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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所不知,我与世子,自小便相识。世子生母于我有救命再造之恩,世子亦然。” “原是旧时知交,”方鸿骞眯了眯眼,沉声道,“我同岱安也是旧友,旧友之间不因利而聚,却因忧而惧——先生共岱安来瀚宁,可是有此意?” 司珹终于明白他此刻警惕最终为何,却也终于冁然而笑,说:“岱安先生为人如何,将军当比在下更清楚。他若受迫来此,三日前至城外时,便根本不会主动同将军相见,不是么?” “遑论当日若非岱安先生作保,在下也不敢轻易与将军相见。” 方鸿骞一愣:“这……” 他关心则乱,又见楼思危这几日多恍惚,难免多想了。此刻终于回过神,便稍有些局促。 司珹不为难人,他叩着指,转移了话题。 “不过将军说得对,风雨行舟多不易,乱世难撑船。”司珹清晰道,“退一步而言,世道颠乱,总有人要肃清朝纲、使万民万生有所归,寻洲便有此济世之心。他日群雄逐鹿起,我们借东北军不是为践踏,而是为重振——这几日我纵览瀚宁城,便知连年兵燹苦百姓,城中多疮痍。” “将军问我何故相随世子,那么我也想问将军,方家嫡二子前途无量,方凌鹤又何故长留瀚宁城?” 方鸿骞一哂,说:“是,在下狭隘了。” “岱安先生已孑然一身,今日你我相谈于此,也大可开门见山。”司珹正色道,“想必这几天,将军已对朝中局势有所知、有所感,方才寻在下来此商议。恪守黑白者穷途末路,将军亦知座上再非明主,今日良臣遭忌惮,来日良将又如何容身?” “借兵所涉非止于将,”方鸿骞说,“万万人相随,赌的是全家乃至满城性命,他日我们同朝廷撕破脸,那么瀚宁便将孤立无援。” “瀚宁如今仰赖朝廷,可他日纷争若起,衍都自顾不暇,又能如何能够顾及瀚宁?”司珹想着衍都时候外祖教诲,说,“况且如今贪污者众,去岁朝廷向东北明面拨粮一百万石,可到瀚宁城中的还剩多少?我见瀚宁亦为一年一耕,其地虽肥沃,然加诸赈济也只凑合,粮饷缺口流入了谁的私库?” “朝廷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苦的却是边境军民。”司珹瞧着他,冷静道,“主君在西北时,也常年受缺粮所扰,他记得来路,便不会迷失。我主愿将岱安先生送至此,又遣我孤身入瀚宁,将军心中应已明晰。” “我信岱安,因而信先生,可携麾下相随。”方鸿骞叹了口气,“但是侯爷却未必,世子欲逐鹿,仅有我这三万兵马远远不够,仍旧得劝诫安定侯。” “有将军此言,已经足矣。”司珹再举盏,同方鸿骞互碰了,“求援侯爷之事不急在一时,今我得入瀚宁城,便有来日生机。” 二人谈话止于此,司珹走后出了府,他口中马奶酒的苦味尚萦绕,缘街巷往正街去,方才从铺肆买完东西,墙上便攀出个脑袋。 “先生好啊!” 司珹端着冰浆水的手抖了一下,问:“卫蛰,我不是派你去城东了吗?” 卫蛰瞧着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小记性佳,却很会勘测绘图,功夫也不赖,正是此前季邈新培暗卫之一。那日驿站分别后,卫蛰得信快马加鞭追上来,随侍司珹身侧。 “我已经画完了。”卫蛰翻下来,迅速道,“图揣在怀里,有些细节回府再补上——我得了将军的令,不能离开先生太久嘛。” 司珹嗯一声,准备喝冰饮压压酒腥。 “不行不行,”卫蛰拦着他,“将军可叮嘱过了,说是先生体虚,脾脏尚待调理,不可贪凉。” 司珹微微扯了嘴角,说:“我不过为了压压腥……” 他话未落尽,这小少年却已将冰浆水拿走了,一只脆桃被塞进他手里。 “将军还说了,他要你少饮冰,先生却定然不会听。”卫蛰细细道,“所以若遇借口,诸如天热,口淡,舌苦之类,需分门以应对。” “天热则入室承荫,以扇驱风;口淡则有锅料相携,可借府中铜锅以煮;舌苦则……诶?先生,先生你怎么就走了,等等我啊!” *** 季邈这几日被季瑜邀着同食,他不想去,便想个法子打发了人,自己跑去连安大街瞎转悠,戏社布庄里又偷偷见了不少人。 酉时三刻时他踩着墙根回了府,默默厘清楚如今愿随温家的朝臣。血日正沉到檐角,将他影子也拖得绵延。 季邈开门进屋去,戚川为他点起驱蚊艾,季邈坐下喝了凉茶,又抹了一把额间汗。 “近来衍都多蚊虫。”戚川说,“昨日金街南隅,刚起一场小瘴疟,主子近来可得小心点避开,暂且别往那块儿去。” 季邈嗯了声,接过戚川递来的帕子时又听他说:“哦对,乌鸾今日回府了。” 季邈当即仰头,问:“鸟呢,你怎么不早说?” 戚川自袖中摸出铜制小信筒,说:“大热天飞回来,累得歇在鹰房里了。这是它从瀚宁带回来的……” “行了。”季邈动作迅速,已经将那信筒捏在了手中,“这么热的天,戚川你也赶紧回屋歇着,别中了暑气。” 戚川原就没想着要多待,他将纱帘全挂完,就直接退了出去。季邈还热着,却连凉茶也不喝了,急匆匆以帕揩了手,就去转筒盖。 随信笺同倒出来的,却还有几簇小干花。 季邈放至鼻下嗅了嗅,闻到清苦香。花是银白色,干后微微泛了黄,气味却愈沉,已经浸透了小笺。 季邈以指抻开了,司珹的字就露出来,竖折撇捺皆清劲——字迹虽有别,可运笔之法分明同他很相似,他从前怎么就没觉察? 季邈屏息凝神,一字一字看过去。 “寻洲亲启,见字如晤。 “山岳既望,风亦拂面。想来独我夜得伴,寻洲却孤单,思之叫人心生怜,如何得解? “月中庭院遍忍冬,此花清盈,蚊虫不可犯。携之如见我,共扇饮清风,夜枕可安眠。” 季邈嗅着那花,他搁在掌心,丝毫不敢用力,生怕折了断了。他在廊下晚风里,深又隐秘地呼吸。 莫约半刻后,有人敲了房门。季邈方才将忍冬细细纳进小荷包,揣在紧贴胸口的位置,闻声蹙眉道:“谁?” 敲门声一顿,戚川道:“主子,是我。” “戚川?”季邈前去拉开门,随意道,“你还有何事?用晚饭了么,去差小厨房备两个菜,不若我俩边吃边聊。” 戚川却面色沉沉,垂眸道:“今夜咱们恐怕得去正厅,同二公子一起用饭了。” “二公子的外祖,瑾州李含山入京见外孙。”戚川说,“人来得遽然,现下却已入了府。人刚刚穿过前院,就同小郡王游廊间碰上了面。” “现在两人都在正堂,等着主子呢。” 第75章 端倪 “司成,你说巧不巧?”…… 季邈携戚川过游廊入正堂时, 前厅的帘子没放下,堂间客座上的李含山本在和侧位上的季瑜聊天,见他后便立刻站起来,拱手拜了礼。 “李公, ”季邈皮笑肉不笑, 回礼道, “将近夏至, 出行易染暑气。李公千里迢迢自瑾州来京, 受累了吧——戚川!” 戚川立刻前跨半步:“属下在。” “事情办得这样不周到, ”季邈问,“怎么不将拜帖先呈给我看看?好给老爷子支两桶冰,再派几人近身侍奉着,及时接引,方可消舟车劳顿。” “主子教训的是。”戚川恭敬道, “不知谁连拜帖都能弄丢,我现在就把人揪出来, 打上三十大板,赶出府去。” “不必不必, 许是车马辛劳、沿驿有失,”李含山连忙说,“礼节有失实乃老朽之过。老朽月前听得小公子暑后愈发多病,乃至卧床难起, 心里记挂,方才冒昧来访, 还望世子见谅。” 往日这时候,季瑜总得说些什么,可今日季邈瞥眼一扫, 他竟安安静静垂立座前,没有开口。 “哪儿的话?只是日头这样毒,在下为小辈,叫长辈承热浪独自上门,实在不妥。”季邈抬手示意开席,丫鬟们方才鱼贯而入,奉菜摆花果,府丁也抬冰盆镇至墙角与酸枝木屏风下。 季邈颔首以请,李含山入次座,待季邈主位坐定后,季瑜方才落座次席,三人近侍分守其后。季邈东侧搁一把空椅,入座众人皆扫了眼,季邈方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如今父亲远在西北阳寂,府中由我代为掌家。”季邈说,“庖厨临时准备,难免不周到,只端出这么些鱼肉菜蔬,李公勿怪。” 李含山待他起筷后,方才夹了一小箸离自己最近的鱼脍,应声道:“衍都山珍海味皆琳琅,世子说笑了。” 季邈举杯,虚虚同他碰了盏,又问:“李公此来,是为探望阿瑜?” “是,”李含山说,“老朽年事已高,又无案牍之扰。从前阿瑜在阳寂时,也一向体虚多病,如今我致仕得闲,便想着来陪陪他,恐将叨扰一段时日。” “兄长,”季瑜小声道,“外祖可入我偏院中,吃食也可由小厨房并做,必不叫兄长烦忧。” 季邈拨开茶沫,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李公乃阿瑜亲外祖,哪里称得上‘叨扰’?别说住几日,就是从眼下住到年节也是成的,待到下月初二皇子殿下大婚,衍都全城皆宴,您也可跟着沾沾喜气。下下月陛下新婚,更将宴邀群臣。” 李含山一哂,勉强道了谢。 一顿饭吃得支离破碎。席后季邈并不多留,点头算是别过,李含山随季瑜回了别院,穿游廊入了议事房。 汤禾甫一挂帘阖门出去,李含山面上的慈爱便褪尽了。 季瑜在枝灯昏光里瞧得清楚,自己却神色不变,拜礼道:“外祖。” “你还知道叫我一声外祖?”李含山怒道,“母亲之父称外祖,月前你飞鸽传信瑾州城,我当来京此举,乃是你与程双相商之后。可你倒好,瞒着你母亲结交二皇子,如今又瞒着你母亲哄骗我!季瑜,你今不过十六岁,便可僭越长辈、万事独行了么?” “母亲也是十六岁出的嫁,”季瑜平静道,“若阿瑜没记错,她择定父亲此举,同外祖初衷亦有所不同。” “好啊,”李含山说,“你跟着她,倒同样长成了个犟种。” “犟是坏事么?”季瑜抬起头,直视李含山道,“世间所求皆为执念,竭力方可得。犟不过是执念过深、其心切切,当初若无母亲执意嫁给父亲,又何来今日之李氏、今日之我?” “好、好,”李含山冷笑一声,“你这般敬佩你母亲,却怎么要绕过她,直接同我联络?” 季瑜闻言也笑,他眼睛的弧度弯起来,分明很无害,可眸色却依旧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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