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强盗掠夺完所剩无几的财物,将书本作业撕散,毫不留情扔进湿漉漉的水面,雨水浸湿笔记,端正字迹洇开,少年背倚泥墙,用力握住滚落手边的一只圆珠笔。 画面一转,是书岚伏在地上低低地啜泣,手腕上两三道红痕,她捂着眼睛,滚烫泪珠从脸颊滑落,“哥,救我……” 母亲病逝后留下的欠条,录取通知书,助学贷款合同,书岚的成绩单,每张纸都像烙铁一般,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热度惊人,喉咙发痛,朦胧间有人替他敷上冰凉毛巾,清爽的绿豆雪糕气味驱逐大半忧思。 程砚洲动了动,发现身上盖着的被子沉得厉害,有如千金重。 床铺下两位室友低声交谈。 “程砚洲什么情况?” “发烧,9度半,我刚把他从校医院抬回来。” “累的?早说让他少打几份工,不听。” “不是,一个劲地叫着他妹妹的名字,不知道什么情况。” “妹妹?不是把妹妹从老家接过来了?那几个畜生手没那么长吧?” “哪知道,问也不说,我去食堂,给他带点粥,你要吃什么吗?” “一起一起。” 门从外面轻声带上,程砚洲脱力地拨开内里化得七七八八的雪糕包装袋,按住毛巾顺着后颈擦拭热汗,枕下提醒午饭的闹钟如常响起。 他强撑着精神,划开傅未遥的聊天页面,一字一句输入,“我不要你的钱!” 不管她会怎样想,程砚洲只想为堕落的自己保留最后一分尊严。 隔日凌晨三点,那边的回复姗姗来迟。 简短两字:“随你。” 第章 脸色 阿光面馆,在城关镇溧水桥头开店已有三十余载。 老板阿光,现在人们大多称他为光叔,端上两碗素面并一块大排,笑呵呵的:“来啦,哟,妹妹也在。” 傅未遥乖巧喊了句“光叔”,手心合拢收回刚刚在乌黑油亮桌面上悄悄擦拭的纸巾。 大排是给女儿点的,余致伟隔上个把星期便会来趟面馆,回回只点素面,从前是精打细算不得为之,如今细品汤头下面尽是点滴回忆。 傅未遥出生的时候,一家人还住在城关镇某处民房,百科上这里是云阳集团的创始地所在,说是创始地,其实初始只是个员工不满十人的小作坊。 余致伟早年在桥头卖袜子,妻子傅容庭在隔壁摊位卖内衣,摆摊之余,两人常起早贪黑地去附近几处纺织厂收布头。 后来和工厂熟络,有些门路,开始替隔壁镇上一家品牌做代工,接些内衣裤袜的包边缝合。 傅未遥的童年便是在各色内衣内裤中穿梭,一家人衣食无忧地度过几年,小作坊日渐做大,傅容庭拍板,赌上全部身家并上银行贷款,买了块地盖厂房。 厂房盖到一半,政府规划的开发区,临时绕开难缠的钉子户,动迁落到他家头上。 从此,傅家真正称得上“富裕”,余致伟兴奋地抱着傅予到处跑,直说是名字起得好。 夫妻同心,日子越过越红火,哪知搬进蔚湖山庄的第二年,突如其来的车祸将平顺的家搅得天翻地覆。 傅容庭当场丧命,怀中护着浑身是血的傅佑,后座的傅予坐在安全座椅上,侥幸逃过一劫。从那之后,傅佑的魂仿佛跟着母亲离开,不再开口说话,每日只会怔怔地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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