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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还不及对方开口,沈荣河忍不住玩笑道:“要是有机会,就让你尝尝我们这边最猛的。” 当兵的酒量都差不了,这点他心里清楚,不过洋啤酒他也尝过,只觉得那玩意儿比起刘邵诚每次带来的白酒,简直像淡得和水一样。 “还可以。”安德里安顿了顿,“一般都是别人先醉。” 听出一种“包括你”的言下之意,沈荣河漆黑的眉眼完全舒展开,笑容明朗得像春天的暖阳:“…怎么听着那么过分呢。” 安德里安脸颊上也出现一个浅浅的小涡,整个人的气息都柔软起来。他伸出双臂把沈荣河圈在怀中,让对方也老老实实看着自己,隐约带了点对他方才闪躲行为的控诉。 说实话,沈荣河一看见他笑,心里就软的一塌糊涂了。不光是因为他心里也跟着高兴,还因为对方每次笑得都很含蓄,只有那小涡若隐若现,有点显乖,在他这里特别受用。 他下巴抵着对方的胸膛,两人的呼吸再次难舍难分地交缠在一起,扑朔又旖旎。沈荣河心里躁动,不自在地蜷起后背。 安德里安似乎察觉到了他细小的动作,眸色渐稠。他抬起眸子,从下拨开衣摆,用手掌在他腰上缓缓摩挲,仿佛在用掌心丈量一样。 沈荣河的腰部本就敏感,顿时好一阵发抖。 他定定地注视着对方颤栗不已的睫毛,喉咙细微吞咽了一下。 沈荣河骨架比他小很多,一截腰正好被拢在掌心,整个人就像被他牢牢掌控住一样。那皮肤在手心透着热,让他心里有种极隐秘的满足。 只是他还想要求更多。灵魂上似乎有个残缺的黑洞,只有沈荣河才能填补,只有通过那些亲吻和占有,去一次次地证实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安德里安继续将唇贴上对方的喉结,顺着那颈部的线条一路下滑,吮吸出几块浅红的痕迹,流畅而自然。然而,当到达锁骨的位置时,他却蓦然顿住了―― 银链上挂着的东西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走前给沈荣河的袖扣。 心头像是被忽地烫了一下,烫出了个小口。各种情绪挤压在一起,冲击得整片围制轰然崩塌,最深处的那股独占欲再也控制不住,疯狂地汹涌到水平面上。 眼里带着灼灼亮光,安德里安就着衣料发狠地咬了一口他的锁骨。 怎么这么乖呢。 没感觉到疼,但牙齿咬合的感觉很清晰。沈荣河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也知道这是想他想狠了,他抬起手轻轻拢了拢对方半长的浅发,带着点哄人的意味。 沈荣河一直都是这样,温柔是他与生俱来的本性。 可安德里安不同,从小守着集中y上方狭窄的天空长大,对于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再熟悉不过。懦弱只会遭来欺凌,想要什么,就该不计代价地争取。 直到眼前这个人,在他二十四岁那年破坏了他生命的秩序。面对那双漆黑的眸子,他小心、怯懦,又无能为力。 因为不管他用怎样的手段,卑劣或正义,沈荣河都不会成为他一个人的所有物。 可眼前的这条银链,就这么明晃晃地系在对方的脖颈上,分明跟宣示主权一样。 沈荣河是他的。 想到这,安德里安耳尖就烫得厉害。他顺着对方的手低下头,额头抵在对方的肩窝处。 心跳得快不是他自己的了。 沈荣河知道对方明明比自己都高一头,却很喜欢黏着他撒娇――并且每每他都难以抵抗。 现在便是如此。对方靠在他的颈旁,鼻息火热,舔舐起他温热的颈侧,舌头像附着蒸汽的羽毛,在他的皮肤上停停走走。那感觉酥而痒,一点一点带着刮弄。 感觉到对方下身若有若无地蹭着自己的下腹。他恍然明白过来,手往对方腿间一探,果然那处已经高高鼓起。 他的气息也紊乱起来。视线被淡金色的发顶遮挡,只得摸索着拉开对方的拉链,真的碰到那硬勃的器物时,只觉得耳边的呼吸声也陡然一重。 他也被撩拨得起了反应,一起将自己的性器从裤腰挑出来…两副男性的器具抵在一起,躺在他掌心似乎有千斤重。 沈荣河双手上下包住这两根,彼此摩擦起来。龟头粘腻无比,手心受力而变得汗湿,皮肉的触感格外清晰。 脖颈一处也被弄得湿湿的,男人缠他得紧,又接着亲吻起他的下颚,连带着用牙齿轻轻地刮,手掌从腰侧落入他的内裤里,揉捏起他的后臀。 沈荣河还记得上次的事,身体立马紧紧绷了起来。但对方的手指并没有往穴口探,只是沿着那深沟揉搓他的皮肤。 沈荣河被他指甲刮擦得发出细碎的哼吟,手下的动作也加快了些,只觉得全身的感官敏锐得发抖,要跟着下体―起去了。可这时,对方却突然五指托着将他向上提了提,下身在他性器上狠狠地顶起来,那挤压感舒爽得紧,让沈荣河有种头皮发麻的晕眩。整个人处在边缘摇摇欲坠,他身体痉挛了一下,径自泻了出来。 刚刚释放完,沈荣河浑身发软,而对方用身体严实地嵌住他的双腿,就着这姿势将性器往他腿间送进去摩擦。 夹合的姿势让大腿内肌绷得死紧,那里的皮肤仍较别处敏感得多。腿根处被柱头反复顶弄,摩擦得快而重,让沈荣河觉得那硬物几乎陷进他的双腿,仿佛热铁烙下印子。 他眼里的雾还没散,像是沾着水汽的黑玉。而对方保持着抽送的动作,目光落在他情动的脸上,嘴里喘息不断。 终于,安德里安嗓子里发出点低哑的音节,在他腿间缴枪卸甲,湿淋淋地淌了―片。 放开顶着他的腿,男人又黏黏糊糊地索了一阵吻。那嘴唇一下一下地、很亲昵地触碰着他的,一边又用牙齿轻轻地磨咬温柔眷恋,像是静夜的风。 情事结束,沈荣河清理干净身上和手上的浊液,已经有些疲惫,加之醉酒,脑袋变得十分昏沉。 如果他现在去翻看安德里安给他带来的礼物,恐怕会被里面清一色的真金惊吓得彻底清醒,然后一点点盘问对方这些是从哪儿来的。 接着他才会明白,这一次安德里安回来意味着什么。 但沈荣河现在颇为疲惫,这些事情已然被抛之脑后。和安德里安相拥着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世界上最安全的领地。 枕边弥漫着另一个人的热度,久违的那种心安渐渐包裹了他,让他浑身放松,眼睛也随着睡意慢慢合上。 “кошк." 安德里安玻璃珠似的的眼眸盯着他,像对待小猫那样用指腹蹭了蹭对方的下巴,声音低低的。 “什么?” 沈荣河还没睡着,又努力眯起眼看他,模样确实有点像猫。 “猫的意思。” 沈荣河才反应过来那是俄语,笑道:“你才更像猫变的。” 他在安德里安眼前小幅挥了挥手,果然那双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连浅色的睫毛都稳稳的,没有丝毫颤抖,“.....看,都不带眨眼。” 而安德里安只是握住他乱动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睡吧,你累了。'‘ 虽然他还想再和沈荣河说说话,说什么都行...但他看得出来现在不是时候――对方已是在强撑着精神。 听了他的话,沈荣河也安静下来,手臂揽上对方的后背:“晚安,安德里安。” 他的脑袋缓缓凑近,沿着对方的脸颊落下一个吻:“欢迎你回来...我真的太高兴了。" 安德里安看着他靠在一旁的脸一――离他不过几寸距离。他轻声道:“晚安,宝贝。" 我也是。收到你的信,很开心,再见到你,很开心。 一片沉静的夜色中,黑发男人睡容恬静,呼吸平稳。而他身旁的男人却依旧睁着眼,琥珀色的眼眸露出深深地情愫来。 自打进入中国边境的那一天起,安德里安便再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沈荣河在等他。 他已然陷入了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里,只一心想着快点到北京,到对方的身边来,急迫、不顾一切。 怎么能睡得着――三年来,他闭上眼睛就是沈荣河。 而此时此刻,耳边是对方浅浅的呼吸声,窗外有夜风轻柔,一切都静谧无比,他却觉得心底喧嚣,像是烟花在砰然绽放。 身边的人和温度,美好得太过不真实。 怎么能睡得着。 安德里安感受不到疲惫似的,安静地用目光描绘对方的面容,几乎舍不得入睡。 月光如水,他的眼眸比月色温柔得 更纯粹。 他的眼神终于可以不再闪躲。不必像当年那个骄傲的年轻军官,只看他的青年俘虏一眼,就匆忙又狼狈地移开目光。 上一次对方也是这样,静静地依靠在他的怀里。那时候,安德里安真觉得, 他这一生想要的不过如此。 现在也是。 我们都活在这世上,并且相爱。 真的,特别开心。 (正文完) 那么《俘虏》到这这里就完结啦! 这篇文断断续续地写了三年,我也很舍不得收笔,所以在这章码好的时候,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作为结束。 沈荣河对于安德里安来说是一个类似精神支柱的存在,是救赎他内心负面情绪的月光,只要追寻着对方,就不会感到疲惫;而安德里安给沈荣河更多的是一种安全感,唤起沈荣河关于“家”的记忆。就像倦鸟归巢,他们都不必再各自流浪。 安德里安和沈荣河的故事就到这里啦,相爱、相守是他们最好的结局。故事虽然完结了,爱情永远都不会终止。 最后,感谢每一个陪伴他们拥抱彼此的小伙伴,也祝大家在生活中能够早日找到自己的珍爱哦。 第30章 番外1.含英 1. “含英,下个月我有点忙,你那边我就不去了。” 崔娟眼里满是歉意,一边拉开手提包的拉链,取出一个红色的信封:“这个,我就先提前给你啦。” 从出国到现在,任含英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她了。对方看上去又成熟了些,头发高高地扎起来,模样很干练。 “没事儿,你忙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任含英接过那红包,露出理解的笑容来。其实她也能大致猜到对方的态度――估计是怕再见到荣哥,两人都尴尬。 想到这茬,她就有些怅然:崔娟是她实习期间最好的朋友,沈荣河是她敬重的兄长,两人性格都很温和,照理来说应该相处得很好…她倒是有心撮合,只是这两人无缘,旁人也插不了手。 可惜了。 “祝福你,含英。” 临别前,对方冲她笑了笑。 任含英忍不住给了她一个拥抱:“小娟,你要也幸福。” 她要结婚了。 婚宴定在十月份,由陈书亭的母亲和姐姐一手操办,证婚人则请到了陈书亭单位的领导。 结婚穿的衣裳已经让裁缝缝制好,请柬早早分发给了各位亲朋好友,男方结婚用的“三大件”也准备好了…可以说是万事俱备,一切就等待婚礼的到来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就涌上一股迫不及待的甜蜜。只是大哥依旧很忙,忙到婚礼当天都只能派人替他出席。 这么想着,任含英就觉得有些失落:她要嫁人了,就像那句老话一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离了家,以后他们兄妹相聚机会就少了。 她有些闷闷不乐地进了家门,路过沈荣河的房间时,心情才稍微明朗些。 幸好还有荣哥。 一边想着,她一边敲了敲房门:“哥,我进来啦。” 只是没想到,她刚一推开门,就撞进一双浅色的眸子。 午后亮堂堂的阳光照进来,高大的金发男人侧躺在沙发上,方才大概是在闭目养神。 兴许是由于这突如其来的惊扰,他目光带着警觉的审视,锋利得让人联想到被侵犯领地的雪豹。而很明显,这个入侵者是她。 任含英和他对视了一眼便觉得头皮发麻。要知道,上一次单独对上男人还是在三年前,对方身上那种来自高级阶层的威严和强势,让她至今回忆起来都心有余悸。 当然她现在也紧张地浑身僵硬,脑海里一箩筐的问句争先恐后涌出来。 这不是荣哥的房间吗?怎么他这位来自苏联的恩人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呢? “你哥哥还没回来。” 对方见是她,很快将目光礼貌性地收了回来,凝固的空气一下子重新流通起来。 他的中文说的很标准。 没料到男人会主动和自己说话,她连忙道了声谢,急急从房间里退出来。 带上门的那一瞬间,任含英用余光瞟到,对方身上盖着一件墨绿色的军衣。 ――是她哥的。 2. 很安谧的午后,她给父亲沏好了茶,正打算陪老人家下盘棋,却见对方望向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也向窗外看去,只见两个男人并肩而立,端详着上方悬着的鸟笼子――任老养的鹦鹉送到朋友家养了几月,这几日才刚接回来。 “这是安德里安。” 沈荣河向那笼子里的鸟儿演示道。他又逐字拆开了重复一遍,语调很慢,声音里含着种清润的质感:“安德里安。” 而那鹦鹉颇有灵气地跟着叫道:“安德里安,安德里安!” 被这么一叫味道立马变了,沈荣河被逗得直笑,抬眼看向金发男人。 对方像是受到了感应,也侧过头看向他,身侧的手轻轻勾住他的手指。 那动作幅度很小,却让人读出了种静悄悄的珍惜。 “啊...”任含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惊呼一声,心里的答案也呼之欲出。她早就该发觉到了,那么多迹象都表明、表明着… 却见自己的父亲冲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噤声。 “有什么不可以呢?” 任老抿了口茶,悠悠落下一颗黑子:“既然本质都是爱,形式不同,又有何不可。” 任含英听到这话,神情更加震惊。她整个人像是陷进了自我怀疑的泥洼,直愣愣地盯着窗外的两人。 且不说对方是苏联人……荣哥自己也是男人啊,两个男人怎么能在一起? 然而心里别扭的同时,一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霎时间漫上她的心头。 她突然回忆起她儿时曾见过的一张老照片,只记得它四个角都磨的残损,黑白画面中依稀能辩识出两个人手指相勾,相视而笑。 这画面明明快消失在她的记忆中,在这一刻却突然连细节都清晰了起来。 是她的父亲和素未谋面的母亲。 3. 十月份眨眼间便到了。 明明之前都一直在企盼着,然而真正穿上那件崭新的大红色婚服时,任含英只觉得这辈子从没这么紧张过。 按照规矩,新郎新娘都要去分别给来客敬轮酒。陈书亭一走,任含英只觉得一个人心慌气短,怎么也不踏实,便忍不住向沈荣河投去求助的目光。 沈荣河作为新娘家属,今天打扮得很得体。他穿了时下很流行的深色西装,整个人如玉如松。 接收到她的信号,他立刻就起身来到了她身边。 这让任含英稍微松了口气。 其间沈荣河为她或挡或替了不少客人起哄而起的酒,一趟总算完整地走了下来。她脚步虚软,攀紧了对方挽着她的胳膊。 她扫过沈荣河的眉眼,却见对方久久注视着另一处,嘴唇动了动。 在目光的终点,金发男人也身着深色西服,活像位矜贵冷峻的老爷,给人的感觉与沈荣河大相迥异,可他们就有种奇妙的般配,像一对璧人。 他也动了动唇,手指抬高了酒杯,眼神温柔。 这一刻,任含英才看懂那口型。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不知为何,她的嘴角上扬,眼眶却发热。 是啊,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第31章 番外2 早和安德里安约好了单独喝一杯,可但等到沈荣河真正践行他的承诺时,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 “你喝这个好了。” 沈荣河给自己留了瓶白的,递给他一瓶米酒。 而对方却没接,越过他的手臂将那瓶白酒放在他们中间,那意思显而易懂。 “你可能喝不了这个…” 沈荣河犹豫道,而对方闻言眯了眯眼,从嗓子底发出些气声。 他立马招架不住,乖乖倒上两杯白酒:“那行…”一边说着,他自己端起其中一杯:“干杯。” 对方和他碰了杯,饮下一口。 沈荣河仔细地盯着他的脸,只见对方刚喝下去,眉头就皱了起来。 安德里安抿了抿唇,像是回味似的停了一会儿,又尝了一口:“好辣。” 听见这话,沈荣河心里突然就有点得意,拿起那米酒瓶:“我都说了吧…这个是甜的,给你掺点?” 对方摇了摇头,拇指敲了敲他的杯子:“你喝什么我喝什么。” 沈荣河看着对方白皙的脸颊,还有垂眸喝酒时颤动的睫毛,心里突然痒痒的――他有点好奇,安德里安喝醉了会是什么样子。 会像自己一样只是头脑发涨?会不会变得话多起来?还是会安安静静地盯着自己看? 他按捺下隐秘的兴奋,眼里带着亮:“多喝点就习惯了…我给你倒。”安德里安很听话地把杯子推过去。 沈荣河脸上挂着笑,一边闲聊着――当然是他说对方听着。那半斤慢慢下去了一多半,而男人白皙的双颊泛上浅浅的红,浅眸里神色有些晦暗。 “再喝点这个尝尝吗?” 沈荣河知道,对于刚接触白酒的人而言,半斤是有点过分,于是又给他开了米酒。这酒度数低些,味甘、淡,喝下去倒不难受。他盯着男人捏着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心里一边觉得自己真坏,一边又暗暗地期待对方的下一步反应。 对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沈荣河的心脏几乎立刻就猛跳了一下――安德里安又变得很乖了,脑袋微微偏过来听他说话,金色的发旋露出来,让他手痒特别想摸一把。 好像不能再喝了。 对方闭上了眼睛,浅色的睫毛落在眼睑上,模样像是醉了。 沈荣河把酒杯摆到一旁,凑近了轻声问他:“不舒服吗?” 安德里安半抬起眸子,手掌贴到他的后颈上,把他压得更近,吐息划过他的脸:“你想灌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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