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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处摸索,就问:“你在找什么?” “机关。”季瑜言简意赅,“年前季朗将长治帝囚禁在此,他却能够避开殿外所有耳目全身而出,可见暖阁内一定有密道,玉玺应当就在密道中。” 李程双抿嘴一笑:“吾儿留京半载,倒也大有所为。” 岂料季瑜听见这句话,手间动作反倒一滞。 “既然母亲主动提及,”季瑜说,“去年八月我被囚于南宫,彼时父亲将起兵,可儿子若无季朗作依,如今恐怕已然成了尸体。母亲对此心知肚明,却没有劝父亲谨慎行军,暂转朝廷目光于兄长去处,而是直接大举攻破潼山城,并以之为据点,乃至僵持半年之久。” 季瑜问:“母亲就这般笃信儿子一定能活?” “阿瑜,你自小便聪慧过人,母亲自然相信你能为自己谋得生路。”李程双捏住他手,温声道,“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呀。” 季瑜深深地看着她,问:“那么母亲也一样么?” 李程双在这个问题中愣神,一时没听懂季瑜反问的究竟是什么,但季瑜似乎丝毫不在乎,他收回视线,继续在架上摸索着。 “咔哒。” 随着暗槽中玉璧旋拧,架门也随之缓缓转动,露出一条逼仄的密道来。季瑜等了片刻踏入,李程双迟疑一瞬,却没有跟上去。 她转身出去,唤道:“汤禾,将王爷抬进书房来。” 汤禾应声照做。 季瑜带玉玺出暗室时瞧见的便是这一幕——季明远刚被放到书桌座上,李程双正研着墨。而汤禾安置的手还没收回,他看着季瑜,连忙低头唤道:“主子。” “主,子,”季瑜盯着他扯出笑,眼神却是冷的,他凑在汤禾耳边,轻声问,“汤禾,你究竟有几个主子呢?” 汤禾立即跪倒,说:“求主子责罚。” “好啦。”李程双推开宣纸,“阿瑜,何必为难底下人?如今咱们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做,汤禾,你且先下去吧。” 汤禾没动作。 季瑜嗤了一声:“出去。” 汤禾这才起身离开。 李程双看出他的不虞,却丝毫不气恼。 “你因为汤禾同样听母亲的话,觉得不高兴了?”李程双捉住他的手,将那方玉玺托着,放到了书桌上,就摆在季明远一尺外。 “可你忘记了,汤禾最初就是我特意为你培养的。”李程双竖起食指,点了点季瑜,“你我二人,从来都是一体。因而汤禾忠你也好,忠我也罢,最终都是为了你。离了母亲,世间又有谁还能这样懂得你?小阿瑜,你是我身体中长出来的种子呀。” 种子。 这样的言语,季瑜已经听过了太多遍,曾经将其奉为圭臬,可是孕育他的瓷亲手将他浸泡在苦药里,那药坏了他的身子,叫他连庭杖的区区五下都承受不住。 季瑜在一次次怀疑中反复诘问,又在南宫趴着的长夜里想明白了,若仅为藏拙,根本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他侧目,瞧见椅子上的季明远衣衫齐整,分明残废了,却收拾得比从前还要洁净,丝毫不见脏污。不用问,这只能是李程双夙夜留意、惊心照料的结果。 甚至他猜测真正割舌者的根据,也来源于这种推测。 李程双有隐癖。 这种癖好不知从何而起,或许源于她从前在李宅大院里累累的伤。李程双向他讲述过那些往事,说是周氏老拿鞭子抽她,打完又将她搂在怀里,一个劲儿地哭,细细为她涂抹伤口。 李程双讲这些故事时,季瑜往往刚喝完药,喉间溢着咳嗽声,李程双就拍他的背,问他要不要含一颗润喉的枇杷糖。 季瑜浑身打了一轮颤,他在这瞬间,才算彻底理解了母亲的一切——李程双的古怪被撕开,露出其下扭曲蠕动的血肉。这血肉拧作笼,以保护之名囚禁了季瑜这么多年,季瑜如今终于得以彻底看清了。 母亲的确在利用他。 母亲也想照顾他。 她的爱是真的,但那爱充斥着一种扭曲的快意,来源于摧毁后,居高临下地施舍、来源于刽子手身上所透出如神佛般的怜惜。 原来这也是爱。 季瑜因为成功勘破了母亲而异常兴奋——这实在太有趣了!世上不仅存在如季朗季明远一般的蠢人,如汤禾李含山一般怀揣私心的怯懦者,还有李程双这样肖似、又有同自己实际有异的人,季瑜上次产生这样的兴奋,还是在绑回司珹后。 可惜司珹逃出去,已经抓不到。 但眼下,母亲是近在咫尺的。 种子能够撑裂瓷器么? 季瑜在这个瞬间忽然想,既然李程双这样喜欢照顾她亲手招致的伤残病痛,那么伤者如果变成了她自己…… 她又当如何作想。 季瑜微微眯起眼,他眼见李程双熟练地仿造季明远笔迹,拟好了禅让诏书,就走过去端着印玺,摁下了章。 即刻起,他便是大景新的天子。 李程双眼睛微微睁大了,饶是她再沉得住气,此刻也忍不住呼吸急促、端起诏书细细描摹起来。她苦心孤诣经营十七载,为的就是这一天——从此她便是天下太后,而季瑜身体根基已毁,只需尽早诞下子嗣,这天下便不再是季氏的江山。 她就将彻底走出名为“后院”的囚笼。 而如今江山已易主,只需迅速整合肃远军与禁军,合力镇压东北叛军,便可将季邈彻底扼杀在衍都城外。 李程双有些难自抑地笑起来,她抖着手放下圣旨,似是无意地蹭到了那方玉玺,季瑜反应很快,将玉玺举起来,捧到李程双跟前。 “母……母后,”季瑜看着她,贴心地问,“母后想仔细看看么?” 李程双本能地要拒绝,可是玉玺已经被季瑜捧到了身前,她鬼使神差般伸出手,指尖将将触碰的瞬间,身前季瑜骤然抬高了手,李程双只觉额角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去。 “玉玺乃国之宝器,天子权柄。”季瑜手间玉玺已浸血,他看着倒地后惊惶震怒的李程双,倏忽口干舌燥,舔了舔唇角。 “母亲,您僭越了。” *** 东北边军来得迅速,禁军残部受俘,余下的肃远军压根儿不是对手。其中甚至有不少人曾是也跟季邈在朝天阙打过仗,如今再见季邈带兵入城来,身侧甚至有钟景晖相随,心下更是五味杂陈、难免踟躇。 这踟躇到了战场上,就成了节节败退。情报兵急奔宫中传信,却被阻拦在宫门外,说是殿中正拟诏,万万不可进。 不过半个时辰,城门便破了。 城门一破,乌泱泱的东北边军入城中,龟缩着的衍都百姓一时更骇。半日前入都的两万五肃远军尚且将他们吓破了胆,遑论十万大军共行的东北边军? 有妇人抱着孩子,边流泪边怯声问丈夫。 “会屠、屠城吗?” 丈夫发着抖,逼迫自己撬开窗户一隙、偷偷往外瞧——可他只闻兵甲摩擦与马蹄行声,未听过处有悲鸣哭嚎,再定睛一瞧,这支队伍里,分明有许多人未曾着甲。 “那不是……” 丈夫倏忽瞪大眼,一把攥住了妻子的肩。 “阿圆快看,那不是你本家弟弟吗!” 妻子被他扯到窗前,还没来得及向后缩,便见军中正过处当真有张熟悉的面孔,不是被强征去的弟弟又是谁? 弟弟也正往姐夫家方向张望,二人迅速对上眼,前者不便扰乱军纪,就朝姐姐露出了笑,示意她安心。 还真是弟弟! 妻子抱着丈夫,一时又哭又笑,心中巨石均落了地。丈夫拍掌兴奋道:“那茶肆说书老儿,竟当真不是骗人的!” 几月中城中散播的各种传闻终于在此刻见效。言语是无形的,茶余饭后消遣而已,它可以是天边浮云,过处不留痕;却又能为口中刀剑,得以斩断枷锁,结合眼前所见让万千黎庶为之笃信。 朝廷强征百姓,禁军又将强征军送至最前线,就将天命亲手递到了季邈手中。叫司珹在瀚宁卫所的诸多改制、叫主君在越州境内的诸多宽政,都以善待战俘送其归家的方式得到了切实之证。 那么焚烧雾隐山庄、将百年国祚毁于一旦的传言呢? 无数双眼睛继续向后望,瞧见了队伍中后部,牛车上边缘焦黑的卷轴、拆卸重整的纸甲,和一位身负关公大刀的女子,一名姿容姣好的青年。 四下远眺,议论纷然。 权力争夺对于百姓而言,是再遥远不过的事情,因为位居高位者鲜少愿意俯瞰,偶尔投下的目光也是无情的、冷漠的。可若有主君愿意真正顾及苍生,兴农事、减田赋,以和平方式接管越州,甚至送征役者归家,而被屑者面上毫无苦痛,反倒尽显欣然。 那他怎么会是焚烧山庄、尽毁国祚之徒? 百姓能够想清楚的,文武百官当然亦如是。 乌鸾巡梭过街巷,温家门生也在奔走,城内的惶然很快被流风抚平,分野的浪潮化作柔软的水流,它没什么蛮横的力量,却能托举起王朝真正的稳固。 季邈依旧同司珹并骑,后者想稍稍落后一点,主君却不许。司珹就只好和他同行,此刻天光大盛,春风穿街过人寰,早春的衍都城里满是梅香。 司珹望着朱红的宫墙,其上赤色匀覆,已无飞雪来斑驳。旧梦已逝,新生的晴日里,二人并肩攀上白玉阶,听见了悠然长荡的钟声,和檐下铃铎的轻响。 汤禾等一干近卫被拿下,戚川与卫蛰抵着暖阁殿门,季邈问司珹:“要进去了吗?” 司珹知道季瑜一家三口皆在内,他垂着目,感受到季邈握住自己的手,安抚似的捏了捏。 季邈在这里,阿邈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再睁眼时,司珹点了点头。 沉重的殿门被推开,天光斜射间尘埃静浮,外殿既无人也无声。 季邈共司珹绕过屏风,见到了血泊中的季瑜。 第114章 祚雪 “阿邈,抓住你了。”…… 跌坐着的季瑜若有所感, 抬眼望了过来。 他浑身都是血。 血混合着白色碎屑,溅了季瑜满头满脸,血涌出来,将他圈在一方逼仄的血湖里。湖水来源于一只干瘪的头颅, 那颗脑袋的簪钗变了形, 古怪地弯折又四探, 像讨饶的手、求生的手。 然而没有用。 李程双狄髻上的掐丝金牡丹落了, 花蕊栽进了小小的血湖中。 季瑜握着玉玺的手还在抖, 指骨却绷得很紧, 泛出了青白色。视线再稍稍挪移半寸,就可见书桌旁的季明远也跌下了座。 但季明远腿骨断裂、只能撑着腕艰难地挪移,或许是被过分血腥的一幕惊着了,又或许子弑母彻底击溃了季明远的道德防线,他狼狈地跪伏在不远处, 断断续续呕着秽物。 司珹看着这荒诞的一幕。 季瑜终于缓缓松了手,玉玺“哐当”一声砸到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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