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为常的事,水和饭食从来都极稀缺,他从小都知道,那些都要拼命去抢,否则会饿死。短短半年内,上百人只剩了七八个。 他们被带入另一处牢笼般的训练场。 那些孩子比他们年长,都是同样挑选出来的,有些人靠的是身手能耐,有些人靠的则是诡诈心机。譬如有人会在夜里动手,尽早斩除争抢的人,只为第二日能多抢到点口粮。那之后,就连夜里那两三个时辰的睡觉时光,都变得提心吊胆,须时刻警惕提防。 司裕很少主动去招惹谁,却也在旁人的虎视眈眈中磨砺出戒心与决断,将盯着他的人尽数除去。 惟其如此,方可留得方寸落脚之地。 彼时司裕才八岁。 在寻常人家,那个年纪的孩子多半都是调皮而少有忧虑的,高门贵户的自不必说,哪怕是贫寒之家,至少也能给孩子一口饭吃。山谷之外的同龄男孩上窜下跳,人嫌狗憎,即便是家境再贫寒,只要混饱了肚子,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还能寻些事情自谋生计。 他却只有走在暗夜刀尖的厮杀。 再长大些,便是更为酷烈的训练与争杀,每个日夜都危机四伏,能赖以保命的只有身手、戒心、应变。 连同种种毒物都曾尝过一遍。 将近十年的漫长时光里,他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再无消息。从生至死,除了生身父母之外,这世间甚至没人知道他们曾存在过。有的时候疲极倦极,司裕闭上眼睛,嗅着山风里的血腥味,甚至以为这世间本就是如此,除了争杀再无他物。 像是幽暗长夜,永无天光照入。 无趣至极。 可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将炽烈的阳光洒遍山谷,遥远的峰岭上会有山花烂漫绽放,有鸟翅掠过天际。 他终究想看外面一眼。 后来,他终于在最后一波争杀中拿到了悬于高处的令牌,将能耐相近的对手尽数留在悬崖之下,攀上山巅,有了栖身之处。 他不必再为食物争抢厮杀,不必在漫长的黑夜里警惕而紧绷的入睡,推测明日会是谁丧命离去。他可以在月明之夜、星斗灿烂时,躺在屋顶上,感受拂面而过的凉风,听见草虫的轻鸣,可以在阴雨时蹲在水边,看蛙跳鱼游。那些试探般的刺杀,他也能轻松应对,从未懈怠。 他还曾跟随统领下山,看到山谷外面的世界。 但那一切,似乎与他的想象迥异。 连绵的山峦之外有村落小镇,百姓安居,集市热闹。只不过,当他穿着那身绣有特殊花纹的衣裳走过街市时,旁人总是畏惧而躲避的,甚至目露厌恶憎恨。那时司裕才明白,哪怕只隔着几重山峦,他跟外面的人也像是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两重世界。 他的手上沾满了血,在旁人眼里是血腥沼泽里爬出的恶鬼,杀人如麻,十恶不赦。 而山谷之外,似乎干干净净。 那些人对他暗藏憎恶,如同他讨厌那些绕着血肉盘旋的蚊蝇,哪怕同样穿着布衣站在热闹市井间,仍旧格格不入。 事实上,自幼与世隔绝杀伐求生,他根本就不会与人打交道。 但他也不愿忍受丝毫异样又嫌恶的目光。 哪怕卑微求存,浴血爬行,少年人的心底里,仍旧有属于他的骄傲。 司裕再也不愿下山。 他只是留在谷中,每逢有任务的时候才会被人带着出去,干净利落的办完事,再回到那座山间小屋。 直到那次刺杀诚王失败,他游过刺骨的水,昏迷在山野之间。 又在那一日,撞上少女关怀的眼眸。 那双眼睛生得漂亮,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像是山涧里不染纤尘的溪泉,灵动含笑,温柔关怀。 视线相触时,如暖流徐徐漫过冰川。 司裕伤势好转后立即不辞而别,原打算回到那座山间小屋,脚步迈开时,脑海里却总浮起她的眉眼。妙丽温柔的少女,像是山岭上最烂漫温柔的花枝,亦如晴日里暖洋洋的阳光,勾着他转身却步,独自在京城外游荡,不愿归去。 他决定尝试一次。 于是仲春二月,他踏过满坡盛开的木芙蓉,站到她面前。 司裕原以为她会拒绝,至少要查清他的来处才答应――毕竟他被救下的时候重伤昏迷,哪怕醒了也不会与人说话打交道,跟京城里那些鲜衣怒马的同龄人迥异。但她并未深问,在他闭嘴不肯解释,只揣着最后的倔强坚持时,竟莞尔生笑,答应了他的请求。 于是他在陌生的京城也有了栖身之所。 她成了他在这世间唯一的朋友。 是不是喜欢她呢? 这个问题司裕从前没想过。 他愿意豁出性命去保护她的周全,不容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他愿意为了她跑去街上买那些幼稚的糖果糕点,换她粲然而笑。他愿意任她驱使,无论赶车外出、上树摘果、默然跑腿,只要她心满意足,他也跟着高兴。 从魏州到京城,他看着她被谢�E揽在怀里,十指交扣,温柔打趣,有时候心里也会难过。 但司裕都会迅速压住。 毕竟,她已三媒六聘的嫁为人妇,谢�E与她亲近是名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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