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 陆临川的手攥得我骨头生疼,可他除此以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已经痛到呼吸都发颤,而我那些日日夜夜已经痛过了,方能在此刻看着他,波澜不惊。 我说:“我那时犹豫撕扯,痛苦无措,但未等想好该怎么办,就接连面对我爹和老王爷的变故……你那时已近崩溃,我就更加无法说出口。” 烛火跳动着,明亮和阴影在陆临川峰挺的鼻梁上扑闪,他的睫毛深深垂着,就像我无数次从他身畔醒来,偷偷看他的那样。我此刻安宁地看着他,心里也从未有过如此般安宁,大概是因为,一切将就此尾声,该尘埃落定了吧。 “后来,就是大婚那夜,你撕开我的喜服,看我的后腰,接着命人按着我验身,而后,你把那块玉佩摔在我脸上,你发疯一样问我为什么,你问我到底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我心里叹息着。 你可想过答案吗,淮渊。 “我那时心底唯一的倚仗,就是你能信我,我寄希望你知我为人,知道我待你的这颗心,我想着,你该知道我不会,我爹不会,我们祁家……宁可为你宁王府去死,也断断不可能做出一丝一毫背叛……” “可是你没有。” “你让我爹曝尸荒野,不准他魂归故里,让我与他死生不见,你说你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 “我说什么都没用了,王爷,因为我没有证据证明所谓清白,我百口莫辩,而我唯一能倚仗的东西,已经没了……” 我看着陆临川撑着卧榻的边,缓缓跪到地上,跪到我面前。 他不能说话,他只能死死咬着牙,就连想叫一声我的名字,都发不出声音。 而我,一滴眼泪也没能掉出来。 我等了整整三年,我等着一个无望的转机,等着老天有眼。 我不死,不认,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认了…… 我怎么能,让眼前这个人,就这么恨我一辈子。 “淮渊,”我轻声叫他。 他抬起头,眼神涣散地看着我,嘴唇嗫嚅了几下,依旧没能出声。 我说:“我不欠了。” “淮渊,你放我走吧。” 写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循环任素汐的《胡广生》,越听越虐,心里太难受了。 34、破镜难圆 陆临川自那一刻起,再也没有说出话。 他只是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我,嘴唇动了两下,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他在床边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像块失去生气的石头,一动也不曾再动过。 我没有力气劝他什么,只是抱着膝盖蜷缩在那里,与他相对无言。 第二天深夜,他终于在摇晃的烛光中抬头看着我。 “祁凉月,”他干裂的嘴唇翕动了一下。 我看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说:“……不要……” 他脸色苍白得吓人,我看着他。半晌,他闭了下眼睛,身形晃了一下,便一头栽了下去。 “陆九——”我惊慌叫道。 陆九推开门冲了进来,抱起陆临川半身,两指搭在他手腕按了一会儿,抬头道:“王妃,王爷脉息混乱,心神震荡,加上这两日不吃不喝,一直……一直跪着……” 我心悬到嗓子眼儿,努力抑制着声音的颤抖:“你,你带他去吧,回他的寝殿去,叫府医来好生照顾着。” “王妃,”陆九似是还有话想说。 我微微扭开脸:“不必说了,去吧。” 陆临川昏睡了很久都没清醒,第二晚更是发起高烧,呓语不断。 我披着大氅站在院里,看着他房里进进出出伺候的下人,招府医过来问话。 “情形如何了?可有凶险?” 府医叩头道:“启禀王妃,王爷身子向来强健,只是这次心神大创,以致急火攻心五内俱焚,说到底还是惊痛过剧所致,现下虽已用了药,但依卑职之见,这心病还须心药医……” 我看了他一眼,说:“该开方子开方子,该用药用药,你们若看不了,便让人去宫里请御医。” “这……卑职知道了,卑职遵命。” “去吧。” 府医擦了把汗,赶紧进去了。 陆九从屋里疾步出来,“扑通”一声单膝跪地:“王妃!” 我在外头站了这半日,身上已经快要冷透了,陆九额头却沁出细汗。 “王爷……一直在叫着您的名字,王妃,您能不能……”陆九神色焦急:“您能不能进去看看他。” 我说:“不了。” “王妃,”陆九乞求:“就算您恨王爷,就算之前……可他确实不知情,他不是有心那么对你。” 我未看跪在地上的陆九,只望着那扇映着明晃晃烛火的窗子,轻声道:“我不能恨他吗?” 陆九答不出来。 我低头看他:“陆九,你说,我该不该恨他。” 陆九咬着腮颌,红了眼睛。 我抬手拢了拢大氅,说:“你们都好生看顾着,我先回去了,若有事就叫我。” 说完转过身,青苗上前扶住我胳膊,我径直走了。 说不揪心是假的,面上再淡,我知道自己心根本就安不下来。 回到房中,青苗立即倒了一杯热茶捧给我,我不想喝,他说:“喝点暖暖身子,少爷,您手都是冰凉的。” 我接过来,碗盖刮了两下,端在手里。 青苗说:“喝吧,往日里怕喝了睡不着,今晚左右您也是不可能睡的。” 我沉默半晌,抬头说:“你叫人去回春堂请个好大夫来,跟府医商量着,我看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点头绪都没有。” 青苗应下,赶紧去了,过了会儿回来,我问:“那边情形如何了?” 青苗低声说:“我悄悄跟下边伺候的人打听了下,说王爷还是昏睡着,一直不曾醒转。” 我皱了皱眉,垂下眼睫。 青苗说:“要不您先歇下,有什么消息了我就叫您。” 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天井里的树不知何时开始落叶子了,给这秋夜里更添几分凄冷,我望着枝桠间那依然圆满的月亮,心里寥落得提不起一丝力气。 诗书里说人月两团圆,我想,我此生大概要从此形单影只,再也无人可团聚了。我爹走了,连最后一眼都未得见,原本心心念念着这世上还有一个淮渊,现在,也不必再念了。月有再圆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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