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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人脸色一白,“我们明天不用来了吗?” 季锦洲一脸平静:“不是,我们一起想。” 两位负责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不要这么冷静地搞笑啊! 那一秒内,他们把哪些下家公司的名单都想好了。 季锦洲长腿交叠,神情懒散地半靠在办公椅扶手上,“我们今天开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商量出一种元素,你们今明两天把方案赶出来,不要再拖了。” “好的季总。” 两名负责人落座总裁室的沙发,焦头烂额地查阅资料。 季锦洲保持着长腿交叠的慵懒动作,单手支着额角,手无意识地轻点,低调的银色高奢手表在黑衬衫袖口中若隐若现,手背青筋分明。 看着他的动作,站在旁边的关妤突然咳嗽了两声。 辜馥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她,冷若冰霜的俏脸上浮现出不解的神色,“怎么了?” 关妤在口罩下的声音有些沉闷,“没事,喉咙有点痒。” “喝水吗?” 关妤摆手,“不用。” 辜馥点头表示理解,把头转正站定。 关妤见季锦洲仍然无动于衷,边整理着他桌子上散落满桌子的文件边靠近他。 季锦洲看她生疏地拿起文件的动作,还以为下一秒她就要抄起文件打人,下意识往旁边避了避。 “……” “……” 关妤和季锦洲大眼瞪小眼,一人保持着拿文件的动作,一人维持着闪避姿势。 婚姻到底给季总带来了什么,顾特助叹息。 “你干什么?” “你又干什么?” 关妤一笑:“季总,我整理文件,别紧张。” “我来就好。”季锦洲突然拘谨,伸手要拿过一摞文件。 关妤避开他的手,“没事,我来。” 季锦洲慢慢靠回了椅背上,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看她俯下身收拾为他文件,两侧轻薄碎发垂至脸颊前,低头时露出一节白皙的后颈。 他心里的不安慢慢放大,关妤突然对他这么好,不会有诈吧? 养猪的主人家一个劲地喂猪吃东西,一般都是为了过年宰了吃。 可是现在还没过年……不对,他才不是猪。 这么胡思乱想着,关妤离他越来越近,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和自己是一样的。 关妤默默挪着靠近他,余光落在他办公椅底下的轮子。 季锦洲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暗笑自己想太多了,说不定现在关妤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所以帮他整理…… “呃——!” 卧槽。 敢踹他。 季锦洲差点被踹倒,强装镇定地把住桌子,朝关妤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关妤投去警告似的眼神,点了点自己的腿。 季锦洲不情不愿把交叠的腿放下来。 为什么帅且舒服的姿势,不是对腰不好,就是对脊椎不好?反而坐得板板正正的姿势才是正确姿势。 他的身体怎么那么贱,没苦硬吃的东西。 顾特助低头偷笑。 “顾特助。” 季锦洲叫他,顾特助连忙收敛笑意,正色目视前方,“季总,我在。” “什么事情那么好笑?说来让我也笑笑。”季锦洲凉凉道。 “没什么事。”顾特助谦虚地低下头,“季总,你知道了肯定笑不出来的。” 季锦洲:“……你还挺诚实。” “我对季总一向毫无隐瞒。”顾特助神情坚定,“季总,还有什么事吗?” “你去外面搬两把椅子进来给她们坐,然后去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好的。”顾特助动作很快地走出去。 没过一会,顾特助推开门探进头来,“季总,你有几把。” 季锦洲不自然地别开眼:“……我知道。” 顾特助:! 他霎时瞪大眼睛,“不是这个啦!我的意思是,你那里有几把椅子?” 耍什么流氓啊! “……抱歉。”季锦洲拍了拍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上班上昏头了。 “需要两把。” “可是外面只有一把。”顾特助推着椅子进来。 还是他的工作椅。 关妤低头看了一眼辜馥的高跟鞋,“你坐吧,我穿的平底鞋我无所谓。” 季锦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扯唇开口,“我们没有上班穿高跟鞋的企业文化,你自己想穿的话可以穿,不舒服的话就换了。” 辜馥低低道:“好。” “快坐。”关妤按着她的肩膀坐下来,百无聊赖地站着落地窗前,背手而立。 从顶层向下看,将这座繁华城市的车水马龙尽收眼底,自心底产生一种站在权利顶端,大权在握的错觉。 怪不得人的野心会在高处膨胀,这视角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登基了。 十二冕旒,黄袍加身,群臣跪拜,宿敌称臣,高呼万岁…… “张助。”季锦洲叫她。 关妤被迫回神,小声抱怨,“干什么?我刚才差点登基了。” “登机?你要出差?” “……”关妤懒得解释,“叫我有什么事?” “你坐。”季锦洲站起身,给她让出位置,“我也去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不坐吗?” “我坐了一上午了,站起来活动活动。”他抻了个懒腰。 关妤没多想,心安理得地坐下来。 男负责人悄声说话:“别说,季总还挺绅士的。” 女负责人笑了笑,“怪不得人有老婆呢,家里的老婆应该也很幸福。” “嘘,走过来了走过来了。” 第282掌:没有情爱,只有苹果派 季锦洲坐到他们身边的沙发上,“怎么样,有灵感了吗?” 负责人欲言又止:你来,你来三分钟想一个主题。 顾特助替他们说话:“季总,屁股都还没坐热呢。” “行。” 季锦洲双手交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你们慢慢想。” 半小时后。 大老板就坐在他们旁边看着他们工作,两位负责人硬着头皮查找资料,看似很忙,实则脑子里一片空白。 男负责人顶着压力启唇:“季总,您在这里看着我们,我们压力有点大。” “压力大不好吗?”季锦洲疑惑开口,“我们从小到大都是负压长大的啊,没压力哪来的动力。”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变态,负责人心想。 “季总,要不你是老板,我们是员工呢。”顾特助再次主动替他们解围,“灵感这种东西看缘分,这样干想也想不出来啊。” 负责人感激地看向他。 季锦洲一顿,想了想,“我讲究的是效率,既然你们今天想不出来,那就先回去收拾东西,走吧。” 收拾东西走? 男负责人呼吸一凝,连忙解释,“季总,我们能想出来的。” “就先回去吧。”季锦洲摆摆手,“这种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男负责人眼眶微红,眸中水雾若隐若现,“季总,我老婆今年刚生了第二个小孩,家里正是缺钱的时候,我本来就因为工作太忙不能陪他们,甚至今天还是我大女儿的幼儿园运动会,我都缺席了。” “这不是更好吗?”季锦洲反问,“这下你就有时间陪家人了。” 顾特助不忍直视,在心里暗想:季总这个缺心眼的。 男负责人苦着脸道:“季总,我不能没有这个工作啊。” 一个工作没做好就要被炒鱿鱼,资本家果然都是奸人。 季锦洲莫名其妙,“你们今天想不出来,那就放半天假让你们出去找灵感啊,不需要吗?” “……” 负责人眉头一松,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样啊,谢谢季总。” 资本家里还是有好人的。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大玩意儿呢。 他们收拾好文件,整了整后抱着文件,“季总,那我们先走了。” 季锦洲摆摆手,看向顾特助和辜馥,“你们两个也出去吧,留她一个给我干活就行。” 顾特助语气欢快,“好嘞。” 再过几个小时,就又是下午茶时间了。 “走吧辜助,带你去我们公司的食堂参观一下,食堂有个大厨做苹果派简直一绝。” 辜馥跟上顾特助的步伐,关上门时,她深深看了一眼里面的季锦洲。 他几乎是把他们遣散后,就插着口袋迫不及待走向关妤,散漫地坐在桌角面对着她,不知道说了什么,像是被戳到了笑点,捧着心口笑。 她轻轻带上门,心里似乎也随着落锁的声音咯噔一声,漏了一拍。 “辜助,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顾特助装模作样开口。 辜馥没什么心情和他说笑,勉强打起精神,“什么声音?” “好像是谁心碎的声音。”他故作四处寻找声音来源,“你听到了吗?” “……你一定要这么直白吗?”辜馥不自然地别开眼。 “封口费。”顾特助突然把手心向上,伸到她面前,“辜助,我要封口费。” “干什么?”辜馥有些错愕,“你的绅士风度呢?” 顾特助正色:“为什么要拿我没有的东西来问我。” “……”她哑口无言。 “你请我吃苹果派,我就不告诉别人。”顾特助狮子小开口。 辜馥愕然地瞪大眼睛,“苹果派?” 这算敲诈吗? 就算是敲诈,哪有敲诈苹果派的。 “嗯,苹果派。”顾特助几乎双眼放光,“你不知道我们公司食堂大叔做的苹果派,简直一绝,一点都不比米其林的差。” “而且,吃甜食对心情很好。” “顾特助,我的心情并不差。”她微微一笑,“反而……我还挺开心的,所以不必安慰我。” 看到日思夜想的人爱着另一个女人,她以为自己会难过,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居然松了口气。 他还是和自己记忆里一样出彩,身边也有了个能让他开心的人。 而且那个人和他一样出色,可爱。 嗯,可爱。 顾特助莫名其妙:“可是我心情不咋地,需要甜食安慰我自己。” “……你怎么了吗?” “上班还觉得心情很好的人,是疯子。”顾特助口吻笃定,“正常人总得吃点甜食哄自己活下去。” “……”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辜馥眼神狐疑,审视的眼神中带着猜忌,“顾特助,这不会是你的借口吧?” “什么借口?”顾特助茫然地眨眨眼。 她声音微微拉长,“你借口让我请你吃苹果派,其实是想和我一起吃饭?” 辜馥在国外见过太多这种男人,每一个对她的邀约都是有所图。 “那这样,我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我把商家收款码发给你,你请我吃怎么样?” 辜馥点头,“可以。” 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辜馥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打开顾特助的朋友圈。 这人跳脱得不像正经总裁特助,一天能发三四条朋友圈,每一条都……毫无营养。 甚至连自己今天吃什么都要发一条。 最新一条是在昨天下午,发的是他和关妤的游戏截图和搞怪自拍照,配文“耍赖的卑鄙小关”。 辜馥想了想,指腹在屏幕上长按,她把他们的图片转发给了某个人,备注是“哥哥”。 她静静坐在门外,一条一条翻看着他的朋友圈,有时候会忍俊不禁地微勾唇角。 她试图在文字和图片的二维空间里,捕捉到一丝关于“他”的生活痕迹。 十分钟后,顾特助把食堂二维码拍下来发给她。 :辜助,我一不小心摔了一脚,手机不小心摔出来,我的手指不小心解锁了锁屏,自动跳转到手机备忘录打下了“要五份”,又不小心跳到老板面前让他看到了,等我再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做了QAQ 辜馥面无表情帮他买了单,摁灭屏幕。 嗯,她误会他了。 这是真馋。 她刚退出聊天界面,打开朋友圈,他又发了一条朋友圈。 附图是他和苹果派的自拍。 第283掌:又花冤枉钱了? 办公室内。 关妤坐在季锦洲的办公椅上,百无聊赖地用脚转着椅子,在椅子上转着圈。 季锦洲坐在办公桌上,时不时踢一脚,帮她转椅子。 “好无聊。”她撑着下巴。 “那我们出去旅游怎么样?”季锦洲建议,“看海,看鱼,看沙滩。” 在他的想象中,两个人可以踩在被紫外线晒得温热的沙滩上,手牵着手,海浪扑在他们的脚上,在夕阳下走到天黑。 “出去旅游还要做攻略,懒得做。”关妤兴致缺缺。 他突然想起,“我们不是还有那档恋综节目吗?全权交给导演组来负责,我们带薪双人旅游就好啦。” 季锦洲把她转着圈圈的椅子停下,双手撑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把她困在双臂中,双眼认真地看着她。 “怎么样?” 关妤眼睛一亮:“带薪?” 季锦洲强调:“双人旅游。” “可是导演这么久都还没联系我们,感觉节目都要黄了。”她皱了皱鼻尖。 季锦洲笃定,“我去联系他们。” 他对这档节目还是挺有好感,不是因为有观众夸他和关妤般配,而是因为出色的摄制剧组。 当然也不是因为有观众夸他和关妤般配,更是因为敬业的合作伙伴。 也绝对不是因为有人夸他们般配,而是因为舒适的工作环境可以放松心情—— 好吧,最主要的是有观众夸他们般配。 “哪有大明星自己去联系导演上节目的。”关妤不干,鼓了鼓腮埋怨: “你知道那些和我同一个时期出来的小明星们吗?以前就经常冷嘲热讽我,婚讯公布的时候我才一个个打电话过去炫耀,要是被她们知道了,我又要被嘲笑回来了。” “我又不是明星,我去不就好了?”长指交叠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他从桌上跃下来,笑骂一声,“笨蛋。” 季锦洲拿着手机朝门口走去,关妤随手抄了支笔扔他,没扔中。 “敢骂我。” 季锦洲心情大好地朝外走,开门正好和一双沉静的眼睛对上,他朝她点点头,走到窗前打电话。 他对上眼神后迅速掠开视线,也错过了那短暂的对视中,宛如平静湖面的眼睛因为他而泛起的一点波澜。 辜馥暂时在顾特助用的办公桌上办公,在他转移视线后,她也面色如常地转过头来工作。 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她心乱如麻,字也看不进去。 季锦洲循着记忆中的名字找到了恋综导演,一通电话打过去。 导演漫不经心地接起,“喂?” “我是季锦洲——” 他刚开口说了自己的名字,就被不耐烦打断,“什么基金周啊,不搞基金。” 对面传来嘟嘟两声,他把电话挂了。 季锦洲错愕地看着通话结束后返回桌面的屏幕,不信邪地又拨打回去。 “喂?” “我是季……总。” “什么鸡总,我还鸭总呢,滚滚滚,别再骚扰我了。” “……” “……” 双方短暂沉默后,对面忽然一阵兵荒马乱的起身动静,像是碰倒了桌子或柜子上的东西。 “季,季总。”导演倒吸一口凉气。 他瞬间清醒,反应过来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把大总裁的电话挂了,还叫他鸡总。 听着对面的呼吸声,导演小心翼翼开口,“季总,有什么事吗?” “节目为什么不拍了?”季锦洲直截了当,“项目黄了吗?” “季总说话可真直白,其实也不是要黄了吧……” 导演苦笑着挠挠鬓角,“对手竞品背靠着大厂,请的都是最近的热门话题人物,热度都被他们吸光了,再加上赞助商也跑光了,资金周转不过来,所以暂时搁置了。” “哦……”季锦洲了然地拉长声音,“原来连工作室都要倒闭了。” 导演语塞:“……” 这更直白了吧! 季锦洲:“所以用钱就能解决?” 导演舔了舔下唇,“有钱当然更好,没有的话要是能拉几个赞助商……” “用钱就能解决的,也叫问题?”季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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