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可能吗? 想法冒出的瞬间季邈也被惊到。乃至于眼下,他也绝不敢对此事盖棺定论,面对祖父时他撒了谎,觉得天下万万事,最离奇者也不及如此,说出去根本无人信。 可若真如此,除却其本身的荒诞外,别的一切,都再合理不过了。 司珹寻找他教导他,为他奔波四方,又为他筹谋前路。世间大道万万条,他为什么非得选择这条路?所做一切都为了他季邈,司珹最终又能得到什么?贤名么? 可他入肃远王府时是“妓子”,入京后又成为“张九”,甚至为着他再受男宠之议,连以真面目示人都做不到。 司珹几乎完全活在他的影子里。 季邈不想要这样。 他不需要一道影,而更想要一个人。司珹如果曾是他,那么同源的血肉不应遮蔽他,而应反哺他、滋养他,让他长出新的骨骼。他们的魂靠在一起,可心魄应当是独立的,彼此相伴的。 司珹因为这个躲着他,季邈尚能耐心等待、慢慢引导——但司珹怎么敢一声不吭,就这样离开了? 别离中的恍惚仅一瞬,接着便是抽筋扒骨般的空荡、可能会再度失去的恐惧。爱化惊怖时竟如潮如浪,打得季邈狼狈不堪,只余下一把嶙峋骨。 他今日瞧见山匪劫道,瞧见司珹面上的血,险些连刀都砍断了。 司珹怎么还敢想着蒙混他! 夜已入三更,驿站内室混沌不堪看,油灯颓然续着豆焰,被遽然而起的风扑灭了。 司珹倒在竹席间,季邈摁着他的腕,埋首到他脖颈间。 “寻洲,”司珹被他骤重的呼吸烫到了,打了个小颤,吃力地说,“寻,洲。” 季邈不答话,抵着司珹的颈厮磨至耳边,轻轻呵出一口气。 “不是想着接近我、利用我吗?” 他手缓缓上移,逐渐覆盖住司珹露出的侧颈、脆弱的喉结,感受那突起在自己掌心无措地滚动。 “利用完我就想抽身。”季邈快将每个字都咬碎了,他覆在司珹耳边,将支离的话与心一起捧给司珹。 “天下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 “不是……我没有!”司珹被烫得再难忍耐,奋力挣身中喊道,“季寻洲!你又发的什么疯!” “是季寻洲还是阿邈?”季邈严丝合缝地接上话,迅速道,“你究竟在问谁呢折玉。” “如今在你心里,我又究竟算是什么?” 司珹这两句后如遭雷劈。他方才挣得太厉害,这会儿襟口全开了,却没有丝毫心思再顾及。他喉结急促地上下滑,浸在季邈掌心的温度里,却像被浪潮堵住了。 他实在惶惶哽涩,难言一字。 可季邈仍贴在他耳边,低声喃喃着。 “旁的怎样都好,骂我,推我,拒绝我。只要你还在,什么都可以。” “只要先生不离开我。” “爱我、恨我、利用我吧折玉,但再也不要不辞而别了,好不好?” 司珹心脏又酸又软,季邈将脆弱这样剖出来给他瞧,可怜兮兮地求着情,叫他再难拒绝。 但他喉间犹堵塞,肯定的话也说不出,只好胡乱摸到季邈的后脑,揉了揉他的发。 这带着安抚意味的接触,却最终适得其反,叫此刻急切渴盼着的季邈会错了意,以为司珹又要轻飘飘揭过去。他在这动作里猛地埋首下去,咬住了司珹的耳垂,又恨又怜地磨了磨。 司珹呜咽声骤泄,本能地蜷起指,终于失声道:“季寻洲!” “在这呢,”季邈衔着他,恶声恶气地问,“你要季寻洲,是不是?” 司珹睫毛颤得厉害,同样恨恨出声,咬牙切齿地说:“季、寻、洲!” 季邈猛地屈膝撑身,迅速将司珹翻了个儿。司珹的浴袍堆在腰间,被他推了一把。 司珹骇然道:“不行!” “我说过的——季寻洲!” 他向前扑,意欲挣脱,尾椎最后一节骨却猛地被指腹抵住,粗粝地碾过去。 司珹霎时软下去,他腰塌着,像一泓弯钩的月,那背脊间盈盈盛满了夜色,浴袍便做了柔软的云雾。 “这是什么?” 季邈以指腹相碾,将小块肌肤蹭红了。润色中一点黑墨,他没能忍住,又磨了磨。 季邈声音喑哑,吐字沉而浊。 “先生此处……” “怎么还生着一颗小痣呢?” 第50章 小痣 “是折玉的尾巴么?” 痣小小的, 乖顺服帖,长在尾椎骨尖端,原本很不起眼,这会儿却被揉得周遭泛红, 连带墨点也微微肿起来。 季邈手上收回劲儿, 轻轻点了下。 麻劲儿从那一点开始腾升, 顺着司珹脊骨往上蹿, 叫他连跪伏的姿势都勉强, 前扑间溢出了声。 季邈瞧着他这副模样, 心脏又软又饱胀,他握着那腰压上去,附耳间问:“先生喜欢?” “什么?”司珹吃力地偏头看他,撩来的眼眸里满是水汽,他好像承不住这样陌生又鲜明的感受, 勉强闭了闭目,恍惚地问:“喜欢什么?” 这一眼看得季邈险些耐不住, 指腹很快顺腰窝摩挲下去,抵着尾椎时他说:“摸痣啊。” 司珹不可自抑地嗯一声, 腰已经彻底塌下去,微微蜷了小腿与脚趾。袍子乱堆,虚虚掩着肩,软韧的腹肉却像被揭起冷淡的鳞, 被迫展露出来。 连呼吸间的起伏都显得可怜。 “这么小的一颗痣,却偏偏长在这种地方。” 季邈啄了啄他耳垂, 在方才被衔过处。吐息像羽翅扇动间的小风,扑进司珹耳道中。 “是折玉的尾巴么?” 司珹浑身骤然紧绷,头脑一阵晕眩——他本能地想要逃开, 却又迅速重新坠入潮热的吻里。季邈一臂扣着腰,令外一手却准确捉到他的腕,不容分说地十指相扣。 司珹含糊地承着吻,感受到收在腰臀间的力度越来越紧,乃至于微微陷进去,双方或许都能感受到过分挤压所致的拥挤。 当另一种热硬隔衣相抵时,司珹终于得以瞬间重获清明。 “季邈!” 他奋力隔开一点点距离,又惊又潮地说:“还不行,季邈,你——” 季邈仍圈着他,喑哑地问:“叫我什么?” “季邈,季……”司珹呼吸乱掉了,腰间发力想拧身,季邈却在腰窝处牢牢卡着,居高临下地重复道:“叫我什么?” 司珹方才捱过一阵小战栗,敛着一双含水的眼望过来,可怜地改了口。 “寻洲。” “寻洲,季寻洲。”司珹脑子不清醒,红着眼低声喃喃道,“不要在驿站……不要,我还没……” 他闭了闭眼,软着声音示弱道:“好不好?” 季邈一时没答话。六月夜里暑气蒸腾,他虽刚刚洗完澡,这会儿又微微起了汗,隐约蒸在湿发里。季邈咬着绳要绑发,却在司珹这句后改变了主意。 司珹惴惴不安地等,眼见季邈不答话,他原本想要再说点什么。可话未出口,闷响就叫他大脑生生空白了一瞬。 司珹不可置信地扭头回望,还没瞧清自己臀上的红痕如何浮起,就被季邈捉住两只腕,挽了个漂亮的结,拎到一处去。 “依你。”季邈腿挨着他的,用力抵了抵,哑声道,“但先生也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司珹筋骨酸涨,还有些失神与惊疑,他在轻微的惘怔里,听季邈循循善诱地哄道。 “那就并拢吧。” 司珹终于被摆好,彻底失去了最后逃脱的时机。睫毛纤长,有些潮,模糊凝了小珠粒,随着幅度在晃荡,摇摇欲坠似的,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竹席冷硬,很快磨红了司珹的膝。季邈吻着他侧颈,问他要不要到榻上去。 “嗯……”司珹汗涔涔闭着眼,眼尾红透,连呼吸也可怜。他胡乱蹭着季邈的面颊,此刻礼义廉耻堪堪仅余一线,只好软着嗓子,隐忍又含混地催促,“寻洲,你快、快一——” 他话在此戛然而止。微凉的液溅醒了意乱神迷的两个人,季邈愣在原地,司珹的呼吸也停了。 过了一小会儿,他小心翼翼、稍显犹疑地说:“你……” “你也从来没有过,”司珹斟酌着措辞,“要不,现在把帕子拿过来,我俩先擦擦?” 季邈深深吸了一口气。司珹的声音滑进他耳中,分明还带着方才的沙哑,情|欲也没褪尽。那热潮的余韵正是方才让他失控的根源——他分明还没有好。 如果司珹不求饶的话。 可眼下,司珹毫无所觉似的,仍在笨口拙舌地开解他,说他忍耐良久,又说今日所历过多。 言语像从他尾椎小痣里漫延出的长线,慰藉的作用聊胜于无,软韧的细鳞却勾着他的心,挠了一下又一下。 尾巴倏忽缩回去,司珹的话骤止了。 司珹不可置信地再度感受到灼热——但这才过去了多久?他当即蜷腿要躲,迅速道:“可以了吧季寻洲我现在浑身都是汗得再去洗……” 季邈捉着人摁回来,恶声说:“刚才的不作数!” “刚做过的都不认?”司珹被他圈住了,气道,“季寻洲,你这无赖!” 无赖铁了心,不肯放他走。司珹的腿肉却已经微微烫起来,那是摩|擦过久而后涌的红潮,带着被侵蚀的欢愉与可怖。再被抵开时他慌不择路地握住,在季邈骤粗的呼吸中,咬牙切齿道:“换个法子帮你,总成了吧!” 季邈没说行,司珹掌心却又涨了几分,他轻轻嗤一声,将滑下自己肩头的浴袍重新拎起来了。 季邈探过来,贴着他的唇啄吻,又再度撬开他的齿。司珹呼吸缭乱,手下失了力,季邈反倒吻得更深。 愈吻愈乱、愈乱愈吻的一切都被纳进晚风中,油灯尽后是长夜,痴情种抱着软白玉,栽进了柔软的夏梦里。 *** 子时三刻,轮值太监在暖阁外揣着手,他哈欠还没打净,便见一人匆匆踏宫长阶而来。 小内监垂着首,迅速道:“今夜陛下已经歇息,大人若有事,还请辰时后再来吧。” “现在就去敲磬。”来着摘了牌举起来,说,“告诉陛下,就说锦衣卫指挥使陆承平有要事求见。” “哎呦陆大人,”小内监跪下去,苦恼道,“近来暑气重,陛下常常失眠到天明,今夜好不容易睡下了,您怎么就非得……” 陆承平一脚蹬在他心口,将人踹得踉跄后仰去,他眯着眼,倾身掀袍道:“胆小怕事的狗奴才,你若还不去敲磬请陛下,人头不到辰时便落地。你信是不信?” 小内监又惊又恼,本能地想要再点说什么,却在嗅到血腥味后生生咽回去,忙不迭爬进了暖阁里。 *** 寅时三刻,肃远王府别院里的灯亮了。 季瑜披衣走出来,天际方才微微露了白。夜里汤禾不当值,他随意打发了门口侍卫,缘游廊往中庭花苑去。 流风带来木香与鸟鸣,季瑜绕过假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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