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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有荒草枯木,年年我们都警惕着。县衙方圆五里内,巡防的差役泼洒清理从没断过!可谁能想到旧城会起火?这儿都荒废多少年了, 住着的仅有十余位苍老,平素也向来不爱走......” “高大人, ”季邈冷声问,“这十余人,算不得你治下阳寂百姓么?” “世子爷!”高应答道, “这老人家上了年纪,脾气就倔,死活不愿意来新城,我们也不能强逼啊。此事的确是下官疏忽,可下官也有苦难言!” “你有多少苦衷,大可不必同我讲。”季明远皱眉看向火场,冷笑一声,“高大人好大的本事,年节中闹出这种丑事,究竟想将本王置于何种境地?边县失火,事关重大,届时朝廷来人兴师问罪,你也要这么大倒苦水?” 高应当即跪下,连连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眼下火势减小,已得控制。”季邈问,“伤亡如何?走水原因是什么,可有头绪了吗?” 高应慌忙道:“人正救着,事因也正查着!待火一灭尽,衙役们便进去仔细勘验,定然查明缘由,给上头一个交代。” 他讲完便急匆匆往火场跑,过了会儿明火渐暗,终于熄灭。季明远这才转身看向大儿子,刚要开口,倏忽瞧见了他身后几步外的司珹。 “我还当你有多上心,”季明远眯了眯眼,“这时候也不忘将他带来。季邈,除夕那日叮嘱你的话,早忘干净了吧。” 司珹上前两步,颔首道:“旧城失火消息传来,世子立刻奔马赶来,片刻也不敢耽搁。王爷,随行之事全是小人一厢情愿,忧心牵肠。” “你这妓子,倒还真是个痴情种。”季明远话至此,忽然一顿,随即朗声道,“夜间这样冷,阿瑜怎么也来了?” 众人随他话向后看去,停稳的马车间下来个人,季瑜身上狐氅带子都系歪了,急慌慌小跑过来,后头的汤禾瞧着却杖伤未愈,走得稍稍不稳当。 季瑜拜礼道:“父亲,兄长,眼下情形如何?” “明火将灭,已经得控。”季明远放软语气,“你身子不好,这么赶路易染风寒,何必亲自跑这一遭?” “阿瑜放心不下。”季瑜乖顺地说,“这城中老人,我从前都来看望过,多少牵挂着。今夜赶来,也是不忍见其家人焦急垂泪,愿代为祈求平安。” “你就是太心善。”季明远说,“我看汤禾走路仍有异,这样可怎么能好好护着你?回头去寻府医,再给他开几帖药。” 汤禾立刻拜下去:“多谢王爷。” 交谈中奔来了人,高应一脚深一脚浅地跑着,呼道:“王爷!王爷!这纵火之人,已经抓着了!” 后头跟着的衙役揪着个中年男人,一把丢到了地上。此人面黄虚胖,跪地滚了两圈,仓惶抱成了团,忍不住发着抖。 “此人是在一里地外被差役逮着的,方才已经全招了。”高应踹他一脚,“刁民,自己讲!” 那人啊一声惊呼,涕泗横流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父亲至今仍住在这废城里,明日是元宵,小人便想着今夜赶来,为他挂几盏灯笼,添添年节喜气。可谁知道那灯笼没挂牢,竟被风吹下来,引燃了院中枯草!事发之时我与父亲俱在屋内,等到发现时,已经,已经......” 他再三哽咽,才在高应的又一脚下破罐破摔地说:“已经来不及了!火引燃了三间屋,蹿得半条街都是,小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能逃跑以求苟活。” 司珹忽然问:“那么,你父亲呢?” 那人又是一声悲泣,颤巍巍道:“火太大了,小人实在太害怕,生死关头,也只能先求自保。” “原来如此,”司珹说,“这还真是叫人唏嘘。肯记着元宵灯节,特意前来探望三十里外旧城中老父的大孝子,竟也会不假思索地抛弃至亲、自己逃命。这人世间的情谊果真凉薄。” 寒风卷来灰烬,在场几人均因着这话望向司珹。司珹抬首别开发,在细碎的败絮里,独独对上了季邈的眼。 司珹眼里敛着水波,将温驯与爱慕都袒露出来给人瞧见,他迎着季邈微妙的注视,柔声继续。 “可世间万事,倒也并无绝对。有人临危自保,就有人长情不移。”司珹微微一笑,这句后才扫过众人,“对不住,我陪伴将军诸多时日,有感而发而已,让诸位见笑了。” 这一笑看得季邈又恨又痒。 他听懂了司珹话里的软刀子,可自己也被轻轻割过去,刀尖锋利,皮肉间滑了一遭,留下白而窄的淡痕。 这人却若无其事般,将目光收回去了。 “我早说过妓子误事。”季明远冷声说,“高大人,此事真相究竟如何,倒也不能偏听此人一面之词。你且将人带回县衙,勘验完毕后,再做定论。” 高应连忙称是,转身刚要走,忽听季邈问。 “高大人,城中可还有人生还吗?” “回世子的话。”高应叹了口气,“火势太大,屋焚院毁,哪儿还逃得出来?人都给烧成了木炭,连容貌都再难辨认了。” 季瑜拢着氅衣,不忍听似的,垂下了眼。 “正是年节,死者族亲逢此噩耗,怕是难以接受。”季瑜说,“若需安抚,尽可差衙役来王府寻我,阿瑜愿尽绵薄之力,代肃远王府聊表心意。” *** 回城道上夜将尽,远方天色已微明。 季邈司珹骑得慢,渐渐落在最后面,二人并肩同行,翻过山口时季邈抬臂,稳稳接住了乌鸾。 “方才旧城前那路数,将军可熟悉吗?”司珹脸颊蹭到鸟羽末梢,说,“沈万良被抓时,也是这般哭天抢地、急于认罪呢。” “回城之后我去趟县衙。”季邈侧目看他,神色不虞,“你觉得他话中存疑、前后矛盾。可你实在太大胆,竟在我父亲面前那般讲话。” “做戏得就做全套。”司珹看回去,轻声说,“谁叫我是你院内养着的妓子,一颗心全系在你身上,不叫你父亲弟弟好好瞧上一瞧,他们怎么肯信?” 季邈挑眉,忽然道。 “怎么不叫我也瞧瞧?” 司珹歪了歪头,问:“你瞧得还少吗?” 晨曦破开云霭,斜落到他眉眼鼻稍,那长睫上铺的全是淡金色,随着眨眼细细颤,浮在玉白的面上,就将呼吸也变成了蛊惑。 季邈忽然喉咙干,觉得自己在旧城里吸了太多余烬,他现在只想喝水。 “还看着我做什么,”司珹轻轻一扫,说,“校场里头现在什么样,咱们可还不清楚。” “我连盯梢的人都没来得及派去,这火就烧起来了。”季邈别过脸,喉间滑动,“灰烬往里头一飘,雪再这么一盖,过几天回暖,什么痕迹也再寻不着。可如今也不能再妄然回去,此事不好办。” “几千私兵如今出了校场,能往哪里藏?”司珹说,“春至而复商,人就能混在形形色色的商队里往外流。往驿站口安插点暗卫做戍守,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你心思玲珑。”季邈再度侧目,道,“人若是往瑾州去......” “人若是真往瑾州去,岂不得来全不费工夫?”司珹勾了唇,“要是四下分散作鸟兽散,反倒难追踪了。” 东南城门已近。 阳寂东南门平坦宽阔,浊沧河淌出去,目之所及平野绵延。二人不约而同勒了马,忽然看向彼此。 “夜里二公子什么样,想必你已经看得很清楚。”司珹柔声道,“此前沈家老母去世,亲自探望过的关系,他也能急于撇清。昨夜怎就又善心大发,要帮着慰藉死者族亲?” 季邈攥紧了马绳。 “人心之变不在一朝一夕,这话对他也对你。”司珹看着季邈紧绷的指,呵出口气,“将军,今天放晴了。” 他侧身眺望,就将季邈的视线也带向远方。破晓时候过了,眼下圆日已煊赫,云霭间光箭流泻,浮风穿野。 乌鸾掠翅高飞,追云逐日而去,渐渐缩成墨似的一点。那墨向下坠,落到雪原上,就引出了疾驰而归的少年——李十一竭力策马,将近城门时侧目一瞥,同山道间的二人对上了眼。 “小十一,”司珹微微勾唇,“怎么回来得这样快?” 话讲完李十一已至身前,这少年人勒着绳,唤道:“世子爷!还有司公子,好久不见!” “东西可带到了?”季邈急忙问,“对方有无回音?” “哎哟,我半条命都快跑没了!”李十一说着,自怀中掏出个布袋来。季邈伸手要去拿,却见李十一握得紧,并无交付的意思。 “别着急嘛世子爷,”李十一颠了颠布袋,粲然一笑,“此行山高水远,雪大天寒。奔走着实不易,我可差点就回不来啦。” 季邈神色微变,问:“你什么意思?” 李十一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 “得加钱。” 第27章 家书 “汝乃吾女骨中骨,肉中肉。”…… 季邈自县衙出来时, 司珹正倚在马边等他。 二人并驾共骑,择小道回王府去。今日阳寂放晴,呼吸中满是冷冽梅香,虬枝切碎了日光, 斑驳出一条水波般粼粼的前路。 司珹侧目, 问:“那些尸体, 仵作可都验过了?” “验过了。”季邈说, “整整十六人无一生还, 尽数烧成了焦炭。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许多连卧房都没能迈出去。仵作挨个剖胸验身,死者胸肺中呛满了灰烬。” 一时阒然。 过了会儿,司珹才轻声问:“那纵火犯......” “暂时关押在县衙牢房内。”季邈看向他,“我已派朝天阙卫所部下同去看守,不会再有第二个沈万良了。” 司珹微微颔首, 道:“现在回别院吗?” 季邈偏头,避过枝稍梅间雪。他怀中自李十一处得来的锦囊随动作落出点穗带, 被季邈妥帖地收好,放在靠近心口的地方。 二人心照不宣, 打马往院里去。 到时已近巳时三刻,两个人都没有要用午膳的意思,索性直接去了司珹寝室的书房。窗户微微支起,只留出条透气的小缝, 司珹啜着茶看季邈拆信,天光正落在他后颈, 拓开一片柔软的芒。 司珹注视着季邈,捏着茶盏的手不自觉用了力。他分明能够想象那信上大致是怎样关怀的话语,却也跟随季邈一起紧张起来——前世直至外祖去世前, 他都尚未能同对方联络哪怕只言片语。 司珹人生前二十年对于外祖浅薄的认知,不过是诘问无果后一遍遍的徘徊、一次次的怅然。 如今他真的做到了,让此世季邈与宿州温氏的命运提前交织,合该是喜悦的,可他却欢欣不起来,反倒心脏酸楚、喉间哽塞。 茶已经饮尽了,司珹却还没放下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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