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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能,亦清楚你的秉性,晓得你绝非犯上作乱之人。” “可这一点朕想不明白,你身为朝廷命官、高门子弟,为何始终不娶妻也不成家?”长治帝垂眸看他,神色晦暗道,“给朕一个理由。” 楼思危没有伏倒下去,他依旧跪得挺拔,却还是在听见这话时微微晃了下,才开口说:“臣家中有兄长,我亦并非嫡出,身后还有五个弟弟。无后罪虽大,可决计不致使族谱空荡。” “再者,臣供职大理寺,既掌刑宪能断狱,便更应断情绝念。”楼思危说,“若耽于儿女情长,该如何辩驳世间魑魅魍魉?” “你真把自己当獬豸了!”长治帝冷声道,“可你方才在犹豫什么?楼岱安,朕今夜秘密召你来此,便是想要好好同你交心,以免因误会影响到君臣信任,你懂不懂这个理?你就非得寒了朕的心吗!” “臣今夜所言句句属实,”楼思危说,“陛下若不信,大可派人查个彻底。” “你!” 长治帝骤然坐直了,干枯的手指攥着扶手,一连咳嗽好几声。陆承平连忙上前奉去一杯茶,拍着长治帝的脊背为他顺气,又俯身至长治帝耳侧,低声说了几句话。 哐当一声响,接着碎瓷四溅,迸到楼思危才换不久的新官袍上。楼思危垂眼看去,恍惚间觉得白瓷碎均化作腥红粘稠的血——云彤的血溅到他身上时还是热的,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凉得透彻? 那血糊了他的眼,叫他再看不清交椅上的天子。 他面圣前也被锦衣卫抓着擦净了脸,可鼻尖的血腥味怎么始终散不掉? 龙涎香加重了这种沉郁,在密不透风的味道里,长治帝怒喝道:“楼岱安,你竟敢私放死囚妄图欺君,你好大的胆子!” 楼思危终于拜下去,只说:“罪臣听凭陛下处置。” “好,好,好!”长治帝冷笑一声,“好个楼思危,好个楼寺卿!” “陆靖之,你还傻站着做什么?剥了他的官袍,拆了他的补服——朕倒要看一看,他在大狱里,还能做哪门子的獬豸!” 布帛撕裂声近在耳侧,楼思危没挣扎,平静地闭上了眼。 曾见过无数次的枷锁,如今首次被用到他自己身上。这瞬间他忽然想,这世间万事果真有序么?镣铐何以颠倒黑白,私欲又何以吞噬人心? 楼思危不明白。他很快被拖出去,只来得及同一位正入御帐的锦衣卫擦身而过,隐约瞧见那人俯首至帝王耳边。 楼思危闭眼,沉进了黢黑浓稠的夜色。 *** 季瑜刚要睡,帐帘就骤然被一人挑起。那人闪身进屋,几乎是扑到了桌案前。 “阿瑜!”季朗忧心忡忡,一把攥着季瑜的手,说,“父皇今夜又训斥我了!可我不是按照你说的法子在做事么?” 季瑜感受到他掌心湿汗,觉得恶心,却忍住了没抽回手,只温声问:“可是因为今日开场后,二皇子殿下没有及时参与夏狩围猎吗?” “不是这个啊。”季朗愁眉苦脸,说,“我后头拖了只麝子回来,父皇的脸色瞧着就还行。他今天生气,是因为、是因为……” 季瑜顿感不妙,问:“因为什么?” 季朗一咬牙,迅速道:“哎哟就是因为我瞧那孟妃实在不顺眼!她如今不过才怀胎多久啊?肚子里边儿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父皇就把她当成宝贝疙瘩捧着,又给白鹿又升席位的……” “从前年年夏狩,季琰的位置都在他旁边。可他今年压根儿没叫我上去,只让我跟你们这些藩王挤一块儿。你坐得稍远些,铁定不知道你那兄长,全程都同他那男妓旁若无人般眉来眼去,可父皇怎的不许我带妓子来!” 季瑜骤然抽回手,问:“你到底找陛下说什么了?” “就是,就是楼思危和孟妃那事儿啊。”季朗咽了口唾沫,有点磕巴道,“不是你之前说——” 他倏忽在这半句里头找回了勇气,理智气壮地说:“不是你之前告诉我,若是孟妃的孩子出身存疑,父皇便只能抱下我、选择我了么!” 季瑜不可思议地问:“殿下今日便去说了?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楼思危和孟妃有染啊,”季朗道,“他姑母是皇后,本就偶尔出入后宫中。一月半前他恰好来过,孟妃这身孕也不足两月,时间不是刚好对上么……” 季瑜深吸一口气,只问:“那陛下信了么?” “不信啊!”季朗抱怨道,“父皇非但不信,还摔杯将我赶了出来,叫我有多远滚多远。我、我这不是不懂为什么,才来找你。” “因为殿下太心急了。”季瑜耐着性子,努力让自己显得亲切,“孟妃腹中的孩子才多大啊,殿下怎就如此急不可耐?今日陛下刚刚宣布喜讯,同孟妃正是情浓时,因而哪怕今夜殿下所述全是真的,陛下也不会站立刻在你这头,反倒会觉得你别有用心。” 季朗怔了片刻,失魂落魄道:“那我现在、现在……” “你现在就先回营帐里去,”季瑜说,“夏狩期间别再轻举妄动了,也别再来私下寻我。几百锦衣卫巡在营地里,殿下也不想再生事端吧?” 季朗连忙称是,连滚带爬地摸回了自己的营帐。他走后两刻钟汤禾方回来,汤禾扯下夜行衣面罩,跪地说:“主子,还好没撞上锦衣卫。” “这个蠢货,运气倒还行。”季瑜啜着茶,轻声道,“汤禾,这世间总有些事格外奇怪,无能者生来位居高位,还要这天下人唯其马首是瞻。你说,好笑不好笑?” “主子,”汤禾沉默须臾,说,“天命已经不在琉璃间。” “那么天命就当真会落到我身上么?”季瑜微微一笑,“汤禾,你错了。信命是最愚蠢的事情,当年我母亲若信命,如今我便是世家大院里的寻常子嗣,终生皆要耗在‘如履薄冰’里,整日想的是如何讨圣上欢心。” “可母亲不信命,如今我便才能姓季,大景江山流着我季家人的血,这位置季明望苟延残喘在坐、季朗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坐,就连我父亲也想坐。” 季瑜话锋一转,似是有点苦恼地问。 “那我怎么就坐不了呢?” “天命在人不在天,主子教训的是。”汤禾恭敬地说,“夫人同母家俱在主子身后,王爷也从来偏爱。那么天命,定当能被公子攥在手中。” “我兄长除却一月前夜宴上有些奇怪外,近来倒又是耽溺于情爱了。”季瑜想了想,“他此次带在身边的人,是之前大理寺中那个张,张……” “张九。”汤禾说,“此人是大理寺丞宋朝晖的常随。” “半官半仆啊,”季瑜垂着眼,“兄长还真是不挑。” “情爱最误人,那么仅有张九怎么够?”季瑜说,“回头多寻几个身段出挑的,给兄长送去,他能收下一个也是好的。” 汤禾应声,转身去给季瑜熬药了。可当药碗刚被放到桌上时,季瑜忽然问:“那具尸体,你当真处理干净了吗?” “自然。”汤禾说,“伪造出纠缠假象,又在林中淌干了血。再如何查也只会觉得凶手和死者有私怨,怀疑不到武人身上。” “可我怎么有点不放心呢?”季瑜抿了抿唇,“趁入夜,你再去看看,以保万无一失才行。” 汤禾领命出帐。在他身后,季瑜端起药来,仅仅抿了一口,就起身翻腕,将余下残渣俱泼到泥里去了。 *** 子时一刻,抬首可见漫野星垂。 午夜时候的西苑很是静谧,这会儿正值夜巡锦衣卫换班。将休息的哈欠连天,方才到的还带着酒肉气,季邈带司珹轻易躲过了人。 今夜共骑一匹马,司珹被圈在季邈身前,二人借林子边缘来遮掩,往古槐树方向去。 “夜里楼思危被夺取官服,回京后便要下狱。”季邈声音沉沉,“戚川看得很清楚,他想放人走,可那宫女就死在他眼前,是被北镇抚司指挥使陆承平杀的。后来陆承平带着他,骑马回到御帐里。” 司珹沉默须臾,才说:“幸好他要入的并非诏狱。” 季邈颔首:“是,北镇抚司归皇上管,不在文武百官体系内。锦衣卫实在难以渗透,我们在这群家奴里没什么内应。” “诏狱审的大多是要抄家灭门的大罪,直接绕过三法司程序,进去的人九死一生,均在皇帝默许之下。可如今,长治帝应当还不想要楼思危死。”司珹说,“进了刑部大狱,能动作的地方倒是增添许多。可惜那谷茂延也在刑部——季朗近来,可还安生么?” “决计称不上安生,”季邈说,“折玉,今日他急慌慌去找了长治帝,却面色灰败地跑出来,转头就去了季瑜那儿。猜也能猜到又遭了一通骂,我都说不准季瑜和长治帝谁更生气。” 司珹轻轻笑了一声。 季邈也跟着勾唇,他前探到司珹脖颈处,问:“先生听高兴了?” “先生愁着呢,”司珹偏头看他,“咱们还是得先寻着证据,把杀人案背后的真凶揪出来,届时舅舅才能更好地交涉运作。” 说话间两人已至案发地附近,季邈特意将马栓得又远又隐秘,藏好后才带着司珹穿林而过。 正值夏天,林中草木密,蚊虫鸟兽也多,大型的都被集中围起来,小点的诸如野兔小狐,倒是偶尔蹿过去。他们没点火折,在蝉鸣声与隐约萤火中,安安静静地并肩走。 季邈忍不住不侧目。 司珹就行在他身边,这里距离营地那样远,天地辽阔穹顶作被,此刻世间好像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作陪的只有风声,只有群星。 黑暗里最适合讲心事,因为司珹没法儿同那夜一般躲回阁楼里去。 季邈抵了抵犬齿。 左右不过再被躲一次,可司珹究竟还能躲多久? 他们已经快要行至巨石后,待会儿忙着调查,又怎么好再开口。于是季邈试探道:“折……” 下一霎,司珹的食指抵到他唇上,季邈倏忽瞪大眼,就见司珹无声做着口型。 有,人。 季邈立刻屏息凝神,听见了绒草间细微的脚步声。二人靠身到石上,季邈微微偏首,原想隐秘地看看来者究竟是何人。 可下一瞬,他先瞧见了一双绿色的瞳孔。 狼。 黑暗密林中,悄无声息地踏出了一匹孤狼。祈瑞山中倒是有狼,可这样的猛兽怎么会出现在西苑狩场中? ……有何处的围墙已经破损了吗? 季邈司珹对视一眼,当即屏息凝神。巨石之后神秘人的脚步声却不算轻缓。 狼却本能地循声而望,头颅微微偏转,同紧贴石背的二人对上了眼。 第55章 夜奔 “先生,随我来!” 季邈前跨半步间伸臂挡住司珹, 另一手已摁上了刀鞘,那小臂的弧度绷起来,冲突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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