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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了一眼蓝叔,两个人一同失笑,不紧不慢跟上去,“阿妤,你走的是厕所。” “……”关妤嘴硬,“我知道,思莱说想来这里吃,我劝劝它。” —— 三人一狗从电梯下至地下一层,目光所及之处是宽敞大气的高级沙发和桌子,两两卡座相邻,大型吊灯散着暖黄的光。 “吃什么?我给你点。”季天磊看向关妤,轻声询问。 “和二叔一样就好,” “好,要吃大份吗?” 关妤惊恐抬头:“来这里也要吃大粪啊。” 季天磊静默了一瞬,“要小份,中份,还是大份?” 关妤松了口气,“小份就好。” 季天磊和蓝叔要走向窗口,关妤正好跟上去,被季天磊阻止,“我们两个去吧,你小孩去找个地方坐。” 关妤点头答应,餐厅的角落里,她看见了一个熟人。 她灵光一闪,再去玩一玩倒霉王好了。 “都快吃啊。”王刀眉面前招呼了一桌小弟,“吃完了就要帮我扫厕所,知道了吗?那厕所老恶心了,那些人平时看起来一个个狗模狗样的,上厕所也跟狗似的,没冲的坑照样拉,叠那老高的草莓塔。” 小弟艰难地放下筷子,“老大,我们还在吃饭呢。” 能不能别说这么恶心的东西。 还草莓塔。 “好吧,那你们快吃,别撞到蓝叔了,我偷偷跑出来吃饭的。”王刀眉抬抬下巴,让大家敞开了肚皮吃,随口一问,“食堂里送的饭后免费冰激凌今天是什么味道的?” “草莓。” “……” 王刀眉当作什么也没说过的模样,左眼站岗右眼放哨,一边盯着饭菜,一边警惕盯着楼梯间。 就一抬头再低头的功夫,饭菜少了大半,他有些急了,“你们这些人吃饭文雅一点啊。” “哟。”一声清凌凌的女声突然从他耳边炸起,把鬼鬼祟祟进食的王刀眉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偏头看,被一张放大的脸又狠狠地吓了一跳,“卧槽,怎么是你个……” 他一时哏住,忘记了要说什么,悄悄问小弟:“你们丽姐说这种女的叫什么来着?” 小弟一号:“叫铁观音吧?” 小弟二号:“叫雪碧吧?” 小弟三号:“雪碧,我还百事可乐呢。” 王刀眉想了想,指着她的鼻子骂:“怎么是你个铁观音女!” 话说出口,他又觉得不对劲,怎么听着像夸她呢? “你要说的,是绿茶吧?”连关妤听了都摇摇头,真诚建议,“我觉得高原地区会比较适合你生存,毕竟大家都会觉得你脑子不好是缺氧缺的。” “对!绿茶女!”王刀眉愤愤,“你自己知道就好,就会装可怜,有本事和眉哥我单挑啊?” “我没本事。”关妤当着他的面落座他们旁边的桌子。 王刀眉嗤了一声,抓紧刨了几口饭,眼神鬼鬼祟祟看着楼梯口,生怕蓝叔从那里出来,招呼小弟,“都快吃啊,一会还要扫厕所呢,不过先不许消化,增大老子工作量。” “哟,吃的还是大份呢。”关妤撑着下巴看他火急火燎吃饭。 王刀眉现在对这一类词汇很敏感,费力咽下一口后不满地敲了敲盘子,“你才吃大粪,你说谁吃的是大粪呢。” 关妤忍不住笑。 “笑毛啊。” 关妤收住笑意,斜眼看他桌子上的伙食,“还喝可乐,谁知道你买可乐的钱是哪里来的。” 王刀眉破罐子破摔:“老子白天上班晚上站街,怎么样。” “就你这也卖的出去啊?”她眼眸含着深意,带着嘲笑意味似的上下打量他,嗤笑了一声,“真的饿了。” 我日。 王刀眉想干脆和这女的拼了算了,人活在世上就求一个尊严。 但是饭还没吃完呢。 “你给我等着,你等我把饭吃完了的。”他边塞饭边放狠话,“老子刀眉王是吃素的?”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他们的头顶落下,“你想让谁等着啊?” 第60章:舔狗之道 王刀眉眉心一跳,听这声音…… 卧槽,蓝叔。 他僵硬着身子不敢转头,捧着自己的盘子就要开溜,不想又撞上了一个伟岸宽阔的胸膛,预感不妙地一点点缓慢抬头—— 卧槽,老大。 季天磊不冷不淡地居高临下看他,王刀眉吓得腿一软,差点给他跪下。 “我怎么不知道,手底下还有个刀眉王?” “磊公,”王刀眉弱弱开口,“叫我小王就好了。” “小眉,来,吃完再扫。”关妤慷慨地冲他招手。 王刀眉瞥了一眼季天磊的脸色,对方依旧是冷冷淡淡地盯着他,让他有种开了砧板上的鱼视角的既视感。 “看我做什么?她让你坐你就坐。” 王刀眉悻悻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关妤难以启齿,憋屈地吐出一句,“谁允许你叫我……叫我……小眉的。” 小眉,小妹,小美,小梅,小媚,听着都怪怪的。 “小眉妹,快吃。”关妤置之不理,催促他。 王刀眉:“……”她甚至有点宠溺。 大佬的饭菜都不是自己端的,五个服务员把十几道菜在长桌上铺开,最后把扣成圆碗状的饭放在他们面前。 “磊公慢用。” 他们何德何能能和磊公一起上桌吃饭,小弟们有些坐立难安,求助似的看向王刀眉。 堂主你说句话啊。 王刀眉硬着头皮,怎么说他也算是个堂主,勉强和这关系户也有点关系,虽然关系不好。 “磊公,这位小姐是你什么人?之前怎么没见过。” 季天磊送进口中一小口米饭,头抬也没抬,“一个小侄女。” 王刀眉一想,嚯,关系户不是一般的关系户,还是皇亲国戚。 关妤眉眼弯了弯,用公筷给季天磊和蓝叔夹菜,二叔说的不是侄媳妇,是关系更近一点的侄女儿。 季天磊垂眸望着关妤给他夹的菜,低低道,“锦洲那孩子,以前也会给我夹菜。” 蓝叔叹了口气,“也是,我们都多久没一起吃饭了。” 关妤佯装可惜:“我问过锦洲要不要和二叔一起吃饭,他说他不习惯和外人吃饭,二叔怎么会是坏人呢?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就不说他了,我们好好吃饭。”季天磊态度又冷硬了起来,笨拙地用公筷试着给她夹了菜。 “谢谢二叔,”关妤感动地抬眸,眼睑泛红,“从来没有长辈像您一样给我夹过菜。” 旁边吃饭的一桌小弟捧着碗看她飙戏:嚼嚼嚼。 季天磊有些讶然,“你父亲母亲呢?” “我妹妹小时候走丢了,爸妈奔波着找妹妹,长大后好不容易才找回来了,他们更多的把关注和目光放在妹妹身上,我都理解的。”她吸了吸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和季天磊同样的遭遇让他想起了往事,他沉默下来,看向关妤的目光少了许多戒备。 蓝叔叹气,“多好的孩子。” 吃到一半,蓝叔他们接了个电话,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蓝叔的脸色微变,附耳和季天磊说了两句,两人抱歉地向关妤告别,让她自己好好吃饭,自己有些事要去处理。 两个人风风火火走了,从背影看就是两个走路带风,意气风发的成功人士。 关妤感叹,“再过几年,蓝叔和二叔都到了能躺下讹人的年纪了,还这么有活力。” 王刀眉秉持着“关系户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的原则,闷着头吃饭,也不看她。 吃到最后小弟们都吃饱去干活了,他还硬着头皮吃。 这死胃,你快点饱啊。 “堂主,那我们也去干活了。”最后两个小弟站起来。 “行。”你们不要走啊。 关妤被这一声“堂主”唤醒了来这里的初衷。 她再怎么挑衅王刀眉,都无法改变他是管理十二堂其中一堂堂主的事实,虽然听起来是最废,还面临裁员的一堂。 不如拉拢他。 “小眉,你知道磊公这么喜欢我吗?”她循循善诱。 “还能怎么地,命好呗。”他扫了她一眼,语气酸溜溜的。 “我和磊公,没有血缘关系。” 她这话一出,王刀眉立刻来了兴致,“哦?” “在大人物身边,你总要嘴甜一点,勤快一点,聪明一点,不要用嘴说,要用行动让他们看到你的真心,久而久之,你的努力就会得到成效了。” 王刀眉想了想,看着关妤的目光都不对劲了,很直白地开口:“你给人当舔狗啊。” “啧,”关妤轻啧一声,“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叫舔狗,这叫攻略者,攻略那些没人要的钱,大人物获取情绪价值,我们获取利益,这不好吗?” “可是当舔狗没有尊严啊。”王刀眉鄙夷,“放古代,这叫太监。” 关妤正要反驳,大狗恰巧从电梯间出来,“妤姐,老大让你等一下把伴手礼拿了,思莱也有,都不白来啊。” “什么伴手礼?” “你的好像是支票吧,思莱的是纯金项圈。” “知道了。”关妤摆摆手,送走大狗。 王刀眉:“……” 他若有所思,当舔狗这么好赚? 电梯门再次打开,二狗甩着车钥匙下来,指尖上那串粉色的车钥匙上镶满了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老大说前段时间车库送来了辆镶钻的粉色跑车没人开,让我等下送你回家,看你喜不喜欢,喜欢的话送你。” 二狗嘟嘟囔囔,“还让我打车回来。” “知道了。”关妤目送他踏上电梯。 王刀眉肃然起敬。 这位更是舔狗王中王。 再看想关妤,眼神里已经全是崇拜了,“妤姐,教我。” 关妤装作听不懂,“教你什么?” 王刀眉超大声:“妤姐教我做舔狗!” 关妤:“……” 都说不是舔狗了! “现在问题是,以你的资质够不上当我二叔的舔狗,不对,太监,也不对,左膀右臂,所以你得换个目标,要有战略性的眼光,追随那些有几率成为大人物的优质股。” 王刀眉茫然:“优质股,是屁股的一种吗?” 关妤忍住给他翻大白眼的冲动,朝他勾了勾手指,“你可以做我的舔狗。” 王刀眉:“……不是不做舔狗吗?”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做舔狗,但是你不能说我是舔狗。”关妤义正言辞,“因为我已经是个即将成功的舔狗了。” 王刀眉一脸怀疑:“我们刚见面就有过节,你确定等你有肉吃的时候,会给我分汤喝?” “当然。”关妤含笑的眼睛带着肯定,“到时候我吃上国宴了,就把不吃的肉给你们吃。” 王刀眉被气笑了,“你还挺实诚,一点饼都不给我画。” “你吃的饼还少吗?” “……” 关妤掏出手机,和他交换联系方式,并且面对面建了个只有两个人的群聊,“机密群聊(2)” “记得改个备注。”关妤提醒。 “哦。” 他一边改一边嘟嘟囔囔,“改不了啊。” 关妤忍不住:“这是群聊名字,你别再改了!” 第61章:见过?上过。 “改好了。” 王刀眉收起手机,神情沉重,从现在开始,他就要给人当舔狗了。 做一行爱一行,他洗脑了自己好一会,才决定当舔狗也要认真当,起身去给关妤要了免费的冰淇凌。 “妤姐,给你。” “上道。”关妤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什么味道的。” “草莓啊。” 关妤接过来,点点头,“那你现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有事联系你。” “哦,那我去洗厕所里的草莓塔了。” 关妤拿着草莓冰淇凌:“……” 你就非得叫这么个名字呗? 王刀眉走了,关妤一个人坐着也没什么意思,手里拿着个冰激凌上一楼,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抄着家伙,刚从外边回来的弟兄。 关妤觉得这些人似乎也没她想象的可怕,甚至在路上她都能听见擦肩而过,看似严肃的墨镜男窃窃私语: “我也想吃冰淇凌。” “那你去给她打一顿抢过来呗。” “我不敢,你没听其他人说,磊公家有个关系户来视察了,万一好死不死呢。” “那你求求她给你舔一口。” “可行。” 关妤:?? 他们放着嘴炮从关妤的面前路过,在关妤看过来的时候立刻别开视线,只敢得罪了0个人。 她自顾自的在一楼大厅逛了一会,目光落在贴在墙壁上一行行的展览照片上。 和学校医院公司的名人榜不同的是,这里的每一位精准在照片旁解说了他的生平,以及判的年数,以示警戒。 关妤一眼看不到尽头,感叹贵公司人才济济,吃公家饭的晋升机会比别的国企多多了。 前台接待处的员工刚被抓了,还处在无人的状态,有七八个年纪不大,大概十七八岁的小孩凑在电脑前,关妤好奇地凑上去。 “要看什么?” “看《廉政虎豹》吧,昨天刷到解说了。” “可是磊公不让我们看扫黑电视剧。” “这是电影。” “有道理。”操作电脑的小孩点点头,“放大屏上吧,电脑太小了。” 一楼来来往往扛着铁棍的黑道大哥小弟,正中间足足一堵墙大的液晶大屏明目张胆地外放扫黑电影,每个人都是简单地扫了一眼,习以为常地走开。 关妤愣住:不是,你们黑道都这么有松弛感的吗?她光是看着电影里的警察剿匪都有点紧张了! 那些小孩抬头看见了她,有些纳闷,“你谁啊。” 关妤淡定抬手露出手指上的玉戒,“关系户。” 他们眼带赞叹,肃然起敬:“关姐。” 关妤:“……” 她第一天知道,“关妤”的关,是“关系户”的关。 “还不去给关姐抬把椅子坐!没一点眼力见!”操作电脑的小弟趁机使唤同伴。 “哦哦。” 闲来无聊,关妤和他们一起在黑帮老巢看起了扫黑电视剧,不知道是不是身临其境的效果,关妤看得格外入迷,格外紧张。 尤其是那些便衣剿匪冲进老巢的时候,尤其真实。 如果说扫黑片是黑道的恐怖片,那她现在和坐在坟头看鬼片没多大区别。 关妤擦汗嘴硬,其实在心里已经快进到想象被抓判刑的步骤了。 身为一个从小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关妤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有吃国家饭的机会。 不过天雷正在洗白前期,一些相关产业还没清理干净,就算她混上了高层又不幸被抓了,被捕率居然低至70% “好看吗?”染着笑意的温柔男声响起,关妤被吓了一激灵,慌乱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她松了一口气,“蓝叔啊,我以为条子呢。” 蓝叔动作一顿,“怎么才出去半小时,黑话都学上了。” 他看向大屏,唇畔带笑,故作正色地点头点评,“这部电影的故事还不错,反派被判了无期,不过就是有一点不对,原型还没有结婚。” “蓝叔怎么知道?” “因为原型,是我。”敦厚稳重的声音轻轻淡淡从身后响起,言简意赅。 “电影不是我放的,是那些小孩——”关妤茫然地指向后面,一回头看,招待处已经空了。 跑的是真的快。 关妤:“……” 人家条子的是战友情,他们二五仔就是谁跑得快谁判得轻是吧? “没关系。”季天磊虽然面无表情,看上去又阴鸷又凶残,声音却莫名带着安抚性,“被抓了也行。” 关妤算是知道他们一脉相承的松弛感是从哪来的了。 “二叔蓝叔,怎么出去一会就回来了。” “去警察局捞了个孩子回来。”季天磊偏了偏身,露出被他高大身躯挡住了的一道身影,那人不情不愿地走出来。 瘦高颀长的双马尾少女叼了根棒棒糖,穿着宽松的薄款黑色长袖,下摆内折露出短裤的一截,踩着短靴。 关妤定睛一看,“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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