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里是南城最贫穷破败的一个地方,当年世纪之初市里左一个规划右一个发展,圈了一大堆区域开发经济,偏偏漏下了这片地方,二十年过去,这片巷子已然成为了整个城市最为边缘的存在。 以前的居民近些年来有些发展不错的,陆陆续续地都搬离了燕尾巷子,还留在这里的,无非都是些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人: 进城务工的农民、工地搬砖的工人、孤寡无后的老头、游手好闲的街溜子……还有些――那种职业的女人。 周离拖着半边大腿都胀痛的步伐回来的时候,才早上八点多。 大部分人都已经起来了,巷子里飘着食物的味道,混杂着空气中的灰尘味、油漆味还有酒精味,冲人得很。 远处还传来男女的对骂声,用词及其粗俗不堪――那是一对夫妻,经常大早上就开始吵架。 有醉醺醺的男人从一张门里探出头来,扯着嗓子就喊:“大早上的吵你妈的吵!” 然后对骂声暂停一会,接着又开始吵。 周离面无表情,只冷眼看着这一切,慢吞吞地走着。 从有记忆起她就生活在这,这样的环境,十来年她早已习惯,就像毫无价值的狗尾巴草,本来就应该长在杂乱无章的山野间。 周离忽然想到了刚刚的女人。 那样的女人,高贵典雅,仿佛是最豪华的花园里面最名贵的那朵白玫瑰,与她这种狗尾巴草之间隔着天堑,好像一堵很厚很厚的墙,女人在墙内,明亮干净,她在墙外,阴暗寒冷。 总之就是,格格不入的两个世界。 她自嘲地勾了一下嘴角,只当今天是一个小插曲,在无意中触碰到了那个让她避之不及的世界,不会再有下次。 经过一条巷子,那些职业的女人倚在不同的门口,花枝招展,有几个女人扯着几个工人就往里进,互相调笑着。 周离目不斜视接着走。 一个长相艳丽的女人靠在门口,不嫌冷地穿着开叉到领口的红色连衣裙,身材丰腴性感,近四十的年纪,风韵犹存,手里夹着根香烟,一双凤眼斜瞥着那一幕,娇笑着骂了一句:“大早上的就这么着急,一群贱蹄子!” 有个工人垂涎地扫了她一眼,玩笑道:“柳姐你也加入一起玩会呗!” 柳姐啐了一口:“呸!没脸没皮的东西,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狗样子!” 工人讪讪笑着,没敢回,又互相起哄着进了门。 柳姐是六年前搬来燕尾巷的,那时周离母亲刚刚过世,出殡那天她还来参加了。 燕尾巷子没有人知道柳姐具体的来路,只隐约听说有些背景,当初有几个男人以为柳姐是干那个的,不长眼的骚扰上门去,后来被人蒙着麻袋狠狠收拾了一顿。 从此再没人敢招惹她。 柳姐也不常在燕尾巷子里住,一个月只看见她几天是常事,听有人说是在外头做大生意的,不过也有人不信,做大生意至于住到这燕尾巷子里来? 又慵懒地吸了口烟,转头瞟见周离,那双本就上挑的凤眼更加上扬了。 伸手就往周离的脸颊上摸了一把:“个把月没摸,这小脸蛋越来越嫩了。” 一样的娇笑,狐狸一样媚,但就是比刚刚多了份不易察觉的柔软。 周离倒也没躲,只平淡地看了她一眼。 女人惯会得寸进尺,凑得更近了,馥郁的玫瑰香笼罩过来,冲散了燕尾巷子的复杂气味,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香气四溢起来。 靠得有些过近了,周离这才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柳姐的肩。 “小古板。” 柳姐含笑看着周离,扫到她包扎的手背,脸色微变:“受伤了?” “没事,处理了。” 对这女人,周离的语气虽不热络,但也没那么冷漠。 一年前姥姥中风,是柳姐及时发现并帮忙送去了医院,面对这样的救命恩人,周离再冷性也没法不感恩。 但更亲近点的距离也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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