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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话已经陷入僵局, 应伯年摆明了态度不愿意,司珹原本没想着一次死磕到底。好事多磨,他懂得三顾而后成事的道理,但薛听松掏出那块玉后,应伯年的态度却产生一点变化,主动提出来日再议。 可是薛听松为什么要帮他? 蓬州长赫爆炸案,太子身死时,薛听松从水里扑出来,他曾为其提供过一夜留宿,此外他们之间再无任何交情。原身司成也对薛听松无恩,反倒是曾经有求于他。 方鸿骞送他上了马,离营马车迅速跑起来,分明是不愿让他再候着的意思。司珹在轿帘的摇晃里看见青山繁枝,看见渐渐模糊的营地。 薛听松方才说自己是奉主之名行事,那么所谓主子又是谁?他在长赫城中行踪并无任何异样,派去跟踪的人莫约半月一汇报,直至一月前,薛听松消失在暴雨里。 暗卫眼睁睁看着他撑行的小船翻在白映河浪里,斜风乱雨打得人瞧不清,暗卫试图追觅时,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薛听松就这样离开了,小院人去楼空,暗卫细细搜查过,可他除了些烂碗朽木桌椅,什么也没有留下。 泸水镇中同样一无所获。 暗卫甚至没有探听到“薛听松”这个人,他带着画像走遍大街小巷,唯一的线索是说从前大概有这样长相的一位疍民。江州疍民居于水上,不同陆上人通婚往来,因而镇民讲得也很含糊,只是隐约有这么个人,似乎还带着位女孩。 女孩。 可无论在蓬州长赫,还是如今越州瀚宁,薛听松出现时都是孤身一人。 他十多年前在泸水镇,若真带着位小孩在身侧,如今也应已长大,或许已经同薛听松分别了。 司珹叩着指,无意识叩着窗。他在车马颠簸中垂首看腰间,将自己的一柄青玉佩也捏起来,穗长而雅,是卫蛰刚换的新穗。大景佩玉者非富即贵,哪里有常年不换穗的道理? 会是故人旧物么。 是应伯年的故人吧。 一时思绪万千,轿外风声愈急,司珹心也愈乱。回方府时他迎面撞上楼思危,后者裤脚沾了泥点,显然刚从军屯田回来。 司珹这会儿没心思同他攀谈,二人相互寒暄几句,司珹便匆匆回了屋,捉笔开始写信。卫蛰进来时他已经封好小漆筒,迅速道:“卫蛰,乌鸾昨日方才出发回衍都,一时三刻回不来。你将此信快马加鞭送去温……” “公子。” 卫蛰面色凝重,打断他道:“衍都刚刚来信了。” 司珹从他手中接过小筒,急急倒出来,听卫蛰道:“不是乌鸾来送,而是普通信鸽。我瞧其上无漆印,不知究竟是否为温府所出,只能赶紧取来给公子看。” 说话间司珹已经展开信笺。信不长,只短短一行字,笔迹是表兄温时云的。 司珹捏着那信,却如遭雷劈。 “祖父病重,望折玉先生速归。” *** 与此同时,饮刀河边军主帅帐中。 薛听松原本被五花大绑,应伯年冷眼瞧着手下人动作,自己却坐在桌案前看军报,茶喝了一碗又一碗。待副将要再来添时,他却挥挥手,叫人先下去。 副将出了帐,却仍守在门口处,应伯年就搁了茶碗,说:“起风了,把帘子放下。” 帐帘垂落后,他起身,到了薛听松跟前。 “应将军,”薛听松眯眼看他,“手下人也没个轻重,勒得我哪哪儿都疼。” “你皮糙肉厚,少恶心我。”应伯年拧眉,到底给他松了绑,说,“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 “你都说我皮糙肉厚,”薛听松活动着手腕,“我自然也福大命大,死不了咯。” “你这些年里去了哪儿?为何直接销声匿迹?”应伯年将玉佩摊开,又问,“夫人森*晚*整*理的玉为什么在你这里?你说主子叫你带玉来此,那么活下来的人究竟是谁?” “你一口气问这么多,”薛听松说,“叫我怎么答才好呢?我想想……司成那人,对小公子有恩。” 应伯年攥紧了玉。 “但我不是来强迫你的,”薛听松耸了耸肩,“你不相信他的为人,这点小姐和我一猜便知。恩情同心性倒也无法划等,只是希望你知悉全貌再做决断。” 他眯了眯眼,说:“不过嘛,司成这人怪有趣的,已经与他从前走镖时大不相同,我也有些看不懂了。” “你如今是东北安定侯,麾下近十万兵马,再不是当初雾隐山中乞儿了。应戍旻,选与不选,信与不信,终究还得看你自己。” 应伯年沉默良久,问:“小姐和小公子,现在何处?” *** 司珹一连策马疾驰三日,几乎跑掉了半条命。 他向方鸿骞借了好马,仍快将马鞭抽断掉。这速度实在太快,渐渐甩掉了随行而归的所有近卫,司珹掠过旷野群山,似弓弦满而箭急射,带着孤注一掷的嶙峋。 快一点,再快一点。 快! 临近衍都城时天已阴,城门缓缓而阖,司珹不得不翻身下马接受盘查,掏路引递过去时他看见纸上沁了红,才意识到掌心已被缰绳磨破了。 司珹努力抑制住颤抖。 守城兵忙着交接,这会儿都有些心不在焉,赶趟下值回家去。司珹迅速过关口入城中,没瞧见季邈。 他原本悬着的心提得更高了。 ……季邈没来接应他,是因为外祖病重、已到了不得不榻边随侍的地步里么? 司珹不知道,甚至不敢再细细想下去。他离开衍都时是月初,这会儿六月却已将尽,城中暑气仍盛,官道尘汗味夹杂,粘黏沉闷地往住他,又顺着热汗淌下去,司珹五脏颠乱,后知后觉地想要呕吐。 二皇子季朗大婚在即,眼下城中正热闹,四处张灯又结彩。衍都兵马司的守卫持长戈,将行人往金街两侧驱赶,司珹木木然跟着挪动时,方觉大腿内侧针扎般刺痛。 三日以来他不分昼夜地赶路,出发时裤褶[1]都没来得及穿,这会儿应是磨破了,皮肉隐约粘连着布料,走动间便会疼。 司珹颊边汗向下淌,他在夹道院墙凌霄花的阴影中,反倒庆幸自己还会疼。 前世他也是这般匆匆奔马往宿州长明城,到时温秉文披麻戴孝,外祖已化为祠堂间小小一块牌。司珹记住了那年七月的凌霄花,记住了香雾朦胧中的长跪。 如今疼痛昭示着他此世历经的绝非梦——既然外祖寿数已与前世不相同,他没再收到新的信,季邈又并未亲自接应他入城,那么外祖就一定还在。如今正值酷暑,七旬老人自然难捱,说不定只是旧咳疾伴生的热风寒。 对,一定是…… 一定只是时节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司珹舔着干裂的唇,孤身一人没入了景丰巷,温府大门近在咫尺。 叩门后接应的府丁有些意外,司珹却已没有心思再细究,他衣裳不换面馆不理,径自缘游廊往外祖房中去,却越靠近就越踉跄,几次险些绊倒了自己。撑住卧房门时他用力一推,竟连敲门的礼节都忘了。 屋内三人齐刷刷回头。 竹帘低垂,夜风透窗隙,鼓涨了温泓的袖袍。他暑月里没戴冠,着素绫薄汗衫,这会儿正坐藤椅上,季邈同温时云跪坐旁侧。 温泓虽有瘦了些,可面色瞧着还算好。屋内熏着驱蚊艾,司珹瞧见这一幕,终于筋骨俱软,猛地前栽而去。 落地前一霎他被稳稳捞住,半跌到季邈怀中。季邈急急抽出帕,帮司珹抹掉面上的尘与汗,诧然地问:“折玉,你怎么……” 说话间温时云也已经赶过来,二人搀着司珹到竹席上坐下。温时云为他满上杯凉茶,急声懊恼道:“怪我怪我,折玉。几日前祖父召你回来,有急事相商。可信得经他人手,到底不安全,我不能明说,就……” “怪不得时云,病重一事是我主动提的,是我要他信中这样写。”温泓说,“好孩子,叫你担心了。” 季邈闻言错愕,正想说些什么,司珹却被呛得咳嗽起来,季邈忙埋首拍背为他顺气,温泓也牵起司珹的手,摸到他掌心粘连的皮肉。 “无妨,我无妨,”司珹连忙抽回摆手,涩声哽咽道,“只要外祖没事……外祖没事就好。” 季邈瞧见他眼角咳出的泪,心都快被揉碎掉。 夜风凉习,檐下铁马响。几人围着司珹转,季邈为他细细揩尽了指间血污,给破皮处敷上了药粉。其间温时云打清水,又亲自跑趟,端回了解暑汤。 莫约半柱香后,司珹总算勉强缓了过来。他安静跪坐季邈身侧,接过温泓递来的一方素帕。 “额间还有汗,发湿着。”温泓说,“折玉,再擦擦吧。” 司珹接过帕绞在指间,仍在微微张着嘴呼吸。 枝灯明映下,温泓依旧能瞧出他唇上血色尽失。他看司珹湿淋淋的睫毛,又看司珹尚在起伏的胸膛。 温泓心中骤痛,他在对方低垂的眉眼间,再度感知到一种莫名又强烈的熟稔。 他又瞥见季邈,见季邈仍旧紧紧盯着司珹,目光错也不错。 温泓闭了闭眼,怆然道:“以病召回乃为遮掩,到底还是我思虑有缺。” 他注视着司珹,心一横。 “但小珹,你怎么会……” “怎么能忧心惊惶到这种程度呢?” 第77章 清创 偏偏季邈还要支起他小腿。 司珹滞了片刻, 下意识道:“我……” 季邈桌下的手碰了碰司珹小指,司珹读懂了这种无声的鼓励,却将手缩回到衣褶里。 季邈神色一黯。 “我如今已是温家外姓子。”司珹涩声说,“外祖之安危康健, 孙儿自当挂怀。” 温泓沉默片刻, 换了话题:“一月前的问题, 你如今可有答案了?” 季邈桌下的手追过来, 掌心包裹住司珹手背。司珹在温热里, 闭目点了点头。 “我心已定。”司珹轻声说, “折玉愿效松柏之志,此生共主君,风刀霜剑不能移,望外祖成全。” 季邈立刻转头向温泓,唤道:“外祖。” “如若没有你, ”温泓仍深深地看着司珹,说, “决计不会有小邈的今日。折玉,外祖不觉得你配不上寻洲, 倒觉得……” 他顿一顿。 “倒觉得寻洲亏欠你,外祖也亏欠你。” 司珹怔怔然抬首,懂又不懂地看着温泓。 “你是好孩子。”温泓心中大痛,“若没有你寻来的药, 外祖早也活不到这个时候了。你从阳寂来,带来我的孙儿, 也带回我的女儿。小珹,这世间骨肉血亲也难至如此。” “你不是耽于权柄的孩子,小邈也不是。你们要攀上那个位置, 又不愿太孤独、太寂寥,那么长久相伴不失为良方。待我百年后再见澜妹,或许……或许也能够有所交代。” “可如今我最忧心的,是你们不会有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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