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其合理。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和谢景煜是什么关系。 他感到一种微妙至极的荒诞,扭头,嘉宾们却对这样的荒诞一无所知。 脸孔埋在昏沉的阴影里,怀疑、探究、烦躁不已的目光逡巡在他和谢景煜的周围。 谢钰京眨了下眼,“他是……” “——景煜。” 男人直起身,视线和谢白洲不虞阴沉的视线相对。 风暴和雷雨之中,视线交锋碰撞。 “我是景煜。”他往前一步,伸出手,微笑的弧度变得冷淡,“新嘉宾。接下来的时间里,承蒙关照了。” 谢白洲和他对视,视线下移。 在对方手背上,谢钰京的咬痕还很清晰。 “……”他蓦地笑了声。 天穹之上乍然惨白。连室内暖色调的昏涩光线都像古老默片里的影像,或氧气稀缺的矿洞里的煤气灯一样闪烁不停。 他点头。 “景煜。”他念这个名字,冷冷道,“好,我记住了。” 他带着谢钰京的肩膀转身。 景煜却加快步伐走到谢钰京的身边,垂眸看向他。 谢钰京古怪地看他:“看我干什么?” 景煜用奇怪的口吻,低头笑着问他:“这就是你的‘哥哥’啊,宝宝。” 谢钰京用一言难尽的表情望着他,搞不懂他在发什么疯。 雨水湿哒哒地砸在玻璃窗上。 窗外的光影如同攀附上来的蛞蝓,在窗户上不断滑动留下轨迹。谢白洲眉宇中的情绪带两分粗暴。 谢钰京察觉不到的微妙敌意,谢白洲感知得很明显。 在这个男生话语里潜藏的轻讽和高高在上的审视,他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他用力把谢钰京搂紧了点。 “离他远点。” 这句话,不知道在警告景煜,还是在劝诫谢钰京。 * 新嘉宾身上有重重谜团。 从他出现开始,就没有人有心情吃饭。气氛紧绷,旋转餐厅的星空顶下,雷光暴雨中,目光湿戾如刀剑剜刻在他的身上。 池纵手紧握搁在桌面,指骨攥得嘎吱作响。他咬着后槽牙提问,“你和谢钰京之前就认识?” 景煜后靠在椅背上,给谢钰京夹菜,“认识很多年了。” “……” 谢白洲呼吸急促起来。 傅檀冷声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景煜手一顿,“医院。” “医院?谢钰京生病了吗?严不严重?” 景煜看了一眼谢钰京,笑了声,“不是生病。” 谢白洲蓦地开口:“谢钰京。” 谢钰京忙着抿着嘴巴嚼啊嚼,听到谢白洲叫他,顿了下转头。 谢白洲:“为什么我不知道?” 谢钰京:“……这个你要怎么知道?!他说的是——” “是什么?”谢白洲追问,平淡地和他对视。 谢钰京说到这里就无力地梗塞住了。 他几乎毫不费力就猜出来,景煜说的是谢钰京出生的时候。景煜总是说,谢钰京睁开眼的时候就晃着手想打他。 真实性暂不定论。 ……但谢白洲怎么可能知道这个。 气氛凝寂。 谢白洲真的很喜欢当复读机。 他面无表情,再次重复:“是什么?” 谢钰京嫌他问得多问得烦,也嫌他什么都想知道。他和谢白洲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怪——突如其来的“血缘”、被改变的关系、没那么熟的熟悉。奇怪到谢钰京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闷闷皱着点眉毛,“是什么也和你没关系。” “轰隆——!” 雷声狂暴。 谢白洲呼吸都瞬间浸出颤抖尾音。他直视谢钰京,蓦地垂眸笑了声,“好。”手指攥紧,闭了下眼,又重新睁开。 “你喜欢他?” 他直白地问出口,直视谢钰京。 “轰——” 接连的雷声和大雨连绵不绝。这个问题的震慑力昭然若揭。 白光在复古地毯上闪烁。沈文疆抬起头;秦峥的手指一抖,一直平静低头事不关己的态度,在急促的呼吸中几乎崩裂。 在这一瞬间,谢钰京被所有阴暗的目光观察着。 风暴酝酿成漆黑的颜色。嶙峋的、尖刻的攻击性如同细雨绵针悬停。 谢钰京茫然睁大眼:“你说什么呢?!” 谢白洲:“那为什么要为他和哥哥这么说话。” 谢钰京:“……” 谢钰京和这些人说不通的,因为景煜真的是他哥。 他总不可能因为他们的看法,就不搭理景煜。 他们根本不知道景煜是多好用的一个背锅侠,谢钰京以后干的坏事可以统统栽赃给他。反正景煜也会点头说是自己干的。 不过…… 他的大脑宕机了下。 不过这次! 一股怒意迅速涌上。 谢钰京转头看到景煜。 景煜:“嗯?” 如果不是他,谢钰京早就得逞和黎舟言强吻上了!现在就拿着录音或者照片进入下一阶段,然后圈定黎舟言官配的范围。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阻拦的是什么!? 是谢钰京的伟大计划! 谢钰京的脸色愈发被黑色雾气浸透,骨头缝里都在冒黑烟。阴郁怨气诡诞的昳丽开始涌现,他简直想扑到哥哥的脸上咬一口肉下来。 怎么好意思笑! 他知道不知道他犯了何等大错!? “砰!” 谢钰京把手边的饮料杯砸到景煜的面前。 其他嘉宾的视线“唰——”地扫过去。 谢钰京抱起胳膊,一张漂亮的脸阴郁,压着怒气直勾勾地看他,“喝。” 景煜端起杯子,指腹贴着杯壁转圈,看了眼里面的内容物,不出所料地笑了声,抬眸看他。 “宝宝。在给你‘哥’出气?” 他似笑非笑地问。 “还是,只是在对我发脾气。” 谢钰京:“……嗯?” 有什么区别吗。 他还没说,景煜就轻叹,“区别很大。” 池纵阴阳怪气地道:“刚刚我求着谢钰京他都不肯给我,现在让你占到便宜了。” 黎舟言轻声说:“这位先生如果肠胃不好,谨慎尝试。” “这种程度,还好。”景煜抬眸,“你们应该没有尝试过想喝水的时候,被蜘蛛爬到脸上的感觉?” 谢白洲切割牛排,餐叉在瓷盘上猛然擦出清晰且不礼貌的微响。他看着牛排渗出的血水,视线寂静。 谢钰京哼哼两声。 “那也是你活该。”他恶狠狠地弯着嘴角,“只有你笨,每次都上当。” 崩溃的不只是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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