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来,什么东西值钱他还是清楚的。 祁渊感觉到喉间的血腥气涌上来,他用力按了下胸口处,缓下去后说道:“你在上面带人将这一处的雪尽量清理干净,我自己下去。” 季风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但祁渊执意如此,他也不好再劝,只得眼睁睁看着祁渊挪开房瓦,纵身跳了进去。 他仰天长叹,殿下变了,与前几日相比变化明显啊。 以往他不在乎百姓,不在乎环境天灾,只一味地看地图带路,不管身后跟了多少难民,能让他关注的只有家眷。 有一种完成任务的感觉,殿下好似只负责将他们尽快送回北漓州,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求生的欲望。 也没有从前温文儒雅太子殿下的影子,他更像是被驱逐抛弃的落难者。 有了神女,殿下终于还是有了些从前的样子,并且有了上位者的威慑力,再也不是北骑将军护着的太子殿下。 季风感叹完赶忙招呼人清理,不然等殿下出来,没达到预料,挨骂的还是他。 祁渊跳入房间后,屋中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巧的夜明珠,屋里勉强亮了起来。 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引路,贴着墙边来到烛台前,掏出打火机,将烛台尽数点燃。 祁渊转过身,想要辨别这是哪一处宫殿,结果刚转过来,身子猛地顿住,目光被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所吸引。 画上画着一名娇艳动人的女子,身着正红色宫服,头上的九凤髻佩戴着金黄色凤凰欲飞的步摇,她脸上带着温柔似水的微笑,怀里还抱着一名瞧着仅有四五岁的男童。 是母后。 祁渊双脚像是被生生钉在原地,双手紧紧攥紧,眸中逐渐变得猩红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行宫时,母后花重金聘请画师,为他们作的一幅画。 上一次离开行宫,也就是去年,他刚从荷花池爬出来,摘了不少莲蓬,来到母后宫中,见到此画还十分不解,为何那时母后要作这样一幅画。 皇宫若非必要,很少画人物。 母后笑得温柔,声音婉转又柔和:“那时你第一次来到行宫,处处好奇,拦都拦不住,便想着找人画作,这样总能留住你。” “这一晃好几载,阿渊长大了,离宫处理政务,母后便想留作念想。每次来到行宫,就当阿渊还陪在母后身边。” 他被立为储君之后,繁琐的事情父皇都扔给了他,不常回宫,陪伴母后的时间不多。 之后,她还说了什么来着? “我们阿渊长得真快啊,晃眼间竟都这么高了,若不是这画,母后都快记不得你来时的模样了。” 祁渊如今再次回到这里,整个屋里弥漫着冰冷刺骨的气息,早已物是人非,再无那时的温馨,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寂静得让他心慌。 第二十五章 自作孽不可活呀~ 祁渊将屋子里的首饰和金钱全部拿了出来,母后的金库从不避讳他。 放在何处甚至都会详细地跟他说明,他熟练地将各个小匣子拿出,里头装满了零散的首饰。 床底下还有一处暗格,祁渊半蹲下身子,将手伸进去,触到一处凹洞,稍稍用力一按。 “啪嗒”一声,板子掉下来,床竟然是空心的。 祁渊抿紧唇,伸手探进去,里头共有三个小匣子。一个装着满满一匣子的银票,上头刻着大齐国号与年月;一个装着首饰与珠宝;还有一个被锁起来,锁头做得精美繁琐,瞧着不像是用钥匙能打开的。 天马上就要亮了,他们在外头不安全。 时间紧迫,祁渊抱着三个匣子,四处寻找能捆绑的绳子,最终用匕首将被子划开,充当绳子,将东西全拽了上去。 他出来时,天已经泛起鱼肚白,祁渊仔细地将砖瓦放回去。 季风望着身边这一堆堆的箱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殿下,这些能换不少粮食吧。”边说边分泌口水,快馋死了。 自从殿下说神女同意赐予蔬菜后,他整颗心都变成了绿油油的蔬菜状,三个月未曾吃一片青菜,实在是馋得厉害。 祁渊轻功点地,轻而易举从坑底跳上来,回眸看了眼母后曾住过的宫殿,沉声道:“将雪埋回去。” 待士兵将大坑填好,天色已经大亮,却依旧没有阳光,乌云层层密布,这雪似乎有着永远下不完的架势。 众人跟在祁渊后面,不时望向周围。凤阳城虽离京城甚远,却景色宜人,曾是个水城,富家公子哥和小姐妹闲来无事便游船作诗,好不惬意。 如今的凤阳城已被大雪完全覆盖,不免令人一阵唏嘘。 但此时他们的心态已和初来时不同,现在的他们有神女庇护。 士兵们望着满满的“猎物”,脚下的步子更加轻快。 季风憋了一路,实在憋不住凑上前问道:“殿下,我们为何要将坑填回去,不去找了吗?” 只是这些东西,想要养活他们这些人都难,更何况回到北漓州还有十万大军呢。 祁渊瞥他一眼,解释道:“今夜再去,若是不填便是告诉敌军我们的行踪。” 他们的人本身就少,若是被蛮人知晓他们从山洞出来,山洞内留的士兵便更少了,恐怕蛮人会选择进击。 季风恍然大悟。 祁渊望着他无奈摇头,季风是个很好的将领,骁勇善战,就是脑子不太灵活。 ————————— 楚妗安挂了电话后,回到屋里简单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点了个外卖。等外卖来的工夫,打开小地瓜 APP搜索极寒需准备的物资。 突然感觉到身子底下好像有东西在动,她猛地坐起身,一脸惊恐地盯着床上凸起的地方。 床垫被顶得一鼓一鼓的。 楚妗安小心翼翼地下床,围着床看了一圈,没有哪里有问题。 她迟疑地掀起落地的床单,看清后傻眼了。 我勒个豆,席梦思左侧中间被掏了个老大的洞。 楚妗安打开手电筒,朝里偷看,一个白花花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来,歪着头一脸好奇地盯着楚妗安。 一人一貂大眼瞪小眼。 楚妗安猛的闭上眼睛,她这几天的确是有点忙,把这小东西忘得一干二净。 她说它怎么这么老实,合着是在暗戳戳给她制造“惊喜”呢! 楚妗安一怒之下提着它的后脖颈,无情地将它扔到一旁的懒人沙发上,心疼地望着还没用多久的席梦思。 一扭头就见那小东西还没心没肺地舔毛毛呢,她更来气了。 她只得将席梦思换下来,把妈妈楚嫣曾经屋里的席梦思移过来。 刚换完,正好外卖到了,楚妗安从杂物间里找出老黑曾用过的笼子,一把将雪貂扔进去,凶巴巴地警告:“给我好好反省吧!” 她飞速冲出去拿外卖,待回来时,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屋里响起的电话铃。 楚妗安进到屋里,拿起手机接通:“怎么了?” 裴诗音咋咋呼呼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你上热搜了!好多人在骂夏韵和李婉言,你做了什么?” 楚妗安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语调愉悦:“我能做什么?热搜上难道不是事实吗?” 李婉言毁容是真,楚妗安被赶出家是真,房间被占是真,夏韵散播谣言更是真。 至于那条半真半假的阴谋论,又没明确公布证据事情是他们做的,至于旁人如何想,楚妗安又没法控制。 她的确没做什么。 她又没半夜趴网友耳边,让网友去骂他们。 裴诗音撇嘴,轻哼一声:“我才不信,不过管他呢,总归你没受委屈就行。” 她顿了下,继而突然语气有些兴奋:“你那个千年雪莲还在吗?” 楚妗安突然想起来,前不久和雪貂送过来的还有个雪莲来着,当时给裴诗音拍了张照片,就给扔冰柜里去了。 “还在,怎么了?” 裴诗音夹着声音,讨好道:“要不你考虑考虑卖给我们?” 楚妗安不解了:“你们考古还搞这些?” 裴诗音连忙解释道:“不是,是教授想要,他儿子所在职的医院正在寻名药,他们的医院中医结合,什么药都收,中药也收。” 楚妗安无所谓,反正这个千年雪莲对她来说没什么用,还不如钱来得实在。 “可以,定好价发给我,把医院地址给我,我给寄过去。” 两人谈好之后,将电话挂了。她今日下午又是换床垫又是拿外卖,还没来得及看手机。 挂了电话,她点开小绿信,才发现她的消息栏已经被刷屏了。 她从小被当作继承人培养,跟着楚嫣和楚霆华出席各种宴会,她的交友圈便是各种继承者。 楚妗安望着他们发送的信息,笑容高高挂起,现在京城内无人不知楚氏内的事情,股票跌了不少。 啧啧啧,自作孽不可活呀~ 她每个都认真回复,该报平安的报平安,该卖惨的卖惨~ 反正她是被赶出家门的小可怜,卖惨怎么了! 闹吧,闹的越大越好! 这场战役由她而起,收场的却不是她,深藏功与名,吃瓜就好了,影响不到她。 楚妗安吃完饭,天色逐渐暗下来,她坐在大门口乘凉,一手拿着蒲扇,悠哉地刷小地瓜。 刚刷到一个帖子,她猛地坐直身子,眼睛闪着亮光。 她怎么没想到呢! 第二十六章打脸虐渣一时爽,一直打脸一直爽 蒙古包! 蒙古包是个好东西,比营帐更耐用,只是体积太大不太方便。楚妗安眼珠转了转,站起身来。 不方便也总比几百号人躺在雪地里强,一夜过去,怕是得有一半人去见阎王。 还有蔬菜,她记得隔壁农场的大婶前段时间还在农贸群里吆喝来着。 楚妗安从冰箱里拿出冰棍,回到屋里。 边吃冰棍边给大婶发消息,只是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婶可能睡了,一直没有回复。 吃完冰棍,洗个澡,美滋滋地上床睡觉,等着第二天迎接汪汪队大军和雪橇。 第二日清晨,温度尚未升高,屋内鸦雀无声,唯有空调运作的呼呼声。窗外枫树的影子映在窗帘上,勾勒出一幅美丽的画卷。 床头柜上插着充电器的手机响个不停。 楚妗安轻哼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将手伸出被子摸到手机打开。 江亦:验收。 紧跟着下一条便是视频。 楚妗安猛然清醒,点开视频。 里头传出老太太尖着嗓子哭喊的声音,并且还是坐在楚宅门口,边拍大腿边嚎。 “丧良心的东西,我费心费力地把你养大,你现在飞黄腾达就不认亲爹娘了!” 老太太身边传出小声的说话声,听不清说了什么。 只见那老太太急了:“你出生证明都还在我这,我现在来闺女家还得证明一下我是你妈?” 之后老太太一气之下不顾阻拦冲了进去,传出摔砸东西的声音和尖锐的吵架声。 门口聚拢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不管人富裕与否,吃瓜是本能天性。 真好,一睁眼就有好事发生。 楚妗安难得好脾气地给他发了条语音:“你爸不在,据说去沪市出差了,去看看她吧。” 江亦秒回:谢谢。 楚妗安看着他的回复,缓缓勾起唇,退出去熄屏,随后张开手臂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望着窗帘上浮动的光影,心情甚好。 这个老太太可不是好惹的,夏韵嫌弃自己的出身,连结婚都不曾跟家里说。 结婚这种大事怎能不跟家里说一声呢? 这可不好,多不孝顺。 百善孝为先。 楚妗安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嘿嘿嘿,这下整个京圈的人都知道李亮在原配妻子尸骨未寒之时又娶了一位。 老太太真给力,就算一些不关注新闻热点的人也都知道了李亮的糗事。 她毫无心理负担地起床,洗漱完回复隔壁农场大婶的消息。 大婶农场只剩下一些还未出手的蔬菜,夏季盛产西红柿、豆角一类的蔬菜,根本卖不完,还有就是韭菜,割完一茬,还有一茬。 楚妗安把她手里的蔬菜全部收购了,西红柿有五百斤,豆角和韭菜各二百斤。 剩的不多,但应该是够了。 大婶的农场就在旁边,一会早饭过后就给送来。 雪橇在中午时候差不多能送来,狗子要在下午,领头犬还得明天。 楚妗安望着手机里的这一堆消息,颇感头疼,恨不得分出个影分身来。 她吃完早饭,坐在客厅沙发上,摆弄着手机,呆望着颂钵。 片刻后,她拨通视频通话给祁渊。 很快被接通,祁渊咳嗽愈发严重了,眼睑下的乌青格外明显。 楚妗安见他憔悴的模样,皱起眉头:“你昨晚做贼去了?” 祁渊闻言,猛然愣住:“神女,祁渊并非贼。” 他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竟让神女认为他是贼。 楚妗安撇嘴:“一般贼都是昼伏夜出,你那黑眼圈多重,自己瞧瞧。” 祁渊听明白了,神女这是在关心他,薄唇悄然上扬。 楚妗安心思盘算着他的病,开口道:“这几日我将手头的事都忙完了,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都在。” 祁渊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大火时神女匆忙赶回来的情景,心中感激不尽。 楚妗安手指轻点茶几,“你的病不能再拖了,我现在去让医……懂医术的神仙帮你瞧瞧,你晚上不能再熬夜,你的病加重了。” 祁渊一直强忍着咳嗽,楚妗安能看出,他脖子上的青筋格外明显,脸都憋红了。 楚妗安目光灼灼地望着屏幕里的他:“想要你的人活着,首先你得好好活。” 祁渊唇角瞬间绷直,眼眶有些湿润:“是,祁渊谨记。” “一会蔬菜到了,我给你送过去,中午送狗和雪橇,你先带人试试。” 主要先试电动雪橇,电动雪橇操作起来应该不难,但对于古人来说还需适应。 最好明天领头犬到了之后启程。 蛮人再来一次,这人就全没了。 到手的财神爷不能就这么飞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大婶就将菜送来,满满三大卡车。 楚妗安连忙让空闲的农场工人们来帮忙卸货,每个人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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