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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但院内几人尚且对此一无所知,宅子主人沈万良已迎了出来,那胖子性格忒急,开口就是一连串嵯垣语,说完默了片刻,瘦子省去骂娘的部分,又将其译作大景官话,讲给沈万良听。 “不知死......呃,不讲道义的景人,先前说好了拿玉石皮草换粮,如今可倒好,我们把东西备齐了,你们却出尔反尔。” “这事怪不着我啊!”沈万良口气不善,“是,当初是说好了。可谁叫你们做事不干净,怎么就偏偏让世子起了疑心?一旬前世子连夜回城,都查到县衙里翻账册去了!现在把东西交给我,我怎么敢接手?又怎么卖得出去?” 司珹听懂了,这沈万良原是想倒卖粮食赚取差价,发一通边境国财。 屋内还在吵,沈万良像是气急了,语速愈发快起来,质问那嵯垣人:“现在你问我,我又找谁说理去!月前朝廷征杂税的旨就下来,如今没了玉石填补税缺,我还愁着怎么跟上头交代呢!幸好今岁是二公子......罢了,你过些时日再来吧,这两天不要再见面了。” 这段话里出现了季瑜,那话的后半句被沈万良咬着舌尖儿吞进了肚子里,可司珹还是捕捉到了。 他碾着雪,用匕首将脚下瓦片撬开半厘。 谁知这样细微的动作,竟引得梁上灰鼠猛然逃窜,屋内几人霎那抬头,对上瓦隙间一闪而过的寒芒。 “谁!” 胖子哗然拔刀追出,瘦子撅着屁股仓惶钻桌,那沈万良更是逃得快,方才骂人的劲儿都没了,一溜烟往正堂后跑去。 司珹见行踪败露,反应极快,侧肘擎剑挡住了弯刀。可到底不是前世的身体了,他交手接招的记忆在,体魄却没那么康健,渐渐落了下风。司珹咬牙,在被刀刃擦伤胳膊时终于忍不住喊:“李十一,你还看什么热闹!” “诶!” 李十一自房脊上滚身过来,拔剑时振开了嵯垣人的弯刀,兵刃交击声密集,很快自屋顶追逐至正堂间。两人协力应敌,胖子纵使力气再大,也逐渐对付不过来,最终被钳着手脚捆上麻绳时,嘴里还在骂个不停。 “可累死我了,也没说要打架啊,回头得找世子加钱......诶不对,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李十一瞪眼指着司珹,“你是不是早发现我跟着你了!” 司珹把吓懵了的瘦子从桌下拎出来,捆人的动作没停,回话倒也回得利索:“进巷子后十来步吧,下次记得隔远点儿。” 李十一垂头丧气,哦了一声。 哦完他觉得不对,赶紧踹倒粽子似的嵯垣人,凑到司珹跟前来:“可你还没说,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司珹捆完了人,瘦子胆儿忒小,已经被吓晕。他拍拍手,往正堂后走去。 “你知道我和世子什么关系么,”司珹问,“他没跟你讲过?” 他这话说得太过理直气壮,竟让李十一滋生出点调查疏漏的失职感,后者转动眼珠,小心翼翼地问:“什么......关系?” 司珹面不改色:“他近来将我养在身侧,日夜相守,寸步不愿离。小十一,你说我俩是什么关系?” 说罢,他丢下目瞪口呆的李十一,将中堂后室各个角落都寻遍了。只寻出几个瑟瑟发抖的当值家仆和两位姨娘来,连沈万良的影子都没见着。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宅内有密道。”司珹干脆利落,“回去叫世子派人来收拾,今夜院里的这些都得抓牢里去。” 他顿了顿:“还差多少钱,直接让季邈补给你。” *** 子时一刻,西三门外,古槐树边。 季邈早前派了人,将沈万良宅里的都捉去了牢里,院内十余人捆得结结实实,司珹却不见了踪影。李十一跑腿一回就跟丢了人,又得知季邈司珹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断不敢再提加钱的事情,唯恐生意做了这把没下把,老老实实领钱走了。 季邈已在牢内审过一轮,那嵯垣人的嘴又硬又臭,将沈万良的祖宗十八代翻来覆去操|了个遍,却一点多余的都不肯说;瘦子被泼了凉水醒来,嗅着牢内血腥,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家仆与姨娘更是问不出什么,十余人在地牢内哭嚎乞饶,杀年猪似的,听得季邈心烦意乱。 子时更一响,他便收刀揩手,踱步到了西三门旁。 月透枯枝,泅出片冷清的影。树旁侧立一人,正是司珹。 司珹开门见山:“问出什么东西没?” “嘴严得很。”季邈说,“沈万良跑了,宅院却带不走,晚些时候我带人去查,掘地三尺也找出来。” “那还等什么,”司珹歪了歪头,“走啊。” 季邈却没动作,他在几步外,嗅见了司珹身上的血腥。那味道很轻,雾似的浮过去,能被捕捉到的只有余韵。 季邈抛给他一小瓶创药:“又受伤了。” 司珹刚稳稳接住,就听对方继续道:“心思玲珑而武艺不足,关键时刻难自保吧,从前怎么不多练练?” 司珹揭开瓶塞,药末被他捻得很细,脂粉似的敷在指尖,慢条斯理地搓了又搓,就添上点别的意味。 “我怕疼啊,”司珹温声细语地说,“今夜不是有将军在这儿,陪我同去么?” 第11章 蛛丝 仿佛司珹天然就吸引着他。 “什么事儿都仰仗我,不好吧。”季邈看着他,“求人不如求己,我以为你会更加懂得这个道理。” 很奇怪的,他说完这句话后,司珹忽然不做声了。 圆月高悬,今夜无雪。司珹立在枯影里,在这刹那显得遥远,或许是因为他又被交织融合着的明暗模糊掉边界。季邈下意识皱眉,直觉自己刚刚说错了话。 但就在此刻,司珹笑起来。 “是,世子说得对。”他话讲得缓,语气也轻,含混着像是想吞掉什么字,藏住某些朦胧潮湿的秘密。 “求人不如求己,我理应比世子更清楚这一点。” *** 抵达沈万良宅院时四下寂然,屋内没了人,又逢夜半,透出股阴森鬼气。 季邈与司珹分行两路,二人均没有再开口,前者查侧房偏屋,后者已经摸遍了后室书房。能想象到的机关淫巧,无外乎瓶座书格,屏风空砖,可是竟都没寻到密道的蛛丝马迹。 季邈那头要查的房间多,他结束时,司珹已经坐到了后院尖亭石凳上,不知从哪儿给自己沏了壶茶,正小口啜着。那素白脖颈随他仰头的动作被拉得纤长,茶渍紫砂的把手小巧,被勾在指间,空中注出一泓清透的细泉。 相当漂亮流畅的动作,莫名透着点似曾相识。 季邈问:“你泡茶的手法,是师从谁?” “走镖路遥,随便学点东西打发时间。”司珹说,“怎么还用上‘师从’了?未免太瞧得起我。” 季邈瞧着他,不置可否。 季邈自己也会泡茶,还是儿时为讨父亲季明远欢心,特意寻府里的茶侍大师学的。彼时他刚五岁,依《景律典》,正是启蒙初学的年纪,但小孩早早央着为自己找了蒙训先生。 季邈聪明,又好学,肯下苦功夫,临到五岁时,已将《千家诗》与《四言杂字》读得七七八八。 他首次端茶入室时是个晴天,秋高气爽,季明远书房外垂满银杏,金黄熠熠。小孩跨过门槛,将茶盘端到父亲跟前,恭敬板正道:“父亲,请用茶。” 那日的壶就是紫砂,大景文人偏爱这种壶,季邈便也用,觉得总不会出错。小孩取火侯汤时季明远没有吭声,临到了酌茶奉盏这一步,他忽然开口:“紫砂易藏茶垢,衍都那些迂腐文官却竞相追捧,奉为雅趣。阿邈,你也喜欢这样的雅趣吗?” 季邈慌忙拜下去,口中唤:“父亲。” “你母亲生前偏爱紫砂,觉得紫砂小巧,玲珑通透。”季明远端坐桌案,垂目打量着这位发妻所出的长子,“你倒同她如出一辙。可惜阳寂粗犷,养不了这样精巧的壶器。风沙一吹,就要碎掉。” 小孩咬住唇,已将十指间抓着的衣袍揉皱了。 季明远勾手,一口饮尽了:“下回换成漆壶,武人从小便要有武人的样子。” 那回忆里的孩童走出书房,旧日就随满院银杏一同凋谢了,寒冬的风卷来碎雪,落到院内司珹的颈间。 白细的颈,雪粒瞬间就融进皮肉里,洇出润泽的一线。 季邈心间涌动着一种莫名,却辨不出那是什么,只好讪讪地问:“你喜欢用紫砂?” “谈不上喜好,却也不讨厌。”司珹说,“器具而已,不过我从前用不上,今日好奇罢了——沈万良这院子不大,值钱阿物却不少,瞧着没少投机取巧。” 他顿了顿,莫名道:“只有漆制的壶,我不喜欢。” 这句话没头没脑,季邈却咂摸出点怨愤,可惜对方情感的流泻若昙花一现,很快又无踪可觅了。 季邈长腿一跨,坐到他跟前,随意抛了小块石子在指间玩儿。 “沈万良蛀在阳寂这么多年,竟连密道都凿通了。”季邈摁下石子,将话题引回正途,“此事是我失职。” 风止了,院内落雪声也歇。司珹抬头瞧他,淡淡道:“将军怎么什么事都爱往自个儿身上揽。粮长从不向边军述职,这事要怪,也得怪阳寂衙门管理有疏。” “年年种粮下发卫所,肃北王府总得派人看着。既是体恤,也为监督。”季邈说,“例如今岁,主动请缨的便是阿......” 季邈话说到这里,忽然止住。 司珹却抿着茶,佯做不懂地追问:“阿什么?” 他想让季邈亲口说出季瑜的名字来。 可是不出所料的,季邈岔开了话题,起身间将那桌上小石头随意一抛,摆手说:“同他没关系,他才多大啊。回头我问问汤禾,此次随行分粮的军士还有哪些人。” 司珹掀眼瞧他,还想再逼一把,可冷不丁的,石子落地的回声吸引了两个人。 声音来源处,是口黑峻峻的井。 这井落在后院西北角,井口没覆雪,却湿漉漉的,应是洒了盐,作出日常使用的样子。司珹捏着茶盏来,分毫不犹豫,直接丢了进去,随后便是一声脆响,薄瓷四分五裂。 井是枯井,下面没水。 二人立刻伸手,几乎同时攥着了打水用的粗井绳,两手相覆间,季邈的掌心温热,透出股少年人的活劲儿,司珹像被烫着一般,当即蜷缩了下。 好在季邈没注意,他动作很快,率先下到了井底,司珹随行其后,吹亮了火折子,幽深井道终于显露,竟藏着条狭长的暗道。 二人对视一眼,向前寻去。 暗道粗糙,壁道杂乱裸露土石,幸而没有分岔。行走间,尽头隐约浮现乱音,窸窸窣窣地响着,像是什么动物在刨墙。 临到近了,动静骤停,接着一声惊呼,又骤然归于死寂。季邈立刻夺步上前,在火折的余光里,堵住了蓬头垢面、仓惶捂嘴的沈万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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