “天命在人不在天。” “楼大人。” 楼思危在血腥里迟钝地回头, 身后的陆承平正收着弓,又细细缠好了臂缚。 楼思危怀中的剑忽然变得很重,那剑坠着他,要带他一起往下落, 可他又倏忽庆幸自己能怀中还有一把剑,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 手摸到粗糙的缑柄上。 “省省吧楼岱安。”陆承平面色如常地说, “你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陆靖之, ”楼思危恨声道, “你这条疯狗!” “今夜你我究竟谁是疯子?”陆承平靠近他,迅速道,“说到底我朝只有一片天,你那劳什子的律例算个屁。吩咐给你的事情你不做,亏得是陛下宅心仁厚, 若换了旁人,你早就死了百八十回, 连灰都给扬干净了!今夜我杀人是在救你,你难道不清楚?” “救我?你怎么敢说你是在救我?”楼思危闭了闭眼, 道,“指挥使不过是怕陛下责难,何必将讲得这般冠冕堂皇,难道还指望我谢你吗?” “楼思危, ”陆承平揪着他襟口,将人拽得近在咫尺, “在我面前逞什么威风?你够脾气够胆量,就在陛下面前也死磕到底。你以为我今夜为什么寻来,为了看你二人深情厚谊?要不要我再夸夸你的菩萨心肠?” “半个时辰前陛下指名道姓要见你。”陆承平将他扔上马背, 冷声说,“自求多福吧楼大人——驾!” *** 酉正三刻天已黑透,西苑各营帐亮着灯,风中遥有蝉鸣与交谈笑论声。 御帐中却骇然死寂。 长治帝独自一人斜卧交椅上,被过分浓厚的龙涎香掩盖住药味。数十锦衣卫围拱御帐,却都没进去。陆承平带人进来时他没睁眼,临到二人跪下请安,他才从鼻间嗯出一声。 随后他揉着眉心,疲倦地问:“岱安可知,今夜朕何故召你来此?” 楼思危跪得笔直,只说:“臣愚钝。” “你愚钝?”长治帝哼一声,“朕看你分明锐气得很啊。头抬起来,朕且问你,一月半前,你可曾入过后宫?” “是。”楼思危仰头,不卑不亢道,“一月半前乃是姑母生辰,彼时正当先太子丧期,宫内未大办操持,姑母也并无心思。父亲年后旧疾频发,臣秉承父亲心愿,代为进宫探望一二。” 他补充说:“此事流程完善,步步皆可查证。东乘门值房内有牙牌递交记录,当日随堂太监也均可为证,临过宫宇鼓楼时更有唱名,想来耳闻者不在少数。” “是。”长治帝说,“流程没问题,朕已经核过记录,也同景泰宫中人相谈过——可朕还有一事好奇,你同孟逢春这人,可是旧相识么?” “孟逢春出身安州孟氏,十五年前,他在越州州府衙门里任府推官。”楼思危默了片刻,才说,“臣那时候下派森*晚*整*理地方,做过越州布政使司理问,曾同此人做过几年同僚,还算聊得来。” “孟逢春还有个妹妹,”长治帝眯着眼,问,“你知情不知情?” 楼思危摇了摇头,说:“我同他鲜少提及各自家事,所谈均为军务民生。” “十五年前你正及冠,科举及第后便自请去了地方历练,孤身一人离了京。彼时你父亲忧心忡忡,朕也曾亲自宽慰一二。”长治帝说,“岱安,十五年后你已三十有五,却依旧茕茕孑然。未曾婚娶不说,府中连个暖房的妓子都无,你……” 他顿了顿,面无表情道:“你可知孟逢春的妹妹孟箐,乃是十三年前入的宫?” 楼思危瞳孔皱缩,抬首一字一句地问:“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治帝垂在宽袍下的手收紧了,掐着掌心呼出长长一口气,方才耐着性子,再问一遍:“岱安,你科举入仕为官已有十五年,乃是朕新政之下首批官员,朕知道你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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